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扭頭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喲,這是要跟我比誰更有臉是不是?要不要出去試試?咱倆現在,任誰看了,都會說我比你有臉吧?”
展小憐皮膚本來就比一般人好,她在學校的作息時間也規律,那小臉上光潔的跟什麼似的,彭玉臉上那兩隻小烏龜怎麼跟她比?展小憐就是專門朝彭玉的傷口上刺,彭玉被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舒骺豞匫她冷着臉,氣憤的看向展小憐,“當初是誰跟我說不要跟那個姓燕來往的?你還讓我把名片扔了,結果呢?你當我不知道?你現在跟人家打的火熱吧?明明是賤人裝什麼好人?”
展小憐翻白眼:“這事都讓你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你應該看出來纔對呀?給我們倆名片的時候,我跟他就認識了,那幾天鬧分手呢,那傢伙對我死纏爛打,我推都推不掉。別看長的人模狗樣的,特別黏人,這不,我這兩天又鬧分手了,他不願意啊。”說着,展小憐伸手摸摸臉蛋,挺不要臉的說:“哎呀,可真是沒辦法呀,人長的好看也麻煩,帥哥甩都甩不掉。我怎麼就長的這麼招帥哥呢?”
彭玉被氣的想冷笑兩聲都笑不出來,有點無語的罵了句:“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展小憐伸手抓抓頭,“喂,這是找茬是吧?”
彭玉冷嗤一聲:“誰跟你找茬?你也配?”
展小憐慢吞吞的把藥吃了,然後爬到牀上拿了個揹包,自顧搗鼓了半天,然後背了滿滿一包東西爬下來,手裡拿了本書,搖搖擺擺走過彭玉身邊,把門打開,又折回來,在彭玉面前站定。
彭玉臉上敷着面膜,穿着睡衣坐在牀上的,看到展小憐走近不由自主往後讓了讓,展小憐突然彎腰,湊到彭玉面前,咧嘴,齜牙,白白的小牙齒明晃晃的,開口:“我爸長的帥吧?看着我爸的時候是不是春心萌動?是不是有種公主的感覺?嘖嘖嘖,想代替我媽?想嫁給我爸?你配嗎?憑你被我男人睡過的身體,還是憑你臉上這兩隻小烏龜?”
彭玉猛的睜大眼睛,張着嘴,“你……你……”
展小憐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我還挺好奇一件事,我男人特別不待見喜歡化妝的女人,醜女人就更不待見了,我能不能問問,你侍候他的時候有沒有洗臉?要是沒有洗臉的話,他有沒有讓你貼面膜擋住臉,就跟你現在這樣似的?”
彭玉面膜下的眼睜的更大,伸手指着展小憐:“你……”
展小憐鼓着臉,對着彭玉晃了晃腦袋,“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展小憐兩根食指戳在自己臉蛋上,晃着腦袋說:“我男人說,你在牀上的時候就跟死魚似的,一點都沒勁。”
彭玉突然抱頭,發出一聲尖叫:“啊——”
展小憐被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退,拍着胸脯說:“嚇死我了!”
彭玉掙扎着下牀,展小憐一見,趁着彭玉被氣的哆嗦着腿低頭穿鞋的時候直接朝着大開的門衝去,她剛剛特地把門打開是爲了什麼呀?不就是爲了方便自己跑出去?展小憐徑直衝到樓梯口,臨下樓梯的時候對着追到門口不敢繼續追的彭玉做鬼臉,嘴裡還唱:“兩隻烏龜兩隻烏龜,跑得慢跑得慢,一隻變成紅色,一隻變成藍色,真好笑,真好笑!”
彭玉咬着下脣,朝着展小憐跑了兩步,展小憐立馬一邊唱,一邊往樓梯下衝,等她跑到樓下的時候,彭玉已經回了臥室,站在窗口朝展小憐看,展小憐跑到宿舍樓下的位置擡頭看,對着彭玉一齜牙,然後啥話沒說扭頭就跑了。出了宿舍的院子展小憐就給展爸打電話,哇哇哭着跟展爸告狀:“爸,我們宿舍彭玉瘋了,把我東西全砸了。”
展爸剛回自己宿舍沒多長時間,一聽展小憐嚎着給他打電話說東西被她同學給砸了,展爸立馬就衝出宿舍,一邊給展小憐的輔導員打電話,一邊跟學校保安聯繫了下。展爸想的倒不是別的,而是因爲他是老師,給輔導員打電話是爲砸小憐東西的同學着想,不讓人家覺得閨女是本地人就欺負別人,叫保安是爲了小憐着想,自己閨女的東西不能白挨砸。展爸敢這麼做不是爲別的,肯定是自己閨女,小憐是那種沒事就去跟人家吵架的人嗎?
