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站在蓮臺上,站在半空的蓮臺上,遠遠看着下面西海周圍的平原。
凌澈的眉頭皺的更深。
看着下面四個手持仙劍的仙界上仙。
虛懷,卿塵,藍夜,蘇羽,思維上仙手中分別持,陷仙劍、絕仙劍、戮仙劍、誅仙劍,四位上仙站在東南西北不同的方向。
而誅仙陣中,困着的就是魔界的魔尊,一身純黑色的鎧甲,火紅的頭髮在海風的吹拂下,獵獵飛揚,帶着狂放不羈的神情。
虛懷一邊磕着瓜子,一邊悠閒的對陣中的魔尊大人說道:“我說你要死,就趕緊死,掙扎什麼啊,西海公主還等着我呢!”悠閒自得的樣子和他衣衫破爛的樣子實在是很不相稱。
虛懷此話一出,引來六道鄙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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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懷淚:爲毛他們都鄙視我,若不是石頭剪子布輸了,我怎麼會去做誘餌引那個實力強悍的魔頭進陣!
不過這樣想着,虛懷又覺得自己捨己爲人的行爲很偉大。
和虛懷的衣衫破爛相比,卿塵和藍夜依舊是一副風采翩翩的樣子,就是蘇羽上仙也只是衣角破了一點點,這又是一個石頭剪子布輸掉的苦逼神仙……
虛懷和蘇羽:是那兩人太陰險!
……
站在半空中蓮臺上的凌澈看着下面的場景,那黑色的蓮臺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笑話,下面那是什麼啊,誅仙陣啊,他若是落到地面上,就算是巫族後人,也頂多能夠支持五個時辰,五個時辰之後,便會化爲一灘的血水。
魔尊有那副特質的鎧甲護身也不會支撐過三個時辰。
凌澈呼了口氣,想不到勸着魔尊萬分小心,最後還是着了仙界的道,他早就說了,殺了瓊芳,永絕後患,魔尊偏偏不聽。
凌澈蹲下身子,彎下腰扶起倒在蓮臺上的秋璇,佈滿疤痕的手指在秋璇的額頭上點點了。
脣角揚起一抹弧度,看着懷中的女子微笑道:“秋璇該醒了。”
倒在凌澈懷中的秋璇緩緩睜開眼睛,那本來清亮,滿是靈氣的黑色瞳仁竟然閃着深藍色的光澤。
“去吧,去救下面的人!”
此刻的秋璇和之前的秋璇已經完全是兩個人了。
秋璇睜開眼睛之後,聽到凌澈的說的話,立刻表情兇狠的駕着御劍衝了下去。
磕着瓜子的虛懷,坐在另外三個方向的卿塵,藍夜,蘇羽四位上仙只看到一道藍光就這麼直接衝進了誅仙陣中。
不由得面色大駭。
“糟糕!”虛懷最先喊了一句。
“有人衝進去了。”這是蘇羽的話。
兩一個方向的藍夜只是定定的看着那抹淡藍色的光芒,落在誅仙陣中,本來就面無表情的臉上依舊還是面無表情。
只有卿塵緊緊的皺起眉頭,那個藍色影子是……旋兒!卿塵從自己的守護的方向站了起了,幾乎沒有猶豫分毫就衝進了誅仙陣中……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虛懷,藍夜,蘇羽等人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卿塵的人已經衝了進去。
這時候只聽見地動山搖的聲音傳來。
只見卿塵守護的方向,崩塌了。
擺下誅仙陣最關鍵所在就是那四柄仙劍,四柄仙劍缺一不可,如今卿塵帶着絕仙劍衝進誅仙陣中,誅仙陣已經被破,出現死角。
虛懷扔掉手中的瓜子,站起來,沒有看誅仙陣中的情景,只是擡頭看着半空中的那純黑色的蓮臺上站着的紫袍男子。
一向吊兒郎當的虛懷,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凌澈站在蓮臺上,衝着下面的虛懷他們微笑。眼角眉梢都帶着得意。
虛懷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的!
蘇羽。藍夜等人不動聲色。努力守護着自己的方向,同時觀察着誅仙陣中那三個人的一舉一動。
誅仙陣已經出現了死角,不過好在還有三圍上仙手持仙劍守護這,只要再消一個時辰,魔尊就會在誅仙陣中化爲一灘血水。
虛懷依舊看着半空中黑色蓮臺上的紫袍男子。突然間,虛懷退去臉上的嚴肅,笑了,衝着凌澈豎起大拇指。然後專心守護自己的方向。
凌澈看着下面那個蜀山上仙的動作,微微一怔,微笑,這仙界原來還有不少有趣的人啊!怎麼這麼四位上仙都已經到了西海,不見你來呢?
