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告訴展小憐邊痕怎麼了,可展小憐現在就是擺明了找不到邊痕她就不會這樣回去,邊痕的電話打不通,她還有方清閒的。方清閒是誰啊?方清閒可是“絕地”的總經理,李晉揚不在的時候,“絕地”就方清閒說了算,昨晚上展小憐可是提醒過方清閒,既然燕回說邊痕沒死,那明擺着邊痕就是被方清閒的人救了。展小憐還不會天真到燕回那貨回去救邊痕,他絕對是恨不得親手弄死邊痕的。
展小憐放棄了和邊痕直接聯繫的想法,邊痕不接電話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的手機在昨晚上和燕回的對峙中被損壞了,二是有人故意關了手機,因爲邊痕可能不方便接電話。展小憐心裡什麼都想到了,只是她也會和大部分人一樣,希望能和邊痕直接聯繫上。
展小憐看着方清閒的手機號,然後撥通號碼,放到耳邊,電話被人接起,方清閒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喂?”
“方總經理,是我。”展小憐站在牆角,雙手抱着電話,問:“方總經理,邊痕是不是在你那?”
“小憐?”方清閒沉默了下,然後才說:“嗯,不過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展小憐頓了下,然後才問:“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你見不到他。”方清閒直接了當的說:“他現在在無菌室裡,不能見他。”
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展小憐壓抑着抽噎了一下,說:“我在外面看看他行不行?”
“小憐,”方清閒說:“我是奉命行事,你暫時不能見他,抱歉。”
展小憐的身體靠着牆壁滑坐在地上,她一聲一聲抽噎着,斷斷續續的問:“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行不行?”
方清閒聽到展小憐的抽噎聲,嘆口氣,才說:“燒傷,主要是肩膀和腰上,沒有傷到內臟,皮外傷,人遭點罪,別的沒事。可以放心了……”頓了頓,方清閒又開口:“小憐,別擔心,不是你的錯,燕回這個人,從來都這樣,他沒有直接把邊痕從車裡弄出來當場弄死,已經給了李晉揚天大的面子了。小憐,你跟邊痕,我不看好了。”
展小憐深呼吸一口氣,說:“我知道。”然後,她說:“他傷了哪裡,我賠給他。”
方清閒一愣,急忙說了句:“小憐別瞎說,邊痕是個男人,留點疤也沒事,再說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留疤也能去是不是?”
展小憐伸手一抹眼淚,說:“我明白。”猶豫了一下,展小憐又說問:“我能不能就去看一眼?就一眼,我看一眼我踏實了,我就不會再鬧着看了,要不然我晚上睡覺都睡不好,方總經理,方大叔,求你了。”
方清閒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小憐,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老闆發話了,你不能見他。”
“你老闆?哦,知道了。”展小憐愣了下,對了,方清閒的老闆就是李晉揚,李晉揚都發話了呀,展小憐什麼話都沒說,默默的掛了電話。她低着頭在牆邊坐了好一會,然後爬起來,拍拍屁股上泥土,擡腳朝着公交站臺走去,她要坐車回家了。明天是週六,公司放假,學校放假,邊痕答應她了,週六的時候去她家見展爸展媽的。
展小憐坐到公交車上的時候一直在哭,她就是想找個好男人嫁了,她就是想像跟所有的女孩一樣,畢業後結婚生子當賢妻良母,她錯在哪裡了?怎麼就不行了?
展小憐進家門之前在門口站了一會,然後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掏鑰匙開門,展小憐進門以後才發現自己忘了看時間了,這個點展爸展媽都還沒回來。現在天色暗的早,六點鐘天都快黑透了。
直接進到自己臥室,展小憐直愣愣的坐在牀上,眼睛睜的大大的,她爸媽回來,她要怎麼跟他們說邊痕的事?
展爸展媽一塊回來的,展媽今天跟學校領導去教育局開會,離家有點遠,所以展爸就去接展媽,兩人以爲展小憐現在沒回家,進門的時候還說呢:“小憐估計今天又得邊痕送回來了,我們這閨女,談戀愛了就不要爹媽了。女生外嚮,說的就是我們家小憐。”
展爸在後面關門,笑着回了一句:“你別念叨了,小憐要是聽到了,肯定又要蹦躂了,對了,明天邊痕過來,我是不是得準備準備啊?”
展媽沒好氣的看了展爸一眼:“又不是你見家長,你準備什麼啊?吃的我準備,你就平常心就行,好歹是一家之主,別讓人家看笑話,我聽人家說這種精英啊,海歸啊什麼的,眼高於頂呢,我們不能太弱了,太弱了小憐以後嫁過去會受罪。”
展爸摸摸鼻子不敢吭了,他就問問而已。
展小憐在屋裡聽到外面動靜,伸手拉開房門探頭喊了一聲:“爸,媽,我在家呢。”
展媽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問了句:“哎,今天怎麼回來的早了?我還說你肯定沒在家呢,是不是邊痕忙啊?”