展爸所知道的展小憐,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小丫頭,從小到大都是,她從來不會主動欺負別人,但是人家也別想找她茬,找了她就能坑死人,南塘鎮那些跟小憐差不多或者是比她大的孩子,問問誰敢欺負展小憐?碰她一根頭髮絲,她有本事讓人家把一頭大辮子給剪了,還讓人感恩戴德的。這年頭能讓小憐哭的人有幾個?偏偏剛剛展爸聽到小閨女的聲音委屈的不得了,哭的嗷嗷的,展爸真是一頭的火全冒出來了。
展爸就是學校老師,各個老師之間相互都認識,他一出馬輔導員和保安那邊都趕緊趕過去。
展小憐在學校操場坐了一會,還調戲了一個大一的小學弟,一會展爸打展小憐電話,“小憐,在哪呢?爸爸過來找你了,爸爸現在在你宿舍,你趕緊回來,別怕,爸爸和你們輔導員都在呢。”
展小憐一聽,屁顛屁顛的回宿舍。
宿舍一片狼藉,展小憐的被子被扔在地上,上面都是亂七八糟的鞋印,背面上更是被刀劃的左一道又一道的,破破爛爛就跟破布似的,展小憐的瓶瓶罐罐更是被摔的橫七豎八,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她那些書被撕的撕扔的扔,反正整個宿舍比被人打劫過亂。
彭玉剛纔真是被展小憐逼瘋的,上牀的時候被人蒙着臉,被人三千塊砸在臉上甩了,這事本來就是彭玉的這輩子都不願意提起來的事,人要臉樹要皮,彭玉自己也知道屈辱,所以她從來不願提起那一茬子事,結果展小憐就那樣剝開了皮,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如果說跟燕爺一事離的遠,彭玉可以當成過去式,那麼她對展爸的企圖就太近了,彭玉真正的狼狽在於展小憐看穿了她當時迫切想勾搭展爸的心思,彭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露陷的,她一直以爲自己的表現很自然,不可能被人看出來,可是當展小憐說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彭玉想歸彭玉想,她也是什麼都懂,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想法齷齪?展教授人是好,條件也不錯,可展教授的女兒跟自己是同班同學,展教授是有家庭的。
跟青城燕爺的是事對彭玉來說是屈辱,她對展爸的心思暴露就是不要臉,這些都不足以讓彭玉抓狂,真正讓彭玉抓狂憤怒,像瘋子一樣破壞展小憐宿舍東西的原因,其實是兩隻小烏龜的刺激。
當彭玉看到宿舍門被管理員打開,展爸跟輔導員以及學校保安隊長站在門口的時候,她才驚覺展小憐似乎早有準備,她離開揹着的那個被塞的滿滿的大包,肯定都是展小憐自己重要的東西隨身帶走了。也就是說,在展小憐把藥吃了以後,她就料到彭玉接下來肯定會有這樣的動作,而她提前帶走了一些東西,留下些對展小憐沒有啥殺傷力的東西給彭玉破壞。
展小憐撲到展爸懷裡以後,就從他懷裡扭臉,偷偷摸摸的看向彭玉,彭玉用手捂住臉,臉上一片煞白,她是真沒想到有人敲門自己加裝不在以後,管理員阿姨竟然直接拿備用鑰匙開門了,如果單單是管理員阿姨也就算了,關鍵是輔導員和展教授都在門口,屋裡只有她一個人,任誰都知道這肯定是彭玉的弄的。
就算輔導員和保安不知道,可展爸知道啊,剛剛就是閨女打電話跟他哭的,展爸可不認爲自己可愛的、病弱的小閨女有跟人家打架的能力,展爸心裡頭,自己閨女可是很識時務的,吵幾句可能,打架肯定沒可能的。一看屋裡的情況,展爸就知道肯定不是小閨女誣賴她同學,他閨女都被欺負到外頭去了。
彭玉的手根本不敢放下,她怎麼可能會讓展爸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就算沒了那心思,可彭玉心裡接受不了自己在展教授面前那個完美的印象。
展爸作爲家長,特別是在輔導員也在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先出聲,輔導員跟保安隊長對看一眼,輔導員朝着走了兩步,小心的挪開腳底下的碎玻璃,問:“彭玉,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彭玉始終捂着臉,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解釋,難道她要告訴輔導員,自己是跟展小憐吵架,展小憐說她勾引展教授,說她跟展小憐男朋友睡覺?彭玉看向展小憐,展小憐從展爸懷裡探頭,對彭玉露出白深深的小牙齒,彭玉伸手指着展小憐:“你……”
展小憐腦袋一扭,撞的展爸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他急忙把展小憐往伸手一護,說:“小憐別怕,爸爸和老師在呢。”
輔導員也用手指敲敲桌面,提醒:“彭玉!”