再看向誅仙陣的方向,真的沒有想到啊,那樣一個看起來溫和有禮,實際上內心
完全是無喜無悲的一個上仙,竟然對自己的徒兒情根深種了。就連衝進誅仙陣都不帶一絲猶豫的。
誅仙陣中。
卿塵衝進誅仙陣的時候,幾乎連思考都來不及,只是看着自己的小徒兒面目猙獰的在誅仙陣闖來闖去。直到看到那個魔尊,直接就要奔過去。
卻被衝進誅仙陣中的卿塵死死地拉住。秋璇像是沒有任何思想的傀儡娃娃只顧着往魔尊身邊衝,對着卿塵又咬又啃的。瘋了一樣。
困在誅仙陣中的魔尊見狀,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卿塵冷着一張臉看着那個紅髮魔尊。
“別費力氣了,這女人吞下了本尊的血,已經魔化!”
卿塵皺着眉,胳膊已經被秋璇咬出鮮血來。
已經陷入了魔化狀態的秋璇,看到卿塵被鮮血染紅的白衣,眸中的藍色光芒更盛,血液更加的沸騰起來。叫喧着想要看到更多的鮮血。更多,全部都染紅。
卿塵死死的拽着秋璇就是絲毫不肯鬆手。
那魔尊看清秋璇的樣子,似乎也有些驚奇。
“她也是巫族的後人?”和凌澈一樣?似乎有些不同,大概是血統不夠純正。
卿塵看了紅髮魔尊一眼,怒吼道:“你閉嘴!”
“原來你竟然知道她的身份!”魔尊看着卿塵臉上的表情,心情似乎更加愉快了。
“哈哈哈哈哈,步卿塵,你身爲上仙,竟然收了一個具有巫族血統的女子爲徒!”真是諷刺,多少年來,魔界對於這個看起來溫和,其實骨子裡卻是完全無喜無悲的崑崙卿塵上仙,毫無辦法。他卻突然收了一個徒弟,收了徒弟不打緊,這個徒弟竟然具有巫族的血統。
突然秋璇在卿塵的懷中一個轉身,她的脣邊還帶着卿塵的鮮血,有那麼一小滴從嘴角滑落,秋璇不看卿塵,卻看着卿塵的光滑的脖子。
伸出手來,撫上卿塵的頸,眼中帶着濃重的欲/望,只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那是食慾。
秋璇只覺得眼前的人,身上鮮血的滋味實在是太美味了,讓她只想把眼前這人的鮮血皮肉一口一口的吞下肚。
“旋兒!”卿塵看着秋璇的樣子,伸出一隻手來,抓住秋璇的欲撫上自己頸的小手,喚了一聲。
秋璇聽了這個稱呼,似乎有點困惑,眸中的藍光暗了暗,不過很快就又被血液中不斷叫喧着的欲/望給淹沒了。
卿塵扯着秋璇,想要動手又怕傷了她,思來想去的功夫,身上已經被這個小徒兒給弄的傷痕累累。
他要儘快帶她出去,秋璇還沒有修的仙身,以凡人之軀闖進誅仙陣來,就算她是巫族的後人,就算身上暫時有魔尊的血液,也不會撐過一盞茶的功夫。
眨眼間,已經不見了魔尊。
原來在卿塵闖進來的時候,他的那個方位已經完全崩塌,魔尊就看準了這個,衝着那個方向闖了過去。
卿塵本來就是個慎之又慎的人,就算闖進來的時候看起來沒有猶豫分毫,是因爲他知道,就算他闖進來,自己守護的那個方位,被自己的仙力鎮着,又是西海佈置下最牢固的地方,魔尊也出不去的,卻沒有想到自己守護的那個方位,竟然在自己剛剛離開就已經完全崩塌。
那個魔頭應該已經出去了,卿塵這個時候還來不及想太多,拽着秋璇也要離開。
秋璇這個時候伸出手來像是八爪魚一樣死死的趴在卿塵的身上,張着嘴巴不斷的撕咬着卿塵身上每一寸皮膚。
就是如此,卿塵也不過是皺了皺眉而已。
依舊是拽着自己這個徒兒往外飛,只因在這誅仙陣中多呆一刻,對她身體的就會造成一分不可挽回的損傷。
卿塵拽着秋璇出了誅仙陣。
看見誅仙陣外面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這是藍夜在卿塵衝進誅仙陣的那一刻,立即就傳信給了仙界。
很快,二郎神帶着天兵天將已經包圍了魔尊,三位上仙在一邊遠遠的看着,看着魔尊在一羣天兵天將的包圍中做困獸之鬥。
楊戩小帥哥,看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天兵天將,被那個魔頭,一手一個的解決掉。楊戩扭頭看着那三位完全沒有出手意思的上仙。
楊戩:“幾位上仙,不出手麼?”
