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手下兄弟的高喊投降,何大民頓時氣得雙眼一黑,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上,這戰鬥纔剛剛開始,手下成員就爭着大喊投降,何大民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剛纔,在遇到逍遙門這些成員的時候,何大民還想着怎麼殺開一條血路,從而重創眼前的逍遙門成員,以此挽回狂獅幫最近持續低落的士氣,現在看着手下兄弟的表現,何大民頓時覺得一切都只是空想,而自己叱吒風雲的一生,很有可能將會在這裡劃上句號。
於是,望着眼前還在頻繁揮動着手中砍刀的柳隨風,何大民頓時恨得牙關發癢,如果不是眼前的逍遙門混蛋,他們狂獅幫仍然笑傲整個華夏南部,而自己此刻想必也正坐在堂口裡悠閒的喝着美酒。
然而,正是因爲逍遙門弄出來的一切風波,讓自己悠閒自在的生活頓起波瀾,最可恨的是眼前的血殺堂,讓他手下生死相隨的兄弟,差不多死得個乾乾淨淨,而何大民辛苦一生打下來的威名,也瞬間在血殺堂的手裡成爲了笑話。
雙眼赤紅的望着血殺堂堂主柳隨風,何大民當即將滿腔的怨恨,全部都歸結於整個血殺堂成員的身上,此刻,只見何大民緩緩的舉起手中砍刀,視線牢牢鎖定對面的柳隨風,心中那股恨意隨之顯得越來越高漲。
“啊……”
張口發出一聲怒吼,何大民立即高高舉起手中的砍刀,瞬間就朝柳隨風的頭上砍去,眼下自己帶來的五六千人馬,總共就剩下不到一成,可是,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剩下的一成人馬還在高喊投降,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何大民深知已經無力迴天。
手下兄弟無法依靠,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又帶着主力部隊折回了銅人市,何大民情知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前路無殺手,後頭無救兵,在這樣的情況下,何大民只能告訴自己,眼下他唯有拼死一戰,讓自己儘量死得有尊嚴點。
所以,眼下的何大民就想拼勁自己的全部餘力,和對面的血殺堂堂主柳隨風展開一場血戰,儘可能的將逍遙門的這名堂主留在此片樹林,這樣,即便自己接下來被逍遙門的成員亂刀砍死,何大民也就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人如果一旦陷入瘋狂,所表現出來的架勢,也必然相當恐怖,此刻何大民已經抱着必死的信念,手頭上的那把砍刀所泛起的陣陣寒芒,也着實讓柳隨風感覺有些頭疼,眼下狂獅幫的那些成員死的死,傷的傷,投降的也不在少數,可以說,逍遙門目前正控制着整個局勢。
在這樣的情況下,柳隨風自然不會想先前那樣,與何大民採取以命搏命的打法,可是,何大民手中那把砍刀連綿不絕的架勢,讓他又有些無從下手,表面看起來似乎處處是破綻,可惜當柳隨風揮起砍刀的時候,對方的刀芒卻是已經bi近了自己的胸口,讓柳隨風只得又將招式撤了回來。
在抽回手中砍刀的同時,柳隨風轉念想了想,當即決定調整自己的氣息,儘量放平自己的心態,眼下何大民手下那些狂獅幫成員,都已經被被血殺堂的兄弟所控制,而何大民在腳下這片樹林可謂是插翅難逃,柳隨風覺得自己沒必要和對方拼命。
於是,帶着滿臉的嘲諷笑容,柳隨風當即滑動自己的腳步,乾脆圍着何大民的身邊轉着圓圈,並且時不時劈出砍刀挑逗一下怒氣沖天的何大民。
本來就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眼下面對柳隨風的刻意挑釁,何大民更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只見他再次發出一聲怒吼,當即衝着眼前的柳隨風悶頭悶腦的砍來。
看着何大民此刻的狀態,柳隨風頓時得意的笑了笑,在他的眼裡看來,就何大民現在的樣子,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對方就是筋疲力盡,而那時,就是自己徹底了結何大民的時候。、果然不出柳隨風所料,片刻功夫過後,何大民手中砍刀的軌跡,已經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腳步同時也顯得越來越遲緩,臉上更是漲得一片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爲心中太過氣憤,還是因爲剛纔耗費了太多的氣力。
看着何大民呼吸急促的樣子,柳隨風臉上的表情反而變得無比嚴肅起來,歷次的戰鬥經驗告訴他,眼下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同時也是何大民最不穩定的時候,自己如果稍有大意,就很有可能會被對方所傷。
於是,暗暗繃緊自己的心絃,柳隨風當即將自己的砍刀舞得密不透風,連綿不絕的朝何大民狠狠劈去,致使何大民應接不暇,額頭上的汗水頓時化爲汗滴,如同黃豆一般滾滾而落。
