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太多
聞言月無塵朗聲而笑:“你這丫頭倒也有趣,擱在身邊定不會無趣,起碼比起母后那個女人有意思多了。皇后那個女人,該笑的時候不笑,該哭的時候不哭,長得不好看,面黃飢瘦,時時擺着一張苦瓜臉,看了讓本宮倒胃口,不過逗弄她的時候感覺不差……”*
月無塵時時將樓翩翩掛在嘴邊,左一句母后,又一句母后,提到樓翩翩的時候眉眼帶笑,似被樓翩翩迷得團團轉。
秋吟坐在一旁靜靜地聽,偶爾附和一句,並未多做言論。
用了早膳後,月無塵大踏步離開膳間,不曾回頭看一眼秋吟。
秋吟跟至門口,只能看到月無塵的背影消失在迴廊處,她若有所思。
“太子竟然喜歡皇后,這豈不是亂/倫?!”琴兒這句話憋了許久,終於得已說出口。
“琴兒,小心隔牆有耳。太子在這裡說起,不代表我們就能把這事傳揚出去。依我看,太子未必喜歡皇后,反而像是恨她多點兒。你沒發現麼?太子對皇后體貼時,皇后在冒冷汗?他們之間一定藏着什麼事。”秋吟輕聲回道。
“那就更慘了。奴婢看書上都說,因愛生恨,莫不是太喜歡了,才恨皇后?”琴兒撓頭自問,有自己的想法。
秋吟心一動,因愛生恨?莫非真讓琴兒說中了?!*
“太子知道我喜歡他,故意在我跟前對皇后好,是希望我妒嫉皇后,對付她。若我不對付皇后,便是逆了他的意,他一定不喜歡。若我對付皇后,又顯得我這人心胸狹窄。更何況,我現在不過是秋家大小姐,根本不是太子的什麼人,以什麼名目去對付一國之母?!太子真會給我出難題啊。”秋吟輕聲嘆息,一時拿不定主意。
“小姐這麼聰慧,一定能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對付皇后,又能討太子歡心。依奴婢看,皇后連個隨行宮女都沒有,在宮中沒什麼地位。待到太子登基,做了皇帝,天下便是太子的,屆時皇后不過就是太后。只要小姐成爲太子的枕邊人,還怕一個過氣的太后不成?更何況,奴婢看那個皇后空長得好看,成不了大器,對付她,很簡單。”琴兒一心護主,言語間盡是對樓翩翩的不屑。
秋吟看向琴兒,語重心長地道:“你錯了,看輕敵人會輸得很慘。再者皇后表面看來溫順和善,其實一點也不簡單。就她能吸引太子,這個本領比任何人強多了,太子只是看中我的美貌,對我卻半點喜愛之情。我若決定進宮,以後命運難測。”
“即便如此,小姐還是下定了決心,以後跟太子一生一世,是吧?”琴兒自小服侍在秋吟身旁,秋吟心裡想什麼,喜歡什麼,她自是清楚。
“自然。就算那皇宮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它一闖,只因他在那裡。”秋吟目露堅定之色。
既然遇到月無塵是她的宿命,她會義無反顧地朝這條路走下去。無論什麼人,都不能擋她的路,樓翩翩,也不能!
這廂秋吟思度要如何對付樓翩翩,那廂樓翩翩率領衆人出了行館,前往縣衙派糧食。
聽說皇后太子親自派送糧食,縣衙門前已經排了幾條長龍,穿過幾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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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翩翩纔出現,老百姓便齊聲歡呼,朝她行禮。大家悄聲議論當今皇后不只美若天仙,而且是菩薩心腸。更有些仰慕樓翩翩的老百姓領糧是假,爲了看樓翩翩纔是真。
人們議論的重點都在樓翩翩,把月無塵這個太子完全冷落,對月無塵來說這是新鮮的體驗。
以往他走到哪裡,人們的視線便跟到哪裡,而樓翩翩完全搶走了他的風頭。他用力瞪着樓翩翩,樓翩翩卻不曾看他一眼,徑自和那些髒兮兮的平民百姓“打得火熱”,還和那些刁民握手。還有孩子趁機要樓翩翩抱,樓翩翩不懂拒絕,便抱起了一個髒小鬼。髒小鬼把握機會,埋在她的胸口輕薄……
月無塵再也看不下去,他衝上前一把將小鬼拉出樓翩翩的懷中,扔在地上,對尹子卿道:“皇后累了,讓她進去休息,這裡本宮坐鎮。”
尹子卿隱忍着笑意回道:“是,太子爺!”
