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嘯天和柳振權兄弟倆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根本無法擋住溫宛芝的視線,先前柳嘯天駕駛着寶馬車,從山坡和蘭泊基尼那兩者之間的間隙中硬擠而過,右側車身實在刮傷得太過厲害,所以,溫宛芝只要大致看下首尾兩處,就能清楚的知道這車子的損毀程度。
於是,望着眼前的柳嘯天,溫宛芝立即雙眼一紅,眼淚瞬間就佈滿了她的眼眶,聲音更是顯得有些顫抖:“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能安生點,你是不是不想讓媽活了?”
“呃……”聽到自己母親的哭腔,柳嘯天頓時愧疚的低下頭去,母愛如山,溫宛芝對他這份毫無保留的母愛,讓柳嘯天瞬間感覺有些無言以對,想起先前在飈車的時候,他確實沒將這點考慮進去。
直到快要臨近家門的時候,柳嘯天這纔想起,此事絕對不能讓自己的母親,以及他身邊的那幾個戀人知道,所以他纔會將車停在門外,並且將柳振權偷偷的叫出來。
只是柳嘯天沒想到的是,柳振權這小子辦事太不靠譜,千叮嚀,萬囑咐的,叫他別引起旁人的注意,沒想到這小子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母親,和範思雨等人領了過來。
眼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想得再多也沒什麼用,於是,擡頭望着自己的母親,柳嘯天急忙朝溫宛芝低聲說道:“媽,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說完,柳嘯天立即將視線轉向範思雨和彭語嫣等人,示意她們先幫忙將溫宛芝穩定下來。面對柳嘯天投過來的眼神,範思雨和彭語嫣等人,卻是立即狠狠的瞪了柳嘯天一眼,她們的心裡也有着和溫宛芝同樣的憤怒和擔憂,只是在眼下這個時候,不好開口說出來而已,免得讓溫宛芝的心裡越聽越亂。
不過,現在範思雨和彭語嫣等人的心裡,即便再怎麼憤怒和擔憂,但是看着溫宛芝此刻激動的情緒,她們又不得不暫時放下一切,全都圍在溫宛芝的身邊連連安慰起來。
有着這幾個乖巧女孩的連聲安慰,再加上柳嘯天的不斷認錯和保證,溫宛芝的情緒總算是慢慢平復下來,隨即拉着柳嘯天的雙手,將他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在確定柳嘯天沒有受傷的情況下,溫宛芝這纔在衆女的擁護下,緩緩朝柳家客廳裡走去。
“唉……”深深的嘆了口氣,柳嘯天當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便跟着溫宛芝等人的腳步,悶頭朝裡面走去。
而仍然留在原地的柳振權,不得不立即掏出電話,安排相關人員前來將這堆‘爛鐵’拖走,溫宛芝算是好不容易哄住了,柳振權可不想自己的爺爺奶奶明天起來,看到這堆‘爛鐵’接着又鬧上一陣,兩位老人都已經上了年紀,要是被嚇出什麼意外來,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走進家門之後,溫宛芝隨即又連忙轉過身來,拉着柳嘯天低聲交代起來,柳嘯天今天是第一次回家,如果溫宛芝不親手安排的話,估計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等下都不知道睡哪,這也是溫宛芝一直坐在沙發上,堅持等着柳嘯天回來的其中一個原因。
於是,在溫宛芝的親自安排下,看到柳嘯天安然沒事的範思雨等人,也立即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而折騰了一整天的柳嘯天,卻是朝自己的母親道了聲晚安,便立即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與此同時,在和柳嘯天一戰過後,黃玉祥並沒有就此返回黃家,而是帶着手下直接來到冀北省的廊房市,這裡正是華夏地下勢力北方龍頭金龍幫的總部所在地。
鑑於某些方面的擔憂,金龍幫自建幫以來,始終不敢將總部設立在京城地區,而是選擇了廊房這個離京城相對較近,而且不於屬於京城管轄的地區,這樣一來,一旦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黃家要想召開金龍幫的總部會議,相對來說要便捷得多,而且又不至於挑戰某些方面的猜忌。
歷史上,廊房這個地區一直佔據着極其重要的地位,而且在華夏曆來的政治中心城市,和京城相鄰的另外一個經濟城市海津市的中間位置,素有兩市之間走廊上的明珠之稱。
