秦省武警總隊的新址辦公樓羣,除了局部一些細節上的內裝修還在動工外,基建基本上已經完工可以馬上投入使用,而總隊辦公地址過年前就要搬遷過去,剛好來個新年新氣象,這是雷處長在車上給陳鋒大體說的情況。
其實這個情況已經從牧瑪提供的信息附帶資料中知道了,不過這會陳鋒還是裝作略縮吃了一驚道:“雷處,這樣算下來時間剛剛好,因爲辦公傢俱這邊供貨帶安裝的週期您得留出來一個月時間,少於這個時間的話,工期就有些趕了!”
“是啊,各項採購招標工作起碼也得十幾天時間,而後一個月供貨安裝期加上一到二星期的設備調試期,算下來時間就緊巴巴,這事兒我還得向領導反映一下!”雷處長聞言有些頭疼的抓了抓平頭上的頭髮,因爲傢俱和其它一些辦公設備的採購具體採用那一種招標方式,上面好像意見不統一還在拖着,這事兒他就有些難辦了。
“那雷處下來一段時間可要辛苦了!”
“是啊,想偷賴那是不行的,因爲我們的工作不叫工作,它叫任務,按計劃完不成任務,那要吃排頭的!”
“呵呵,還是我們在外邊自由輕鬆,雷處你該不會是羨慕了吧!”陳鋒開玩笑道。
“你別說,還真有點,不過我就算想轉業也不成,家裡人的安排不由人啊!”雷處長開着車笑着搖了搖頭。
兩人就這麼着在車人拉着閒話,不時車就到了總隊即將搬遷的新址,後陳鋒和雷處長到了基建辦拿了份圖紙,雷處長點了二個小兵陪着陳鋒和他一起上到了總隊領導的辦公樓。
由於辦公樓的電梯還沒有調試完成,陳鋒就和雷處長帶着二名小兵爬樓梯上樓,一口氣上到了七層總隊首長辦公樓層後,陳鋒就感覺到這個內裝修的公司太業餘了。
原因是裝修公司整體裝修選材雖然不錯,但搭理起來就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特別是到了總隊長、政委和副總隊長等大領導的辦公室和小會議室,這種現象最爲嚴重,而且裝修公司居然連吊頂的造型燈光、背景牆的樣式和位置都搞的牛頭不對馬嘴,將整個總隊大領導辦公室搞的像個酒吧包間,直把陳鋒看的瞠目結舌起來。
一邊的雷處長見到總隊首長辦公室裝修好的效果,也是目瞪口呆起來,他第一反映就是不對頭,但具體怎麼不對他又說不上來,於是站在總隊長二百多平方的大辦公室問陳鋒道:“小陳,我怎麼感覺首長們的辦公室有些問題,給人感覺很不好,但具體怎麼不好我又說不上來,你是搞設計的,幫我看看指點一下迷津!”
“這個,雷處長,這個裝修方案是怎麼定下來的?”陳鋒斟酌着言詞道。
“是我們以前的老首長親自和裝修公司敲定的,有一點你別傳出去,聽說這個方案還有風水師參與過!”
雷處長說着頭疼的抓了抓頭皮,他這邊起先從效果圖上,沒看出來太大的問題,可怎麼剛裝修好就看起來越看越彆扭,貌似…越看越像個夜總會包間。
而這邊,陳鋒聞言心裡惡汗,心道這年頭武警部都信起風水來,業餘的裝修公司加上騙子的風水師,直把領導辦公室搞成這個樣子,這不是鬧了笑話了麼。可這個問題有些敏感,他這邊一時也不好給雷處長說。
雷處長見陳鋒有些爲難,就黑着臉在總隊長的辦公室轉了一圈,就這會一小會兒,雷處長髮現他就被剛調試好眼花繚亂的燈光、紅通通的牆面以及柱子上裝飾的小玻璃鏡子照的有些心煩心亂,就在心裡罵起娘來。
而後,雷處長想到現在的正印首長好像不信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就有些底氣的到了陳鋒身邊,指着正對着窗戶的牆面上一面邊框上雕起着奇怪花紋的大圓鏡子道:“小陳,這些鏡子掛在牆上和柱子上,是做什麼用的,你大膽的說,這裝修看的人眼花繚亂的,我在這個辦公室站一會都頭暈,那首長過來還怎麼辦公啊!”
雷處長一問,陳鋒也有些狐疑,因爲這些鏡子看起倒像是像農村掛在門楣上的避邪氣的照妖鏡,可這將照妖鏡放在首長辦公室是神馬意思,照誰呢?
狐疑歸狐疑,但陳鋒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想了一下就在雷處長的耳邊小聲道:“雷處,這…這樣的重色調和絢麗的射燈,那個給人感覺很不好,不適合辦公環鏡,更不適合咱們警務部隊的風格,不知道咱們隊裡的領導們過來看過了沒有?”
