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樂坊後門等了一會兒,就看見要等的人來了。
“怎麼了?你怎麼這樣看着我?還是你比較習慣我穿男裝?”
“不是,只是桑丘姐姐你穿上女裝,和夏瑜舞師太相似了,雖知道你們是母女,但也沒想到會這麼相似!”
“呵呵,她是我母親,我自然是要長得像她!好了,我跟你說正事兒吧!”
“什麼事兒?”
“我希望你幫我進宮,我要去找一件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進宮?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舞姬,哪有那麼大的本身讓你進宮啊。”
“你這裡不是有一個在進宮的時候,專門幫你們看守樂器的女子嗎,我來的時候去過她家了,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到時候會由我這個表姐暫時代替她,隨你們一起進宮!”
“小豔?可你這副樣貌進宮,肯定會被認出來的。”
“你放心吧,絮兒,我自然有辦法會讓別人瞧不出我是誰的,嗯?”
“哎,好吧好吧,不過我們得事先說好了,出事了我可擔待不了。”
“沒問題,不管進宮之後發生什麼事,一切的後果都由我一人承擔,絕對不會連累到你半點兒的。只要我找到了那個東西我就會立刻離開皇宮,這件事我也會對外保密,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如何?”
“恩,那我也就放心了!”
“恩,那最近我們什麼時候能進宮?”
“後天晚上宮裡面會有一場盛宴,是爲了給三殿下公皙祁睿慶生的,到時候我們御樂坊的人也會循例進宮慶祝生辰,這兩天,你最好現在這裡露個臉,做些粗活兒,免得到時候有人起疑。”
“好的,沒問題,東西我都帶過來了,暫且借用一下你的梳妝檯!”
我拿出隨身的小包,把裡面的一些瓶瓶罐罐拿了出來,塗塗抹抹,等臉上的藥晾乾了之後,拿出我自己帶過來的青黛和香粉,這香粉我加了一些護膚的中藥在裡面,所以香粉的顏色也就變得有些深了,擦在臉上立刻就把自己變得非常普通了,再用青黛描了個眉,再用藥水輕輕一刷,臉上的東西全都混在底層的藥上了,等幹了之後,輕輕地撲了一層白皙的香粉。
“怎麼樣?還認識我嗎?”
我轉過頭來,朝絮兒微微一笑。
“噗呲!——”
“笑什麼?難道我不美嗎?”
“哈哈哈,姐姐果然有一雙巧手,這張臉平凡無奇,細看之下才能發現五官沒什麼大 的變化,但是怎麼也讓人不會聯想到你會是桑那個進宮獻過的舞丘。”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只是這東西撐不久,遇到水就化了!”
絮兒疑惑地用手戳了戳我的臉,又戳戳自己的臉。
“誒?你的臉好像和我的臉一樣啊,都軟軟的,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這就是我研發的藥,改天我給你送一打過來,讓你自己變着法兒地玩。”
“好啊,有了這個我就可以出去玩了!”
“好,那我先去幹活兒了啊!”
“恩… …等下,你知道是去哪兒幹活嗎?”
“知道,我已經問過小豔了,走了。”
“恩,自己小心!”
兩日過後,我換上了絮兒給我送過來的衣服,是一身比較華麗的秋水色緞子,外面罩着一件桃粉色的小夾襖。
我稍微在我張小黑臉上描了描眉,擦了粉,在兩頰抹了胭脂,還在嘴上抹了淡淡的脣脂,這樣子總算是能配得上這身兒衣服了。
“小豔她表姐啊,還磨蹭什麼呢?時候到了~~~~~~”
“誒!~~~這就來!”
我趕緊梳理了頭髮,出門和絮兒她們匯合去了。
“喲!丫頭還抹了粉啊?想不到今天這一打扮還有點女人樣!走吧,跟我去把那幾件樂器取了。”
“是!~~~”
管事兒的大姐把我帶到樂器房,把一把上好的古瑤琴放到我懷裡,看着感覺應該是不重的,只是這一到我的懷裡啊還真是沉。
“丫頭,抱牢了,這名貴的東西要是掉了下來,你這個小腦袋瓜子也泵想要了,聽明白嗎?”
“聽明白了!”
“明白了就走吧,想必她們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去大堂候着吧。”
“是!~~~”
我抱着琴一步步朝大堂走去,只是現在這副身子骨享受了些富貴命,有些吃不消了啊,這衣服還拘束人,手擡高了還累得慌。
我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什麼人,把琴放在了地上,這手終於得休息片刻了。
“幹嘛呢?”
“絮兒?~~~你嚇我一跳,還以爲是管事兒的又回來了。”
我拍拍我的小心臟!
“怎麼了?田大姐有那麼恐怖嗎?”
“呵呵!~~~你如果是我,你才知道恐怖恐怖!”