展小憐笑嘻嘻的點點頭:“嗯,他忙,說爲明天做準備,我沒好意思打擾。”頓了頓,展小憐又說了句:“他每個週五的時候就特別忙,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面前堆了老高一堆資料,跟我說話擡頭我都沒看到的。”其實展小憐這話說的有點虛,說白了她就是故意這樣說的,這樣方便她晚些時候跟展爸展媽說邊痕來不了,等於這話就是做鋪墊。
果然,展小憐一說完,展爸就接口了:“這麼忙?以前也這樣,那明天過來會不會耽誤人家工作?”
展小憐貌似隨口說了句:“我纔不管,不管怎麼樣都要過來的。”
展爸趕緊對展小憐招招手:“小憐,你這樣可不對,時間是我們定的,你可別都沒給他時間,逼着人家答應的吧?要是這樣,換個時間也行啊,我們沒事,他年輕人肯定不能跟我們比,工作要緊。”
展小憐坐在沙發上左右搖擺身體,嘴裡一個勁的嚷嚷:“不管不管,一定要來,不來就分手!”
展爸一聽就犯愁了,跟小閨女說了半天教,結果展小憐壓根不聽,展爸想了想,趁着吃飯之前拿碗拿筷子的時候跟展媽說了句:“實在不行,讓小憐跟邊痕說一聲,後天也行,別把人孩子逼急了,小憐反倔,不聽話。”
展媽回頭看了眼展小憐,說:“再說吧,實在不想就換時間唄。”
飯桌上,展爸展媽就着展小憐不管邊痕工作忙不忙就讓人家過來的事說了展小憐一通,展小憐正想究竟是等明天邊痕來不了她就趁跟展爸展媽說她生氣分手,還是吃完飯當着展爸展媽的面假裝接電話,然後他們說邊痕明天不能來了,手裡的筷子夾了根土豆絲往嘴裡送,剛送到嘴裡還沒來得及嚼碎,展爸突然提了醒了句:“小憐,是不是你手機再響?”
展小憐的手機放在自己屋,她是沒聽到聲音,不過展爸一說屋裡靜下來特意聽動靜,還真聽到自己手機在響,展小憐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伸手放下筷子一溜煙跑去接電話,電話拿起來一看,展小憐愣了下,是方清閒的號碼,她看着那個跳動的手機號,猶豫了好一會,然後伸手按通,放在耳邊:“喂?”
“小憐,”方清閒的電話中傳來邊痕的聲音,他說:“小憐,現在在哪?”
展小憐瞪大了眼睛,“邊痕!”
邊痕在電話那端,用他一如既往冷清的聲音開口:“在家是嗎?嗯,我剛有空給你打電話,手機出了點問題,拿去維修了。今天聯繫不上我,是不是很着急?”
展小憐在電話這段一個勁的點頭:“嗯。”
邊痕帶着笑意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別怕,我在,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回家了嗎?你還擔心什麼?”
展小憐吸了吸鼻涕,說:“我沒擔心……”
“嗯,”邊痕說:“小憐,我們說好的,明天我去你家見你父母,別忘了跟你父母打個說一聲。”
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展小憐說:“可是方大叔說……”
“小憐,”邊痕打斷她,問:“你是信我還是信他?”
“信你!”展小憐立刻回答:“我誰都不信,就信你!”
邊痕“嗯”了一聲,然後說:“明天不用來找我,乖乖待在家裡等我過去就行,好嗎?”
眼淚珍珠似的往下滾,展小憐拼命點頭:“好……”
“小憐,哭什麼?別哭,我還有事,先掛了,提前說一聲,晚安小憐。”邊痕說着,不等展小憐回話,伸手掛了電話。
方清閒穿着隔離服,從邊痕手裡拿過那隻包裹嚴實的手機,無奈的說了句:“你這樣,讓我很爲難,老闆說……”
邊痕趴在病牀上,背部和肩膀是一大片被高溫烤起透明水泡,因爲上了深色的咬,顯得焦紅血淋淋的一片,兩個全身穿着隔離服的醫護人員正給他小心翼翼的上藥,邊痕的額頭滾下大滴的汗珠,兩隻手緊緊的抓着被褥,嘴裡卻平靜而淡定的說着:“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有人擦手我的私事。”
方清閒一臉無語的看着他,“可是你差點丟了命!”
因爲上藥的關係,邊痕緊緊的咬着牙,等背部傳來的鑽心疼痛過去以後,他鬆開手,聲音依舊冷清的開口:“我的安全你負責,我的事情不要插手,另外,以後和小憐說話,別什麼都帶上老闆。你覺得小憐是那種爲了穆小姐的幸福忍氣吞聲的成全老闆的人?她是我的未婚妻,以後對我未婚妻客氣點。”
方清閒:“……”他是受氣包是吧?老闆這樣說,結果這人那樣說,他要聽誰的?
頓了下,邊痕又說了句:“老闆那邊,我會親自打電話過去解釋。”
方清閒攤攤手:“這可是你說的,我就不客氣了。”
邊痕把頭換了個方向趴,嘴裡“嗯”了一聲。
方清閒愣了下,又問:“你都這樣了,明天確定要去?”
