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實在有些忙,更新的時間可能會晚一些,不好
囡囡全力催動真元,鬼魅般在空曠巨大的山坳中四處遊走,手裡的哭喪棒幾乎一刻不停的敲打着地面,而山坳中的空地並沒有像她平時施法時那樣,鑽出什麼屍身喪鬼,除了敲擊之下產生的空空共鳴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動靜。
秦錐聽着地蜢轟轟烈烈漸行漸近的腳步,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焦急,眼前的囡囡已經快的看不出身形,可旱魃山坳中還是沒有一絲異樣,旱五哥似乎根本就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十九的眼中也慢慢蘊起了狐的神色,悄悄伸出柔荑,拉住了秦錐的手。
秦錐只覺得觸手一片溫暖柔然,一張醜臉喜上眉梢,正想挺起胸膛說幾句豪邁直言,倏然四周猛地安靜了下來!地蜢的腳步聲仍在夯夯轟鳴,驟然的安靜不是沒有了聲音,而是一股毫無徵兆的陰森突兀降臨,一下子把所有的感覺都變成了陰滲的麻木!
隨即十九和秦錐,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寒顫,莫名其妙的冷!以他們的修爲,就算突然從赤道一個跟頭摔到姜根迪如冰川也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可現在的冷與溫度無關。
死人的手指與年的玄冰哪一個更冷?
整個山坳都突然揚撒起見摸不着卻讓人心魂暗喪的陰屍森冷!
小五此刻終停止了縱躍,疲倦的眼神中既有躍躍欲試的興奮,也有闖了大禍之後的驚恐,躍回到衆人身邊起他們快步向着山坳深處跑了一陣,這才站住了腳步,兩隻小手在自己的包囊裡翻找着什麼。
連天的奔跑、再加上剛全力催動真元施展什麼古怪的法術,小五現在也幾乎耗盡了力氣上一片蒼白吸明顯粗重了起來,站了片刻之後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十歸斂真元。護住自己地元神不被陰氣。深深地吸了口氣問小五:“你要喚出屍煞對付地蜢蠻人?”
秦錐這才恍然大悟。暗罵了:己一聲糊塗養屍地中。小五找來地援兵當然是屍煞……
秦嶺又名南山自遠古時便被認作是天神與地地家鄉。更是天下龍脈所在。所謂‘君山龍脈正結於此’!
大凡靈山秀嶺連綿之中。都會有一處陰山眼、一處陽山眼。前凝結山陰戾氣;後聚斂石罡火。
這片山坳正在秦嶺龍脈地陰山眼。龍脈分割了陰陽山眼。其中陰眼在下陽眼在上眼天下也只有這一份天龍尾鎮陰、天龍角託陽地格局。當年靡續師祖親自選定了這片彙集天下至陰地山坳作爲煉製屍俑之地。旱魃五哥重傷之後在此處修養。更是囡囡小五地出生地。
十九和秦錐不懂堪輿之術是身體中地靈識對陰陽變化無比敏感。特別是小五剛剛以哭喪棒一場激舞之下森死氣開始從山陰眼中跌氤氳。顯然是有什麼厲害東西要鑽出來。
小五專心致志的找東西,頭也不擡回答:“不是屍煞,是屍俑,龍脈陰眼下兩千年裡養成的三萬殺天屍俑!”
靡續師祖當年替後漢大貴族做事,專司鑄俑護墓,這裡便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成就,耗時四十年,最終在龍脈陰眼裡種下了三萬屍俑!屍俑以活人鑄成,生前大都是武士兵勇,好勇鬥狠之人,死時又深受百般痛苦戾氣不散,最終又被天地陰寒滋養了兩千年,除了旱魃五哥和小五之外,天下根本沒人知道這些屍俑到底有多可怕。
秦錐嘿嘿嘿的低聲笑着:“想不到旱魃五哥還有這麼大的勢力……”
話還沒說完,萇狸就笑着打斷了他:“都是木頭做的腦殼!這些屍俑靈智未開,只懂殺戮,別說旱魃,就是閻王爺也指揮不了他們!”
