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逍遙門的門主柳嘯天,帶領着手下的兄弟,經過一夜的奔襲,此刻卻是悄然坐在血殺堂的堂口,如果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得知這一消息的話,估計會震驚得跳起來。
到達血殺堂堂口之後,柳嘯天立即吩咐手下的那些兄弟抓緊時間休息,自己卻是帶着滿臉的疲憊,皺着眉頭坐在堂口之中,此時,在血殺堂堂口坐着的,不僅僅是柳嘯天一人,其中還包括白若冰,沈星河,劉詩怡,山口雅子,以及血殺堂的堂主柳隨風,還有成功完成襲擊狂獅幫在銅人市大本營,匆匆趕回湘西地區的無塵等人。
不是這些人不想去休息,而是在柳嘯天等人準備去休息的時候,一份來自狂獅幫的戰書,突然輾轉遞到了柳嘯天的手中,於是,這些逍遙門的高層,便立即圍在一起,就着眼前這封戰書討論起來。
戰書是狂獅幫幫主唐老爺子親筆所寫,上面的內容也相當簡單,大意就是爲了減少雙方堂下成員的傷亡,唐老爺子特意越柳嘯天帶人前往山城市,雙方一決生死。
對於眼前的這封戰書,在場衆人的反應可謂各不相同,白若冰和沈星河以及劉詩怡等人,則是根據自己的經驗,來判斷唐祖豪此舉的真實目的,而柳隨風卻是傾向於不去理會,至於山口雅子和無塵兩人,則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意見,因爲對於這兩人來說,反正柳嘯天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們都不會有二話,前者是因爲無條件的信任,後則卻是無條件的服從。
“門主,依我說,他下他的戰書,我們仍然按照我們的計劃打,反正狂獅幫就那麼點人,他們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又何必冒險去赴這什麼狗屁的‘生死會’呢?”這時,看着大家都沉默不言的樣子,柳隨風當即扯着他那略顯嘶啞的喉嚨,大聲開口打破沉默。
前段時間,因爲按照柳嘯天的指示,柳隨風在游擊戰的過程中,真可謂是越打越順手,狂獅幫調動三個堂口,加起來將近四萬人馬,而他手中總共也就萬多兄弟而已,可是最終結果怎麼樣?狂獅幫將近四萬人馬折損過半,其中狂獅幫的一名悍將何大民,更是直接死在自己的砍刀之下,而他手下的血殺堂,基本沒見什麼傷亡。
現在,敵人大本營的給養,全部被無塵一把大火給燒了,狂獅幫剩下那兩萬人手,接下來必將面臨嚴峻的形勢,要知道,在這寒氣*人的嚴冬,萬多兩萬人馬在缺衣少食的情況下,那還不得軍心大亂?
反觀自己這邊,柳嘯天此刻帶着一部分的兄弟趕來匯合,這讓柳隨風頓時底氣瞬間暴漲,眼下,只要有他們的門主柳嘯天在,別說卜勝軍和曹建華那裡只有兩萬人馬,就算再多來一點,柳隨風也不會感覺有什麼好害怕的。
是以,看着眼前這封來自狂獅幫幫主親筆所寫的戰書,柳隨風的意見那就是不予理會,他們仍然按部就班的打下去,先滅了卜勝軍和曹健華手裡這兩萬人馬,到時,狂獅幫估計就得陷入無兵可用的尷尬境地。
當然,柳隨風也知道狂獅幫在江浙地區還有三四萬人馬,但是有金龍幫在幫他們拖住,狂獅幫在江浙地區的人馬,絕對也不敢隨意調動,再說,就算狂獅幫敢不顧一切,將那些人馬調過來,這裡離江浙地區天高地遠的,等他們調過來的時候,柳隨風估摸着自己等人早已攻下了狂獅幫的總部。
所以,在柳隨風的眼裡看來,自己等人在這樣的有利條件下,既然能做到溫水煮青蛙,將對手一步一步蠶食,那麼又何必與狂獅幫傻傻的來個生死決戰呢,這不是平白給予對方一個魚死網破的機會麼?