邊痕再次“嗯”了一聲,“我答應小憐了,不想讓她失望。”
方清閒嘆口氣,不想多說什麼,“何必呢?行了,隨便你,反正遭罪的人是你,我就不說話了。”
這次,邊痕沒有吭聲,被後腦勺對着方清閒,一聲沒吭,醫護人員擡頭對方清閒擺擺手,示意他邊律師似乎睡着了。
上完藥,醫護人員和方清閒一起出了無菌室,方清閒正要出去,邊痕突然說了聲:“把電話給我留下,我還有用。”
方清閒想了下,伸手把自己的手機又放下了,嘴裡說了句:“一個小時以後我讓人過來拿,你別接觸太多。”走出無菌室,方清閒脫下身上的無菌服,看着其中一個醫護人員問:“他現在的情況能離開無菌室?”
醫護人員一邊拿下手上的手套,一邊說:“當然不能,萬一感染了,那就麻煩了。都是些新傷,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鐵了心要去的,既然勸不住,就儘量減少感染的機會吧,我們會注意的。”
方清閒真是服了邊痕了,爲了見女朋友的父母,這是連命都不要了是吧?想了想,直接說:“對了,明天去調個房車過來,裡面全面消毒,改造下明天送邊律師過去,另外,多安排幾個人跟着一起陪着,別出什麼問題了。暫時就這樣吧。”
要是真能勸住,方清閒覺得那是最好不過了,不可否認,李晉揚是真的爲邊痕好,燕回能邊痕困在車裡活烤他第一次,就能逮住邊痕火燒他第二次,李晉揚的目的就是爲了減少邊痕被傷害機會,最好的辦法就是邊痕和展小憐一刀兩斷,這是最省事最直接的法子,結果呢?
方清閒真心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結果邊痕不同意啊,他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邊痕爲了個女人能這麼拗呢?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栽女人手裡了呢?當初穆小姐還不是鬧騰的翻天覆地?李晉揚就跟個龜孫子似的跟着穆小姐後頭哄,後來是和煦那王八蛋,被他的心上人折騰的死去活來,再然後就是邊痕,要說其他兩人虐心方清閒還理解,邊痕這可正兒八經的虐身了,都這樣了,還不悔悟,有病吧?
展小憐掛了電話,臉上破涕爲笑,她伸手抽了兩張抽紙在臉上擦了擦,吸了吸鼻涕,拉開門直接跑了出去,展爸展媽一看到展小憐眼睛就問了:“小憐怎麼了?”
展小憐一邊笑一邊抹眼睛說:“邊痕壞蛋,說他明天會晚點過來,我生氣了,跟他吵架……”
展爸展媽聽了當時就愁了,這孩子怎麼這性子啊?以前不是挺乖的嗎?怎麼談了朋友對男朋友這麼拗了呢?展媽趕緊說話了:“小憐,晚點就晚點,你別跟他吵啊,他忙啊,忙點是好事,說明他負責,有上進心是不是?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邊痕人還沒來呢,展爸展媽就有點同情他了,是不是平常裡小閨女都這麼無理取鬧啊?
吃完晚飯,展小憐習慣性的拿手機想給邊痕發短信,拿起來了纔想起來邊痕的手機壞了,沒辦法跟他聯繫上,她只好放下手機,脫了衣服躺在被窩裡,伸手關了燈,看着黑乎乎的屋裡睜着眼睛發呆。對了,今天燕回怎麼會突然讓她走了呢?
展小憐當然看得到,燕回就是打算利用囚禁的法子逼她跟他“和好”,和好這是燕回的說話,按照展小憐的理解,燕回其實就是爲了跟她恢復炮友關係,希望還像以前那樣每週碰一次面,展小憐不可能答應的,她受夠了那樣的日子,她不是賤骨頭,沒必要送上門給他糟蹋。
邊痕雖然不善言辭冷麪冷清,可是在跟邊痕一塊的時候,展小憐享受到了作爲別人女朋友的所有權利,尊重,平等,信任和寵溺,一個種馬一樣的已婚男人,一個最佳男友邊痕,展小憐瞎了眼纔會選燕回。
展小憐認真的回想自己當時跟燕回說了什麼,他是因爲哪句話而突然想通了的,然後展小憐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伸手開了牀頭燈,她把枕頭往自己背後拿了拿,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這是想幹什麼啊?
