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費小寶跟在燕回後頭放了一晚上的煙花,把拿出來的煙花差不多都放完了才結束。
燕大寶早已睡的跟豬似的了, 展小憐讓人把她抱到房間裡睡覺,然後看費小寶放煙花。小傢伙做事幹活就跟他的性格一樣,慢吞吞的,每次看他點菸花,展小憐都擔心他會被炸傷,慢吞吞的,還 老是捏着煙花看一會才撒手,所幸一晚上都沒有意外,旁邊還跟着手腳反應都快於常人的燕回,害展小憐白擔心了一晚上。
費小寶慢吞吞的跟着燕回後面回屋,展小憐抓過來聞了聞,頓時捏着鼻子搖頭:“哎喲,我們家小寶身上全是火藥味,這可怎辦喲。”
費小寶擡起小胳膊使勁聞了聞,“媽咪,沒有啊!”
展小憐揉着他的小腦袋笑着說:“因爲你聞多了,所以聞不出來啦!來寶貝,媽咪給你洗澡澡。”
燕回剛要吼一句他老婆不外借,就聽到費小寶慢吞吞的一蹦一跳的說:“媽咪,小寶,是男孩子,男孩子不要媽咪洗澡澡,小寶會洗澡。”
展小憐微笑點頭:“是的,媽咪在站在門外給小寶拿衣服,保證不進去。”
“好吧,”費小寶往客房跑:“小寶要洗澡澡囉!”
費小寶自己在裡面洗澡,展小憐在半掩的門口站着:“寶貝,你洗好了嗎?天氣好冷的,不可以着涼喲。”
費小寶自己拿着浴巾往身上裹,奶聲奶氣的應道:“媽咪不可以進來,小寶還有沒有好!”
展小憐笑道:“媽咪不進去,小寶慢慢來。”
燕 回在客房外面轉了好幾個圈,對於展小憐自打來了就跟費小寶住在一塊表示十分的不滿,生怕費小寶這個小兔崽子住習慣了,以後一直賴着他老婆。展小憐可是很明 確的告訴燕回了,費小寶比他跟燕大寶都重要,燕回不服氣,十分的不服氣,但是他沒辦法,這女人就跟神經病似的,就說那小兔崽子比他們重要,燕大爺一點一點 辦法都沒有。
費小寶自己洗完澡,還自己穿上了小內褲和裡面的秋衣秋褲,小衣服穿歪歪扭扭的,然後縮着脖子裹着大浴巾跑出來:“媽咪,小寶洗好了。”
展小憐一把抓住,抱起來往牀上一丟:“寶貝快過來,快到被窩裡躺好。”
費小寶在牀上慢吞吞的打滾,嘴裡嚷嚷:“小饅頭就喜歡打滾,小寶跟小饅頭學。”
展小憐哭笑不得:“小寶,跟小饅頭學些好的呀,要是在地上打滾了,弄髒衣服怎麼辦?保姆阿姨好辛苦,還要幫小寶洗衣服。”
費小寶滾了一半停下來,乖乖的說:“不學小饅頭。”
展小憐給他蓋好被子,“小寶先躺下乖乖睡覺,媽咪待會就回來,好不好?”
費小寶在被窩裡露個小腦袋出來,點點頭:“好。小寶愛媽咪。”
“媽咪也愛小寶。”展小憐親了他一下,“明天就是新的一年,記得早上起來要跟妹妹說新年好,知道嗎?”
費小寶點頭:“好。”
展小憐去客服衛生間把費小寶換下來的一份扔進籃子裡,然後提着籃子放到門外,擡頭看着燕回站在門口,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去洗澡睡覺,你待在幹什麼?”
燕回抓頭,又放下,然後拉着展小憐的胳膊就往樓梯口走:“你打算帶這多長時間?跟爺到樓上去,這都過年了!爺的老婆憑什麼不跟爺睡非要跟那小兔崽子睡的?”
展小憐跟着他走了幾步,然後拉下他的手,嘴裡說了句:“我的兒子我不跟他睡,那要跟誰睡?燕回,你還真以爲我是你老婆呢。行了,大過年的,明天就是新年,別吵架了,好不好?我們平時差沒什麼的,這大過年的吵架不吉利,不定就吵一年了。”
燕回抓狂:“你也知道不吉利?爺就是怕這新年第一天沒睡到自己老婆,以後一年都睡不到……”
展小憐:“……”指指樓梯:“你趕緊上去睡覺,想的多了不定想什麼來什麼。”
燕回鬆手,擡腳朝着客房走去,直接把門踢開,進去,連被子帶費小寶一骨碌抱了起來,直接朝着三樓走去,展小憐一看兒子都被他扛走了,趕緊跟在後面追:“你幹什麼呀?小寶!”
被裹在被子裡的費小寶被燕回扛在肩膀上,笑的咯咯的:“媽咪,我覺得好奇怪的呀。牀在動!”