管事兒的田大姐這兩天可沒少讓我捱罵挨批捱打啊,稍微做錯個什麼就訓我話,然後又是一堆做不完的活兒。
“好吧,你還是快點把琴抱起來吧,等下田大姐過來了,又有你受得了。”
“可我的手好酸啊~~~我還以爲絮兒妹妹你要幫我拿呢。”
“不行啊,到時候我抱着琴,你在旁邊兩手空空,會被人懷疑的!”
“好吧!哎~~~”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蹲下身抱起那快和我身高差不多高的古琴,一口氣抱着走到了大堂,人似乎也來的差不多了,我們等了片刻便坐上馬車,準備出發進宮了。
馬車快速而又平穩地從御樂坊一路趕到了皇宮的側門,第二次進這皇宮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上次是半期待半緊張,這一次卻是害怕又緊張。
緊跟着絮兒她們走進暫時安排的地方,她們開始更換舞藝,要準備獻藝了,這次設宴的地方應該是在大殿上,而後宮嬪妃住的地方是在大殿後面的西側,這地圖上大概畫了七八處有荷花池的宮殿,希望我可以趁絮兒她們獻藝的這個時間找到東西。
“你先不要亂走,等宴會開始了你再去,免得引人注意!”
“恩,我知道,你放心吧!”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我走了… … ”
我抱着古瑤琴走在獻藝隊伍的最前面,第一個節目是御樂坊裡的第一樂師獻琴藝,後面纔是絮兒她們的舞蹈,等樂師演奏完了,我把琴抱回來就可以偷偷溜走了。
按着程序,我輕輕地把古瑤琴放在了紫檀木的案几上,畢恭畢敬地退到一旁,準備靜靜聆聽。
“慢着!”
準備就坐的樂師停住了,等待那人發話。
“啓稟父皇,兒臣覺得這樂師每次慶典設宴出來獻藝的曲目都聽膩聽煩了,所以兒臣想要一些新意。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在我們冉魏,第一琴師應該是三弟——公皙祁睿!而今日,又是三弟的二十七歲生辰,兒臣想三弟爲大家隨意彈奏一曲,不僅親自爲自己賀壽,更能讓這些外國使節看到我們皇族中個個兒都是文武雙全的卓絕之輩。”
“哈哈哈,好~~~不過,德兒,你問問你弟弟他願不願意。”
“不知道三弟你能不能滿足二哥的一點兒私心呢?”
“二哥哪裡的話,祁睿便獻醜了。”
齊睿沉穩地邁着步伐朝我這個方向走來,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他的這種王者風範,從容而鎮定,彷彿這是他的舞臺,他的天下一般。只是略顯蒼白的臉龐,還是掩蓋不住病容,病還沒好還敢出來吹風,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知道雲首給他帶藥了沒。
“幫我焚香!”
我接過宮女遞過來焚香爐,把它放在案几的右上角,往裡面倒入少量的檀香,沉香,小料等,慢慢兒地,升起了嫋嫋青煙。他擡起手,隨意劃出一個流水的琴音,他是在試音,他撫平琴絃,待琴靜下之後開始彈奏,居然是《歸去來辭》!已經許久沒有聽人彈過這首曲子了,還以爲失傳了,想不到… …
“好!好!好!~~~彈得真好!”
我望向說話的那個女子,她似乎很開心,還很激動擡起臉地朝這邊揮手叫好,我纔看見她是上次我在齊睿房中看見的那名女子。她的位置靠前,應該是朝中高官之後,在殿前咋呼也並沒有收到制止和呵斥,應該是很討座上那兩個人喜歡的。
“呵呵~~~瑹兒說得對,彈得好,承接和轉折都不錯,睿兒,今年想要什麼?”
齊睿走下樓臺,往大殿的中央走去。
“兒臣什麼都不缺,只要父皇母后身體康健,我們冉魏國泰民安,繁榮富強我就已經知足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皇兒,說得好!”
“皇上皇上,臣女知道三殿下想要什麼?”
“噢?瑹兒知道?那塊告訴朕,睿兒想要的是什麼!”
“嘿嘿,我答應過三殿下,這是我們的小秘密,不能告訴給皇上的!但是我可以提醒皇上噢,三殿下想要的不是什麼東西噢!”
“瑹兒,放肆!不得對皇上無禮!… … ”
說話的人是坐在那個瑹兒身旁的,應該是她的父親,她父親是個老學就的摸樣,這女兒倒是怎麼看也文靜不起來。
“請皇上恕罪,微臣教導無妨,才讓臣女冒犯天顏,還請皇上責罰微臣!”
“誒~~~瑹兒生性活潑開朗,比我那些悶着不愛說話的孩子可愛多了,卿家你啊,不要抹殺了這孩子的天性!~~~對了,瑹兒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小女今年二十有三了!”
“喲,都是大姑娘了,這年紀該成婚了!瑹兒,你有沒有意中人啊?朕幫你賜婚!”
什麼?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