此刻,黃玉祥正一臉陰沉的坐在議事大廳的上首位置,而緊挨着黃玉祥坐下的,則是金龍幫明面上的幫主,也就是黃玉祥身邊最爲得力的心腹‘天狼’,而在他身後還站着一人,此人便是金龍幫軍師級別的人物程昊天。
再接下來,依次坐着的,卻是金龍幫自幫主以下的四個重要骨幹,這四人分別是金龍幫的天狼堂堂主屠一夫,地虎堂堂主羅霸忠,玄龜堂堂主沈繼海,黃豹堂堂主魏中離,其中天狼堂堂主算是天狼的貼身衛隊,說白了也就是黃玉祥的貼身衛隊,而其餘三堂算是金龍幫的主要戰鬥力量,這四堂堂主號稱爲金龍幫的四大金剛。
而在這四人之後,卻是一對中年男女,只是這兩人的表情看在衆人眼裡,卻是明顯的兩個極端,中年男人的臉上是一臉的冷峻之色,眼神裡始終透着一股濃濃的殺氣,讓人頓時有種不敢與之靠近的感覺,此人正是金龍幫獵鷹堂的堂主馬空雲,負責金龍幫的一切暗殺行動。
至於坐在他身邊的那名紅衣美婦,臉上卻是始終帶着甜甜的笑容,特別是其嘴角邊上兩個深深的酒窩,讓人頓時有種想要沉迷其中的感覺,此人卻是金龍幫的朱雀堂堂主葉玉媚,負責金龍幫的一切情報蒐集任務。
當然,金龍幫還有幾個其餘的分堂,不過當黃玉祥出現在這個議事大廳的時候,那些分堂的堂主,卻是沒有進來這裡的資格。
此刻,滿臉陰沉的坐在那裡,黃玉祥低頭沉思了許久,最後,在衆人的凝神等待中,黃玉祥突然擡起頭來,當即掃視着眼前的衆人,語氣低沉的打破沉默:“金龍幫最近的戰略方針,要適當的調整一下,對狂獅幫暫時不需要有什麼行動,只要稍微盯住他們的大動作即可,同時集中絕對力量,爭取將逍遙門連根拔起。”
“逍遙門?”
“……”
一石激起千層浪,黃玉祥突如其來的一道命令,讓下面那些金龍幫的骨幹成員,頓時爲之微微一愣,唯有‘天狼’,馬空雲,以及葉玉媚三人,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三人由於位置的特殊關係,是以對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要比在坐的其餘人員多知道一些。
只是他們掌握的這些消息,卻是不能和幫裡其餘人員共享,因爲這裡面夾帶着黃家的事情,爲了避免犯下忌諱,他們就算無意中得到這個消息,那麼也只能默默的爛在肚子裡。
“沒錯,逍遙門,特別是逍遙門的門主柳嘯天,我一定要親手剝了他的皮。”聽到部分手下成員的疑問,黃玉祥立即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在提到柳嘯天的名字時,黃玉祥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度猙獰起來。
在來金龍幫總部的路上,黃玉祥一直在回憶,將他和柳嘯天結怨,再到現在這個時候,其中的所以情景都回憶了一遍,這不想還好,一回想起來,黃玉祥頓時有種想要跳車的衝動,因爲他發現自從柳嘯天來到京城,並且出現在他黃玉祥的視線裡時,黃玉祥和柳嘯天之間的搏弈,就從來不曾佔據過上風。
“不行,一定要除掉柳嘯天這個混蛋。”這是黃玉祥在來的路上,反覆在心裡唸叨着的一句話,黃玉祥知道,如果柳嘯天一天不死,他黃玉祥就一天不得安寧,只有儘快除掉柳嘯天,黃玉祥才能及時從陰影中走出來,從而率領金龍幫早日南下,真正實現他一統華夏地下實力的生平抱負。
也只有儘快除去柳嘯天,他黃玉祥的‘京城第一少’這個名號,才能叫得那麼心安理得,同時他黃玉祥也要讓某些人看看,第一,他黃玉祥纔是最優秀的,沒有誰能和他相提並論,就算是眼下在京城如日中天的柳嘯天也不行,第二,誰也不要去挑戰他黃玉祥的脾氣,否則唯一的結局就是毀滅。
“恩,這個逍遙門的確可惡,當日逍遙門攻打嶺南幫的時候,常昆帶領的三十名天狼衛,也正是盡數折損在柳嘯天的手裡,讓他們逍遙了這麼久,是該我們金龍幫連本帶利收回老帳的時候了。”
金龍幫的這些堂主,雖然對黃玉祥相當畏懼,但是在幫內重大決策方面,黃玉祥還是允許他們各出己見的,甚至遇到有人出言頂撞,黃玉祥也會根據事情的本質,大度的一笑了之。
所以,在黃玉祥接連表示要攻打逍遙門的時候,天狼堂的堂主屠一夫,便立即站出來表示贊同,當日接到常昆被柳嘯天所滅的消息時,屠一夫就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要找逍遙門報仇的人,屠一夫,人如其名,生就是一個嗜血兇殘之輩,在金龍幫擴張地盤的那幾年征戰中,屠一夫的表現可謂最爲搶眼,帶領着堂下的一幫成員,在征戰的過程中所使用的手段也是極爲陰狠。
正是這麼一個人,對於逍遙門屢次挑戰金龍幫的威嚴,他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特別是上次他還有三十名手下,盡數折損在逍遙門的手裡,所以,現在聽到他們的黃大少,親自下令要對付逍遙門,屠一夫自然是舉雙手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