展小憐嘆氣:“小寶,那是勇敢叔叔扛着小寶走路呢,哪裡是牀在動啊!”
燕回扛着費小寶直接上三樓,左右看了看,直接把他替燕大寶準備的那間公主房的門擰開,把費小寶給送了進去,然後往牀上一丟:“過年這幾天你就給爺乖乖在這睡。”
費小寶看看周圍,撇着小嘴說:“可是勇敢叔叔,這裡,這裡是女孩子的房間,小寶的房間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燕回大怒:“爺是說過年這幾天在這住!以後你房間裝修好了,就不用住這了。”
費小寶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是女孩子房間……”
燕回用手戳戳費小寶的小肚皮,“再敢說一個字,爺就揍你!男人就應該自己睡覺,小兔崽子,趕緊睡覺!”
費小寶鼓着小嘴,乖乖的往被窩裡鑽了鑽,躺在漂亮的公主牀上,閉上眼睛睡覺。
展小憐冷眼站在門口,燕回安排了保姆陪着,自己轉身走了出來,往展小憐面前一站,指了指門:“滿意了是不是?爺給弄他個更好的,行不行?”
展小憐白了他一眼,擡腳想進去,還沒走呢,燕回一把摟住她的肩膀:“你又幹嘛去?!”
展小憐指指公主房,“我去跟小寶說聲晚安。”
燕回不耐煩:“天天都說,有什麼好說的?”
展 小憐伸手戳了下他的腦門:“你天天都吃飯,有什麼好吃的?從明天開始,你別吃飯了你!”說完走進房間,拍拍小手,對着費小寶溫柔的笑道:“寶貝,勇敢叔叔 說我們小寶的房間要精心佈置,給小寶驚喜,所以裝修的特別慢,只能讓小寶先住妹妹的房間了,因爲小寶住了妹妹房間,所以妹妹只能搬到隔壁去住啦。”
費小寶頓時一臉愧疚:“媽咪,那妹妹是不是很傷心?”
展小憐笑着搖頭:“當然不會啊,因爲妹妹也最喜歡哥哥,所以妹妹讓給哥哥住,妹妹很高興啊。”
費小寶嘟着小嘴點頭:“小寶以後有新房子,也讓妹妹先住。小寶喜歡妹妹。”
展小憐坐在牀邊,摸摸他的頭髮:“非常好,媽咪真高興我們家寶貝這麼懂事,那今天晚上要媽咪陪嗎?”
費小寶擰着小眉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要。勇敢叔叔說,男人要自己睡。小寶是男人,小寶勇敢,不要媽咪陪。”
展小憐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要碎了,“媽咪真高興我們家小寶這麼勇敢。”展小憐把手裡拿着一個小紙袋放在牀頭,“這是媽咪給我們家小寶的壓歲錢和糕點,記得明天早上起牀的第一件事事咬一口糕點,然後再說好喲。”
費小寶知道這個,媽咪以前就跟她說過,往被窩又鑽了鑽,點點頭:“知道了媽咪,媽咪晚安。”
展小憐點點頭:“寶貝晚安!”然後低頭親了他一下,伸手把燈關了。
寬敞的玄關位置鞋櫃被拆了,而是新放了一張保姆牀,展小憐跟保姆交待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
燕回等在門口,看她出來還說:“滿意了?女人就是麻煩!”
展小憐懶的搭理他,又直接往另一邊的嬰兒房走去,燕回大怒:“你這女人又要幹什麼?睡覺!”
展小憐當沒聽到,輕手輕腳的推開嬰兒房的門,走進去,燕大寶睡的跟豬豬似的,保姆看到她進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展小憐點點頭,走過去歪着腦袋看了看那張可愛的小臉。燕大寶是真漂亮,就衝着現在才三個多月大的小臉,就知道小丫頭以後絕對是個大美人。
展小憐忍不住笑了笑,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小聲說了句:“晚安寶貝!”
走出房間,燕回已經自己跑去洗澡了,展小憐推門進去,伸手關門,聽到淋浴室的洗澡聲,她徑直走進去,把牀鋪整理了下,單獨打開牀頭燈,翻了本雜誌出來,躺在牀上借光看書。
燕迴帶着一頭洗髮水的味道出來,手裡的毛巾胡亂的擦着頭髮,然後往牀上一趴,把手裡的毛巾扔給展小憐,死狗樣的趴在牀上說了句:“妞,給爺擦頭髮。”
展小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掀開被子,拿過毛巾,坐在牀上給他擦頭,一邊擦一邊嘀咕:“你三歲嗎?擦半天了,頭上還滴着水,你好歹擦乾淨了再出來,看被子都被你頭髮上的水滴溼了……”
燕回不管,繼續趴在牀上享受美人恩,展小憐拿着毛巾在他頭上揉了幾遍,滴着的水不滴了,但是還是溼的,展小憐受不了的把毛巾扔地上,站起來去衛生間拿了電吹風出來,往牀頭電源板上一擦,開始給燕回吹頭髮。
燕回被展小憐指使的,從趴着變成了躺着,他睜着眼,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忙碌的展小憐看,展小憐受不了他的眼神,手裡的電吹風往他臉上一掃,燕回乖乖閉上了眼睛。
展小憐沒好氣的說了句:“看什麼看?我臉上長花了還是怎麼了?”