“首們倒是過來了一次,但那個時期裝修才動工,而且效果圖上給人感覺還行,但沒想到裝修好了確是這個樣子,這首長要是發現了,我這邊…,狗日的裝修公司!”雷處長見陳鋒和他觀點一致,就氣的在辦公室罵起娘來。
罵完以後,雷處長再次抓了抓小平頭,就自然想到了補救措施,就有些求助的對陳鋒道:“小陳,這事兒你雷哥辦砸了,你看現在有沒有補救的地方,改改行不行!”
“嗯,裝修風格還是簡潔明快一些比較好,而領導們辦公室的選材可以考究一些,舒適舒心就行…至於改改…”陳鋒表情有些爲難。
“就是這個道理,小陳你接着說!”
“那我就說了,首先形象牆造型位置不對,應該移到這面上牆上,牆面的不倫不類的裝飾也得扒掉,頂上的造型也得改改,不能加那麼多眼花繚亂的燈光,還有那個博古架,位置應該移到這裡,……!”
陳鋒聞言就沒有矜持,將裝修上牛頭不對馬嘴的地方說了出來,說着他就苦笑的道:“雷處,領導辦公室的裝修改動…,可能是不成了,得整體扒了重來!”
“全扒了!?”
雷處長聞言立時嚇了一跳,因爲這一扒至少幾百萬就沒了,而且這錢…裝修公司肯定不會認,他這邊出錢就超過了預算,這事怎麼整!
“是的,全扒了!趁着領導們還沒過來看的時候得抓緊了,雷處你想…我們倆都能看出來的問題,領導們肯定也會看出來的,不然到時候就更被動了,還有雷處,我這邊回去連夜給您出個裝修方案,你那邊也要再請些專業人士過來看看,這事我們不能等!”
雷處長也知道陳鋒說的有道理,聞言心裡直罵這家有關係的裝修公司龜孫子胡來的同時,他急的在辦公室轉起了幾圈也沒想到一點辦法,只好的找了個偏靜的地方將電話打到了他的領導後勤部部長那裡,將這事給說道了一下。
“小雷,改改行不行,你們裝修上的預算你們好像已經花沒了吧?”那頭後勤部部長也有頭大的道。
“是沒了,不過改動是不行了,我怕越改越亂,部長你看能不能將重新裝修的錢讓裝修公司出,是他們將首長辦公室搞的亂七八糟的,簡直是胡來嘛!”
雷處長這麼說的意思,是想讓他這位上司給裝修公司那邊施加一些壓力,讓裝修公司將錢認下來,不然他這邊又變不出來錢,因爲重新申請預算也通不過,除非挪用其它的經費,可剛上任的大首長到任後一個下馬威,就將一位沒有眼色的副部長踢到下面坐冷板凳了,現在正找人燒第二把火呢,他可不想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犯錯誤。
雷處長這麼想,但電話裡的後勤部部長可不想行那人走茶涼那一套,因爲老首長才剛剛退下去,人還沒死呢,他這麼做就有些不地道,所以這件事後勤部長不想出面,就在電話對着雷處長道:“小雷,你辦事怎麼這麼馬虎,裝修公司那邊可是老隊長過問了的,這事兒我也不好說,小雷你那邊想想辦法刻服一下困難,將這事給抓緊了辦好,不許給我找藉口,不然我唯你是問,好了,我這邊還有個會,就這樣!”
雷處長聽着電話裡的盲音,愣了愣神,感覺事情好有些不妙,只好抱着試試的態度,將電話打給了裝修公司那裡,結果那邊的回覆是重新裝修可以,但這錢人家不認,並讓雷處長給他追加八百萬裝修款。
雷處長在電話裡好說歹說,結果裝修公司那邊倒是打了折,而後就一口咬定五百萬,不然免談。
這下雷處長一點辦法都沒有,裝修公司不想出錢不說,還吃相難看的給他要五百萬,不少了,這錢他平時都很難湊出來,更不要說總隊長履新的這個關鍵的時候。
可雷處長又拿裝修公司那邊沒有辦法,不說人家手上的合同、裝修方案都是他這邊簽過字的,單說人家有老隊長的關係首長們就得留點香火情面。這事兒雷處長現在很被動,而且這事他還不敢拖着,不然等那位首長心血來潮來看新辦公室的時候,一看辦公室像個夜總會包間,他就得吃排頭不說,還會落下一頂辦事不力、糊弄首長、瞎胡搞的帽子,這個帽子他一個小處長可頂不起啊。
所以,雷處長心裡罵孃的同時又有些憋屈,因爲這事不是他亂搞,是裝修公司藉着老隊長的虎皮和老隊長信風水那一套,狐假虎威的亂搞,而現在出了問題,就得他這個明面上負責基建的營房處處長背黑鍋…帶綠帽,雷處長是有苦說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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