展小憐真的怕了燕回了,她不是害怕燕回這個人,而是害怕燕回這個人做出了的各種腦抽事,明天邊痕到她家來,那人會不會過來攪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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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局,這是展小憐唯一能想到的事,燕回沒的本事是什麼樣的展小憐不知道,但是燕回攪合人家雞犬不寧的事那是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展小憐越想,這心裡就越七上八下的,按照她對燕回的瞭解,那人八成打着這樣的目的。
展小憐一點都睡不着,腦子裡盡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到夜裡一兩點鐘才睡着。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展小憐就醒了,她一邊打着呵欠一邊伸手拿手機看幾點鐘,剛拿起來來沒來得及按手機按鍵,屏幕突然亮了,展小憐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展小憐奇怪的看着,想着肯定是某個騙錢的騷擾電話,直接按了沒接,看了下時間,早上七點半,剛打算把手機放到牀頭櫃上,手機又亮了,展小憐拿起來一看,還是那個號碼,她抓抓頭,猶豫了一下,接通:“喂?”
“小憐!”
展小憐一愣,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看那個號碼,她聽着聲音怎麼這麼像龍宴啊?她試探着喊了句:“三哥?”
龍宴一聽展小憐接電話了,急忙說道:“是三哥,小憐,你現在在家裡?”
展小憐一肚子疑惑,嘴裡說道:“是啊,這個時候不在家裡,我能在哪啊?”
龍宴一聽鬆了口氣,跟着又說:“小憐,三哥現在在擺宴。”
展小憐一聽,眼睛瞪的老大:“哎?什麼時候來的啊?”
龍宴笑了笑,說:“夜裡。三哥是聽說你出了點事,就趕回來了,對了小憐,你有沒有受傷?”
展小憐的腦子空了下,然後問了句:“是不是……邊痕給你打電話了?”
龍宴一聽,臉頓時黑了一圈,嘴裡咬牙切齒的說了句:“原來那混蛋說的是真的!”忍了忍,龍宴用自認爲很溫柔的聲音問展小憐:“小憐,你是不是跟邊痕在談戀愛?”
展小憐自動忽視龍宴語氣裡的對邊痕充滿的怒氣,理所當然的說:“是啊,還真是他個你說的?對了三哥,你連夜趕回來不是爲了這個事吧?”
龍宴沒好氣的說了句:“邊痕那小子說你遇到點麻煩,我就過來了。”
展小憐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剛睡醒的腦子因爲跟龍宴一通對話逐漸清醒,聽邊痕說了一通話後,她直接對龍宴問了句:“三哥,你在‘絕地’是高管嗎?我是說,你在李晉揚下面,有機會見到李晉揚嗎?”
龍宴愣了下:“我見他幹什麼啊?我每天忙的要死,吃飽了撐的見他?”
展小憐嘿嘿一笑:“那就好。對了三哥,你現在在哪啊?”
“呃……”龍宴在那邊語氣吞吐的卡了個節,展小憐心裡一咯噔,脫口而出:“三哥,你不會迷路了吧?”
龍宴在那邊不承認:“三哥怎麼會迷路?三哥就是時間長不來擺宴,忘了地方了……”
展小憐嘆口氣,她就知道,“你看看周圍有什麼明顯標誌的建築物,我看看你在什麼地方。”
龍宴擡頭看了看,說:“田地,還有樹……啊,我看到前面有個人家開了個小窗口,貌似是個小店,店前面用粉筆寫着冰棒。”
展小憐:“……”默了默:“三哥,你現在在郊區?”
龍宴很淡定的說了句:“我想應該是郊區。”
展小憐嘆口氣:“三哥,你說的什麼小店我不知道在哪裡,你得看標誌性的東西。比如那村子叫什麼村,要是有路的話,那路叫什麼名字,要不然,你就只能待在那裡了。”
龍宴依舊很淡定:“放心,我會找到回去的路的。”
展小憐有種想撞牆的衝動,她拿着電話,批了衣服跑去敲展爸展媽的房門:“爸!爸!我三哥的電話,他迷路了,你要不要去接他啊?”
展爸一聽展小憐說什麼三哥迷路了,一猜就是龍宴,主要是龍宴是那種特別嚴重的路癡,每次來都來這麼一出,要是有人去接他還好,要是他自己跑出來的,那肯定是迷路,偏偏龍宴還死活不承認自己是路癡,也就是說,他迷路了,他也會很鎮定的告訴人家,他沒迷路,很快就到,要是有人等他,絕對是一等就是三四個小時。
展爸趕緊答應了一聲:“小憐等下,來了!”
展爸動作麻利的穿好衣服,展媽被這一鬧也睡不着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是龍宴?哎喲,這孩子我真是服了,怎麼每次都這樣啊?”