因 爲頭髮短,好歹吹一下就幹了,展小憐用手在燕回頭上摸了摸,發現差不多幹了,伸手把電吹風關了,收了線又送回去,從洗手間出來就發現燕回把身上是睡袍扔在 地上,人已經鑽進了被窩裡,她受不了的說了句:“你別告訴我你就是光着躺被窩裡的,你噁心死了,趕緊給我穿衣服去。”
燕大爺不搭理,直接躺被窩裝死,不吭聲,堅決不穿,反正就算穿了待會也要脫,何必費那力氣呢。
展小憐被他氣的無語,自己拿了睡衣去洗澡,也沒什麼好洗,好歹衝了一把,也沒洗頭,出來就打算睡覺,結果剛躺到被窩裡,燕回這個不要臉的就靠過來了,“你可以睡覺,不用管爺……”
意思就是展小憐睡展小憐的,他負責運動就行。
“我能不管嗎?你說我能睡得着嗎?”展小憐伸手把他的胳膊給推下去:“你忙活一晚上不累嗎?睡覺行不行?”
燕大爺都琢磨好幾天了,肯定不行,要是聽她的,那不是代表他以後一年都沒得睡了?展小憐推一下,燕回就繞過去重新開始,然後繼續想把她身上的睡衣給扒下來,幾個回合之後,展小憐吐氣,“你非得要這樣是不是?”
燕回點頭:“要不然爺要怎樣?你胳膊擡起來……”然後伸手把展小憐身上的睡衣扔到了地上,開始他惦記已久的征服之路。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展小憐迷迷糊糊的伸手摸手機,勉強睜開眼看了下時間,發現都凌晨一點多了,她被燕回摟在懷裡,肌膚相貼髮絲糾纏,展小憐伸手在他的背書軟綿綿的捶了一下,“都一點了……”
燕回閉着眼睛在她的脖子下啃噬,從脖子一直啃到胸脯,“你睡就行了,爺做什麼又不礙着你。”
展小憐:“……”她真的太累了,困死了,可是有個人一直在身上這邊咬咬,那邊啃啃的,不是有點疼就是有點癢,怎麼都睡不安穩,展小憐睜開眼睛,有點無奈的說了句:“燕回,又不是世界末日,留點以後行不行啊?”
燕回擡頭:“誰讓你一直不讓爺睡?爺還不高興呢。”
展小憐忍無可忍的睜開眼:“你要是再不安分的睡,我就要去別的房間睡了。”
燕回一聽,立刻從她胸前離開,一本正經的往邊上一躺,嘴裡說了句:“睡覺!”
然後兩個相擁入眠的人,在經歷了一場力量和激情的較量後,一夜到天明。
展小憐首先睜開眼,她的手在枕頭下摸了摸,摸出昨晚上她進來以後塞進來的小紙袋,打開,剝下一片糕點往嘴裡塞了一片,展小憐小時候展媽就一直這樣,跟她說這是開口糕,新年第一天開口就要說高,這以後才能越走越高。
展小憐正吃了兩口,身旁的燕回被他的動靜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要說話,展小憐直接把手裡的兩片糕點塞到了他嘴裡:“吃了再說話。”
燕回閉着眼睛嚼啊嚼,等吃完了才問:“什麼東西,甜不拉幾的……”
展小憐開口:“不會說話你今天就別開口,省的說了什麼不吉利的話難聽。”
燕回繼續閉着眼睛,一翻身,直接壓在展小憐身上:“不打拳了……不想去……”
展小憐幸災樂禍:“懶惰的一年從新年第一天開始!”
燕回睜開眼睛,迷濛着眼眨巴了兩下,“你這女人一點都不可愛……爺也要過新年的……”
展小憐從被窩裡擡起頭,趴在被窩裡,低頭在燕回嘴上親了一下,“新年快樂。”
燕回忽一下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展小憐,然後冷不丁伸手拉住展小憐的脖子往下一壓,壓在他的嘴上,狠狠親了一口。
展小憐的牙都被撞痛了,剛想罵他一句,突然聽到燕回用冷靜又鎮定的聲音說道:“老婆新年快樂。”
展小憐斜了他一眼,想想大新年的不吵架,對着燕回笑了下就起牀,左右看看,發現睡衣被燕回扔在地上,她嘆口氣,伸手推推燕回,“你給我拿衣服,有點冷,我不想去,快點。”
展小憐經常指使燕回幹這幹那的,燕回每次都去,但是每次都磨嘰一會,非得展小憐把他踹牀下面了纔會嘀咕着幹活,結果這會展小憐剛說完,燕回就直接把被子掀開,抓起他扔在另一邊的睡衣,好歹裹了一下,然後跑去衣櫃前打開,站在旁邊讓展小憐看:“要哪個?”
