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鋒正煩躁的事候,在樓上代陳鋒做方案的高娟也抓瞎了。
高娟開始用CAD繼續做陳鋒的圖紙,雖然慢騰騰的倒是能繼續下去,可做了一會兒CAD就是蹦出了一條錯誤信息後軟件就自動關閉了,等她重新打開的時候,正在做的方案確如何也打不開,一打就就蹦錯誤信息軟件自動關閉,連陳鋒先前做了大半的東西都打不開了。
高娟自然知道這事要是被黑麪經理知道,訓她一頓都是輕的,甚至一生氣將她這個試用期都沒過的新人趕回家都有可能,她失去這個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但說出去確很體面的工作,再說現在工作太難找了,她也不想再過那整天拿着簡歷像無頭蒼蠅一樣整天亂竄的日子,但這事兒她還不敢拖着,只好抓瞎的同時,向站在她身後看她做圖現在確瞠目結舌的尚小凱和黃文文求助。
“尚小凱,你是學計算機的,你說好好的東西怎麼就打不開了,你有沒有辦法,趁着黑臉經理上來後趕快幫高姐弄好,高姐回頭請你吃飯好不好?”高娟急的鼻尖冒汗的道。
“那…那我試試!”尚小凱聞言就有些忐忑坐到了陳鋒的經理桌上,而後就靈機一動找到CAD軟件的備份文件,可是他點開備份文件,依然是警告的錯誤信息,這下尚小凱左點點右點點就沒辦法了,只好紅着臉站了起來到軟件書上去查了。
“文文,你幫幫高姐好不好?”高娟急的跳腳的抓住黃文文的手道。
“高…高姐,我還沒你們倆學的好呢,就是想幫也沒辦法啊,要不我請高姐吃飯吧!”
黃文文覺得她無力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就忍着肉疼想請高娟一回,安慰以下對方受傷的心靈,畢竟這位只比她大一歲的高姐總站在最前面爲她和尚小凱在黑麪經理面前頂缸,現在高姐頂不住了她請對方一回也是應該。
高娟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工作又不是請客吃飯,再說她現在那有心情關心讓黃文文請客啊,她覺到她都要大難臨頭了,現在唯一的選擇是儘快坦白從寬爭取黑麪經理的寬大處理,不然若被黑麪經理主動問起來那事情就更不妙了。
想到這,高娟手指打着顫兒撥通了陳鋒的電話。
“什麼事,快說!”陳鋒此時正在展廳坐蠟呢,接到了高娟電話自然沒好氣。
“陳…陳經理,我做圖時CAD界面彈了個錯誤信息,您…您那個正在做的文件就打不開了。”高娟顫着聲音弱弱的道。
“打不開了就打不開了,你給打電話是什麼意思,讓我表揚你麼?”
陳鋒也知道這事不能怪新人高娟,公司用的是盜版軟件,由其是在做帶三維模型圖的時候,不注意規避或者操作不當的話就容易出現這個問題,倒不是沒有解決辦法,就算解決不了再得新加個班做就是,也就二三個小時時間,可他這幾天沒時間跑業務心裡本來就有火氣,加上高老在一邊還吹鬍子瞪眼給他難看,自然就拿高娟這個不合時宜的電話當了出氣筒了。
陳鋒生氣,高娟倒是鬆了一口氣用小手拍了拍胸口,她畢業前一位很負責任的老師就給她講過,工作之中做錯了事兒領導訓斥不見得就是壞事,就怕領導不訓你將這事記到心裡,回頭給你穿小鞋就麻煩了,高娟當時將老師的一些金玉良言就記在心裡,這也是她工作比另外兩位新人主動的原因。
現在安照老師所說,黑麪經理訓她了那事後肯定沒事,她就放下心來藉着當初老師傳授的經驗討好又滑頭的道:“陳經理,您是領導,給您彙報工作是應該的,有不足更需要您指點一下嘛!”
“嗯?知道了,這事我回去處理!”
陳鋒沒好氣的掛了電話,心道剛工作的高娟怎麼就滑頭起來,這明顯是有困難找領導的老油子作風,既然高娟都知道耍滑頭,展廳李姐有困難也找他,那他陳鋒現在有困難,老老實實在這裡堵槍眼也不是個事兒,似乎可以找顧若楠彙報工作嘛!
想到這陳鋒就硬着頭皮的撥通了顧若楠的電話,若是顧若楠單只是老闆的身份,陳鋒倒是不怕的,但問題是顧若楠是楊花的長輩,他潛意識就是畏懼對方,心情自然忐忑了。
顧若楠這幾天因公司的業績芝麻開花節節高心情非常好,她這會兒正在一家美容院做美容呢,接到了陳鋒電話就習慣的就拿大的道:“小陳,我記得你今天在辦公室沒出去,又不籤合同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沒看我正忙着麼!”
