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落而至的是一男一女,正是黃林兒和左真。
這樣的情形分明就是劫刑場,百姓們還是騷動起來,官兵紛紛拔刀相向。
“竟然是他們??”何玥對刑臺上的兩位不速之客當然是認識的。
“小姐,怎麼是他們,難道他們要劫刑場不成?”秀兒驚愕道,這兩人不就是那個下三濫身邊的二人嗎,竟然有如此行徑。
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交過一次手,馬三保對這兩人是還是很有印象的,那男子的武藝遠在自己之上,恐怕這昆陽無人及他。“他們怎麼會到這裡來呢!”
對眼前發生的一幕,三人寫着詫異和疑惑。
韓母和林如嬌自然也是對這一男一女認識的,那女子是蘇州來的韓星傑故友錢公子的妹妹,那男子拖錢公子往韓家送過糧。
他們二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管怎麼樣,至少因爲他們二人的突然到來,那把大刀此時此刻沒有落在韓星傑的脖子上,這對韓母和林如嬌來說就像是一道光,一道希望之光,儘管不知道這道光能否照亮絕望的黑暗。
大驚失色的何亮呼喊道:“大膽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刑場,來人啊,將這兩人給我拿下。”
“慢着,欽差大人有令,凡是放下武器者一律免罪,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左真舉起佩刀,對集攏過來的官兵喊道。
看到了臺上二人飄然而至的那身手,官兵豈敢往前一步。
只聽何亮大笑了起來,“欽差大人?欽差大人就坐在這裡,竟敢口出狂言!”
明明欽差就坐在這裡,而且被我何亮收買,竟然在這裡大放闕詞,真是可笑!
左真也笑了,“是嗎?欽差大人?何知縣,恐怕你這欽差大臣是弄虛作假的吧!”說着左真給從桌底下爬起來的假欽差兵長投去一個犀利的眼神。
聽到左真的話語,看到那犀利的眼神,可笑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兵長身邊的小兵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饒命啊,我們不是欽差,大哥我們走吧,我怕!”
沒想到小兵是這樣的慫蛋,這麼一搞使得本想再演下去的兵長也開始顫顫巍巍起來,看他眼珠子那麼一轉,把腿就逃,可是又哪裡逃得掉,左真的刀鞘極速飛出擊打在兵長的腿上,咣噹一下跪在了刑臺上。
眼前發生的讓何亮終於是慌亂起來了,原來自己搖頭擺尾對待的,用重金收買的是假欽差,簡直是狂妄至極,竟然矇騙到我何亮的頭上來了。
怒氣衝衝的何亮從官兵手裡奪過刀來,那手速之快,只見兵長二人血灑刑臺。
沒想到何亮的動作這麼快,這麼幹淨利落,左真想制止也來不及了。
怒髮衝冠,滿臉銳氣的何亮舉着血淋淋的刀指着左真二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馬上看着黃林兒,“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何兄你當然是見過她的。”只聽一個聲音從人羣中傳出,一個男子推開人羣大步走了出來,這人正是已經在現場目睹一切發生的錢小東,也正是他給何亮送上了劫持刑場這份意外驚喜的大禮。
錢小東跨步上了刑臺,跟隨的還有老三。
“何兄不記得她了嗎?她就是那日在衙門狀告賴東子的茅樹村黃林兒。”錢小東對臉上蓋着一層又一層驚訝之色的何亮提醒道。
被錢小東這麼一提醒,何亮果然是想起來了,往日縣衙告狀到今日劫持刑場,這種轉變讓此刻的何亮根本思考不了事情始末。
“錢公子?怎麼會是你?”這樣的意外驚喜恐怕是何亮全身細胞都懵得無法進行代謝了吧,“爲何你們?”
“這確實讓何兄很意外吧!”錢小東打開摺扇悠悠然的扇着,何亮此時的表情狀態讓他興奮,一種來自捨我其誰的興奮,“我們今天這麼唐突的出現在這裡,一是看熱鬧,二是爲你我之間的生意,今天下午就是交貨節點了,特來問問何兄是否糧食已備好?”
說來看熱鬧我何亮歡迎,只是這幾人一出現揭露了假欽差的身份,現在當着昆陽縣這麼多老百姓的面找我要糧食,這不是明擺的搞事情嗎!
“錢老弟,此刻在這裡談論生意上的事情不方便,你要的糧食我已全部備好,容我解決好面前這樁事自然一粒不差的給你交貨。”何亮靠近錢小東特意將聲音壓得很低。
錢小東可不來這一套,“做生意本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何兄何必搞這麼偷偷摸摸跟見不得光似的呢!”
錢小東走到刑臺前,面對昆陽縣的百姓,道:“我今日到這裡來,是因爲前幾日與何知縣談了一樁生意,我向他購買了兩千斤小米,三千斤小麥和三千斤玉米,何知縣也答應了我今天就可以交貨,所以就來此詢問一下心裡也踏實一些。”
聽到錢小東報出這麼個大數目的糧食來,地下的百姓們驚了,議論紛紛起來。
“哪裡來的這麼多糧食?”
“今年收成不及往年,我們吃飯都成問題,衙門有這麼多的糧食?”
“何知縣怎麼與這人在做糧食生意?”
“知縣怎麼還在經商呢?”
一連串的問題從老百姓的嘴裡拋出來。
臺上的何亮越發的着急了,慌忙上前拉住錢小東,“錢公子,你這樣做就爲人不厚道了,刑場本是執行公務之處,關於生意我們到府上詳談可好?”
被捆綁的韓星傑經歷了生死驚魂,雖被人劫了那一斬,但心神仍然未定,他看着刑臺上這個不懼一切行動自如的錢公子。
傷心籠罩的韓母和林如嬌注視着錢小東,傷痛的心裡泛着疑惑,這個蘇州來的錢小東來刑場與何亮談論生意到底爲何意?他說自己是星傑的老友,卻對將要含冤而死的他不聞不問又是何意?
“小姐,爲何這錢公子到這裡來與少爺談生意啊?”秀兒自然是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糊塗了。
何玥異常冷靜的盯着刑臺上的錢小東,“他這像是來談論狗屁生意嗎!分明就是來鬧事。”此刻的她同樣是滿腦子的問號,這姓錢的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到昆陽來?怎麼就那麼巧合一次次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怎麼就能許心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