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衝進逍遙門總部的議事大廳,抑嘯天赫然發現,白若冰,沈星河,黃月嬌,劉詩怡等逍遙門的一衆主要人物,正表情凝重的坐在那裡,就連應該還在2號別墅養傷的山口雅子,此刻居然也位列其中。
只見眼前這些人,全都緊鎖着各自的雙眉,然後沉默無言的望着門口,似乎就等着柳嘯天的到來。
於是,帶着幾分疑惑的表情,柳嘯天掃視着眼前的衆人,連忙沉聲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剛纔,就在剛纔,柳嘯天告別江波等人,準備就此返回紅樹山莊的時候,突然接到白若冰打來的電話,讓他馬上趕回逍遙門在梧桐山的總部基地。
在電話裡,白若冰並沒有多說什麼,簡簡單單一句話之後,便立即掛斷了電話,但是柳嘯天卻聽出了語氣中的沉重,於是,柳嘯天便立即調轉車頭,朝這邊一路飛馳而來。
聽到柳嘯天的詢問,白若冰當即緩緩的站起來,同時朝柳嘯天沉聲說道:“嘯天,剛剛得到消息,一直留在湘西駐守的血殺堂,突然和與之相鄰的狂獅幫發生衝突,最終結果是狂獅幫駐守在附近的其中一個堂口兩千多人手,被血殺堂堂主柳隨風帶人全部殲滅,所到之處,雞犬不留,死無全屍。”
“哦,是這樣?”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柳嘯天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在眼下這個關頭髮生這樣的事情,對於逍遙門來說的確顯得有些麻煩。
“根據堂下兄弟傳來的最新消息,狂獅幫的精銳力量,正在朝湘西地區集結,而天京和桂西等地的狂獅幫人馬,也在對我們所屬地盤虎視眈眈,大戰一觸即發。”這時,逍遙門天眼堂的實際負責人黃月嬌,立即站起來開口補充到。
從得知血殺堂與狂獅幫突起爭端之後,黃月嬌便立即吩咐天眼所部成員,嚴密注意狂獅幫的一舉一動,一旦有新生情況,務必立即上報總部。
隨着黃月嬌的補充,在場衆人當即皺緊了眉頭,如果是換作以前,即便和狂獅幫再次開戰,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和狂獅幫一決生死。
可是現在,逍遙門拿下湘北的地盤,從而打破了金龍幫一統華夏北部的格局,在實現歷史性突破的同時,也意味着逍遙門的戰線就此拉長,此刻再和狂獅幫全面開戰的話,逍遙門由於地盤的格局,勢必將三面受敵,真可謂是壓力重重啊!
“血殺堂堂主柳隨風,有沒有上報發生衝突的具體原因?”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柳嘯天帶着滿臉的嚴肅表情,當即開口打破沉默。
聽到柳嘯天的詢問,黃月嬌連忙輕輕的搖了搖頭,同時朝眼前的柳嘯天正色說道:“事發突然,我們在收到消息之後,便立即通知你過來商議,至於具體的原因,我們也在同步調查之中,相信很快便能收到回信。”
“立即聯繫柳隨風,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隨風脾氣雖然狂暴,可也不是沒有大局觀之人,既然他鬧出如此動靜,想必那邊出了什麼狀況,而且性質還極爲嚴重。”得到黃月嬌的回答之後,柳嘯天低頭沉吟了片刻,當即指出目前的重中之中,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柳隨風這個人是他一手挖掘出來的,柳嘯天相信自己的眼光。
“是……”聽到柳嘯天的命令,黃月嬌連忙認真的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只有弄清事發原因,才能正確的做出決斷。
正在這時,黃月嬌感覺口袋裡傳來一陣震動,順手掏出口袋裡的手機,黃月嬌隨意看了下來電顯示,然後便立即走到一邊,同時按下了接聽鍵。稍微低語了幾句,黃月嬌便立即走到柳嘯天的面前,伸手遞上自已的手機,黃月嬌連忙沉聲說道:“嘯天,血殺堂堂主請求和你直接通話。”
“喂,是我,怎麼回事?”將手機輕輕的接了過來,柳嘯天連忙帶着幾分疑惑,朝電話裡低聲問道。
緊接着,電話裡立即傳來一陣低語,聽着柳隨風的彙報,柳嘯天的臉色頓時變得越來越陰沉,最後眉宇之間更是緊緊的擠在一塊。
看着柳嘯天臉部表情的急劇變化,在場衆人頓時全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同時各自心裡當即升起一種微妙的感應,看來正如柳嘯天所說,湘西那邊絕對有狀況發生,而且性質還相當嚴重。
