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突然而起的變故,頓時讓趙雨桐她們嚇了一大跳,於是,似乎是早就商量過似的,趙雨桐和黃月嬌等女,以及樊剛和江波他們這幾個柳嘯天昔日的兄弟,立即紛紛跳下車來,急速的跑到柳嘯天的身邊。
範思雨不在的時候,趙雨桐便儼然一幅大姐的模樣,只見她慢慢的走到柳嘯天的身邊,仰頭望着正在盛怒中的柳嘯天,趙雨桐立即帶着疑惑的眼神,低聲朝柳嘯天問道:“嘯天,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有人欠收拾而已。”面對趙雨桐的疑問,柳嘯天撇了旁邊的張佳一眼,並沒有過多的做出解釋,只是朝趙雨桐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隨後,慢慢的走到鄒人傑的身邊,柳嘯天帶着一臉的狂怒緩緩蹲下身子,望着眼前的鄒人傑沉聲說道:“追求一個人沒什麼錯,即便你曾經錯過,改回來了也沒事,但是你不應該隨意的踐踏別人的尊嚴,更不應該將我也扯進去。”
聽到柳嘯天的說話,鄒人傑有心想要辯解兩句,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開口,只得雙眼望着頭頂的天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同時,鄒人傑也忍不住在心裡悲憤的想到,自己咋就活得那麼憋屈,眼前這一幕是多麼的熟悉,曾幾何時他也是因爲一個女人,被人這樣揍翻在地上,無奈的望着頭頂上的天空,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次是在晚上,現在卻是在白天,當然將他揍翻在地上的人,也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同樣,聽到柳嘯天的話語,趙雨桐和黃月嬌等人立即回過頭來,望着不遠處隨風顫抖的張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剛剛她們都坐在車上,遠遠的注視着眼前的這一切,由於離得太遠,而且都沒有下車,所有也就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見柳嘯天走過來之後,還沒說上兩句話,就突然含恨出腳,將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一腳踢飛出去,現在根據柳嘯天的言辭來看,他這貌似是在爲張佳出頭。
想到這,趙雨桐和黃月嬌,以及孫小蝶三人,立即緩緩的走了過去,伸手拉住正氣得渾身顫抖的張佳,無言的朝她遞去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即便站在張佳的身邊,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看到趙雨桐她們的突然出現,一直在那硬挺着的張佳,頓時忍不住心中的傷悲,當即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雖然張佳知道趙雨桐她們並不瞭解什麼,但是當着自己衆多學生的面,遭受這麼大的羞辱,張佳頓時覺得無地自容,心碎神傷之下的她,除了蹲在地上掩面哭泣,似乎找不到合適的發泄方法。
看着傷心哭泣中的張佳,趙雨桐和黃月嬌,以及孫小蝶三女,立即彎腰將她扶了起來,伸手拍拍張佳的後背,當即相互柔聲的安慰着。在衆女的眼裡看來,張佳雖然是深海大學的老師,但是她們畢竟曾經一起生死與共過,更何況張佳還是個女人,一個柔弱無比的女人。
而像樊剛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則是遠遠的站在一邊,雙眼望着地上的鄒人傑,臉上隨即浮起幾分鄙夷的神色。柳嘯天的脾氣他們都很清楚,雖然他們的老大一向強勢,但是從不仗勢欺人,鄒人傑能將柳嘯天氣出真怒,說明他還真不是一般的本事。
回頭再看看正在哭泣中的美女老師張佳,樊剛等人除了無奈的搖搖頭之外,卻也沒有上去說些什麼,畢竟他們幾個都是大老爺們,自認這個時候冒然上去有點不合適。
望着正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的鄒人傑,柳嘯天當即換上一幅冷俊的表情,隨即便朝他沉聲說道:“我不想浪費太多的口舌,一句話,以後離張老師遠點,否則你下次沒那麼幸運的。”
隨後,柳嘯天慢慢的站起身來,朝遠處輕輕的揮了揮手,緊接着,便開上來一輛黑色的小車,隨即從車上跳下來幾個彪形大漢,急忙一臉肅穆的朝柳嘯天恭聲喊道:“門主。”
指着地上的鄒人傑,柳嘯天望着眼前的幾位逍遙門兄弟,立即開口沉聲說道:“將他給我扔遠點,另外順便去調查一下,看看他在深海哪個公司上班,然後直接告訴他們的老總,就說這個人我們逍遙門不太喜歡。”
“是,門主。”聽到柳嘯天的這個命令,眼前幾位逍遙門的兄弟,立即七手八腳的將鄒人傑擡了起來,隨即便急速的朝他們的車上走去。
望着被擡走的鄒人傑,柳嘯天當即輕輕的呼了口氣,沒有繼續對鄒人傑下死手,算是他最大的讓步了,爲了張佳以後少點麻煩,他不得不將鄒人傑趕出深海,畢竟張佳以前對他還算不錯,那次在梧桐山的表現也是有情有義,柳嘯天覺得張佳值得他這麼去做。
而被逍遙門兄弟擡走的鄒人傑,在柳嘯天一說出逍遙門的名號後,當即就嚇的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整個人頓時四肢癱軟下來。
來深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逍遙門的名頭他卻是早有所聞。如果早知道今天會遇上這樣一幫狠角色,鄒人傑即便是今生會打光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往槍眼上撞。
不過可惜的是,世界上的事情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因爲眼下它已經真真切切的發生了,鄒人傑只得默默的承受着自己種下的苦果。
等逍遙門的兄弟們擡着鄒人傑駕車離去,柳嘯天慢慢的走到張佳的面前,雙眼凝望了張佳好一陣,柳嘯天這才朝她沉聲說道:“都過去了,別再糾結往事,人活着,總得往前看。”
“我知道,謝謝你。”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張佳望着眼前的柳嘯天,半天才向他抽泣的說道。
“但願是這樣。”輕輕的點了點頭,柳嘯天當即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即望着眼前的張佳,柳嘯天連忙低聲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恩。”感激的朝柳嘯天點了點頭,張佳隨即朝衆人掃視了一眼,帶着一臉的悽美笑容,立即轉身朝校園裡慢慢走去。
就在張佳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一直站在邊上沒說話的孫小蝶,突然撒腿追了上去,急忙拉着張佳的小手問道:“張老師,我們準備出去聚聚,不如你也和我們一起去,怎麼樣?”