這房間是展小憐第一次來,裡面的衣服她都沒見過,不過燕回打開的櫃子裡面,清一色全是女裝,而且服裝樣式都是配好的。展小憐抓頭:“那套藍色的吧,不對,是那套淺藍色的,不是深藍色的……對!就那套。”
燕回直接拿了套配好粉紅色扔過來,嘴裡說道:“過年了,要喜慶點。”
展小憐呼吸,只好坐起來動手穿衣服,穿好以後洗漱一番,完了纔出去,青城的新年沒有費小寶期待的大雪,不過費小寶是個不會無理取鬧的孩子,保姆給他穿了一半衣服的時候展小憐進來了:“新年好呀,媽咪的小寶貝!”
費小寶立刻眉眼彎彎的看着展小憐,乖乖輕輕的開口:“媽咪新年好!”
展小憐接手保姆,幫費小寶穿衣服,微笑着問:“小寶有沒有跟保姆阿姨說新年好呀?”
費小寶立刻點頭:“有,保姆阿姨也有跟小寶說新年好。”
展小憐看看他還真咬了一口糕,忍不住在他臉上上親了一下,“好了,下來吧。媽咪給寶貝穿襪子。”
費小寶穿好衣服以後就往樓下跑,又去玩他的滑滑梯了。
大年初一早上,展小憐還接到了穆曦的拜年電話:“膠帶,新年快樂呀!”
展小憐當即回了一句:“傻妞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帶我向李晉揚和你們家三個寶貝疙瘩問新年好。”
穆曦穿着睡衣抱着無線電話在客廳裡轉圈子,“好喲,我肯定會說的,他們還都在睡覺呢,就我最勤勞,我早起來了。”
展小憐鄙視:“哎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絕對是穿着睡衣在轉悠,你勤勞能幹什麼呀?也就這樣轉圈圈了。”
穆曦:“……”半響嚷嚷:“膠帶你打擊到我了!”
展小憐大笑:“被我猜中了吧?我就知道。”
“對了膠帶,你現在是不是不在擺宴啊?我年前帶着小饅頭去找你們家小寶玩,結果沒找到人,小饅頭跟我鬧了兩天呢。”穆曦嘆氣,小饅頭這個小東西就會鬧騰人。
展小憐嘿嘿一笑:“是啊,那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啊?”
穆曦氣呼呼的說:“小饅頭太鬧人,我就顧着打他屁股了。”
展小憐受不了的嘆口氣:“你就會這個了。”
穆曦委屈:“你是不知道小饅頭有多恨人,在地上打滾,我不理他,他自己也能滾一天,我總不能真的看他滾一天吧?氣死我了。”
展小憐擦汗:“我們家小寶是乖孩子,從來不讓我操心的。”
穆曦兇狠的說了句:“膠帶我恨你!”咔嚓掛了電話,氣呼呼的掐腰在客廳裡轉來轉去,乖孩子了不起啊?她也打的小饅頭成乖孩子去。
展小憐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攤攤手:“傻妞你就是羨慕妒忌恨我家小寶是乖寶寶。”
弄好費小寶,展小憐又去看燕大寶,燕大寶已經醒了,也鬧過脾氣了,保姆剛給她洗完小屁屁換了新的尿不溼,燕大寶正是心情好的時候,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睛晶晶亮。
展小憐小心的把燕大寶抱起來,“哎喲喂,媽咪的寶貝新年好呀,我們家大寶這是長了一歲了,現在是兩歲了是不是啊?哎喲,其實我們只有三個月多一點呢,我們還是個小嬰兒呢。”
燕大寶揮舞着小手,粉色的小嘴往下滴了滴口水,奶聲奶氣的發出小嬰兒纔有的語言:“吶……嘟……”
展小憐在她的小臉使勁親了一下,“走,我們跟哥哥說新年好去,哥哥是個勤勞的小勇士,早早就爬起來啦,大寶來囉!”
展小憐抱着燕大寶下樓,看到費小寶開口喊他:“小寶,妹妹來跟哥哥說新年好啦。”
費小寶立刻爬起來跑過去:“妹妹新年好!”
展小憐蹲着身體抱着燕大寶,抓着她的小手晃了晃,說:“哥哥新年好!”
費小寶也蹲下來,看着燕大寶說:“媽咪,妹妹還不會說話,她什麼時候纔會說話啊?小寶教她喊哥哥。”
展小憐微笑着說:“等小寶上小學的時候,長成大哥哥的時候,妹妹就會長大,也會說話啦。”
費小寶驚奇的睜大眼睛:“媽咪,是不是隻有小寶長大了,妹妹才能長大?”
