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共此時”(雪)“情人怨遙月”(玉)“競夕起相思”(婷)“滅獨憐光滿”(霞)
雪兒四人接了下來,此時她們卻沒有平常的笑容,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憂愁。就在她們各負心事時傳來了另外三人的聲音,原來金陽他們聽到五大葵呤詩興趣也跟着上來了。
“披衣覺露滋”(陽)“不堪盈手贈”(彬)“還寢夢佳期”(逸)京中三子閃意盎然接着。
“這是張尤齡的《望月懷遠》,聽琴聲、看詩句五位好像有心事。”金陽關心的問。
“不知三位駕到,有失遠迎還望見諒。我們沒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心中不免有些傷感而已。”君兒的一句話解開了他們三人心中的疑惑。
“往事已矣!五位不必太過感傷。不如我們一起去古玩店看看如何,聽說那最近又進了幾年古玩。”楊彬刻意引開話題,想讓她們開心一點。
“對啊,我早就聽說楊佳古店新來了幾批珍寶,乃是曠世奇珍,很想去見識見識。”朱逸也不忍見她們難過很想讓她們忘了以前的種種,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是嗎?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君兒首先收拾起傷感的情緒示意其他四人不要壞了金陽他們的雅興。
於是君兒她們便各自回房換上PETER剛剛爲她們做好的洋裝和金陽他們一起去了楊佳古玩店。
“婷兒,你看這玉瓶怎麼樣?”金陽拿着一個玉瓶問。
婷兒懶懶地看着這個玉瓶,雖然雕功精細一看就知是難得的佳品,只可惜卻在口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痕,就好像她們五個雖然在別人眼中是錦衣玉食,其中又有誰能知道這背後的辛酸。
金陽知道婷兒一定會喜歡這個玉瓶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不禁心生愛憐。與她相處越就越覺得好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子。楊彬說過憐取眼前人,但怎樣憐取呢!突然他心生一計,不如把這個玉瓶買下來送給她,給她一個驚喜。於是他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將那花瓶買下來放在家中,打算第二天找個好時機再送給她。可是事與願違,他一回到家中就覺氣氛不在對勁,不知父母爲何不在屋裡而是在大廳坐着。莫非家裡有客人,什麼樣的客人能讓他們如此禮待?種種疑問在心頭難以散去。金陽的父母看到他回來了,急忙喚住他。
“陽兒,快來見過柳尚書。”
“小侄見過柳尚書。”原來是柳尚書,他是父親的至交好友,怪不得父親會親自出來招待。
“陽兒,這是你柳叔叔的千金,柳文慧。這次你柳叔叔來就是專門和我們商量你們的婚事的。”
“什麼,婚事!爸,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取文慧。”
“沒錯,你與文慧是指腹爲婚的。”金母溫柔的說。
“不可能吧,指腹爲婚,爲什麼這十二年裡我未聽你們提起過,”金陽不滿的說,“再說你們爲什麼不問問我是否同意這樁婚事。”
“你知道什麼?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說之言。再說了,文慧哪裡配不上你了,論文采、論家世你們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父生氣的吼。
“可是我對文慧沒有半點感情,你們怎麼能讓我取了個我愛的人爲妻。”金陽據理力爭,試圖說服父母放棄這樁婚事。
“感情是可以陪養的嘛,你手上的玉花瓶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金父意味深長的說。
“爸,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愛上她的。你何必要兩個人都痛苦呢。這個玉瓶我要送人的,不能給她。”金陽的話引來了他父親的無名火,要不是礙於家裡有客人在,他早就動用了家法了。
“你要送誰,是那個歡閣樓的婷婷吧。哼,一個煙花女子有什麼好的,值得你爲了她而放棄文慧這麼好的一個女孩。”
“我承認文慧的確很出色,婷婷對於她來說是沒得比的。但感情的事是不能免強的,在我的心中只有婷婷一個。”
陪同柳尚書來的文慧聽了這些話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淚水就這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柳尚書也爲自己的女兒叫屈,難道他堂堂尚書的女兒還不如一個青樓女子嗎?
