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範思雨她們走後,卓行長立即站起來,尷尬的望着眼前的柳嘯天,急忙低聲說道:“柳少,實不相瞞,我是專程爲穆代銀這事而來的。”
“哦,不知卓行長對這事有什麼看法?”卓行長不說還好,這一提起來,柳嘯天原本就陰沉的臉色,頓時又漆黑了幾分。
暗暗擦了把冷汗,卓行長望着眼前的柳嘯天,急忙陪着笑臉說道:“柳少,穆代銀這事純屬個人行爲,並非深海建行的本質意思,希望柳少能夠理解,我們也爲本行出了這樣的敗類,而感到萬分的痛心和慚愧。”
聽到卓行長這麼一說,柳嘯天立即擡起頭來,雙眼望着對面的卓行長,柳嘯天抿着自己的嘴脣,半天沒有開口吐出一個字。
看着柳嘯天陰沉的臉色,卓行長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的,今天早上銀行開門以後,建行的全體工作人員驚訝的發現,銀行的穆副行長遲遲不見人影,由於以前穆副行長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現象,所以銀行的人雖然有些迷惑,但是也並沒有往心裡去。
惟獨深海建行的卓行長,卻是急得兩眼冒煙,昨天他們銀行還開了個臨時會議,決定今天由穆副行長親自前往南雲集團,催繳南雲集團的欠押貸款,上面的電話一個追得比一個緊,而穆副行長卻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根本沒注意到眼前這非常的情況。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卓行長一遍又一遍的打着電話,可是穆副行長的電話,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同時,卓行長也曾給穆行長的家裡打去電話,可電話剛一接通,當卓行長問起穆副行長的行蹤時,穆副行長的老婆一個勁的在電話那頭埋怨,說是穆副行長昨天一夜未回,也不知道死在哪個狐狸精的牀上。
聽到穆副行長他老婆的埋怨,卓行長只得苦笑的交代了一句,說是穆副行長如果先行回家的話,請他老婆幫忙轉告一句,叫他第一時間趕回銀行,隨後,卓行長便立即掛斷了電話。
正當卓行長坐在辦公室裡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逍遙門的沈星河,突然找到深海建設銀行,面對疑惑中的卓行長,沈星河沒有過多的廢話,立即將穆副行長昨夜在廣緣酒吧的所做所爲,以及他本人現在的下落,如實的朝卓行長說了一遍。
緊接着,沈星河冰冷的扔下一句話,叫卓行長或者說的深海建行,針對此事做出一個交代,否則,廣緣酒吧爲了自己的聲譽,逍遙門爲了自己的姐妹,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討個說法。
聽到沈星河略帶威脅的話語,卓行長頓時感覺頭皮有些發麻,心裡暗恨穆代銀色膽包天,也不打聽清楚人家的底細,就胡亂向趙雨桐伸出黑手。現在被別人逮了個現形,這下穆代銀雙腿一伸,躺在醫院裡不管不問,卻是將卓行長擡到了火爐上烘烤。
卓行長的心裡很清楚,如果將這事攤開來講的話,深海建行在深海市民心目中的形象,勢必將烙上一個深深的負面痕跡,而深海建行以後在深海的業務發展,也將會隨着這次的醜聞,從而變得舉步維艱。
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卓行長目前最擔心的是,如果這次被媒體曝光的話,那麼他這個深海建行行長的位子,也就別想再繼續坐下去了,卓行長在銀行系統裡面奮鬥了大半輩子,眼看就要退休回家了,如果在這關鍵的時候被踢出去,那麼卓行長前半生的所有努力,勢必將付之於流水。
然而,沈星河卻沒有理會卓行長的糾結心情,在冷冷的掃視了他一眼之後,沈星河便立即帶着自己的手下,氣焰囂張的走出了深海建行。
望這沈星河遠去的背影,回想起沈星河先前略帶殺意的眼神,卓行長頓時嚇的冷汗直流,如果他還有得選擇的話,他真想立即衝到醫院,將穆代銀狠狠的揍上一頓。
可是,此刻的卓行長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些,甚至連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卓行長都沒有心思去細作考慮。眼下他覺得最要緊的,是該這麼去求得當事人的諒解,將這事私下底協商解決,否則一旦拖延下去的話,指不定還要出什麼亂子。
最終,經過一番仔細的考慮之後,卓行長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昨天的當事人趙雨桐,以及逍遙門的門主柳嘯天,纔是整件事中最關鍵的一環,深海建行能否安穩度過這場風波,就要看自己能否取得他們兩人的點頭諒解。
於是,想通其中關鍵點的卓行長,立即做出一番相應的準備,便立即驅車來到紅樹山莊的2號別墅。然而,讓卓行長沒有想到的是,逍遙門門主柳嘯天,竟然一大早就開車出去了。面對這樣的揪心結果,卓行長即便心裡再怎麼着急,也只得厚着臉皮待在別墅的客廳裡,期盼着柳嘯天能早點回來。