展小憐頓時哈哈大笑:“對啊,小寶長了,妹妹自然也就長大了。”
費小寶握着小手,努力的說:“那小寶要快快長大,這樣妹妹才能長大。”
燕大寶坐在媽媽的懷裡吐泡泡,“嘟嘟嘟……”
費小寶最喜歡的時間除了燕回單獨帶他出去外,還有個就是每天早上的打拳時間,開始的時候他經常睡的忘了時間,後來他的生物鐘養成,每天早上到點就起牀,就是爲了去看勇敢叔叔打拳。
因爲燕回把費小寶對下幾次,所以費小寶自己非常上心,生怕勇敢叔叔因爲忙把他丟下了,爲此還特地讓展小憐給他買了個小鬧鐘,時間一到,他自己就會到處找燕回,然後跟着燕回去他的拳房打拳。
展小憐抱着燕大寶正跟費小寶玩的高興呢,費小寶的鬧鐘突然就響了,他扭頭慢吞吞的走過去,伸手把鬧鐘給按了,然後又走回頭跟展小憐說:“媽咪,妹妹,小寶要去找勇敢叔叔學打拳,勇敢叔叔說學打拳了,就會變得更厲害。”
展小憐忍不住摸摸費小寶的頭:“去吧。”
費小寶一聽,沿着樓梯上三樓,對着門敲了敲:“勇敢叔叔……”
剛喊了一聲,門就開了,燕回還是起牀打拳,嘴裡說不想去,但是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肯定沒法改,每次還是打完了才覺得精神氣爽,他伸手在費小寶的腦袋上按了一下:“叫鬼呢?安靜點!”
費小寶擡頭,正在烏溜溜的眼睛看着燕回,說:“小寶喊勇敢叔叔。”
燕回:“……”用手指費小寶的腦袋:“你就是專門來氣爺的是不是?”
費小寶搖頭:“小寶喜歡勇敢叔叔。”
燕回決定跟不跟他說話,受氣。
費小寶擡着小腿跟着燕回走:“勇敢叔叔今天打拳嗎?”
“打,”燕回朝着拳房走去:“要不然爺起這麼早幹什麼?”
費小寶立刻快樂的跟了上去:“勇敢叔叔新年好!”
燕回的手按在費小寶的頭頂,一邊朝着拳房晃一邊隨口說了句:“好。”
費小寶被燕回按着腦袋,小臉上是滿滿的高興,然後一起拐進了拳房。
展小憐在下面跟燕大寶玩,兩條腿圈着燕大寶的小身體,展小憐拍着手:“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架飛機;你拍二,我拍二,二哥小孩吃白菜……”
說一下,展小憐就把手放在燕大寶的臉蛋上揉一下,燕大寶坐在媽媽兩條腿圈成的保護圈裡,笑的像小鞭炮一樣,上下揮舞着小手,一看心情就特別好。
展小憐伸手託着她的後腦勺,小心的抱起來:“大寶,要不要先吃點奶奶啊?吃完了我們就覺覺好不好呀?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喲,新年第一天的大寶就當懶豬豬嗎?哎喲喂,媽咪的小心肝呀,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保姆拿來奶瓶,展小憐一隻手抱着燕大寶,一隻手喂她喝牛奶,燕大寶立刻兩隻小手緊緊的抱着奶瓶不撒手,咕嘰咕嘰喝起來,一瓶牛奶喝完了,那小額頭上全是汗。展小憐看着她小貪心的樣子笑個半死:“大寶,媽咪又不跟你搶,你喝那麼急幹什麼呀?”
燕大寶的好處就是很少吐奶,有時候展小憐看她喝了那麼多,老擔心會不會吐出來,除了有一次燕回抱的姿勢不對全給吐了以外,其他還真沒有吐奶的情況。
展小憐把她擱在自己的肩膀上拍着後背哄她睡覺,結果燕大寶一大早的精神好,不睡,吃飽了以後那小手就亂抓,扯着展小憐的頭髮不鬆手,展小憐被扯的嗷嗷叫:“燕大寶,媽咪要打你屁屁囉,哪有扯着媽咪的頭髮不撒手的呀?燕大寶……”
好不容易讓她鬆手了,展小憐的頭髮也成了雞窩,展小憐一大早的就跟燕大寶戰鬥,一直戰鬥到開飯了,燕回和費小寶也打拳結束了,燕大寶高興的笑聲傳的老遠,展小憐氣呼呼:“大寶,你是不是真想挨媽咪打屁屁啊?”
燕回趕緊把他寶貝抱過去:“燕大寶,別理那瘋女人,到爺這邊來。”
展小憐看了燕回一眼,燕回回瞪:“看什麼看?這是爺的燕大寶!”
展小憐攤手:“我沒說不是啊?”
燕回繼續瞪:“還看?!”
展小憐還是攤了攤手,說:“我就是在奇怪呢。”
燕迴護着燕大寶,生怕她真被展小憐打屁股,“有什麼好奇怪的?別看爺的燕大寶!”