展爸拉開門,拿起展小憐的電話放到耳邊問龍宴位置,問了半天,展爸纔拿了車鑰匙出門,問不出來沒法去接人啊,好不容易問出點什麼來,展爸就是去碰運氣的,玩意形容錯了那展爸也就白跑了。
被龍宴這麼一鬧,展小憐的鬧心事也跟着淡了點,她重新躺倒被窩裡,想着邊痕的目的,邊痕看起來不是那種會碰到麻煩就求人的人,但是他主動聯繫了龍宴,而且,還告訴龍宴他跟自己在談戀愛,展小憐不覺得邊痕是閒的蛋疼了。她一聽龍宴說是邊痕告訴他的,展小憐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龍宴在李晉揚的心裡是個什麼位置,如果龍宴是無足輕重的人,他來不來擺宴都一樣,相反,如果龍宴在李晉揚心裡是個和邊痕同樣重要的人,那邊痕的目的就達到了。
讓邊痕和龍宴往一塊湊原因是展小憐,也就是說,因爲同一個展小憐,邊痕和龍宴兩個對李晉揚同等重要的人聯手的話,李晉揚就要忌憚這兩人的影響力。
方清閒說過了,李晉揚不允許她見邊痕,也就是說李晉揚是不支持和邊痕的,如果想保邊痕安全,她就必須離開邊痕。
可現在,邊痕利用展小憐和龍宴的特殊關係,輕而易舉的把龍宴拉到了他的陣營,龍宴作爲展小憐的哥哥,沒道理爲了一個李晉揚放棄自己的妹妹,他放棄了,龍湛龍谷也不會給他施壓,要求他力保展小憐。一個是爲了女朋友,一個是爲了妹妹,對象還是同一個人,李晉揚會逼着他手下兩元大將一個拋棄自己的妹妹,一個拋棄自己的女友?
憑着展小憐對李晉揚的瞭解,李晉揚不會這麼蠢,他是個儒商,是個擅用人心的儒商,他用的人,除了金錢上,最重要的是他籠絡住了這些人的心,而這種讓自己旗下兩員大將和自己離心的事,李晉揚不會做。
展小憐似乎有點明白邊痕的目的。
龍宴被展爸接回來這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展爸幫龍宴提着他的行李箱,龍宴自己手裡提了很多從國外帶回來給展小憐的禮物,展小憐看着灰頭土臉還強裝鎮定的龍宴,就差用鼻孔眼噴他了,迷路就迷路唄,還裝什麼鎮定啊?迷路又不是特別丟人的事,頂多有一點點丟人而已。
展爸指指衛生間對龍宴說:“趕緊去洗洗吧,把衣服換下來,你阿姨幫你用洗手間洗洗晾乾。”
龍宴看到展小憐穿着睡衣站在客廳看着他,趕緊跑過去跟展小憐說話:“小憐,早上沒吵醒你吧?”
展小憐指指衛生間,說:“我爸讓你先洗澡,你趕緊去唄。”
龍宴清了清嗓子,趕緊走了,一個大男人迷路,他自己還是會覺得很丟臉的。
等龍宴洗完了,展小憐對龍宴招招手:“三哥三哥,你過來,咱倆來說悄悄話唄。”
龍宴正跟展爸說話呢,看到展小憐跟自己招手,果斷拋棄了展爸,立刻站起來向展小憐跑去,“叔,我去跟小憐聊聊天,好多天沒看到她了,都想她了。”
展爸點點頭,拿起剛送上來的報紙,嘴裡說了句:“你去吧,我剛好也要看看晨報。”
等龍宴進屋,展小憐伸手關上門,然後跑到牀上,直接坐到被窩裡,一點都沒覺得自己這麼大的人了,和一個年輕成熟的男人單獨在一個房間有多不好意思,特別是她還是坐在被窩裡的。
龍宴也是理所當然的在展小憐的牀沿上坐了下來,展小憐笑眯眯的看着龍宴,開口:“三哥,你坐了一夜的飛機,累了吧?邊痕跟你說什麼了?怎麼一聽到我的事,就這麼急呢?”
龍宴一點防備的心裡的都沒有,展小憐小臉圓圓的紅撲撲的坐在被窩裡跟他說話呢,他能想到什麼啊?隨口說了句:“他跟我說你跟她談朋友,碰到點麻煩,你前男友糾纏你是不是?”
展小憐“咦”了下,然後麻利的點點頭:“嗯,是前男友。”
龍宴頓時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小憐,三哥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前男友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瞞着三哥呢?你大哥二哥不知道就算了,你還瞞着你三哥,三哥得多傷心啊?”
展小憐眨了眨眼睛:“這個……我長大了,談男朋友很正常,三哥傷心什麼,你又沒指望跟我談朋友是不是?”
龍宴直接說道:“三哥倒是想,可不成啊,你見過兄妹談戀愛的?那是**,外人口水都吐死了是不是?”
展小憐一臉無辜的說:“三哥,其實你是我親哥吧?”
