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昨天消耗的體能,睡了一夜之後,全補充上來了。宿舍裡其他同學都在收拾準備去吃早飯,展小憐伸了個懶腰,從被窩裡坐起來,還發了一會呆,等其他人都收拾完出去吃早飯了,她纔開始穿衣服。
收拾好了以後,展小憐拿了一支筆一本書直接下樓,走到宿舍大鐵門位置的時候,發現一夜之間她們宿舍的半刪鏤空鐵門上半截固定門的那玩意壞了,半扇門歪在一邊,還被管理員阿姨貼了張紙條:危險勿碰。
展小憐掃了一眼那個壞了地方,也不知道怎麼壞的,還有被火烤過的痕跡,胳膊底下夾着書,出了大門就看到門口站着一個人影,有點焉呆呆的,頭頂上豎起來的幾根頭髮上還帶着露珠,展小憐定睛一看,驚道:“傻狗,你怎麼一大早就在這啊?”
卿犬頂着兩隻腫的像桃子的眼,怒火差點在展小憐身上燒出個洞,伸出顫抖的手指着展小憐:“你……你……你這個惡毒心腸的壞女人,毒婦……”
展小憐睜着她那對精神抖擻的大毛眼,一臉驚訝的看着卿犬說:“傻狗,你不會是在我宿舍歪頭蹲了一晚上吧?”展小憐往卿犬身邊靠了靠,裝模作樣的用手擋在嘴邊,壓低聲音問:“晚上門衛大叔巡邏的時候你咋辦了?怎麼沒把你當變態給抓起來?”
卿犬氣的臉都紅了,這天白天溫度還好,可夜裡還是挺冷,一大早的,卿犬的身體都是在打哆嗦的,他上牙磕着下牙,指着展小憐說:“你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展小憐攤手,搖擺着身體一邊扭一邊往前走,嘴裡說:“老了老了,我完全是忘記這麼一碼子事了。要不信你打電話問問你們家爺,昨天的運動太激烈,你們爺身體素質那是一等一的好,我睡過去了都怪他,要不是他那麼賣力,我怎麼可能累成那樣?傻狗,你說是不是?”
卿犬跟在展小憐後面,指着她罵:“不要臉!”
展小憐回頭,笑嘻嘻的看着他說:“再罵一次!”
卿犬一臉豁出去的表情:“你這個女人就是不要臉!哪有好女人這樣跟人說那種事的?”
展小憐繼續搖擺,還挖了挖耳朵:“再罵一聲,沒聽到。”
卿犬一直跟着展小憐,嘴裡又罵:“你就是不要臉!”
展小憐停下腳步,走到卿犬面前,伸手摸摸他的頭,說:“傻狗,真聽話。姐姐你罵幾遍就幾遍。”
卿犬推開展小憐的手,憤怒:“臭女人!”
展小憐伸手戳在他腦門上,說了句:“傻狗,能不能告訴姐姐你幾歲了?說你是傻狗還真沒說錯,智商都被自己親戚吃了?”展小憐伸手把自己的手往卿犬鼻子面前湊:“用你的狗鼻子聞聞,我這是香的還是臭的,我全身上下都抹過乳液了,你要不用手摸摸?看滑不滑?哪裡臭了?倒是你……”展小憐伸手在他身上聞了一下,嫌棄的用手在鼻子面前揮了揮,說:“一股憋太久的騷味,說你是臭男人還差不多。”
卿犬的臉瞬間紅成一塊布,看着展小憐的眼睛就是恨不得把她劈成幾段,憋半天憋出一句:“怎麼可能?我前天晚上剛洗了澡的!”
展小憐停下腳步,回頭斜了他一眼:“姐姐說你是憋的,看你這傻狗樣就知道被人調戲的命。”
卿犬:“……”光剩下憤怒了。
展小憐去食堂吃飯,卿犬也跟着,展小憐買東西吃都是刷卡,直接刷了幾樣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卿犬拿着現金買不到東西,摸索了一圈纔在食堂外面第一個小窗口發現可以買吃飯票的地方,趕緊跑過去買了幾張飯票,一個餐盤上堆了一堆東西,放到展小憐對面的位置上,展小憐擡頭看了她一眼,小嘴裡咬了口饅頭,被塞的滿滿的,慢條斯理的說了句:“不好意思,這地方有人坐了。”
卿犬左右看了看,沒發現,問:“誰?”
展小憐頭也沒擡的說了句:“我同學。”
卿犬以爲她就是不給他坐的,直接說了句:“沒看到。”
結果,話音沒落,就聽到有個女聲在旁邊傳來,“展小憐你坐這啊!”
展小憐伸腳踹了卿犬一下:“還不滾?”