展小憐微笑着在費小寶的碗裡夾了一片蔬菜:“小寶,蔬菜也要吃。”
費小寶專心致志的埋頭吃飯,展小憐繼續說:“我奇怪你呀。”
燕回大怒:“你這女人怎麼回事?能不能說清楚?”
展小憐斜了他一眼,伸手把燕大寶抱到自己腿上,讓燕大寶面朝燕回坐着,然後展小憐抓起燕大寶戴着小手套的小手輕輕的搖來搖去,嘴裡說了句:“我在奇怪你是燕大寶什麼人呀。”
燕回一臉看神經病似的看着展小憐:“你這女人是不是傻了?說的什麼鬼話?你說爺是燕大寶什麼人?”
展小憐沒搭話,而是繼續晃着燕大寶的小手,對燕回招了招,用燕大寶的立場學着孩子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喊:“爸爸!爸爸!爸爸新年好呀!”
燕回的身體頓時僵在原地,他一手緊緊的按在桌子上,一手垂落兩邊一動不動。
展小憐當沒看到燕回的反應,她笑眯眯的抱起燕大寶,往燕回手裡一塞:“大寶,去爸爸那邊,媽咪要先吃飯囉。”
展小憐很早就發現,燕回明確的告訴別人燕大寶是他的女兒,但是他和大部分初爲人父的年輕爸爸比,他從來沒有對着燕大寶自稱過“爸爸”,他用燕回式逃避方式在逃避“爸爸”這兩個字,他無比的期待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但是卻深切的恐懼那輕描淡寫的兩個字。
燕回捧着懷裡的燕大寶,一直盯着她的小臉看,燕大寶吧嗒着小嘴,完全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到底在想些是什麼。
半響,燕回動了,他抱起燕大寶直接上樓,走到樓梯上又回頭吩咐僕傭一句:“把東西送到樓上來,爺要在樓上吃飯。”
費小寶眨巴了下眼睛:“媽咪,勇敢叔叔不吃飯?”
展小憐微微一笑:“怎麼會?勇敢叔叔帶着妹妹到樓上吃。”
費小寶“哦”了一手,繼續低頭乖乖吃飯。
燕回把自己和燕大寶關在拳房整整一個上午,也不知道在裡面幹什麼,費小寶跑過去看了,一會功夫以後費小寶跑回來,驚奇的跟展小憐說:“媽咪,勇敢叔叔好奇怪,他一個勁的喊妹妹是爸爸……”
展小憐頓時笑個半死,伸手把費小寶拉到自己懷裡,大笑着說了句:“哎喲喂小寶喲,媽咪的小寶貝喲,勇敢叔叔怎麼會喊妹妹是爸爸呢?勇敢叔叔那是教妹妹喊爸爸。”
費小寶眨了眨眼睛,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他嘆口氣,說:“看是小寶的爸爸很忙,一直都不回來看小寶。”
展小憐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然後她抱着費小寶坐到自己的腿上,摸摸他的頭,微笑着說:“對,小寶的爸爸非常忙,所以小寶纔是媽咪的勇士,所以我們家的頂樑柱是小寶,小寶應該感謝爸爸,因爲讓小寶成爲勇士的人就是爸爸。”
費小寶再次點頭:“如果爸爸不去幫天使的忙,媽咪的勇士是爸爸,不是小寶,所以是爸爸讓小寶成爲了勇士。”
展小憐點頭,哽咽着,拼命點頭:“對……”
費小寶靠在展小憐的懷裡,突然說了句:“媽咪,小寶想去玩了。”
展小憐快速的調整自己說話的聲音和表情:“去吧,媽咪就在這裡。”
費 小寶自己跑去一個人玩,展小憐坐在沙發上,託着腮回頭看着他。客廳里正安靜,外面突然傳來汽車停下來的聲音,展小憐本能回頭看向大門口,對於大年初一有人 拜訪這裡表示很驚奇,她快速回頭對樓梯口邊坐着專門看着費小寶的保姆說了句:“去把燕回叫下來,就說有他的客人。”
大門外傳來車 門被關上的聲音,展小憐從客廳裡站起來,朝着大門口走去,她站在別墅客廳的防護門後,看到隔了一段路的大門口站着一個拄着柺杖頭髮花白的老人,老人就身後 不遠處還站着一個人,那人的手裡推着一個空輪椅,一看就是則老頭坐的,老頭微顫顫的擡起手,在大門上拍了兩下,“子歸,子歸啊……”
展小憐站在門口沒動,燕回雙手插在褲兜裡從樓梯上快速的下來,沒在客廳看到展小憐,正奇怪,突然聽到大門口的動靜,燕回頓時一臉不耐煩的大步走過去:“這老不死的又來幹什麼?……”
看到展小憐站在門口,燕回走過去伸手摟着她的肩膀,邪笑着說:“要不要爺打他一頓讓你解氣?”