展小憐在展爸肩膀後頭踮起腳尖露出腦袋,對着彭玉笑的燦爛。
彭玉差點噴出一口血,“翟老師,展小憐她……”
就跟玩變臉似的,等大家下意識的看展小憐的時候,展小憐小臉上的表情看着特無辜,睜着大眼,誰看她她都水汪汪的回視人家。
輔導員不滿的問:“展小憐怎麼了?你把人家展小憐的東西都砸了,你還指着她幹什麼?現在是你的問題,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展小憐仰着頭,嘟嘴,突然開口說話了:“就是,我怎麼了?我砸你東西了還是打你了?我罵了你了還是怎麼着你了?我不就是唱了首歌嗎?我唱歌也礙着你什麼事了?”
彭玉剛剛指着展小憐的時候,她半邊臉上的小烏龜一下子就曝光了,看到展爸詫異的目光,彭玉急忙又伸手捂住臉,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可是她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展爸始終都沒說話,反正小憐的輔導員在,他本來就可以不說話,他開口了,別人不定以爲他欺負彭玉一小姑娘呢。這事明擺着的,輔導員肯定會處理的。
輔導員跟展爸正說着要怎麼處理這事,宿舍另外兩小姑娘一起回宿舍了,一看屋裡的場景,都傻了,小笨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問:“翟老師怎麼在啊?哦,展叔叔也在啊?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展小憐擡頭看着展爸,說:“爸,我不想住校了。我要換寢室,不定哪天,我在夜裡睡覺的時候被人當牀單一樣被剪成一條一條的,你跟我媽得多傷心啊?”
展爸聽的頭皮都麻了,當即就跟輔導員說話了:“翟老師,今天這事我們不追究,肯定是小憐平時做事有什麼讓彭同學不高興的,孩子都小,我們不能一棍子打死,但是我們小憐要求換個宿舍,要是這個爲難的話,那我就替小憐辦退宿,我在學校外頭租房子也行。您看看什麼方便?”
展爸這一說完,門口的小笨和另外一個同學差不多也明白了,敢情屋裡這樣是彭玉給弄的?今天是砸了展小憐的東西,那下次是不是就輪到她們了?
小笨趕緊偷偷摸摸拉拉輔導員的衣袖,輔導員出去問:“怎麼了?”
小笨跟另外兩個同學,眼巴巴的看着輔導員,說:“翟老師,我們倆能不能也換宿舍?彭玉這幾天精神感覺有點問題,老是刺人,我不是說她壞話,但是是真的,我們三,包括展小憐都怕她了,我們以前吃完飯還會來宿舍歇會,我們現在都不來了。今天她砸了展小憐的東西,我害怕下次是砸我的,翟老師,我家裡條件也沒那麼好,她要是砸壞了我哪哭去啊?我們也調宿舍……”
翟老師正爲展爸的話頭疼呢,結果這兩丫頭也過來湊熱鬧,不過她們倆一說,翟老師倒是有注意了,而且還容易跟展爸交待,展爸要調宿舍不就是不想展小憐跟彭玉一個宿舍嗎?既然這三人都不想跟她一個宿舍,那多容易啊,把彭玉調到其他宿舍不就行了?