錐子笑着接口:“照我看旱魃也只是借俑的屍氣來修煉修養。”屍俑吸斂了戾氣,卻被封住不能稍動,靡續和旱隨時可以抽取它們的陰元來修煉屍功。
橘子、糖果、飾物、電子錶……小五在自己的隨身攜帶的包裹裡翻騰了半天,終於從最下面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好像鱗片似的東西,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望向其他人,小臉上一片認真:“兩位阿姐說的不錯……”
錐子和萇狸啼笑皆非的對望了一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小五的阿姐了,這麼算的話,他們以後見到旱魃五哥,豈不是要喊大叔?
小五繼續說:“這裡的屍俑和普通屍煞比起來,威力大了何止千百倍,但是說到底還是無智嗜血的喪物,只要一見活人便殺,根本沒有人能指揮得了他們……”
秦錐忍不住小聲嘀咕了句:“那養它們做什麼?”
十九苦笑着對他又強調了一遍:“修煉!旱魃五哥靠這些屍俑來修煉!”
囡囡乾脆不理秦錐,加快了語速:“當年靡續師祖怕他們逃出去爲害人間,衝了封印之外,還請掠落師祖幫忙,用巫術抹去了他們的屍筋。”
除了小五之外沒有一個知道屍筋是什麼東西,小五也不解釋,徑自向下說:“沒有了屍筋,即便這些屍俑甦醒回來,也不會四處亂跑,依舊呆在原地不動。只是有活人進來,它們纔會將之誅殺!”
大家眼睛都亮了起來,已經明白了小五的意思,屍俑並不會離開這裡,但是任何侵入秦嶺陰山眼的人都會被它們撕碎,地蜢卻是一往無前,只要三個殺死大鬍子的仇人在山坳裡藏着,他們就會不停的衝進來。
這倒是一副天生的對頭牌,只看最後是地蜢更蠻野,還是屍俑更凌厲。
囡囡看大夥明白了才點頭笑道:“等屍俑殺乾淨了地蜢,就會原地止步,至於怎麼再把他們弄回去,以後讓阿爹想辦法!”旱魃五哥自苗疆斷了一臂身負重傷回到這裡修養過他行功療傷,要以屍形入定,外面生什麼事根本就不知道。
秦錐本來正高興着,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是活人,不久後屍俑甦醒恐怕
地蜢之前就先把他們殺了,張着大嘴正想說什麼:何的搖頭苦笑:“囡囡當然會有辦法讓屍俑不理會咱們。”
小五攤開手心,露出剛剛從包囊裡翻出來的那些黑色的鱗片:“你們用這個,封在雙腳腳心、左右手脈和臍門上,屍俑就認不出你們是活人!”
紅壺咕的叫了一聲,開始琢磨自己的手脈和臍門在哪。
小五也不再廢話,在錐子和狸沒心沒肺的咯咯笑聲裡古怪的鱗片幫着包括金猴子在內的所有人封住了腳心、雙脈和肚臍。等都忙活完了,又把紅壺和猶自昏厥的我服了都揣進了自己懷裡。
黑色鱗片上紋路普通、更沒有什麼古撰符文上去毫不起眼,貼在身上之後除了讓人微微一冷沒有特殊的感覺。秦錐心眼好,看着囡囡光忙活着給大夥貼鱗片關切的問:“那你呢?”
小五長出一口,費力的剝了個橘子:“我雖然是元陽之身,但卻是俑坑所生,屍俑不會傷我的,紅壺和我服了在我懷裡也安全的緊。”說着,囡囡的眉毛皺了皺,隨即笑道:“屍俑已經醒了,只等地一到,它們嗅到陽氣的味道就會衝上來殺人!”