即便是這樣,柳隨風也沒準備與何大民靠得太近,都已經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柳隨風並不介意自己再多等一會,直到對方徹底疲累得趴下,自己再衝上去了結他的性命也不遲。
又是片刻功夫過後,何大民在狠狠劈出一刀之後,頓時累得氣喘吁吁的彎下腰身,眼裡衝滿了絕望的神色,剛剛一陣如同疾風驟雨般的砍殺,卻沒有傷到對方絲毫,這讓他心裡很是不甘。
將刀尖插進腳下的泥土裡,何大民單手緊緊抓着刀柄,雙眼望着對面的柳隨風,嘴角頓時劇烈的抽搐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何大民真想撲過去,從柳隨風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可是,眼下他已經處於極度疲累的狀態,如果不是靠着砍刀的支撐,何大民連站立都成了問題。
“你贏了,不過,你……你別太得意,總……總有人會收拾你們的。”
“呵呵,有沒有人收拾我,這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要有人敢惹到我們逍遙門的頭上,都必將會付出沉重的代價,狂獅幫雖然貴爲華夏黑道龍頭,同樣也不會例外,而你,只是其中的一個。”
望着何大民氣喘吁吁的樣子,柳隨風立即冷冷一笑,隨即朝四周的狂獅幫成員屍體掃視了一眼,柳隨風當即滿臉豪氣的說道。
“哈哈,好大的口氣,告訴你,這只是開始,一時的勝敗說明不了什麼,我何大民個人的勝敗,也不能代表全體狂獅幫。”聽到柳隨風這麼一說,何大民當即仰天發出一陣狂笑,隨即,帶着滿臉的冷笑,何大民連忙開口反駁道。
對於何大民的反駁,柳隨風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確實,這只是一個開始,狂獅幫會有更多的人步你的後塵,你何大民不是狂獅幫死的第一位堂主,同樣也絕對不會是死的最後一個堂主,逍遙門從不惹事,但是一旦有人欺凌到我們的頭上,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劍鋒所指,所向披靡,殺……”
柳隨風的這一番話擲地有聲,而血殺堂的那些精英成員,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頓時齊聲發出一陣怒吼,隨着血殺堂衆多兄弟的這聲大吼,一股驚天的殺氣當即沖天而起,隨即便遍佈整個樹林之中。
此刻,看着柳隨風以及血殺堂衆多成員身上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何大民頓時忍不住爲之一震,直到這時,何大民才隱約覺得,狂獅幫和逍遙門走向對立面,似乎並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因爲眼前這幫人是一羣狼,是一羣野狼,是一羣嗷嗷叫的野狼,一旦他們張開那鋒利的獠牙,就算一頭真正的獅子在他們面前,恐怕也會被眼前這羣野狼撕碎。
更何況,眼下的狂獅幫已經不比當年,不再是當年那頭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雄獅’,經歷了昔日的一場變故之後,眼下的狂獅幫已經日暮西山,不再有當年的銳氣,幫中那些兄弟也基本都是抱着得過且過的心態在混日子,否則,這次他何大民絕對不會輸得這麼快,這麼慘。
只可惜,等何大民想明白這些的時候,明顯已經太遲太遲,他堂下萬多名的精英兄弟,眼下基本都已變成了亡魂,加上從卜勝軍和曹建華那裡借調過來的兩千多人,此刻已然剩下不到千多之數,而且這些人眼下都還蹲在地上高呼投降,至於何大民自己本人,更是已經由於身心的疲累,此刻正手扶着刀柄,在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望着何大民臉如死灰的模樣,柳隨風當即緩緩舉起手中的砍刀,同時語氣冰冷的朝何大民說道:“好了,你該走了,折騰了一夜,是時候結束了。”
說完,柳隨風的雙腳朝地上猛的一跺,整個人頓時以猛虎下山之勢,朝對面的何大民閃電般撲去。
然而,望着柳隨風那冰冷的刀鋒,何大民卻是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何大民實在沒有任何力氣去躲避眼前這致命一擊,是以,他只能雙腳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柳隨風手中砍刀迎頭劈下。
看着柳隨風一刀了結完何大民,血殺堂的那些兄弟,當即指着正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狂獅幫成員,沉聲朝他們的堂主問道:“堂主,這些人該怎麼辦?”
“放他們走。”聽到手下的詢問,柳隨風當即笑着做出指示,不將這些人放走,那誰給他去傳遞消息,將銅人市那些狂獅幫成員再次‘牽’回來?
“呃……”聽到柳隨風這麼一說,血殺堂的一衆兄弟當即微微一愣,隨即,朝地上那些狂獅幫成員揮了揮手,血殺堂衆兄弟連忙冷聲說道:“滾,都給我滾,以後別在我們的視線裡出現。”
“是……是……”帶着滿臉的驚喜,這些狂獅幫的成員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漫無目的的朝前面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