翟老師抱着這樣的想法跟彭玉單獨談了下,翟老師本來就是做思想輔導工作的,反正好話說了一堆,又不能直接打擊彭玉的信心,都是挑好話說,彭玉一直低着頭不說話,最後翟老師以爲自己說通了,就站起來要走:“那行了,你收拾一下東西,我跟管理員都說過了,你跟四樓202宿舍3號牀位的同學換個牀鋪,明天開始搬吧。”
結果,彭玉直接開口說:“翟老師,我沒做錯什麼,我砸展小憐的東西我是有錯,但是那也是她逼我的,我無緣無故砸別人東西幹嘛?我不搬,憑什麼我搬?她就是故意,真是演戲高手啊,就沒見過展小憐那樣的,說話氣死人的……”
翟老師苦口婆心說了半天,一聽彭玉這樣說,翟老師被彭玉氣的太陽穴跳着疼:“你還說你沒錯?難不成是展小憐讓你把她東西給砸了剪了?你傻子還說瘋子?她讓你砸就你就砸?我看你纔是演戲高手,你在裡面砸東西的動靜,我跟在展教授後面走都聽到了!你還不搬,你宿舍的同學都不願意跟你一塊住,這個宿舍你還怎麼待?人家展教授心軟,不要你賠那些東西,你還不趕緊趁着這時候搬走你?你這孩子怎麼想的?”
彭玉的下嘴脣都快咬出血了,她就是不願意搬,她搬走就意味着展小憐的詭計得逞,展小憐肯定就是算計讓她出醜讓她搬走的,她就是不搬。
翟老師真是不高興了,最後站起來說了一聲:“行了,該說不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你在宿舍跟人家處不好這怪誰?怎麼其他宿舍就沒人這樣?老師是爲你好,你別以爲老師揣着什麼壞心,跟自己宿舍的人擡頭撞個疙瘩都不說話,多尷尬?明天中午,202宿舍的同學會過來,我先回去了。”
翟老師是從宿舍出來,展爸跟展小憐還有小笨都在樓下等消息,翟老師直接說了句:“明天讓她搬走。今天晚上大家都講究一晚上吧。”
展小憐抱着展爸的胳膊不撒手,堅決不回宿舍,她還真是擔心彭玉那個神經病夜裡拿水果刀扎她一刀呢。
展爸也不放心,就算放心他今晚也不會讓展小憐回宿舍,她宿舍被子都那樣了,還怎麼住人?
小笨和另一個女生先回宿舍了,展爸跟翟老師打了招呼,直接帶着展小憐回自己宿舍,路上他好奇的問展小憐:“小憐,你老實跟爸爸說,你唱了什麼歌讓你同學氣成那樣?”
展小憐理所當然的說:“也沒唱什麼,就是唱了兩隻老虎。”
展爸懷疑,“真是兩隻老虎?”
展小憐對展爸“嘿嘿”一笑,心虛的說:“我稍稍改了下。”
展爸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小憐唱歌的時候能把“小龍人”改成“屎殼郎”,兩隻老虎是不是也改成了什麼東西氣到了她同學?“你改成什麼了?”
展小憐豎着大閘蟹,嘎嘎笑說:“我改成了兩隻烏龜了。”
展爸:“……”半響伸手指了指展小憐:“你這丫頭,可真氣人。”
展爸這下知道了,爲啥彭玉說不出口了,她臉上的東西就是烏龜,還特別清晰,小憐唱兩隻烏龜肯定會刺激到她呀。不過事情都這樣了,展爸肯定不會現在回頭跟輔導員說是自己閨女把那人給氣到了,而且,就算真是小憐說了什麼話氣人了,至於把小憐的東西都給破壞了嘛?
展媽要是知道了,能過來把彭玉的腦袋給削了。展爸是疼閨女,展媽那是正兒八經的護閨女,別看展媽是當老師的,平時待人處事是一等一的好手,不過在護閨女上還是十分彪悍的,展小憐小時候要是哪天哭着回家說被誰欺負,展媽立馬就化身潑婦,能拉着展小憐的手到人家家門口,把欺負閨女的小兔崽子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一遍。
父女倆一邊走一邊說話,展爸戳戳展小憐的腦門:“小憐,以後不許這樣的,你這是揭人家傷疤,人家的當然傷心。”
展小憐吐吐舌頭,麻利的認錯:“爸,我錯了,以後保證不會。”展小憐肯定不會告訴她爸前面那一遭的,現在來看,展爸對彭玉是半分心思都沒有,以前要說他對彭玉還當成閨女的同學,那現在肯定非常生氣,東西被毀壞的人是他閨女,他不生氣難道還高興?
