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依依惜別

正月初十,還沒出十五便屬年裡,百姓們還沉浸在新年的喜氣中,五嶽山區更是喜上加喜,因爲這一天,是鎮國公主迎娶第四……哦,不對,第五,也不是,好像第六……算了,愛多少就多少吧,就是鎮國公主迎娶第N個夫君的一天。

李清瑟早已輕車熟路,之前兩人在一起也算是過了夫妻生活,現在算是給人家一個名分。

清瑟如此,但這可是穆天寒第一次大婚。想他活了幾十年,二十歲年輕之時沒成婚,一把年紀了還要大婚,雖然他的外表看起來不到二十。

侍女們爲穆天寒穿衣打扮,整個室內鴉雀無聲,滿是噗通噗通心跳的聲音,很是詭異。

平日裡,穆天寒專心在屋內練功恢復功力,從來不除外行走,外人想見他都難,而這些正值妙齡的少女丫鬟們更是沒機會見他。如今可以近距離接觸,見識他驚天美貌,震撼得都手忙腳亂,都不知應該從哪下手。

穆天寒懶得理她們,閉目養神,隨便她們打理。

薛燕不知第幾次進來查看,看見這羣臉上紅撲撲的侍女們一雙眼癡愣愣盯着暖的臉,手上的工作做得亂七八糟,忍不住長嘆一口氣。“你們,都出去。”聲音冰冷冷帶着怒氣。

衆侍女一下子驚醒,普通給薛燕跪下。她們深知,如果做錯事,公主會原諒她們,但燕姑娘可不會放過她們。“奴婢該死,奴婢錯了。”

薛燕本想發火,但今日是主子大婚,不能觸了喜頭,把怒氣狠狠吞了回去,“滾,一羣沒出息的。”

“是。”侍女們驚恐地快步出去,沒一個人敢回頭看暖公子的,即便是後者有再美的美貌,看一眼就得死,這個代價也太大。

薛燕看了一眼如同畫中存在的暖,平日裡一身素服已經豔驚天下,何況今日盛裝打扮。轉身出了門,趕忙找了幾名手腳麻利的小廝進去繼續侍女們的工作,自己則是向主子的房內走去。

此時正是清晨,冬日的太陽升起較晚,即使是山上也是灰濛濛一片,並未大亮。

薛燕一反平日裡的一身黑色,穿着暗紅色衣裙,爲自家主子的大婚添彩,除了一對金制耳環外無任何首飾,身姿挺拔,步法從容,款款而行。

當行至一條長廊一端時,停下了腳步,看向一邊的一座假山。

兩年前,那裡還不是假山,而是一間房屋,那房子被黑風寨成爲“女人堆”,是專門關押抓來的女子,整個黑風寨的山賊都可以隨便褻玩,每日都有死去的女子,有自殺的,有被人活活玩死的。

她和親妹妹也在其中。

她是個性子烈的,如果不是因爲要照顧妹妹,也許在被抓來的第一天就咬舌自盡了,爲了軟弱的妹妹,她挺了下來。但她又慶幸,因爲她堅持了下來,才見到那些禽獸們的末日,因爲她等來了主子。

想到這裡,薛燕眼中滿滿的恨意逐漸消失,換之以溫暖。

她還清楚的記得,在日復一日的絕望中,突然有人進來挑選壓寨夫人的丫鬟。她以爲當了丫鬟便可逃離被男人褻玩的厄運,便掙扎着抱着山賊大腿哀求,希望其將自己的妹妹帶去,但誰能想到,那幾個山賊竟將她拉了去。

她是不同意的,爲此還捱了打,也許是因爲她強硬的態度惹怒了山賊們,山賊便鐵了心的讓她去。

她第一次見到主子時,主子還未露出如今的美貌,面容普通又老氣,她本以爲這“壓寨夫人”與那萬惡的山大王沆瀣一氣,沒想到卻改變了她的命運,也改變了整個黑風寨,乃至五嶽人的命運。

