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黑衣女子及時出手,將“月無塵”拽在手,手一用力,便擰斷了此人的脖子。
“你的速度不錯,有進步!”月無塵把劍拋回黑衣女子手中。
黑衣女子只道:“以後這種事,由奴婢來做就好。”
懶
月無塵撕下男子的人皮面具,對黑衣女子冷聲道:“將他毀屍滅跡,做到不留痕跡!”
黑衣女子拱手接旨:“是,皇上!”
她上前提起屍首,裝進麻袋,仔細檢察一遍,確定沒有留下痕跡方纔定心。
她轉身欲進入密道,卻又頓下腳步。猶豫片刻,她啓脣問道:“奴婢聽聞了趙小姐的事,她會不會就是娘娘?”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份內事就行了,退下。”月無塵沉聲道。
黑衣女子卻索性提着屍身衝到月無塵跟前,興沖沖地道:“興許娘娘當年並沒有死,奴婢記得下殮時娘娘的面容鮮活如初,或許當時娘娘就沒有死,今日才化身爲趙裙出現在皇上跟前……”
“秋雨,朕命你退下,你耳背了麼!”月無塵眸色一沉,深黯的瞳眸閃過銳利的鋒芒。
秋雨依言退後兩步,垂眸道:“即便當日娘娘就在冷清殿斷了氣息,奴婢也總抱着一種念想,娘娘是九天仙子下凡,有神靈庇佑,能起死回生。皇上雖然不說,可奴婢想,皇上定也是抱着同樣的念想才堅持到了今日吧。”蟲
“你再多說一個字,朕砍了你!”月無塵薄脣輕啓。
“皇上現在手上正缺人手,怎捨得砍了奴婢?”秋雨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進入密室。
她才隱去,龍榻處便回覆常態,再看不出任何端倪。
月無塵上前,以天雲之心對準暗孔,牆上便多了一道屏障。
任憑外人在此怎麼檢察,也不可能找出密室所在。
他倒在龍榻,仔細把玩天雲之心。
這是她的東西,本應與她葬在一起,只是又想留在身邊,多一點寄慰。他只怕時間過去,會漸漸將她忘了。
若非今日見到趙裙,他都不大記得她的容貌了。
五年了,時間過得好快,快得像是一切發生在昨日那般。
她就在他的懷中,斷了呼吸,更與他斷絕了夫妻情份。
月無塵發出一聲冗長的嘆息……
原以爲會如往昔那般無法入睡。不想他才闔上眼,便見得有一個白衣女子朝他飛奔而來,看不清容貌,他張開雙臂迎接,“母后……”
在觸碰到她的瞬間,她的影像幻化爲碎雪。
月無塵從噩夢中驚醒,始知自己睡着。看時辰,已是寅時。
此後他輾轉難側,始終無法入眠,一直到天亮時分,纔算熬過了這個漫漫長夜。
“請皇上開恩,放了尹大人。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皇上不主政,沒有尹大人可如何得了?”一大清早,收到消息的大臣們全都趕到承乾宮,向月無塵求情。
月無塵卻似聽不到他們說話,正對一個妖豔的貌美宮女上下其手。他笑容邪肆,眉目染情,薄脣殷紅如血,衣衫不整的樣子就像是花場風月客,哪像一個皇帝?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主,請放了尹大人--”刑部侍郎彭良話未說完,便被太常卿唐蘊踹了一腳,打住了話頭。
彭良這才發現自己口誤,若激怒眼前的昏君,豈非小命不保?
他頭冒冷汗,看向正在調/戲宮女的月無塵。
半晌沒見月無塵發作,彭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直到月無塵掃向他們,問道:“你們方纔說什麼?”
唐蘊上前一步,啓稟:“皇上不上朝,尹大人昨兒個又被關進了天牢,如今無人主持朝政。亂臣月霽最近就要攻打我朝。皇上,請放了尹大人,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朝不能沒有尹大人這個爲國爲民的好官。還請皇上開恩!”