這會正是食堂吃飯的高峰期,展小憐過來吃的時候這桌子坐了兩個男生的,後來人家吃完就走了,就剩展小憐一個人了,卿犬被展小憐踢在膝蓋上,擡頭,氣狠狠的看了展小憐一眼,然後端起餐盤站起來,小笨疑疑惑惑的看了卿犬一眼,然後在展小憐對面坐下來,順手指了下展小憐的旁邊的位置,小聲的說:“那個……這位置應該沒人……”
卿犬立馬在展小憐旁邊的位置上又坐了下來,展小憐扭頭,卿犬跟她對視,對面小笨就覺得展小憐跟那個年輕男孩的眼中似乎有火花冒出來,然後很傻很天真的問了一句:“展小憐,這是你男朋友吧?好甩啊。”
展小憐手裡的筷子“吧嗒”掉在桌子上,急忙又撿起來,瞪大眼睛指着卿犬又指指自己:“我跟他?小笨,你還真是小笨啊,我能看上他這樣的?”伸手推了下卿犬的腦門,說:“離我遠點,省的再有人誤會把我跟你歸爲一類,太丟人了。”
卿犬的臉都扭曲了,說到丟人什麼的,就沒有比他更丟人的了,狠狠瞪了展小憐一眼,卿犬端着餐盤換到另一個桌上,就是厚着臉皮跟人家拼桌。
小笨眼巴巴的看着卿犬換位置,伸長脖子跟展小憐說話:“展小憐,那帥哥不是你男朋友啊?真的不是?那也是怒追求者吧?要不然,怎麼你都這樣了他還賴着不走啊?”
展小憐伸手摸摸下巴,一臉得瑟的笑,說:“小笨,難得聰明一次,就是我追求者,不過我不待見他,你沒看到他那張臉?一看就是缺智商沒情商的主,這種的不是我的菜,我還是喜歡聰明一點的男人。”
小笨惆悵的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的碗底,半響,鼓着勇氣說:“展小憐,你要是不要,能不能介紹給我?我到現在都沒男生追……”
展小憐擡頭,震驚,果然是春天到了,貓都發情了,連小笨這種只知道看書學習的乖學生都開始思春了。她往嘴裡塞了塊土豆,一邊咬着一邊斜眼看向卿犬,心裡還疑疑惑惑的,莫非是因爲男色世界的緣故,但凡長的好看點的,都會被女人喜歡?
卿犬那邊無意中一扭頭,發現展小憐正目光綠油油的盯着他看,頓時全身一哆嗦,就差破口大罵女流氓了。展小憐對卿犬齜牙,露出白晃晃的小白牙,對着卿犬笑的陰氣深深的,卿犬有種燕爺出現的戰慄感,立馬乖乖把他高傲帥氣的腦袋低下去了。
展小憐別提多得瑟了,這種整人的滋味還是挺爽的。
卿犬的苦逼日子自從燕回把她扔給展小憐折磨以後就開始了,體力上的折磨卿犬還是能熬的,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展小憐班上那一幫女同學,每次都跟看小丑似的位置卿犬看,其實就是調戲他,展小憐私底下就跟她們說,卿犬是朵小白花,十分怕羞,所以展小憐班上的女學生有事沒事就調戲他。
展小憐以前都不去上課的,自打卿犬跟着以後,展小憐上課十分積極,卿犬肯定是一直跟着她的,展小憐上課他就僞裝旁聽生坐在最後面的位置。這下可真是給了班上女生調戲卿犬的好機會,每次看到卿犬那張臉又紅又白又黑的,展小憐別提心裡又多爽了,她還動不動就跟卿犬提醒:“你們爺說了,要是把你弄死了你們爺頂着,你要是撐不住了,你就自己選個樓房,自己直接跳下去哈,不用通知我的哈。”
卿犬特別想用他把展小憐宿舍大門的門撐打壞的消聲手機,打的她腦袋開花。
展小憐上課卿犬跟着,展小憐放心他也的更早,展小憐就是上個廁所,他都要站在門外守着,跟別提展小憐週五晚上跟展爸一起回家了。
雖然展小憐看卿犬不順眼,不過對於卿犬這種不分晝夜的盡職表現還是很贊同的,還特地打電話給燕回表揚了一下,重點闡述兩人相處愉快。
卿犬就盼着這活趕緊完結,他一個大老爺們被困在校園裡,都快變文藝小清新了,卿犬表示他更願意在校外跟人對着火拼。
爲了這事,卿犬壯膽給燕回打了一個電話:“爺,展小姐這邊一切正常,我覺得我過來就是多餘的,爺,您老能不能讓我回去?”
結果,燕大爺當時就回復:“正常?正不正常你說了算?要不要親自過去告訴你不正常的地方在哪?”
卿犬頓時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了,只能在捱了燕大爺一通罵以後,默默的掛了電話內傷。
其實卿犬不知道,展小憐都打了好幾個電話給燕爺了,卿犬用的什麼?用他那張陽剛氣十足的臉還是用他純男人的身體?可人展小憐用的是美人計,三十六計裡面最直接有效最廣爲流傳的美人計,卿犬用什麼跟展小憐比?