龍宴剛要開口說話,猛的回過味來,他擡頭看向展小憐的眼睛,展小憐還是大眼彎彎小臉圓圓的笑眯眯的看着他,龍宴張了張嘴,半響他伸手揉了揉展小憐的頭髮,說:“小憐希不希望自己有親哥哥?要是希望的話,那就是親哥哥,還一次有三個,便宜的,額外賺來的。”
展小憐對龍宴伸出胳膊,龍宴愣了下,然後順着她的手勢伸手抱住把她摟到懷裡,展小憐抱着龍宴的後背,嘴裡:“突然有親哥哥的感覺好幸福呀。”
龍宴的眼圈瞬間紅了,他拍拍展小憐的後背,說:“我也是……”不同的是,他一直很幸福。
展小憐鬆開胳膊,龍宴再次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們家小憐真是越長越漂亮了。配給邊痕那小子太可惜,要是大哥二哥知道了,肯定會說邊痕長的太醜,個子太矮,賺錢能力太弱,完全配不上我們家小憐的。”
展小憐笑眯眯的,假裝沒看到龍宴紅了的眼前,說:“哪裡啊,我還覺得是我高攀了邊痕呢。”
“怎麼會?”龍宴說:“我們家小憐是世上最漂亮的姑娘,是邊痕高攀了我們小憐。”頓了頓,龍宴開口:“小憐,你以後有什麼事跟三哥說,三哥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大哥二哥還有三哥,都會站在小憐這邊,都會竭盡所能的滿足小憐的願望。”
展小憐點點頭:“我知道了三哥,你放心吧,我以後有什麼事,肯定會跟你們說的,你剛剛都說了,你們是我親哥啊。”
“小憐真乖。”龍宴伸手捧着展小憐的臉,在她額頭親了親,說:“我們家小憐,終於長大了,成了一個聰明可愛善良的好姑娘了。”
展小憐笑眯眯的看着龍宴,龍宴繼續說:“你的前男友,三哥去解決,你不用擔心……”
龍宴話沒說完,展小憐伸手拉着龍宴的手,說:“三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龍宴看着她:“你說。”
“那個人……”展小憐想了想,說:“我說的是我的前男友,他心裡有點變態,還有點勢力,你不要跟他正面交鋒,也不要跟他硬頂,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正面接觸了,”展小憐猶豫了下,擡頭看着龍宴說:“你不要違逆他的意願……”
龍宴目光疑惑的看着展小憐,突然問:“小憐,你是不是被嚇到了?他是不是威脅了你?”
展小憐搖搖頭,說:“沒,三哥你別亂想,沒人威脅我,我一直覺得他神經不正常,說是我男朋友,實際上我從來沒承認過。”她繼續說:“他到我家來過,我跟我爸我媽都說沒說是前男友,三哥,你別當他是我什麼前男友,也別當他是正常人,你就當他是個神經病,你一個正常人,跟神經病計較嗎?他不管說好聽不好聽的,你都當沒聽到就行。”
龍宴垂下眼眸,當時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點了點頭說:“行,我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龍宴站起來要出去,展小憐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說:“三哥,你也別去查他,查了他沒幾天就知道了你查過,反而惹禍上身,沒必要。”
龍宴的臉上露出點無奈:“小憐,你別跟二哥似的,什麼都想到了,我知道了,心裡有數,我不查,行了吧?”
展小憐笑嘻嘻的看着他:“三哥最帥了。你去跟我爸說說話去,我過一會就起牀。”
龍宴出去以後,展爸看完報紙纔去洗臉刷牙,龍宴趁着這個機會打開門走到外面打了個電話到“絕地”:“葉留城?是龍宴,你待會把燕回的資料發到我郵箱,我有點事要了解下。所有的。”
葉留城坐在電腦邊,嘴裡說了句:“燕回的……燕回有些查不到。”
龍宴愣了下:“還有查不到的東西?”
葉留城肩膀夾着電話,手指靈巧的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嘴裡說了句:“他不想讓人查的,誰能查得到?”
龍宴回頭看了眼展家的門牌號,然後走到樓梯間,問:“查不到的是哪些方面?”
葉留城調出燕回的資料,說:“算是關鍵地方吧,燕回的父母,迄今爲止沒人知道,來頭也沒人查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人罩是肯定的,和擺宴現任市長蔣笙的關係有點奇怪,蔣笙等於是一直給他擦屁股的,但是燕回對蔣笙的敵意很重,確切的說,他除了會用到蔣笙外,對蔣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看起來關係還不如跟我們老闆的關係好。”
龍宴愣了下:“怎麼會?”正常情況下,這樣混事的不是會千方百計跟政府官員拉好關係嗎?特別是蔣笙這種混到市長級別的人?
葉留城繼續翻開資料,電腦資料裡,燕回的能有的信息應有盡有,他隨後翻到一頁,說:“其他查不到的,差不多也是燕回可以隱瞞的,還有個燕回地產開發的開幕儀式的事,聽說那天有事發生,老闆還特地讓查過,不過到現在爲止都沒人查到是什麼事,當天跟隨燕回的人死守秘密,就連那些進了監獄的,都沒人敢鬆口,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龍宴“哦”了一聲,然後點點頭說:“我明白。把現有的資料發到我郵箱,就這樣。”掛了電話,龍宴顛顛手裡的電話,下樓回屋。
展小憐已經從屋裡出來,正在另一個衛生間裡洗臉刷牙,她一邊揉着臉蛋上的泡沫,一邊扭頭看着龍宴問了句:“三哥,你幹嘛去了?”
龍宴舉了舉手裡的手機說:“去給方清閒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回來了。”
展小憐洗完臉,開始臉上摸東西,一邊抹一邊說,“三哥,你今天要去‘絕地’嗎?還是在家裡吃飯啊?”