說着,小五又想起一事:“屍殺人的時候,黑鱗皮就會受屍氣所激,封住你們的陽生血脈,到時候無法稍動,不過鏖戰之後便會解消,不用擔心的。”
十九不易察的蹙了一下眉頭。
“這鱗片是什麼東西?能這麼大的法力?”,秦錐沒注意十九,不過臉上也是一副不服氣,他有木行元基,算得上力大無窮,就憑几片根本沒有什麼法術的黑鱗就能把自己封住,他還真不相信。
“不法力,是陰屍之力,我們叫它喪力。”,小五笑眯眯的把一片橘子塞進了嘴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眼角眉梢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這也不是鱗片,而是鱗片樣的皮膚!是一千多年前阿爹在懷中養成妖元,從無智屍煞變成旱魃五哥時,身上掉下來的鱗皮。”
狸和錐子兩個人,腦門上顯跑過一串雞皮疙瘩。
小意猶未盡的補充着:“阿爹從屍王變成現在的旱魃五哥,雖然靈智開通,但是實力卻還倒退了一點點,到時候要想掙脫這幾片黑鱗皮,除非你的力氣比當年的屍王更大!”
秦錐嘿了一聲,趁着還能動,趕緊挪動身體離十九近一些。
錐子和萇狸並肩靠在一座巨鼎旁,笑着問小五:“這裡一共三萬屍俑,喚醒了多少屍俑?”
小五算了一下:“大概五千左右吧,應該比地蜢稍多,但是不會相差太遠。”
秦錐聞言猛地一瞪眼:“那怎麼保險,萬一屍俑不是地蜢的對手怎麼辦?!”
小五冷笑了一聲:“要是人數多了,又怎麼能顯出屍俑的手段!滋養了兩千年的屍俑,又是在龍脈陰眼中迎敵,如果一對一還打不過人家,乾脆咱們喪家弟子都抹脖子算了!”
秦錐愣了片刻,心裡覺得這事沒根,但是又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只是吸了涼氣搖頭:“不妥,不妥,要是屍俑攔不住地蜢,咱們又不能稍動,到時候可麻煩的緊。”
十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閉着嘴不說話。
錐子和狸卻一起哈哈大笑,兩雙秀目一個勁的瞅着小五,囡囡被兩個人笑得手足無措,終於小臉一紅,自己也訕訕的笑了:“我…沒力氣了,最多也就能喚醒五千屍俑……”
紅壺有些不甘寂寞,在小五的懷裡費力的掙動了幾下,從小五的領子裡除了顆蛤蟆腦袋,遠遠的望向山坳之外,過了片刻猛地哈哈一笑:“來了!那幫子蠻人來了!”
腳步聲驚天動地,秦嶺深處巨木震顫羣山搖動,唯獨着一片山坳彷彿根本不受外力,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數千地蜢終於趕到萇狸等人的藏身之處!
即便面對威力磅礴的崑崙劍陣、氣勢恢宏的僧侶佛法、殺氣凜然的一字宮大陣、詭異狠辣的世宗狙殺,都不曾停下過腳步的地蜢,在衝到山坳邊緣的時候突然止住了身形!在每一份木訥呆滯的目光下閃爍起一絲彷彿源自本能的警惕,這座山坳不是龍潭虎穴,卻是千古陰戾浸染的死地。
地蜢亂糟糟的站在山坳邊緣,臉上的肌肉偶爾抽動幾下,遲緩的轉頭四下尋梭着……秦嶺陰山眼中舊死寂,沒有一絲一毫的聲息只是氤氳在空氣中的森冷,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沉甸甸起來。
秦錐等人都在山坳深處,以他們的目力只能勉強看到,在視線盡頭出現了影影綽綽大批的身影,當已經成爲慣性的隆隆腳步聲戛然而止,秦錐只覺得胸口中猛地一窒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只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步聲猛然再度大震,仇人的誘惑終於壓到了躲避危險的本能千地不曾吶喊一聲,所有的賁烈氣勢被他們重重的夯如了大地深處!
就在地蜢衝進來的剎那,山坳中無數只巨大的銅鼎倏然震動,每一隻鼎子中都毫無徵兆的衝起一條幽藍色的怒焰,好像無數條貪婪的蛇,正拼命的伸長脖子,好像要嘗一嘗藍天的味道!