展爸的宿舍的單人宿舍,只有一張牀,宿舍肯定只能住一個人,展爸是想着讓展小憐住他宿舍,他自己出去找個旅館住一晚上,展小憐一聽,趕緊說:“爸,你先別急,我待會給傻妞打個電話,她不是在外頭住?我待會去跟她擠擠唄。”
展爸點點頭:“也行。你待會打電話問問人家放不方便。”
展小憐嘴裡答應了一聲,晚飯也是在展爸這邊蹭的,晚上展爸要去學校,展小憐一個人待在展爸的宿舍,給穆曦打電話:“喂?傻妞,我呀,幹嘛呢?”
穆曦的聲音在那邊半死不活的:“膠帶,我拍了一條招聘,累死了。”她回頭看了眼正給她揉着腿的李晉揚,說:“在按摩啊。”
展小憐又追了一句:“在家裡?”
穆曦點點頭:“嗯,在家裡啊。”
展小憐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帥哥大叔在給穆曦按摩,那她還說啥啊?她都不好意思開口了,都沒說,跟穆曦扯了兩句就掛了。穆曦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嘟嘴,委委屈屈的看着李晉揚說:“李晉揚,膠帶這個時間給打電話,是不是有事啊?”
李晉揚摸摸她的小臉,笑笑說:“曦曦,她是你好朋友,她要是沒說那肯定就是沒事。還有哪裡疼?這裡嘛?”
穆曦被他話題一岔,就忘了追問了,哼哼着嚷:“疼疼疼……輕一點按……”
展小憐掛了電話以後表示無限惆悵,還是不去打擾人家了。她盤腿坐在牀上,她要是在展爸宿舍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明天早上肯定沒法睡懶覺,展爸能讓她睡到中午不上課嘛。想了想,展小憐撥了燕回電話,剛響一聲那邊就接了,展小憐對着電話笑的跟什麼似的:“喲,爺,您老接電話可真麻利啊。您老晚飯吃了沒啊?”
燕回邪笑:“怎麼着?還打算請爺吃飯?”
展小憐攤手:“我倒想,不過爺,您老在青城啊,我這可是想表現都沒機會來着。”
燕回送給展小憐四個字:“虛情假意。”
展小憐立馬糾正:“爺,絕對真心實意來着。”
燕回“哈”了一聲,“你現在過來爺就相信你是真心實意。”
展小憐瞪大眼睛:“怎麼可能?我明天還得上課呢。”
燕回在那邊懶洋洋的問:“說吧,給爺打電話什麼事?”
展小憐抱着電話嘿嘿笑:“爺,您老這話可傷人心了,我這不是想您老人家了嗎?要不然我打什麼電話啊?”
燕回停下手裡敲着桌面的動作,“妞,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展小憐小手一揮:“絕對不會有假。想的都睡不着覺了,夜裡做夢都夢到您老人家了。”
這話一說,明顯這是假的了,燕回嗤笑:“滿口謊話的女人。”
展小憐當沒聽到,繼續笑着說:“爺,您老現在幹嘛呢?我跟您老八卦件是,哦,是關於您老舊情人的。”
“哈?”燕回擡頭,繼而興致勃勃的問:“說來聽聽?”
於是,展小憐把自己跟彭玉的事跟燕大爺八卦了一通,說完,問:“爺,您老有什麼感想?”
燕回答:“要不要爺直接弄死?”
展小憐搖頭:“這就不要了,法治社會,人家又沒有犯法,弄死人算什麼事呢?咱們都是文明人,不做違法的事來着。”然後展小憐清了清嗓子,問:“爺,您老每次來青城住的那家酒店,住宿費是月結還是日結?”
燕回敲着桌面的手指頭又停了:“怎麼着?”
展小憐立馬很狗腿的說:“不是跟您老人家那舊情人吵架了嗎?我這是替自己找地兒住呢,我還真怕深更半夜的時候她給我幾刀。我本來想住傻妞那的,不過人家是兩口子,我過去這不是電燈泡嗎?爺,您老讓我佔個便宜唄,咱學校周圍的,就您老住的那家上點檔次,我長的這麼漂亮可愛,其他人家的我怕不安全是不是?這萬一遇到色狼我不是吃虧吃大發了?”