展小憐白了他一眼:“一個快站不住的老人你下得了手?”
燕回偏頭在她嘴上使勁親了一口,繼續邪笑:“打死都行。”
展小憐懶的搭理他,指指外面,說了句:“讓人開門,讓他進來吧。”
燕回大怒:“憑什麼?你不是看到他就眼疼,你還讓他進來?”
展小憐呼出一口氣,她恨蔣老頭,不但恨,還恨的要死,看到他,展小憐就會想起她那個還沒來及出生的孩子,如果那個孩子出生了現在該想飯糰一樣大了。
門 外那個老人,曾經不可一世位高權重,可當他年邁老去,展小憐才發現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眼神犀利的老人,也終究不過是個老人而已。蔣老頭快八十歲了,孤苦一 人,唯一他視爲希望的孩子卻始終沒有把他當成父親看待過,風燭殘年的蔣老頭別的不敢奢求,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看一眼那個新生命。
蔣老頭站在門外,一個人,一個蒼老的身影,微微顫顫的拄着柺杖,乾瘦的手上青筋暴露,重重的拍在門上,一聲聲的喊着:“子歸,子歸啊……你就讓我看看大寶吧……”
燕回拉着展小憐把她往屋裡帶:“別理那老不死的……”
展小憐兩隻手抱着燕回的胳膊,看着他說道:“燕回,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我都沒什麼感覺了,你就當可憐可憐他唄,讓他進來吧,我去把大寶抱出來,就讓他看一眼。”
燕回斜了眼外面,搖頭:“爺的燕大寶,憑什麼給他看?不給!”
展小憐撇嘴:“世上死不瞑目的人那麼多,能少一個是一個吧,你就當做了件慈善的事。我去抱燕大寶,我抱下來以後門要是開的。”
說着,展小憐擡腳上樓抱燕大寶。
對展小憐來說,這世上,愛和恨都是一種感情,有愛才會有恨。
就如燕回對他的父母雙親那種無比複雜的感情。
不管是對蔣老頭,還是對燕鏡子,燕回都懷有強烈的恨和憎惡。
蔣子歸和燕回,多好證明!
燕回對蔣老頭的恨,那樣直接和顯白,他用最冷漠的方式像這個他曾經無比尊敬的男人宣泄着他的憤怒,還有什麼比更改家族的姓氏和名字讓人更深切的感受到他的怒意?歸和回的區別究竟在哪裡?
子歸子歸,回!
蔣家的孩子終究歸來,燕子總有回時。
百家姓氏何其多,可他偏偏選了一個讓他既痛恨又噁心的姓氏,燕!
相比較對蔣老頭,燕回選擇用最激烈的方式對待了燕鏡子,這個給過他無數次溫暖懷抱的女人,卻像惡魔一樣毀滅了他所有的希望和期待,美好的童話泡沫瞬間化爲烏有。
燕回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禁忌戀下的產物。
他敏感,他自卑,他偏執,他用一切方法來武裝自己,不讓任何人觸犯他的禁地,他像他偏執的生母一樣,執着的堅持他認爲應該做的事情,不給自己和別人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他的瘋狂和執着讓人相信,他是又一個燕鏡子。
可燕回不會是燕鏡子。
展小憐一步一步踏上臺階,她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她不過是想滿足一個老人最後的願望,僅此而已。
至於燕回,燕回還有她!
燕大寶仰面躺在嬰兒牀裡,身上蓋着漂亮的小棉被,閉着大眼睛睡的正香,展小憐伸手,小心的把她抱了出來,嘴裡輕聲哄着:“大寶,媽咪的小寶貝,到媽咪懷裡覺覺囉……”
展小憐抱着燕大寶走下樓梯,燕大寶哼哼唧唧的不高興,在媽咪的懷裡扭了扭小身體,握着小拳頭繼續睡。
時間這把殺豬刀,讓美人白髮將軍遲暮。蔣老頭坐在沙發上,腰桿不再想曾經那樣挺的筆直,眼神變的渾濁不堪,臉上長滿了老人斑,他拄着柺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乾瘦的手上暴出數條青筋……眼前的一切都在證明,這個人老了。
展小憐抱着燕大寶走過來。
蔣老頭的眼睛立刻充滿了希望,他努力的挺直腰桿,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奕奕,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繼續顫抖,他想用最好的狀態看到孩子。
展小憐看了燕回一眼,燕回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蹺着二郎腿顛啊顛的,看着展小憐抱着燕大寶,還要伸手把燕大寶抱過去,展小憐瞪了他一眼,燕回只好縮回手,擡頭看天,裝死。
展小憐抱着燕大寶坐下,展小憐試探着用手碰碰她的臉蛋:“大寶?大寶?……”
胖美人睡的昏天暗地。
“大寶?”展小憐喊了好幾聲,燕大寶繼續睡。
展小憐在想喊,燕回抗議:“你還打算把爺的燕大寶喊醒?不許喊!”