因爲怕引起柳嘯天的反感,卓行長甚至都不敢從範思雨她們那裡要來號碼,從而致電給身在外面的柳嘯天,另外面對事件的受害人趙雨桐,卓行長也只是歉意的打了聲招呼,便覺得自己沒臉開口說起他的這次來意。
後來,在卓行長的焦急等待下,柳嘯天的人影終於出現他的面前,不過,聽到談起昨天夜裡的事情,柳嘯天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卓行長的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呵呵,卓行長果然八面玲瓏,簡簡單單的三兩句話,便將自己以及深海建行,在這件事上的相關責任,全部都推得一乾二淨,實在是讓我長了見識。”在卓行長的忐忑等待中,柳嘯天終於開口打破沉默,不過臉上泛起的一絲冷笑,讓卓行長對於他的這一番言語,當即是怎麼聽都不是個味。
朝柳嘯天尷尬的笑了笑,卓行長急忙哭喪着一張老臉,低聲朝柳嘯天說道:“柳少不要誤會,我說這話並不是在推脫什麼,該我們銀行擔負的責任,深海建行決不敢有半點推卸,這個,我可以向柳少拍着胸口保證。”
“免了。”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點上,柳嘯天立即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後,張嘴吐出一串菸圈,柳嘯天眯着自己的眼睛,當即朝卓行長沉聲說道:“在這件事情之中,我也不知道你們建行該擔負什麼責任,所以我個人覺得,將這事移交到司法機關去處理,對你對我來講,應該都是最公平的一個辦法。”
“別,柳少,有話好好說,這事只能怪我這個當行長的監督不給力,以致於我們金融系統,出現了穆代銀這樣的敗類。實話說,我今天來這裡找柳少,就是希望你能夠考慮下此事的影響,然後咱們再坐下來好好商討一下,看能不能和氣的解決眼前這事。”
聽到柳嘯天這麼一說,卓行長頓時急得跳了起來,正因爲不想將這事鬧上去,卓行長這才坐等柳嘯天回來,希望猛和平揭過眼前這樁醜聞,否則一但宣揚出去,深海建行的聲譽將會跌到谷地,卓行長自己本人的這份高薪工作,也將就此劃上句號。
“和氣?你們建行對南雲集團咄咄*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要和氣呢?根本不顧及多年的合作感情,不但停止對南雲的貸款業務,還對以前放出的款子步步緊*,現在你們銀行做出這樣的齷齪事情,爲了照顧你們銀行的聲譽,你們就想要和氣解決,卓行長,你不覺得你這話有點天真嗎?”
聽到柳嘯天的這一番質問,卓行長的嘴角頓時劇烈的抽搐了幾下,臉上也如同被火燒一樣燙人。羞愧的看了柳嘯天一眼,卓行長急忙苦聲說道:“柳少,說實在的,我也不想對南雲集團採取這樣的措施,可是,這些都是上面下來的紅頭文件,爲了自己手中的飯碗,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啊。”
“呵呵,你覺得你跟我說這些有用麼?”朝卓行長冷冷一笑,柳嘯天順手摁滅手中的菸頭,當即朝卓行長厲聲問道。
“唉,這事我也覺得慚愧,柳少你看能不能這樣,以前放給南雲集團的款項,我們建行暫緩追繳,但是對於繼續貸款的這項,我真心不敢做住,當然我會盡量去想辦法,爭取給南雲集團些許助力,只希望柳嘯天能考慮下我先前的請求。”
聽到卓行長的這番表態,柳嘯天頓時低下頭來暗自思量,眼下南雲集團有天地集團援手,深海的市委書記同時被撤,按說南雲集團的危機算是解決了,從而深海幾家銀行的態度,根本沒放在柳嘯天的眼裡。
但是,怨有頭債有主,柳嘯天心裡真恨的人,還是現在躺在醫院的穆代銀,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將他廢了,柳嘯天也就不想繼續糾纏下去,畢竟趙雨桐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低頭沉吟了片刻,柳嘯天望着對面的卓行長,最終搖頭輕聲嘆道:“算了,這事你真找錯人了,你應該去找當事人本人,如果她肯私下解決,我也不會多說什麼,但是,不怕實話告訴你,如果是我來選擇的話,那麼我會讓你們建行付出更加沉重的代價。”
“是,是,是,謝謝柳少的提醒。”連連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卓行長頓時暗暗鬆了口氣,柳嘯天說出這麼一番話,就代表他不會暗中作梗,自己只需取得趙雨桐的諒解,這事應該也就能平息下去。“柳少,今天來的倉促,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我先回去斟酌一下,看看該怎麼找趙小姐談談。”
隨後,卓行長便立即站起身來,疾步朝別墅外面衝去,卓行長在心裡告訴自己,他眼下得趕緊跑回銀行,先作出一些相關的動作,纔有臉面去求的趙雨桐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