燕回抽了抽嘴角:“爺怎麼就沒看出你哪漂亮可愛了?萬一真碰上了,爺怎麼覺得吃虧不會是你呢?”
展小憐:“……”沉默半響,才說:“爺,我傷心了!”說着,展小憐咔嚓掛了電話,然後嘀咕:“擦,打了這麼長時間的電話才發現是我花錢打的!”
一會功夫後,燕回打過來了,展小憐接通:“爺,您老不要別跟我說話了,咱倆說不到一塊去。我也不去住了,我晚上就住我爸這,反正是我爸,也沒所謂。”
燕回別的沒說,就說了句:“你去學校門口,爺讓人去接你。”
展小憐就這還沒忘說句:“爺,您這不算我錢的吧?別我住完了,還往我要錢,我本來是想省錢的,您這一要,我這大出血了我這是。”
燕回黑臉:“肥妞,爺看你是掉錢眼裡了。”
展小憐理所當然的說:“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沒錢吃喝什麼呀?我這是實際,我爸說了,我以後肯定是賢妻良母持家顧家型的,是當人家老婆最佳人選。”
燕回嗤笑:“賢妻良母都你這樣的,家裡還不翻天?誰敢要你?”
展小憐據理力爭:“爺,您老這就不對了,怎麼翻天了?我大哥二哥說了,誰娶我誰福氣,他們給我介紹湘江那邊青年才俊,肯定是湘江首屈一指的人物,我現在可是沒愁嫁不出去的……”展小憐說了一半,那邊突然傳來“嘭”一聲,電話跟着就沒聲,展小憐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還是通話中,放到耳邊對着電話“喂喂”兩聲,結果沒聲音。
看了好一會,展小憐正打算掛電話,結果那邊冷不丁傳來燕回聲音:“妞?!”
展小憐撇嘴:“爺,您老手機是不是又壞了?”
結果燕回說了兩個字:“手滑,摔了。”然後問:“爺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大哥二哥?還是那個姓龍的?那二哥又是誰?”
展小憐說:“我不但有二哥,還有三哥呢。都姓龍,爺,您老那天去我家好大哥打架的時候,我二哥也在。”
燕回伸手抓了抓頭髮:“哦,就是那隻四眼田雞。”
展小憐炸毛:“你才四眼田雞,你全家都四眼田雞!我現在還戴着眼鏡了,我哪裡像四眼田雞了?”一生氣,咔嚓掛了電話,燕回再打電話,展小憐不接。
展小憐掛了電話就手托腮發呆,然後抱着腦袋胡亂抓了一通,燕回那丫不對勁不是一點半點啊。手機接到燕回短信,說車到門口了,讓她過去,跟着又發了一條:那是爺的產業,爺許你一直住。
展小憐撇嘴,沒事誰願意去住啊,不就將就這一晚上嘛?搖搖擺擺出門,給展爸打電話,說自己在外頭找到地方住,關了展爸宿舍的門就走了,走到大門口的位置還真看到有酒店標識的車等在那。
展小憐過去敲敲車門:“接我的?”
司機問了句:“展小憐小姐?”
展小憐把自己學生證掏給他看了眼:“沒錯。”然後拉開車門上車。
到了酒店,展小憐拿了門卡,直接上樓去了,進了房間,打開燈,展小憐“哇哇”兩聲撲到了軟綿綿的大牀上,在上面打滾,滾來滾去的,展小憐一直覺得住酒店還是挺幸福的,因爲啥都不要自己住,啥有人打理,自己只管住進來就行。不用花錢的東西,用起來特別順手,展小憐把暖氣開的足足的,洗完澡之後一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劇中間插播了廣告,展小憐趁着這個空檔跑衛生間吹頭髮,電吹風嗡嗡的聲音把電視的聲音都蓋住了,吹的半乾,展小憐抓着頭髮往沙發上走,走了一半聽到有人按門鈴,她奇怪的看了門一眼,隨口問了句:“誰啊?”
門口有人應了聲:“客服服務。”
展小憐回了句:“我沒叫啊。”
外面的人又應了聲:“例行客房服務,燕爺專屬。”
展小憐一聽白不要白不要,屁顛屁顛跑去開門,門剛打了個條縫就擠進來一個人,這邊進來那邊門就被踢上了,展小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按在牆上一頓狼啃,知道是接吻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仇人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