“死守,我馬上過來。”衝着電話裡冷冷的扔下這麼一句,柳嘯天便立即掛斷了電話,只是在他將電話還給黃月嬌的時候,一股冷冽的殺氣,頓時從他身上澎湃而起,隨即便在整個議事大廳裡激盪開來。
“怎麼啦,嘯天?”看着柳嘯天身上的突然變化,白若冰連忙帶着些許的疑惑,沉聲開口問道。
“先滅狂獅,再屠金龍。”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柳嘯天深深的呼吸了幾次,當即從嘴裡冰冷的吐出這麼八個字。
剛纔,根據柳隨風的彙報,柳嘯天終於明白了整件事情的起因經過,同時也激發了柳嘯天的殺心。
原來,血殺堂奉命駐守在湘西,和狂獅幫在附近的一個堂口,一直彼此互不侵犯,同時又相互牽制。
因爲血殺堂是長期駐守,所以堂下不少兄弟的家眷,也隨同一起在湘西那邊居住,然而就在前兩天,血殺堂下兩個兄弟,突然被發現慘死在各自的家中,其中這兩名兄弟的家人,同樣未能倖免於難。
而最令人髮指的是,在這兩次滅門案中,這兩名兄弟的妻子,無一不是被人先奸後殺,其中一名兄弟年僅十多歲的女兒,同樣有着被人侵犯過的跡象。
面對當時那悽慘的一幕,血殺堂堂主柳隨風,當即忍着心中的滔天怒火,一邊吩咐手下兄弟,將那兩名被害兄弟以及他們的家人妥善安葬,一邊暗中尋找案件的線索。
經過一番縝密的調查,柳隨風終於得知這兩件滅門慘案,正是對面狂獅幫的一小隊人馬所爲,於是,柳隨風便立即召集兄弟,向對面狂獅幫所在堂口要人。
沒想到,對於柳隨風的指控,狂獅幫行兇的那一小隊人馬,卻是表示全盤否認,而對於柳隨風亮出的證據,對方也表示純屬捏造,至於那個堂口的負責人,面對殺氣騰騰的柳隨風,也僅僅是表示會向上級報告,最終結果如何將由上面來做定奪。
想起自家兄弟慘死的模樣,看着眼前死不認帳的狂獅幫成員,柳隨風頓時氣得雙眼發黑,於是,沒有太多的廢話,柳隨風當即帶人返回堂口,然後召集所有堂下人手,於當天夜裡血洗對面那個狂獅幫的堂口。
血殺堂駐守在湘西的兄弟,人數達近萬之多,而對面狂獅幫所屬的堂口,人數不過兩三千而已,再加上血殺堂上下兄弟,都懷着滿腔的殺氣,所以這戰幾乎沒什麼懸念,逍遙門血殺堂的衆兄弟,刀鋒所過之處,雞犬不留,人無完屍。
因爲刀下無一活口,而且柳隨風也沒有向狂獅幫上層通報此次行動的緣由,所以他的此番舉動,在狂獅幫的眼裡看來,無疑是不宣而戰,於是,狂獅幫隨之便立即做出反應,從而也就有了先前黃月嬌所說的大軍壓境。
血洗對方堂口之後,柳隨風也知道這次事情鬧大了,於是他便在想該怎麼上報總部,一番斟酌之後,柳隨風決意直接電告黃月嬌,因爲在他眼裡看來,堂下妻女死得太慘,他想盡量少讓其餘人知道,以便讓自已的兄弟以及他們的家人,儘量走得體面一些。
不曾想,黃月嬌在接到電話的時候,柳嘯天正好就在邊上,於是,柳隨風便立即改變初衷,直接向他們的門主柳嘯天進行彙報。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聽到柳嘯天做出的決定,白若冰的雙眸頓時一縮,此刻和狂獅幫全面開戰,並不見得是個合適的時期,於是她便沉聲追問了一句。
面對白若冰的追問,柳嘯天稍微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深深的嘆了口氣,當即沉聲說起這次事情的導火索。
聽完柳嘯天的講述,在場衆人無不氣得怒火中燒,特別是白若冰和劉詩怡等女性,更是個個將銀牙咬得嘎嘎響。
混跡江湖的人羣,自然有着江湖上的規矩,江湖恩怨江湖了,幫派之間的爭鬥,向來都是禍不及家人,可是狂獅幫這次的舉動,無疑是犯下天大的忌諱,居然將血殺堂下兩名兄弟給滅了門。
這些也就算了,規矩是死的,人是禍的,因爲江湖恩怨,將對手一家滅門的事情雖然不多見,卻也並不是沒有,但是將人家妻女先奸後殺,特別是其中一名兄弟的女兒還未成年,這就顯得有些天理難容了。
“殺……”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沈星河更是赤紅着雙眼,當即發出一聲震天怒吼。緊接着,望養眼前的柳嘯天,沈星河又連忙急聲問道:“門主,我這就去召集人手?”
“慢……”聽到沈星河的詢問,不等柳嘯天開口,白若冰當即冷聲將他喝住,隨即,在衆人疑惑的注視中,白若冰緩步走到柳嘯天的面前,當即沉聲開口說道:“嘯天,我怎麼感覺這事透着一絲詭異?”
眼下,逍遙門從金龍幫的手裡奪過湘北省的地盤,而且狂獅幫也從中有過大力協助,按說逍遙門和狂獅幫之間正處於蜜月時期,可是,狂獅幫又怎麼會在這時候,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