龍宴沒來得及回答,展媽從廚房出來,在桌子上放了一盆煎餃,嘴裡說了句:“今天小憐男朋友要過來,龍宴剛好也在,幫我們過過眼,看看人怎麼樣。”
展小憐立馬對着展媽笑的小花朵似的:“媽,你別到處宣揚啊。”
展媽白了展小憐一眼:“還不讓說了?你趕緊給我洗完臉吃飯。”
展小憐趕緊往臉上抹東西,還化了個淡妝,化完了跑到龍宴面前對着他眨眼睛,問:“三哥,我好不好看?”
龍宴豎起大拇指,說:“我們家小憐是最漂亮的。”
展媽一臉受不了的說了句:“你們兄妹倆行了啊,有這麼自誇的嘛。”
展小憐對着龍宴吐舌頭,龍宴對着展媽呵呵笑:“我們小憐本來就是美女,跟阿姨一樣漂亮。”
展媽一聽,撲哧就笑出來了:“這孩子就知道貧嘴。”
龍宴回頭跟展小憐一起做鬼臉。
因爲邊痕說好要來,展媽一早起來就出去買菜,回來就開始準備,什麼好的買什麼,什麼貴的買什麼,反正一點都不心疼錢,主要也是不讓對方挑理,不給自己閨女找麻煩。
快十一點的時候展小憐就捧着手機在看,龍宴看她眼巴巴的樣子,直接說了句:“實在不想你打電話問問到什麼地方了,別不是找不到。”
展小憐無語的看了龍宴一眼,“三哥放心吧,這地方邊痕來了好多次了,他又不像你一樣路癡。”
龍宴頓時覺得心口紮了把刀,努力正名:“小憐,三哥不是路癡,只是偶爾會記不住路。”
這話說的,展爸都忍不住翻白眼了,展小憐直接翻了出來:“三哥,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你就別反駁了。”
龍宴有種再次胸口中刀的感覺。
十一點整,展小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展小憐立馬跳了起來,直接拉開門跑了出去,扔下一句:“我去接人!”
展小憐下樓,把電話放到耳邊:“喂?”
“小憐,是我。”邊痕冷清的聲音在電話響起,“我到了,在樓下……”
展小憐立刻說了句:“我已經到樓下了,你等着我喲!”說着直接掛了電話往樓下衝。
電梯太慢了,還不在樓層,展小憐等的心急,還不如自己直接跑下樓快,到了樓下,展小憐沒看到邊痕,卻看到一輛白色的麪包車,麪包車的形狀看着有點怪,說是麪包車,看着又不大像麪包車,她猶豫了一下,然後那車的門開了,邊痕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慢慢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兩個穿着白色西裝的人,在他下臺階的時候伸手把他扶了下來。展小憐站在原地沒動,她努力睜大眼睛看着邊痕,想從他身上看出點端倪,這不是邊痕的風格,他這個人一直很低調,出門不會要兩三個人跟着人,更不會坐着房車出入,展小憐的目光落打開的車門裡,然後她看到裡面車裡面一塵不染,在車門兩邊有一個白色的醫用牀,以及醫用牀下面的醫藥箱。
邊痕朝着展小憐走來,走的很慢,很遠的地方對着展小憐伸手,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在看到展小憐的時候對她揚了揚脣角,說:“小憐,我來了。”
展小憐沒敢往邊痕懷裡撲,而是慢慢的走過去,對着他伸手,說:“我就知道……你肯定回來的。”
邊痕身後的人看了展小憐一眼,突然說了句:“展小姐!”
展小憐回頭看着他,那人伸手遞給展小憐一瓶藥,說:“這是邊律師要吃的藥,每隔一小時就要吃一粒。另外,邊先生需要忌口,海鮮辛辣都不能吃……”
“我知道了,”展小憐看他們,接過來,轉身伸手扶着邊痕的手,一邊走一邊說:“我都等你很久了。”
邊痕點點頭:“嗯。抱歉我來晚了。”然後邊痕回頭,看着其中一人說:“麻煩幫我把東西拿過來。”
展小憐知道他肯定是帶了禮物的,她直接走過去,伸手接過那人從車上拿下來的東西,雙手提着就先進了樓房,把東西放在電梯口,伸手按了上行鍵,等電梯下來,然後往外走,走到邊痕身邊,伸手扶着他的胳膊,說:“我帶你進去。”
兩人走進樓房,走到電梯門口,電梯還沒下來,展小憐仰頭看着邊痕說了句:“邊痕,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有多疼?”