在孫小蝶的眼裡,對於張佳這個人,她有着與同別人不一樣的情感,都是男人之間的戰友關係,一般都像鋼鐵一樣牢不可破,其實女人在一起經歷過生死磨難,同樣也會產生一種厚重的情義。所以當她看到張佳心如死水的樣子,孫小蝶就想拉着她一起出去,趁着身邊有這麼多姐妹,齊心協力的幫張佳解開心結。
聽到孫小蝶的邀請,張佳頓時顯得有些猶豫起來,說真的以她目前的心情,實在沒有準備出去的想法,但是想到自己回到那個空蕩的宿舍後,面對着四面冷冰冰的牆壁,張佳不知道自己是否會不會崩潰。
就在張佳猶猶豫豫的時候,趙雨桐和黃月嬌立即走了上來,同時朝張佳開口勸道:“是啊,張老師,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難得像今天一樣聚得這麼齊,不愉快的事就讓它歲風而去,眼下我們一起出去轉轉,順便放鬆下心情也不錯的。”
看着張佳眼前的精神狀態,任由她一個人回到宿舍,趙雨桐和黃月嬌她們,還真是有點放心不下。如果張佳一個想不開,在宿舍裡做出點什麼傻事來,趙雨桐和黃月嬌她們,就真的覺得自己罪過了。 wωω◆ttKan◆¢ O
望着眼前衆人的拳拳盛情,張佳經過一陣猶豫之後,最終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一直塵封在心底的往事,今天突然被掀了起來,現在出去和衆人聚聚,順便向昨天揮手告別,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等到張佳點頭答應之後,柳嘯天頓時欣慰的點了點頭,因爲他也像趙雨桐她們一樣,存在着相同的憂心,先前他也有心想讓張佳出去轉轉,但是柳嘯天發現自己貌似不怎麼方便開口,好在孫小蝶這丫頭機靈,及時的上前將張佳拉了回來。
現在看到張佳點頭答應,再注意到她眼裡的那抹決然神采,柳嘯天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因爲他知道張佳此刻的心結,至少解開了大半。
隨後,柳嘯天便立即招呼衆人,出現朝前面不遠處的車上走去,照顧到張佳的低落情緒,原本坐在車前副駕駛室上的趙雨桐,立即將位置讓給了柳芊芊那丫頭,和孫小蝶那小妮子一起,左右兩分的坐在張佳的身邊,陪她一路小聲聊了起來。
沒有刻意的去尋找高級飯店,柳嘯天順着學校門口的那條大路,隨意的找了個看似不錯的地方,便立即將車停下,然後就領着一大幫人朝裡面走去。
開了一個較大的包廂之後,柳嘯天立即換來服務員開口點菜,飯店的效率非常之高,沒過多少時間,滿慢的一桌子飯菜,便已擺在衆人的面前。
然而,被孫小蝶等人邀請過來的張佳,始終不曾動過筷子,只是就着杯裡的紅酒,一邊大口大口的猛灌,一邊朝趙雨桐等人說起自己的辛酸往事。
聽到張佳的帶淚訴說之後,趙雨桐等幾個女人,頓時氣得杏目圓睜,她們真心沒想到先前看似文質彬彬的鄒人傑,竟然會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來。
別說趙雨桐她們幾個女人,就連樊剛他們這些大老爺們,聽到張佳的哭訴之後,同樣被氣得熱血上涌,當即拍着桌子大罵鄒人傑不是個東西。
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的柳嘯天,聽到張佳的這段往事之後,頓時忍不住苦笑的搖了搖頭,早知道是這麼一個情況的話,那他對鄒人傑的那一次出手,就不會僅僅是踢上一腳那麼簡單了。
不過,全桌子的人都沒有阻止張佳的哭訴,也沒去開口詢問張佳的具體細節,因爲他們的心裡都很清楚,此刻的張佳需要一次發泄的機會,以便將她心中積壓已久的‘垃圾’全都倒出來,一旦他們開口問起的話,真心不知道張佳是否還有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於是,原本是準備好好敘敘兄弟情義的一次聚餐,瞬間變成了張佳的悲情講述,衆人則是靜靜的坐在一邊,充當着張佳的忠實聽衆。
後來,酒喝完了,張佳也醉倒在酒桌之上,整個滿滿的一桌子飯菜,始終沒有人動上一筷子。
“她累了,送她回去休息吧。”攔腰將醉倒的張佳抱起,柳嘯天輕輕的拋下一句,便立即帶着衆人走出飯店,直奔張佳的宿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