“燕子,你在看什麼呢?”一道男聲在她身旁響起。

薛燕的思路打斷,茫然地將視線移到那人身上。他不算魁梧,卻身姿挺拔,今日作爲主管的他也是一身暗紅色衣裝,他皮膚白皙細膩,容貌清秀,不若一般男子那般英氣,卻也不陰柔。

有人叫他朱大人,有人叫他朱公公,有人叫他小朱子,只有她一人在心中默默喚他——朱子空。

今日她本來故意躲着他,聽說他向主子的院子走,她就趕忙跑到暖公子的院子查看,沒想到故意避讓,還是被他碰見了。“嗯。”隨便的回答了句,轉身就走。

主子大喜的日子本應開心,但看見他,卻只有苦笑。

她本以爲受盡男人迫害後,不會再愛,卻喜歡上了一直對她呵護的他,她怦然心動,忐忑地欲走出陰影時,卻得知,他是閹人……

小朱子擰着眉看着薛燕遠去的背影,“真是奇怪,我到底什麼時候得罪她了,怎麼總是一副不待見我的樣子。”喃喃自語後,便也離開了。

……

“瑟兒,你今天真是太美了,來來,我這代表金玉成祥的項圈也帶上,趕明兒我們大婚要比這辦得更轟轟烈烈。”佔步娜一把將自己脖子上的那桑時代傳襲的皇室項圈摘下,要爲李清瑟帶上。

清瑟狠狠白了她一眼,“佔步娜,今天老孃夠忙了,你就別來添亂了,你這寵物項圈拿開,我們大鵬國不興帶這個。”

佔步娜手抓着自家的傳世珍寶,雙眼淚光閃閃,滿是委屈,如果忽略她高大帥氣的形象,很有一種小白兔的味道,滿是無辜。“瑟兒不喜歡我。”

李清瑟無力,“女人和女人是不可能的好嗎?”哭笑不得。

“你別把我當女人就行了。”佔步娜又興致沖沖地衝了過去,其實她心裡也沒把李清瑟當女人。

李清瑟站起身來,侍女將最外層的紅色喜服爲其套上。

清瑟危險地眯了雙眸,濃密的睫毛間閃過危險的光芒,“今日我大婚,不想揍人,更不想見到什麼血光,所以佔步娜,你最好離我遠點,再提什麼女女結婚,別說我現在就把你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佔步娜委屈的都要哭了,手上還抓着她的寶貝項圈,龐大的身子縮在角落。她和瑟兒交手多次,都是被揍,疼一些不打緊,問題是被那羣男人嘲笑實在受不了。這大鵬國男尊女卑她知道,瑟兒已經違反常規娶了這麼男人,爲什麼就容不下她。

李清瑟總是用餘光掃到一旁裝可憐的佔步娜,氣得渾身顫抖,正好看見薛燕進來,“燕子,請女皇殿下到前院去坐着喝茶。”別在這添亂了,後一句話,她沒說。

“是,主子。”薛燕看向佔步娜,一伸手,“女皇殿下,這邊請。”

佔步娜無奈,只能乖乖地跟着薛燕下去。

……

吉時到,震天的鞭炮聲後,由衆人簇擁着新郎新娘拜堂成親。

沒有高堂,便直接省了這步,直接是拜了天地,夫妻對拜,而後便是送入洞房。

公主府內宴請五嶽官員及武林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而公主府外的廣場上以及武林大會的擂臺上則也是擺滿了酒席,流水眼三天三夜。

五嶽人見怪不怪了,也許是英雄崇拜心理,竟然還覺得他們威風凜凜的鎮國公主就應該如此,天下幾乎沒有男子可與他們家公主匹敵,公主又怎可與其他女子一般嫁給男子,而後在後院爭寵?