蔣老頭激動的手足無措,微微顫顫的站起來,想近距離看清楚燕大寶的長相,急忙對展小憐擺手:“別喊!別吵醒她……這個就是大寶啊,大寶,大寶長的真好,真漂亮……這個孩子長的好……養的也好……”
燕大寶那真是養的好,從一出生喝的就是正兒八經的新牛奶,這會白胖白胖的,那胖的程度快趕得上穆曦家飯糰小時候了,燕回似乎有心把燕大寶朝着那程度養,展小憐就想控制,要不然她就得跟穆曦似的,犯愁燕大寶長大了是不是一直胖。
蔣老頭想伸手摸摸燕大寶,伸出去了也沒敢摸,生怕他粗糙的手把燕大寶的皮膚弄傷,燕回在旁邊盯着,還陰測測的提醒:“倒計時十秒鐘,十、九、八、七……”
“你安靜點行不行?”展小憐伸手拿抱枕在他腦袋上砸了一下,燕回又老實了,繼續抖腿。
蔣老頭看着兩人的動作,張了張嘴,然後低下頭繼續盯着燕大寶看,嘴裡喃喃自語:“看到了,看到了,終於看到了……終於看到我們大寶了……”
展 小憐抱着孩子,嘴裡說道:“她飯量挺大,一瓶牛奶一口氣能喝完,有時候也會鬧人,有起牀氣,睡醒了精神好也會笑,有帶去定期檢查,醫生檢查過兩次,確認她 沒什麼問題,聽力視力都正常。她現在主要還是睡覺,手腳很有力氣……”然後展小憐扭頭瞪了燕回一樣,突然對着燕回吼道:“你以後敢教她打拳什麼的,我絕對 饒不了你!”
展小憐最怕把燕大寶煉成肌肉蘿莉,就是長着一張蘿莉臉蛋,但是身體像肌肉男那樣。
燕回繼續擡頭看天,一副不跟這女人一般見識的表情,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蔣老頭拼命的點頭:“好!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展小憐擡頭看向蔣老頭:“家裡還有些她剛出生沒多久的攝像和照片,您要是要的話,我讓人複印一份,晚些時候寄給您。”
蔣老頭再次點頭:“好,麻煩你,辛苦你了……”
展小憐笑了笑,“應該的,誰讓我是她媽媽呢。”又扭頭看向燕大寶,摸摸她的小臉:“是不是啊寶貝?”
燕大寶還在睡覺:“呼呼呼呼呼……”
燕回在那邊不耐煩:“好了沒?爺的燕大寶被吵醒怎麼辦?”
蔣老頭終究不敢碰到燕大寶,縮回微微顫顫的手,嘴裡說道:“心滿意足了,我心滿意足了,終於看到孩子了……”說着,蔣老頭微微顫顫的站了起來,“那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該回去了。”
展小憐抱着燕大寶站起來,“今天是大年初一,來都來了,大寶一會不定就醒了,你要是不嫌棄,就留下來吃頓飯吧,大年初一的飯,一年就這一次。”
其實是,這麼多年了,他們都沒有過一次這樣的團聚。蔣老頭做夢都沒敢夢到過,他小心的看了眼燕回:“這個……可以嗎?”
燕回大怒:“這是爺的地盤!”
展小憐冷臉扭頭:“這房子還是我的呢!”
當初龍谷幫展小憐改名的時候,意外發現她名下還有兩個青城的房子,一個就是這個,還有一個就是位於青城和擺宴交接的那個地方一個套房,龍谷直接一起給變更了,這兩房子就等於是湘江龍蓮的房,就算燕回想把房子給弄回去也沒那麼容易,主人都不是本地人了。
燕回大怒,伸手指着展小憐:“你這個瘋女人……”
展小憐擡腳就要踹他,燕回立刻閉嘴,繼續擡頭看天。
展小憐抱着燕大寶離開:“我去讓人準備,來都來了,難得的機會,關鍵大寶不定什麼時候就醒了。”
展小憐把燕大寶抱走,蔣老頭這就等於是厚着臉皮留了下來,他能不知道這裡的兩個人都不待見他嗎?蔣老頭當然知道,他真的是厚着臉皮留下的,這輩子,不定就這一次了,就算死了,也沒遺憾呀。
燕回的臉一直都是冷着的,壓根不看蔣老頭,展小憐一走,他直接晃着身體就站了起來打算離開,蔣老頭急忙開口喊了一句:“子歸……”
燕回擡腳就走,蔣老頭急忙站起來,跟着就想追過去,結果一步還沒邁開,已經直接倒地上了,他趴在地上對着燕回喊:“子歸!你扶我一把吧!”
燕回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微微眯着眼,邪笑着慢慢的往回走,然後慢吞吞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垂眸看着掙扎在地上的蔣老頭,冷漠的開口:“那個賤人都死了,你爲什麼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