樓翩翩覺得做這些事很有意義,還想留下,結果被尹子卿強行拉走。
衆人見樓翩翩走了,同時起鬨,大聲高呼“皇后娘娘”,完全無視月無塵這個太子,這令月無塵心裡更不舒服。
待到午膳後,樓翩翩再次出現。她一現身,原本死寂沉沉的派米現場再度沸騰。月無塵黑了臉,什麼時候這個女人這麼受歡迎了?
巧的是,樓翩翩出現兩刻鐘後,天際響起一道驚雷,令熱鬧的現場頓時變得死寂。
衆人不確定地看向天空,不知何時天空烏雲覆頂,天氣驟變,狂風大作。
不多久,天際灑下豆大雨滴,傾盆而下。
“下雨了,下雨了,皇后娘娘是天仙下凡……”不知誰一聲起鬨,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現場。
樓翩翩不確定地看向天空,那裡果真在下雨,這也未免太巧了。
青河縣將近半年沒下雨,難怪老老少少興奮得不得了,在雨中跳舞。
這場雨下了整整兩個時辰,黃昏時才停止,也正因爲如此,派米未能完成,待第二天才能繼續。
這一役,樓翩翩是仙子下凡這一謠言便散了開去。此後,不只傳遍青河縣,大至青遼省城,更甚傳至全國。
“尹子卿,是不是你在搞鬼?!”用了晚膳後,樓翩翩叫住尹子卿問道。
尹子卿啞然失笑,挑眉問道:“散播這樣的流言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只知你們做每一件事都有目的,我不得不防!”樓翩翩小聲嘀咕,是她見多了這些人的手段。
“就我所知,無塵也不知會有這件事,除非吳王……”尹子卿欲言又止。
樓翩翩聞言錯愕。她曾想是尹子卿和月無塵在這件事做了手腳,卻忘了還有一個月無痕。
她往月無痕居住的廂房而去。去到之時,月無痕正在用膳,臉色還很蒼白。
見她來到,月無痕命人都出去,這才問道:“你說兒臣不能近你三丈之內,今晚是母后打破了自己的規定,怨不得兒臣。”
“本宮問你,是不是你散播本宮是天仙下凡的謠言?!”樓翩翩沉聲問道。
“原本寄希望母后能與兒臣聯手,結果是本宮錯了。既如此,兒臣爲何還要多事?!今日兒臣雖沒有出行館,但該知道的事都已知道。兒臣以爲,天意如此,這對母后是好事。老天爺選在今時今日下雨,便是對母后的眷顧,母后應該慶幸纔是。”月無痕回道。
樓翩翩喃喃自語:“天意?”
只是巧合嗎?一趟青河之行,似乎改變了很多東西。
“母后可否還記得與兒臣的約定?”月無痕陡然轉移話題。
聞言樓翩翩看向自己光潔的手臂,微微頷首。
那晚月無痕並沒有佔她的身子,存心做一場戲給月無塵看,就是想羞辱月無塵,再挑撥她和月無塵之間的關係。
天下人都知道一件事,月無塵喜歡乾淨的女人,非處/子不碰。之後月無痕將她的硃砂以藥物抹去,她心一橫,便索性將錯就錯。
她和月無塵之間的曖昧糾纏是一切的禍端,令月無塵以爲她的清白被其他男人佔了是好事。只要能擺脫月無塵,要她做什麼都願意。
於是她和月無痕之間達成一個約定,沒有她的允許,月無痕不能再碰她,而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自己仍是處/子之身的秘密。
至於皇位之爭,她表明立場,誰都不幫。月無痕看出她立場堅定,同時信任她,便不再就此事與她糾纏。
“兒臣唯一的要求就是母后要保守自己的那個秘密。如母后所言,兒臣若想要皇位,應該靠自己的實力爭取,而不是靠設計和傷害一個女人贏取。希望在母后的眼中,兒臣並不是那麼差。”月無痕輕聲道。
他一直忘不了樓翩翩當晚的絕望眼神,竟令他的心隱隱作痛。
或許正因爲如此,他纔在最後關頭打住。
“吳王是好是壞,和本宮沒關係,本宮只想清靜。以後本宮是生是死,也不需要吳王費心,就算本宮死在他的手上,那也是本宮的事。你以爲揍了本宮一頓,再給本宮一顆甜棗,本宮就會歡天喜地?”樓翩翩淡掃一眼月無痕,施施然走出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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