邊痕的手上戴着手套,他伸手摸了摸展小憐的臉,輕聲說了句:“不疼,真的。”
“騙人!”展小憐的不敢碰他,方清閒說了,他傷在肩膀和背部,她怕她一個擁抱會讓他生不如死。
邊痕伸手拉過展小憐,讓她靠在胸前,說:“不騙人,真的不疼。”
展小憐低頭,把臉埋在他的雙手裡,說:“對不起……”
邊痕低聲笑了笑,說:“傻丫頭,都說了跟你沒關係。這是男人的事,你自責什麼?”頓了頓,邊痕說:“小憐,我很想你。”
展小憐擡頭看着他,忍着不讓自己哭,說:“我也很想你……”
“叮”一聲,電梯在一樓停下,等裡面的人走出來,展小憐扶着邊痕走進去,又出去把東西提了進來,邊痕看着她沒動,展小憐站起身,伸手按了下自己要去的樓層,電梯自動合上。
展爸展媽正眼巴巴的等着人上來,又不好意思跑到外面看,桌子上擺了一桌的菜,就等正主來了,一會功夫,門外有人敲門,展媽趕緊過去開門,展小憐笑眯眯的站在門口,身後,一個西裝革履相貌堂堂的年輕男人手裡提着東西站在門口,看到展媽,他對展媽揚起一股淡淡的笑,用低沉的嗓音流暢的中文說:“伯母您好,我是小憐的男友邊痕,初次見面……”
展媽心裡頭邊痕其實是個年級挺大的人,最起碼看着像是大叔,又或者是像龍湛那樣不說話的時候比較深層的,結果現在一看這有出息的海歸精英看着就是個年輕人嘛,關鍵是模樣兒還周正,這身高配小憐也差不多,不是展媽自誇,配閨女綽綽有餘了,展媽急忙把邊痕讓進來:“快快,快進來。”
邊痕慢慢的走進屋,展小憐轉身就把他手裡的東西接過來往展媽手裡送:“媽,這是他送給你個我爸的。”說着還低聲湊到展媽耳邊說俗氣的說了句:“很貴的喲……”
展媽擡手打了展小憐一下,白了她一眼,轉臉對着邊痕笑顏如花:“邊痕是吧?來來來,趕緊過來坐,這一路過來不好找吧?”
邊痕恭敬而謙遜的回答:“還行,小憐帶我走過,所以我記得。”這就是會說話,哪裡展小憐帶他走,根本就是兩人約會的時候邊痕送展小憐回家送到樓下的。
展爸站起來對邊痕招呼:“來來,過來坐。”展爸是當老師的,肯定不是那種木頭父親,說話那是絕對會說的,也不會讓冷場,再說了,閨女是自己的,要是以後真結婚,他還指望這小子對自己閨女好呢。
邊痕走的步子很慢,龍宴開始還疑惑,後來跟邊痕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而是像熟絡的打招呼,展爸展媽這纔想起來龍宴也是在“絕地”工作的,兩人肯定認識。
展爸中午的時候就喜歡喝兩杯,酒的度數也不高,反正就是怡情的,今天一桌子菜,還來了客人,自然拿酒要讓兩個年輕人陪着喝,展小憐一聽,裡面嗷嗷叫起來:“不行不行不行!爸,邊痕這幾天海鮮過敏,醫生關照了,不能吃海鮮不能喝酒!”
龍宴沒說話,看了展小憐一眼,又看了邊痕一眼。
展爸一聽,趕緊說道:“那就不喝了……”
邊痕伸手把展小憐拉下來,對展爸說了句:“伯父沒事,我酒量小,小憐怕我醉,我少喝一點就行。”
展爸一聽,伸手捏捏展小憐的小臉,說:“你這丫頭……”
展小憐鼓起小臉,瞪着邊痕,邊痕伸腳,在她的腳上靠了靠,展小憐沒再說話,邊痕端起酒杯,送到展爸面前,“伯父,我敬你一杯。”
展爸很高興的一飲而盡,不得不說,展爸覺得他們家小憐挑男朋友的眼光還不錯,從第一印象到現在,展爸對邊痕的印象還真是不錯,主要是邊痕表現的也好,一點都沒有傳說中海歸人士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整天的表現就是很謙遜,完全是以一種捧着展爸展媽的態度來的。
邊痕喝了一口酒,展小憐拉了他一下,意思就是不讓他再喝了,結果邊痕跟着喝了第二口,最後仰頭把那杯就喝了下去,展小憐覺得自己的腸子都被急斷了,扭頭看着廚房對展媽喊:“媽,邊痕這幾天海鮮過敏,醫生都說不能喝酒不能吃海鮮了,我爸還讓他喝酒……”
展媽直接噴了展爸一句:“你自己喝就算了,還拉着孩子喝?”
展爸這給委屈的,“是邊痕自己說沒事的……”
展媽繼續噴:“孩子是不好意思拒絕你,你都沒感覺?”
展爸不吭了,展小憐跟龍宴捂嘴偷笑,邊痕瞪了展小憐一眼,展小憐對他做鬼臉,完全不在意,邊痕都無奈了。
飯桌上正興高采烈的,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那敲門聲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反正就是一直敲,展小憐扭頭看過去,滿眼的警惕,展爸在旁邊催了展小憐一句:“小憐,去看看是誰敲門了。”
展小憐“哦”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挪着步子走過去,伸手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