唐蘊說着跪倒在月無塵跟前,其他官員紛紛效仿,下跪爲尹子卿請命。
月無塵終於粗/暴地甩開貌美宮女,宮女以醜陋的姿態摔倒在地。
月無塵卻不放過她,一腳狠狠踩在她的腳踝處,笑容陰鷙,宮女疼得發出淒厲的慘叫,連喊饒命。
衆臣不敢多瞅一眼,個個心懷鬼胎,就怕自己不小心激怒月無塵,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直到月無塵認爲玩夠了,他才一腳踹飛宮女。
宮女的身子笨重地跌落在牆角,頓時頭破血流,昏厥過去。
月無塵一揚手,便有侍衛將宮女擡了下去。
宮女所經之處,流下一攤血痕,直達宮殿門口。
月無塵綻放一抹笑容,再無方纔的戾意,他薄脣微掀:“子卿確實是好官,就是爲人迂腐。昨兒個朕可是下了聖旨,誰擅闖承乾宮,其罪當誅。鍾南今日也對朕說了昨晚的事,朕並沒有冤枉子卿。朕雖然對這個皇位沒多少留戀,可最起碼,朕現在還是皇帝,若是朕的聖旨誰人都能違抗,還要朕這個皇帝做什麼?沒有要他的腦袋,朕已格外開恩了。再關他個十多天,讓他反省反省。待他認錯了,朕再考慮放不放他。”
“可是皇上,尹大人要處理朝政,尹大人被關了,國家大事由誰處理?還請皇上三思,特赦尹大人。”唐蘊說着又朝月無塵磕了三個響頭。
“這卻是個難題。朕話已出口,便是聖旨,朕又不喜歡處理朝政。對了,在場哪位愛卿貢獻給朕美人較多,出列。”沉吟片刻,月無塵突然眸色一亮,有了主意。
衆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向刑部尚書望川。
望川年約二十五,身材頎長,風度翩翩。他五官出衆,眸眼深遂,薄脣如削似刻,挺鼻有型,卻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只是他臉上常年帶着笑容,這張笑容就像是他的一張面具,一天到晚不曾摘下,在朝中有假面笑狐之稱。
此刻他卻是笑不出,訕着臉上前爬了兩步,狗腿地爬到了月無塵足畔:“是,是臣下。”
“子卿被關押的這段時間,就由愛卿你暫代朕處理朝政。”月無塵笑意厴厴地道。
衆臣面面相覷,齊聲道:“皇上,使不得啊!”
這刑部尚書望川誰人不知?
八年前未及弱冠的他仗着家境富庶,便花了巨銀買了一個官做。
月無塵登基後,一步一步墮落,望川卻瞅準時機,一步一步往上爬。
月無塵性情大變,他便瞅準了月無塵喜歡美人,經常貢獻美人,悅君龍心,更是巧言令色,當上了刑部尚書。望川在朝政上毫無建樹,卻爲人貪婪,是當朝有名的第一大貪官。
他爲官這些年,早已將當年買官的那些巨銀盡數貪回。
此人雖則貪婪,卻十分狡猾,只要有好處撈的地方,一定就有他摻和一腳。
只怕如今風月王朝國庫裡的銀子,還不及望川家中的私銀來得多。
“你們是不是想反了?!朕開了口,就是聖旨,誰敢多說一個字,朕立刻將他砍了!!”月無塵變臉如變天,利眼掃向在場的衆臣。
方纔衆人已見識了月無塵的手段,沒人敢吱聲。
現在的月無塵,任意妄爲,他想殺人,沒人能阻攔。現在連尹子卿也被他關入天牢,自然沒人再敢以身犯險。
月無塵見無人再敢吱聲,非常滿意:“這才朕的好愛卿。以後的政事便交由望愛卿打理,要好好做事,讓朕無後顧之憂。”
“皇上,微臣有件事要向皇上啓稟。”望川笑容如沐春風,此次突來的橫福,更是令他春風得意。
“愛卿有事不妨直說。”月無塵笑道。
“尹大人接管朝政,是因爲在朝樹立了人脈,沒人敢不聽從。可方纔皇上也看到了,在場所有大人都不贊成臣接下這個重任,臣只恐有人不服,陰奉陽違,辦不好皇上交待的事。”望川的笑容,意味深長,若有所指地掃了衆人一眼。
“他們敢!!”月無塵一掌拍在桌子上,所有人嚇得驚心膽戰,恨不能戳死望川這個落井下石的小人。
還沒上任,就敢參他們一本,也只有望川有這種膽量。
望川在朝中擁有一股自己的勢力,此人若當政,還不聯合他的那批走狗大肆斂財?最重要的是,望川極可能趁機剷除他們這些跟他作對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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