“金兄,看這形勢你兒子好像對這樁婚事很不樂意嘛。也罷,我堂堂尚書的女兒還愁嫁不出去嗎,如果令郎實在不願取文慧,我看這門親事還是就此作罷算了。免得你父子二人爲此傷了和氣。”
“柳兄,小兒只是一時衝動相信過段日子就會回心轉意的,我們沒有要毀婚的意思。還望見諒。”金父聽柳尚書這麼一說嚇得冷汗直冒,急忙向他求情生怕他會翻臉不認人,到時別說自己的事業了,恐怕連一家的命都得搭上。
“別緊張,我只不過是隨口提了一下而已。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那是最好不過了。”柳尚書別有深義的說。
“當然,當然。陽兒還愣着幹嘛,去陪文慧到後花園裡走走。”金父緊張地叫金陽去陪文慧,生怕會生出更多的事端。
金陽無奈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文慧往後園走。在後園的花叢中金陽看着文慧充滿委屈的臉孔,嘴張了又合,實在不忍心傷害她,但是不說自己心裡又悶得荒。
“文慧,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話趁雙方二老都不在想說就說吧。我不介意,不過再你說之前我想告訴你,其實我早就喜歡上你了,你明白嗎?”
“明白!只是你知道的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的,我心裡只有婷婷一個人而已。”
“她有什麼好?她只不過是青樓裡的一名**而已,哪裡比得上我。”
“不許你污辱她,文慧我警告你。若你在這樣說她的話,休怪我對你無禮了。”
兩人相對沉默不語。那個婷婷到底有什麼好的,直得讓金陽這樣對待自己?爲了解開心中的謎團,柳文慧帶着貼身丫頭翠玉女扮男裝進了歡閣樓。
一支蓮見兩位公子氣宇不凡心想一定是位有錢的人,便連忙迎上前笑問”兩位爺這邊請,我們這的姑娘個個都是很漂亮,包管叫兩個滿意。“
“少廢話,我們要婷婷姑娘陪我們。“
一枝蓮一聽心想敢情這二位是必是歡場院老手,不然怎麼會一點就點上五大花葵中的一位,於是忙推笑道:“行,我這就叫她來。”說完便招手喊,“婷兒,樓下兩位大爺有請。”
婷婷皺了皺眉頭讓丫頭告訴一枝蓮說身體不舒服。
“兩位爺,您看這——”一枝蓮有些爲難的說。
柳文慧心想不就一青樓女子嗎?擺什麼清高,不滿的站起身直往婷兒的房間走去,任一枝蓮怎麼攔也攔不住,文慧一手推開了門,這一舉動讓婷兒極爲不滿,無奈人家既然已經來了也不好讓一枝蓮爲難於是揮揮手示意算了。文慧一看果然是一美人,怪不得金陽會看中她,只見婷兒舉止絕不在她之下。
“公子,找婷兒有事?”婷兒問道
“哦,沒事沒事,只是想見識見識你的才貌。”
“公子有心事嗎?爲何說話支支吾吾的,難不成你是頭一次上這來?”婷兒見文慧如此不自然的舉動就覺好笑,想她閱人無數,像他這樣的公子還是頭一回見。
“任姑娘,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也是女兒身。”
“什麼?你是女的!”
“沒錯。我是柳尚書的獨生女柳文慧。”說着文慧解開頭上髮髻露出一頭長髮。
“原來如此,那麼柳小姐今日來此有何見教。”
“我是來告訴你,我父親和金老爺也就是金陽的父親是至交,我與金陽是指腹爲婚的未婚夫妻。這次我們來,是特地商談婚事的。所以請你以後別找陽哥哥了。”文慧心想雖然你長得漂亮。但誰叫你出生青樓。風塵女子怎麼配得上我的陽哥哥呢。
婷兒聽了這話差點暈倒,想自己剛與金陽有進展就出現這種事情,怎麼會這樣!金陽既有婚姻就不該來招惹她,他實在太可惡了。
“我明白了,柳小姐請寬心,我保證以後不找他就是了。”
“那我就放心了。”說完柳文慧盤好頭髮就回去了。同一天京中三子一起聚在酒館裡喝酒,金陽把煩惱全盤托出地講了出來。
“什麼,指腹爲婚?”楊彬和朱逸奇怪地喊了出來。
“對,沒錯,就是柳尚書的獨生女兒柳文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