虛懷收了自己手中的陷仙劍,重新抓出一把瓜子來,懶懶的說道:“本上仙只答應了天帝,來西海擺誅仙陣,可沒有說這魔頭一出來,還要幫忙抓人!
”說着竟然坐在一邊,準備看着天兵天將大戰魔頭了。
楊戩小帥哥頭上三道黑線加一大滴汗!
楊戩小帥哥的心聲是:果然沒有負他仙界最不靠譜的上仙之名啊。
再看看那個冷冰冰的藍夜,心想到:還是算了,不想再去碰釘子。
卿塵一出來,便召喚出自己的靈獸白澤。
白澤遠遠的從天上趕來。停在卿塵身邊,不肯在多浪費一點時間,卿塵抓着秋璇就在平地上坐下。
在自己,和秋璇、白澤的身邊佈下結界。
從手中甩出十二支冰魄神針來封住了秋璇身上的十二個穴位,一顆冰魄珠懸在秋璇的頭頂上方。卿塵看着秋璇掙扎了幾下,閉上了眼睛,卿塵也跟着閉上眼睛。
藍夜只看了一眼,一句話也不說,冷着一張臉,起身離開了。
蘇羽和虛懷看着卿塵做的事情,眼中只剩下驚異。
蘇羽說了句:“以後這仙界怕是沒有卿塵這個名字了。”說完也離去。
心虛懷看着結界中的兩人,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索然無味。
看着呆在卿塵身邊的白澤,一直都不知道卿塵這傢伙的靈獸到底是什麼,沒想到竟然是白澤這種神獸。
“可惜,你很快也要易主了。”再嘆息一聲準備離開了,剛剛起身,卻遠遠的看見空中一白色衣裙的女子踏蓮而來。
黑髮白裙隨風飛舞,臉上帶着漠然的神情。
虛懷一看到這個女子,果斷的打定主意,不走了。
“雪薇。”虛懷喚了一聲女子的名字。說着,飛到了她身邊。
原來來的人是仙界的雪薇仙子。
雪薇仙子只是看着下面結界中的卿塵,面無表情,眸中帶着悲天憫人的情懷。
什麼都料到了,就連他們這一世的結果都已經知曉了,可是當着一切真的發生在她眼前,還是不忍,還是傷懷。
虛懷見雪薇不理會自己,便認真看着她,看到一向在人前有禮漠然的雪薇,這個時候,眸中竟然有那麼沉重的悲傷。就連虛懷這樣開朗的人都被她眸中的悲傷所感染。
一時間,西海的衆人都感覺到一股深重的悲傷和冷意。
虛懷看着雪薇,怔了半晌才問道:“你在哭麼?”
雪薇望着下面的卿塵、秋璇和白澤獸,面無表情的說道:“怎麼會呢?雪薇沒有淚!”
他不知道,她若是流淚,這天地都要變色了。
她說她沒有淚,可是這表情,這口氣分明就是在哭泣,只是眸子中沒有落下淚來罷了。
過了好一會兒,魔尊都已經被楊戩給擒住,這個不是魔尊太衰也不是天兵天將很厲害,而是魔尊在誅仙陣中已經消耗掉了太多的法力,便宜了這些天兵天將。
結界中的卿塵終於睜開眼眸。只是一瞬間那個溫和神采奕奕的上仙卿塵疲憊了很多。
卿塵睜開眼眸遠遠的就看見站在半空中的雪薇。看着雪薇又看看自己的小徒兒。
雪薇朝着卿塵微笑着點點頭。轉身踏着蓮臺離開了。
虛懷看看離去的雪薇又看看下面的卿塵,一副完全摸不着頭腦的表情。搞不清楚他們二人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雪薇仙子踏着蓮臺,飛出了西海,遠遠的看見一個身穿紫袍的男子,站在一朵純黑色的蓮臺上。
雪薇停下來,看着凌澈。
“你與她本是同根,你這樣做……”
凌澈聽了雪薇的話,哈哈一笑道:“仙子你在和一個神仙兩界都認定了的魔說教麼?”
“誰說你是魔了?”雪薇看着凌澈說道。
凌澈聽了認真的看着面前的仙子。笑道:“像我這樣一個滿心怨恨的人,身份高貴的仙子不用這樣說教的。”
雪薇聽了,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講了個故事。
“神籍中記載着一個故事,有個生活在戰爭中的小孩子,一次無意中遇見人王伏羲,他問:女媧娘娘捏土造人,然後人類衍生了七情六慾,這麼說愛是女媧娘娘造就出來的,那麼恨也應該是吧?人王伏羲聽了說道:女媧娘娘本來沒有創造出恨來,人類之所以心中有恨,是因爲愛的缺失。凌澈你難道不是每次算計了別人,傷害了別人,心中的痛苦和空虛更深了麼?”
“……”凌澈沉默了下,看着雪薇笑道:“別說的你好像有多麼瞭解我,你何曾瞭解過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