所以,公主娶夫,天經地義。

這畸形的地區,畸形的心態,有時候李清瑟自己想起來都連連搖頭。

百姓們是真心恭賀,清瑟其他男人也早放開了,反正之前兩人也有了夫妻之實,這大婚也只是個形式罷了,以後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從頭到尾,幾人該忙什麼還是什麼。

公主府看似有了很大變動,其實還是一灘平靜。

李清瑟的大婚和古代大婚還不同,若是按照以往,拜堂後,新娘便被送入洞房,等新郎掀蓋頭,但她定的婚禮融入了現代元素,兩位新人在禮堂便掀了蓋頭,而後雙雙遊走客席間敬酒。

當一切忙完後,太陽已經西下。

夜晚到來,但流水席還是一派熱鬧,不停有人來吃,也不停有人吃後離開。與屋外的喧鬧不同,清瑟的房門緊閉,將屋外的吵鬧聲隔絕,雖然隱隱還能聽到一些。

“累死我了,這東西太重了。”清瑟命下人們離開,關好門,自己開始卸這些裝束。

穆天寒站在一旁,一挑眉頭,不解她爲什麼不用人伺候。

清瑟將他不屑的疑問眼神盡收眼底,笑呵呵地回答,“你信不信,我不喜歡別人伺候,但燕子和小朱子卻不肯,非說什麼丟了身價,我覺得讓這麼多人看我**,實在難以習慣。”

穆天寒贊同地點了點頭,當年他當教主之時,也從不用人伺候,他也是**感極爲強烈之人。難怪,平日裡貼身伺候李清瑟熟悉的永遠只有薛燕一人,不見其他侍女。

將頭上繁重的飾品一件件拆了下來,精美的簪子拔出,烏黑柔滑的髮絲傾瀉而下。平日裡她只是略施粉黛,今日確實濃妝豔抹,讓本就精緻的小臉兒更顯動人。

“你還不爲自己卸了那身行頭,難道你不怕重?”清瑟回頭對他笑道。

沒有了髮髻,她的髮絲隨意披散在身上,小臉上巧笑倩兮,平日裡清明的大眼笑得彎彎的,而往日粉紅的脣今日嫣紅一片。

怦然心動。

穆天寒只覺得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一時間有些緊張。

李清瑟不再管他,脫了外衣,穿着鮮紅色絲綢裡裙跑到房間裡側,噗通一聲跳了早有人準備好的浴桶裡,咕嚕嚕地沉了低。開始在水下搓洗臉上厚重的胭脂。

穆天寒看了看聲音發起的方向,笑了一下,也開始拆除身上繁重的飾物。大婚已完,也許這就是命運罷。

不大一會,清瑟從浴桶中跳出來,身上纏着紅絲綢,“今天太累了,我們睡吧。”說完,便直接鑽被窩裡睡去了。人都說洞房一刻值千金,但成過婚的人才知道,從天不亮就折騰起來,哪有心思幹那種事?

雖然身居高位,但在公主府內吃酒的也都是五嶽的得力重臣,陪着吃吃酒說說勉勵的話在所難免,吃了一下午的酒,就算是酒量再好,現在也暈乎乎了。

當穆天寒梳洗完畢,到了牀前時,發現佳人已幽幽睡了過去。

他上了牀,酒卻已經全醒,睜開雙眼,藉着喜燭的燈光看着帳頂,不想去回憶從前的總總,卻發現忍不住一再回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命運!?

難道命運就註定了,他失去一切,最終成爲一個女人的衆多夫君之一!?