這一陣因爲卿犬過來,展小憐有了玩具,所以她的注意力全在卿犬身上,每天折磨卿犬都成她任務了,她班上的同學都知道展小憐最近多了位瘋狂的追求者,一個非英語系的帥氣男生,也不知道是那個系的,反正一天到晚就跟着展小憐,一直沒追上,還老是被耍着去跑腿。
展小憐大刺刺的對外宣傳卿犬是她的追求者,壓根沒有避嫌的嫌疑,等卿犬知道以後,啥都晚了,卿犬差點想掐死展小憐,指着她的臉跳腳:“不要臉!誰是你追求者?你以爲我想跟着你?要不是爺的命令,誰樂意跟着你?你這個醜女人,爺身邊隨便找一個都比你長的好看,你這樣還好意思出來見人?……”
展小憐伸手捂着臉,搖晃着身體一副撒嬌的語氣:“哎喲,這都被你發現了?人家這樣會不好意思的。”
卿犬被她氣的心肝肺都在疼:“不要臉……”
展小憐繼續捂臉,“哎喲,你今天才知道真相啊?”
卿犬覺得自己碰到沒皮沒臉的人,只有吐血的份。
展小憐跟卿犬,每天都在爭鋒相對中度過,卿犬看着也實在年輕,展小憐威逼利誘後才知道卿犬的年紀確實不大,跟自己一樣的年紀,不過展小憐比他大了一個月的月份,展小憐爲此還在卿犬面前得意洋洋的,覺得自己自稱姐姐也沒錯。
展小憐好長時間沒跟穆曦聯繫,她自己算着有三週,等她想起來了,她才趕緊給穆曦打電話問一聲,那天說跟帥哥大叔吵架了,現在什麼情況啊?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結果展小憐發現自己根本打不通穆曦的手機號,換句話說,就是沒人接電話。
展小憐鬱悶了,那妞幹啥去了啊?就爲這個,展小憐自己買了點吃的,屁顛屁顛的提着去穆曦在擺大外面的房子裡去找,竟然是鐵將軍把門,根本沒人,展小憐這下鬱悶都沒時間,徹底傻眼了,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要是好現象,還真有一個,因爲卿犬的隨時跟蹤會彙報情況,燕回那變態沒有再繼續煩展小憐,電話短信都聯繫的少,按照卿犬的話說,他們爺不是閒人,他們爺可是很忙的,除非展小憐這個妖女去了青城,他們偉大的,舉世無雙的爺纔會騰出無數的時間去跟妖女調情。
展小憐每天還會照例去買八卦報紙看,就盼着趕緊傳出點燕大爺另覓新歡的消息,結果報紙上啥消息都沒有,卿犬聽到展小憐嘀咕,在旁邊冷哼一聲,道:“別找了,你肯定是找不到的,我們爺之前突然發神經跟雷震說,以後青城大大小小的報紙,不許有他一丁點消息,我們爺都開口了,誰敢不聽?你想看報紙解相思肯定是不切實際的。我勸你最好是乖乖死心的好。”
展小憐淚流滿面,這是不是因爲她之前跟燕回說以後別上報紙的緣故啊?她能不能收回她之前的話啊?不過現在有個極忠心極扭曲的小哥在擁護燕回貶低展小憐,展小憐覺得人生還不是那麼了無生趣,最起碼,這傻狗的嘴裡還能套出點話,比如燕大爺最近中意的款都是精靈古怪型的,上次展小憐推薦的那個俏皮美人已經被燕大爺成功囊括,正是得寵的時候。
這話卿犬本來可是什麼都沒說,不過在展小憐給激怒了,爲了貶低展小憐就拼命打壓她,不小心把燕大爺最新寵物的動向給說了出來,卿犬說完自己就閉嘴,展小憐可是聽明白了呀,現在閉嘴晚了點。
展小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特別興奮,這算不算是意外的驚喜?爲了長遠打算,展小憐決定跟卿犬和平相處,怎麼着看,卿犬也算是燕回身邊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否則燕回怎麼可能也許卿犬以一個男人的身份跟着展小憐身邊?他絕對是對男人不放心的的主。
展小憐在一個沒課的下午,友好的邀請卿犬一起共進午餐,卿犬覺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警惕的看着展小憐問:“你又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所有的陰謀詭計都不會得逞的。”
展小憐戳着卿犬的腦門說:“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我要想弄死你還不簡單?我脫光了往燕爺面前一站,再撒個嬌親個嘴,你信不信他當時就能給我把槍讓我一槍崩了你?”
卿犬憤怒:“卑鄙!”
展小憐揮揮手:“哎喲,什麼卑鄙啊,我這是擅於利用有利資源。”
卿犬:“……”
兩人找了個極爲有格調的地方坐下,展小憐豪氣的說自己請客,結果卿犬害怕她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堅決不要,展小憐一聽,直接改口:“那你請吧,這種保證什麼事都沒有。”
卿犬坐下,全身以一個極爲警戒的姿勢看着展小憐,問:“你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展小憐伸長脖子,往卿犬面前湊了湊,問:“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希望你們爺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覺得降低了你們爺的格調?是不是覺得我一點都配不上你們爺?”
卿犬不敢說話,死死的抿着嘴,瞪着她。
展小憐又往卿犬面前湊了湊,再問:“小狗,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一直都是想着法子離你們爺遠遠的,你會不會再幫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