“我覺得柳隨風堂主這話說得沒錯,目前我們佔據優勢,沒必要和他們硬拼,否則,兄弟們的傷亡只會更大,還請門主多加考慮。”聽到柳隨風的建議,沈星河低頭思索了片刻,當即贊同的點了點頭。
對於柳隨風和沈星河兩人的說法,劉詩怡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後,雙眼緩緩掃過在場的衆人,劉詩怡當即語氣嚴肅的說道:“我覺得這其中內情沒那麼簡單,因爲根據我以前掌握的信息,狂獅幫的實力並非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那麼不堪一擊,別的不說,起碼到目前爲止,狂獅幫最精銳的兩大堂口,鬼手堂和鬼火堂都不見露面,而且,唐祖豪身邊還有支貼身衛隊——鬼魂,更是不好對付。”
說到這裡,劉詩怡稍微停頓了下,然後深深吸了幾口涼氣,劉詩怡接着又朝在場衆人沉聲說道:“另外,唐祖豪年輕的時候交友甚廣,爲人也相當豪爽,所以欠下他人情的不在少數,其中不乏退隱江湖多年的‘老怪物’,現在,唐祖豪自己也是滿頭白髮,累積了這麼多年的人脈,其中的底蘊之深也就可想而知了。”
因爲以前身在龍組的經歷,劉詩怡對華夏各地的黑幫實力,自然有着相當的瞭解,特別是像華夏地下實力的兩大龍頭,金龍幫和狂獅幫更是在重點監控的範圍之內,只要是龍組能夠查到的,基本都會記錄在案,一旦這兩大幫派踩進‘雷區’,龍組勢必將會依據那些信息展開雷霆行動。
“呃……”聽到劉詩怡這麼一說,柳隨風和沈星河兩人頓時傻了眼,他們絕對不會懷疑劉詩怡這話的真實性,因爲他們突然想起,當天攻打湘南省的時候,那個所謂的‘孤獨客’,就是爲了還唐祖豪的一份人情,從而前來阻止逍遙門挺入湘南的,幸好當時影的師傅趕來及時,否則結果還真得兩說。
於是,帶着滿臉的焦急,柳隨風當即跳起來喊道:“那我們就更不能答應了,要是唐老頭在山城擺下什麼陷阱,那我們不是自投羅網?”
對狂獅幫的底蘊有了進一步的瞭解,柳隨風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樂觀,不過對於是否接下戰書,柳隨風仍然堅持着自己的意見,既然劉詩怡將狂獅幫說得這麼恐怖,那麼他們就更得穩紮穩打,絕對不能冒險和對方來個什麼生死決戰。
“不應戰也不行,人家是按照江湖規矩,光明正大的找上門來,如果我們不應戰的話,那麼逍遙門將會被世人所嘲笑,到時,必定會大大消弱逍遙門的威望,所以,我們得去,不過要倍加小心。”這時,聽到柳隨風的大喊,白若冰當即皺了皺眉頭,輕聲說出自己的看法。
“別人愛說什麼就讓他去說唄,咱們有不傻,總不能爲了面子,硬是往敵人的圈套裡鑽吧?”對於白若冰的這種說法,柳隨風很是不以爲然,不過,這話他也只能是在心裡說說而已,白若冰的殺伐果斷,柳隨風可是親眼見證過的,他可不想將自己的脖子,往白若冰手中的劍鋒上湊。
和柳隨風一樣,沈星河心中也有着這樣的想法,不過面對白若冰的時候,他也不敢開口反駁,因爲在逍遙門衆多兄弟的眼裡,白若冰絕對比柳嘯天要恐怖得多,於是,整個堂口頓時變得沉默起來,大家都將視線落在柳嘯天的身上,靜心等着他最後的裁決。
感覺到衆人的注視,一直在那低頭沉思的柳嘯天,當即緩緩的擡起頭來,在朝眼前衆人微微一笑之後,柳嘯天便揚着手中那封戰書,連忙朝眼前的衆人豪氣沖天的說道:“去,這封戰書我接了。”
“門主……”聽到柳嘯天的最終決定,柳隨風和沈星河兩人,立即同時低呼了一聲,於是,帶着滿臉的焦急,柳隨風和沈星河就準備再次勸說一下,卻被柳嘯天揮手打斷。
雙眼緩緩掃過在場的衆人,柳嘯天當即沉聲說道:“其實,唐祖豪在書信上沒有說錯,只有這樣才能避免雙方出現更大的傷亡,從這點上來講,我倒是挺佩服這個唐老爺子的,因爲他也是個珍惜羽翼的人。”
隨後,輕輕揉捏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柳嘯天望着眼前的衆人,當即不無感嘆的說道:“這段時間和狂獅幫的戰鬥,我們雖然一直佔據着主動,但是各個分堂加起來的傷亡,逍遙門其實也損失了不少好兄弟,一將成名萬骨枯,平時我們或許可以這樣來安慰自己,但是眼下有個這麼好的機會,我們爲什麼不好好把握?”
“接下戰書,和對方一決生死,其實沒什麼不好,否則,按照詩怡的說法,繼續拖下去的話,我們的傷亡必定也會增加,而且將會是成幾何倍數的增長,反過來,如果我們接下戰書的話,倒是有可能以最小的代價,爭取到最大的戰果。”聽到柳嘯天這麼一說,白若冰當即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緊接着,白若冰又略顯擔憂的說道:“只是我們得好好合計一下,儘量不要掉進對方的陷阱之中。”
“呵呵,有沒有陷阱,只有等我們去了才知道。”對於白若冰的這份擔憂,柳嘯天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在他眼裡看來,一個交遊廣闊,愛惜羽翼的人,就算是設下陷阱,估計也不會多麼惡毒。
於是,轉頭望着沈星河與柳隨風等人,柳嘯天當即大聲說道:“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直奔山城,在與諸葛小胖匯合之後,再一起撲向狂獅幫所約定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