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抵抗髒女人的誘/惑(五)
樓翩翩在外又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天色已黑,便不再猶豫,徑自衝進了別苑。
琴兒見到樓翩翩,第一時間上來堵人,攔着樓翩翩的去路:“請娘娘開恩,莫爲難小的們。我家小姐已被娘娘的護衛打傷了,娘娘就見不得殿下對小姐好,一定要致小姐於死地才甘心嗎?”*
其他丫鬟見是樓翩翩,忌憚她的身份,沒敢上前放肆,站在一旁乾瞪眼,暗忖琴兒膽大包天,竟敢這樣對當朝皇后沒大沒小。
樓翩翩欲推開琴兒,還沒動手,琴兒便誇張地摔倒在地,抱着樓翩翩的大腿哭着求饒:“求娘娘高擡貴手,原諒奴婢方纔莽撞的行爲。是奴婢不好,奴婢自己掌嘴!”
琴兒淚眼漣漣,開始掌摑自己,不餘遺力,演技逼真。
樓翩翩本想解釋,這回倒是瞧出了真章。
原來琴兒是要爲秋吟在月無塵跟前詆譭她,好一個忠心的奴才,還沒進宮就已經把宮裡的那一套搬出來了。
月無塵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走到門口便壓低聲音怒吼:“什麼人在這吵,是不是不要命了!”
待看清樓翩翩僵着臉站在室中央,琴兒跪在地上掌自己的嘴,蹙眉道:“皇后這狗仗人勢的性子何時改改?!這是秋翠居,秋吟爲了本宮受了重傷,正在休養,你要挑釁是不是也挑個時候?!”*
“本宮不是來挑釁。太子,你出來一下,本宮有話要說,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樓翩翩冷眼掃向月無塵,不想多作解釋。
在月無塵心中,樓翩翩從來就不是好女人,他早已定了她的罪,她又何苦自討沒趣,解釋他不相信的事?
“有話在這裡說即可,本宮和皇后可沒有什麼悄悄話要說,本宮不想秋吟誤會。”月無塵一個軟釘子拋回來,掀簾看向榻上的秋吟,不耐煩的模樣。
“狄明那一掌並非針對秋吟,你若要算賬,只管算在本宮頭上。本宮再重申一次,別拿無辜的人下手,有什麼氣衝着本宮來!”樓翩翩走至月無塵跟前,逼他不得不面對自己,她眉間正氣凜然:“在本宮心裡,有是非黑白,若是有人爲了私仇而枉顧正義之道,本宮絕不會善罷甘休!”
月無塵終於正眼看着樓翩翩的小臉,她清澈的瞳眸,她眉宇間的嚴肅與正氣,這是他不曾見過的另一個樓翩翩。
他緩下俊顏,別開視線,淡聲道:“世間總有一些不公道的事,皇后能管的又有多少。在皇后見不到的地方,多的是骯髒與背叛。假仁假義,本宮見的多了,皇后在後宮的日子也不短,卻還這麼天真,看來是被父皇保護得太好了。”
“不能拿這個作爲藉口。太子是將來的天下至尊,要爲老百姓謀福址。最起碼,太子要相信正義能戰勝邪惡。我們不可能消除世間所有的不公道,但起碼我們能從自身做起,能讓不公道少一點再一點!”樓翩翩的神情從未有過的嚴肅。
月無塵不喜歡聽人說教,同樣,她也沒有對人說教的習慣。
但月無塵骨子裡的邪惡總是讓她周身不自在。只怕他哪天不高興了,想殺什麼人就殺什麼人,沒有半點顧忌。
如果有一天他做了皇帝,看天下人不順眼,是不是就要覆了天下,殺光所有人?
“皇后以爲,以本宮的性子可能約束自己麼?本宮素來性之所至,誰得罪了本宮,本宮不會讓他過好日子,皇后也不能例外。此次皇后既然開了口,本宮也不能不給皇后面子--”月無塵頓住話頭,見樓翩翩面露欣喜之色,他薄脣掀出詭異的弧度。
樓翩翩屏住了呼吸,看出端倪,月無塵還有後着。
“此次是秋吟受了重傷,遭了罪,理應由她決定所有人的命運。皇后最好是求秋吟,或許她會發慈悲饒了那些人。還有,等她傷好些了再來煩她!”拋下這句話,月無塵便進入內室。
樓翩翩沒有放下心頭大石,隔着珠簾看向室中的男女。
秋吟並不比月無塵好對付。或許沒有遇到月無塵之前的秋吟只是心高氣傲,眼屆高於頂。
可是遇到月無塵之後的秋吟,也不過是個善妒的女人。只盼秋吟還沒有爲情愛喪失全部的理智,秋吟曾投注在她身上的仇恨目光她閉上眼都能感覺到。
“皇后娘娘,請!”琴兒的聲音驚醒樓翩翩的思緒。
她回眸,看向臉頰紅腫的琴兒,淡聲道:“初見你的時候,覺得你是個可愛的丫頭。現在看起來,你很適合皇宮那種地方。現在本宮可以給你提個醒,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方纔的嘴臉,令本宮覺得噁心!”