他懊惱的發現,對這樣的生活,竟絲毫不反感。

李清瑟就如同一把戳,慢慢將人修剪成一些摸樣,與她契合,而後令人再也無法離開她。不僅是針對他,也是他們。

……

穆天寒入了李清瑟的門,其他男人也就開始對其不客氣了。沒辦法,他輩分最小,雖然不能說話,但安排一些工作是必須的。

例如此時,早就因他容貌生氣的李清玄命人搬來了如同小山一般的公文,讓穆天寒抄襲到一遍。

古代沒有複印機,這種備份整理公文的工作都靠人工,只不過都由最底層的人來做,如今塞給了穆天寒,是公報私仇。

可惜讓李清玄失望了,穆天寒非但沒有生氣發火,很淡然地接受一切。他也需要一些事,慢慢平復自己的心理,好好捋順,自己到底在想了什麼。

同一時刻,另一處。

白日的李清瑟是閒的,閒得發慌,而端木流觴到來令她喜出望外,終於有人肯來陪她打發時間了,立刻讓侍女們把棋盤搬上來,欲與之博弈。

端木流觴一進屋,便見到迎面而來的棋盤,哭笑不得,難道在她眼中,他只是個用來消遣的?“瑟兒,我是來和你辭別的。”

正準備“大幹一場”露胳膊挽袖子的李清瑟一愣,“啊?要走了?爲什麼不多住住?”該走的人不走,不該走的人怎麼要走?

該走的人?自然是佔步娜。並不是清瑟多麼反感佔步娜,而是這廝只要一來,就要遊說她,女子和女子之間,也可以有愛情,也可以有激情,令清瑟煩不勝煩。

佔步娜那廝現在對任何人都失了興趣,單單來煩李清瑟,真是邪了門了。

不該走之人,自然就是面前的端木流觴。

從前李清瑟覺得端木流觴是個神經病,但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發現,這人還不錯。性子柔和,動不動就送她東西。而清瑟知道端木這廝肥得流油,拿他的東西絲毫不手軟,而後者還一直喜歡送,另清瑟對他越來越青睞。

不過最重要的是,端木閒啊!大白天可以陪她玩,陪她折騰,就連佔步娜那貨白天也要忙公事。

端木流觴淺笑,這算是她在留他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感謝瑟兒這一段時間的招待,讓我領略大鵬國的風俗人情,但閣中事物繁忙,我還必須去處理。”爲什麼,心中略帶苦澀?

“這樣啊,你要走了?”不僅是端木,李清瑟心中都有一點失落,她喃喃道。

隨後又自嘲,人家端木流觴堂堂閣主,也不能天天在這公主府陪她玩啊,何況還沒什麼名分。

名分!?呸呸呸!真是收男人收上癮了,人家端木清清白白,她沒事扯什麼名分。“那你什麼時候動身?”因爲想到不該想的,臉無故紅了一些,做賊心虛。

“即刻。”端木回答。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因爲他竟有一種衝動,不離開了,永遠不離開了。夜裡,她也許屬於那些男人,但白日裡,他願意陪她。

端木流觴並不閒,而是將公事搬到夜裡去做,白日裡,他喜歡和李清瑟在一起,聽她說各種莫名其妙的話,陪她做各種奇思妙想,與她博弈,雖然她棋藝從不增進。

清瑟無奈,“那你東西什麼時候整理?”

“瑟兒不用擔心,已經整理完畢。”端木答。

“明日再走如何?晚上爲你辦一桌酒菜送行?”清瑟又問。

端木笑着搖搖頭,“多謝瑟兒美意,不用了,車馬已經準備妥當,我這就離開。”

“……”清瑟撅嘴,當時來的時候不打招呼便衝來,現在走的時候也不拖泥帶水,還真是風一樣的男子啊。“好吧,那我送送你。”

“好。”端木垂下眼,他今日發現自己有長住於此的衝動後便不安,連忙吩咐人收拾東西而去,他看事物通透,慢慢也知曉了自己的心。

他理智知道不能再留,越陷越深!

端木流觴一行馬車緩緩下山,在山腳下,清瑟與端木在一處涼亭送別,離車隊有一段距離,周圍無人,皚皚白雪上的涼亭中,唯有兩人。

一時間兩人竟無話可說。

清瑟長長喘了口氣,舒緩心中的隱疼。“拜拜了,祝你娶得美嬌娘。”窩巢!清瑟心中震驚,她什麼時候佔有慾這麼強?人家端木和她八竿子打不到,她竟因爲端木要娶妻,心中煩躁,難道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她還貪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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