“顧…總,有個事兒我給您彙報一下,請您指點迷津!”陳鋒討好的道。
“沒事學喬偉業那老油子做什麼,有事快說!”顧若楠聲音立時變冷道,她現在已經習慣性訓陳鋒了,她本心也認爲自家既然將陳鋒扶上馬,不能送一程,得抽鞭子免得年輕人少年得志、得意忘形。
陳鋒呢,最近也被顧若楠訓斥習慣了,當下就將展廳裡發生的情況給顧若楠彙報了一下,剛說完,陳鋒臉色就發苦。
因爲電話那頭顧若楠聽完後就劈頭蓋臉的訓了起來,無非就是說陳鋒作爲公司經理,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有臉給她打點話,足足五分鐘後,顧若楠最後才無良的道:“小陳,這事你自己處理就行,總之我們公司不能讓人訛上,五萬塊不少了呢,但那位是老人,你也不能對人家態度不好,不要讓人家事後說我們公司壞話,壞我們公司的名譽,總之要把持個度,啊?”
說完後,不等陳鋒回答,顧若楠就壓了電話。
陳鋒聽着電話裡的盲音,立時就變成了苦瓜臉,心裡膩歪憑什麼別人困難就可以找他這個經理頂缸,而他有困難找顧若楠就捱罵呢,這不成了夾心餅乾了麼。
膩歪歸膩歪,但這件事陳鋒還得處理,因爲那邊的高老又吹鬍子瞪眼了。
“我說小陳啊,你剛纔說這事兒你能做得了主,可別給我打馬呼眼,不然我就告你們公司,我知道你們想着我老人家沒證據,所以你們不怕,但老人家這張老臉就是證據,我相信市裡的領導會相信我老人家的!”
“高老…!”陳鋒表情有些幽怨的苦笑道:“小陳也是相信您老的,可現在公司那邊沒找到存底,您總不能讓小陳賠您五萬塊吧,要不,您再想想,想想當時是那位女同事給您辦的業務,我們公司的女同事不多,您說說大體長什麼樣兒,咱們得先把這個人給找出來,是不?”
“這樣啊,你說的有點道理,我老人家想想!”
高老也覺得這位小夥子爲他的事都被領導訓了好一陣子呢,也算是盡力了,他就不再爲難對方,而是將身體靠在沙發背上放鬆心神,揉着太陽穴閉目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纔對陳鋒緩緩道:“你們的那個小姑娘好像二十歲,那時穿着紫色的連衣裙,小姑娘身段兒高生的很俊秀可愛,對了,我老人家當時還想將她收成徒弟呢,結果那丫頭就調皮的說她是‘家裡蹲’,我老人家雖然不知道家裡蹲是什麼意思,確知道人家小姑娘不喜歡學書畫,就沒提這麼話兒,付了錢走人,就這樣!”
陳鋒聞言立時就想到了一個人,這人四年前也在公司上班,喜歡穿紫色的衣服還真是家裡蹲,於是就表情舒展起來對着高老道:“高老,我大概想起來這個人了,您等會兒我打個電話!”
陳鋒說完後就走到了一邊,撥通了楊花電話道:“楊花,你四年前是不是在展廳給一會姓高的老畫家賣過一張畫桌!”
“什麼畫桌飯桌的,四年前還那記得清啊,人家就正遊戲呢,別打擾好不好!”電話那頭的楊花急急的道。
陳鋒聽着電話裡槍響的遊戲聲還不時有爆破聲,就知道這位總經理秘書居然在總經理室開着音箱玩起了CS,這讓陳鋒好氣又好笑的同時冷聲道:“楊花,顧總在展廳呢,是正事,你給我好好想想,不然顧總上樓你可別怪我!”
“哎喲…都怪你,我被人爆頭…啊,姑姑不是作美容去了,這會快就回來了!”楊花說着就連忙將遊戲關了,縮回到了她的秘書桌上才鬆了一口氣道:“陳鋒,你剛纔問什麼事來着?”
“畫桌!四年前,你給一位姓高的老畫家賣過一張畫桌,對不對!”陳鋒沒好氣的道。
“我想想,哦,還真有這麼回事,那老頭子還讓我跟他學書畫呢,老孃…恩我連鋼筆字都寫不好,學書畫那不是瞎胡鬧麼,我纔不會那麼傻呢!”楊花有些得意的道。
“你腦子是糨糊啊,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抓住!”陳鋒哭笑不得又笑罵了一句,而後正色的道:“人家當時給你了五萬塊錢,錢呢!老實交代!”
“我就是不想學書畫嘛,兇什麼兇,那個錢兒我可沒亂花,給姑姑了,不對啊,姑姑應該知道這回事,她沒在展廳,好啊,陳鋒你嚇唬人,老孃要跟你沒玩!”楊花有些生氣的對着電話張牙舞爪的道。
“你和我沒完就沒完,但以後別在顧總辦公室開着音箱玩遊戲,帶個耳機行不行,啊?”
說完陳鋒就掛了電話,他這會兒簡直快要被這對無良的姑侄折磨的要崩潰了。(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