看着臉色青紅交錯的琴兒,樓翩翩冷然一笑:“實話總是不中聽,可惜本宮最喜歡說的就是實話。”
語罷,她舉步離去,端莊優雅,施施然離開了秋翠居。
只剩下琴兒氣得臉紅脖子粗,其他丫鬟遠遠躲着她,大氣不敢出。
月無塵再回到內室,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心思還留在樓翩翩身上。
他細耳側聽,便聽得樓翩翩教訓琴兒的那些話,不覺蹙眉。
他還道那個女人聰慧,孰知也笨得可以。
琴兒是秋吟的心腹,她受了氣,定會在秋吟跟前嚼舌根,秋吟耳根子一軟,不大可能會放過害她受傷的那些人。
他的本意是故意刁難樓翩翩,現在看來他出對了難題,有樓翩翩好受。
秋吟小心察看月無塵的表情,只見他沉眉斂目,沒有方纔喂她服藥時的柔情繾綣,卻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太子的意思是什麼?秋吟愚鈍,不懂太子是想小女爲難皇后,還是爲彼此找臺階下,請太子明示。”秋吟坐起來,牽動了胸口的傷,柳眉輕蹙。
月無塵淡笑啓脣:“自然是想爲難皇后。但她是皇后,本宮與她起正面衝突總歸是不好的,此事你處理,你想爲霞兒報仇,也是個機會,這是本宮欠你的一掌之恩。”
聞言秋吟“卟哧”一聲笑了出來,主動投入月無塵懷中,小手圈上他的腰:“小女倒是希望太子能欠多一點,一生一世都還不清,這樣太子就會待小女好一輩子了。”
“你這小鬼靈精,想得倒是長遠,有見地。”月無塵俯視懷中女人的蒼白素顏,卻又想起樓翩翩。
若是那個女人,定是要和他脫離關係,永生永世不再糾纏便是最好。
同爲女人,爲什麼有那麼多的不同?!
秋吟擡眸,入眼便是月無塵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躲進了月無塵懷中,嬌聲低喃:“當小女在太子懷中時,太子可不可以只想小女,將其他女人拋諸腦後?”
她的心,再一次被嫉妒啃噬得鮮血直流,不得不恨樓翩翩。即便月無塵在她這裡,她就在他的懷中,他想的人,依然是另一個女人。
“這有點難度。本宮風/流成性,女人太多,也許抱着懷中的,又想起被自己冷落的。秋吟啊,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月無塵話未說完,便被秋吟堵住了他的脣。
他享受女人的溫香軟玉在懷,也享受女人的主動伺候,身體有了衝動。說起來,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碰女人了。
秋吟長睫輕顫,摸上他的衣襟,在他胸前摸索,喘道:“太子,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月無塵笑容邪肆,在她粉嫩的臉頰輕輕啃噬,鼻息很重:“本宮一向不懂得拒絕美人的邀請,自然是卻之不恭。”
秋吟嬌羞地躲進月無塵的懷中,兩人親密相擁在一起。
這天晚膳,月無塵和秋吟都沒有去膳間用膳。
樓翩翩和尹子卿兩人相談甚歡,很有默契地都沒有提起月無塵這個人。
次日清晨,樓翩翩才起身,便聽得行館內的丫鬟奔走相告,月無塵昨晚在秋翠居留宿,秋家的丫鬟僕役自是歡天喜地,好像秋吟已經做了太子妃,或是已經懷上了孩子。
琴兒更是跑到主苑耀武揚威,大肆渲染了一番,樓翩翩正在看書,見琴兒嘰嘰哇哇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似笑非笑地道:“本宮也替你家小姐高興。只是本宮不得不提醒你,這是在宮外,進了宮,太子殿美人如雲,你應該要你家小姐好好準備,應對衆多情敵。太子至今無所出,本宮希望你家小姐運氣夠好,能一索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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