數清多少條火焰,燒出的不是砰砰的空氣悶響,不是噼啪的火星爆裂,而是一聲聲讓人恨不得捂住耳朵、捂住咽喉、捂住心口的哈哈戾笑!
笑聲響起的時候,山坳中的地面突然裂開了,黑壓壓的一片身着重甲、與地蜢一樣目光遲鈍的屍俑轟然現身。
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可眼前突然擠進來幾千屍俑,秦錐還是覺得雙目一痛。
地的眼中有重瞳,而屍俑卻根本就沒有眸子,只有黑洞洞的眼窩,他們沒有眼睛,卻有目光!
巨鼎中的陰焰熊熊燃燒,燒起的狂笑每一聲都顯得無比突兀,第一聲還是尖銳嘹亮,第二聲卻變成低沉嘶啞,第三聲轉成動聽清脆,第四聲又變成難聽可怕……
在見到屍俑現身時,地蜢的腳步變得更加夯勇,更加沉重,隨之跌起的煌煌殺意,一下
錐剛剛燃起的熱血豪情剿了個粉粉碎碎!
也許是敵人出入意料的強大,屍俑並沒有想小五說過的那樣,一見到活人就毫不猶豫的衝殺過去,而是直到地蜢散開了隊形、漸漸衝來的時候,站在最前面、身形明顯比着同伴更強壯高大的屍俑,才緩緩的伸出手握向自己的腰畔,做出了一個拔刀的動作……可屍俑只有是披着重甲,腰畔根本什麼都沒有。
屍俑領的動作用力而專注,彷彿真的就在拔出自己心愛的百戰寶刀,而隨着他的動作,空氣中竟然真的響起了一陣讓人恨不得摩平自己牙齒的扎扎嘶摩!直到領舉起了那柄看不到的戰刀,數千屍俑終於動了!
地的陣型一片散沙,而屍俑的隊列卻豎直平整;地蜢的動作各異,或衝或跳;屍俑的動作一致,躬身彎腰,右手握拳擋在額前,左手橫在身後緊壓後腰!
震天動地的腳步聲,就是地蜢的吶喊,就是地蜢的戰意;而撕碎閻羅殿、燒沸黃泉的惡笑就是屍俑的戰鼓,這兩支絕不應屬於人道,絕不該現身天下的軍隊,終於在秦嶺深處的山坳中,轟然撞在了一起。
來自太古時的荒之力、浸染兩千年的陰屍喪力,在碰撞自一起的剎那,滔滔大笑遽然變成了嚎啕大哭!剛纔的笑聲裡殊無歡樂之意,而現在的大哭裡卻充滿了幽冥的驚喜!
轟然的巨響,只給秦錐一感覺:綻裂!
碎骨與血肉那變成了爆的熱泉,在森冷的山峰中還盪漾着絲絲暖意,一下子把天空洗成了血紅之色!更讓秦錐大吃一驚的是,蠻人和屍俑的血,竟然都是紅的,紅到了極處,便是至純的無暇!
屍俑衝鋒的身形古怪笑,可只有與之相撞的蠻人才知道,這樣的身法之下是盪漾着的,是多麼可怕的力量、如斷槊殘戟雖然殘損了卻依舊鋒銳,甚至還多了幾分猙獰的撕裂,在最終的相撞之下,不知多少高大的蠻人就這樣被屍俑活生生的闖穿天噴起一口嚎啕的濃濃血霧,只來得及再用木訥的重瞳遠遠眺望一眼遠處觀戰的仇人,就轟然摔倒在地……屍體滾落,四分五裂……
屍的前陣好像一把鋒銳的鐮刀,轉眼割倒了一排排地蜢蠻人乎所有和屍俑正面相撞的蠻人,都被撞成了爛泥。
而或縱躍或匍匐或翻滾着屍俑戰中的地蜢毫不吝嗇的顯示出他們源自太古的戰鬥本能!每一個被地蜢從身旁纏住的屍俑,都彷彿被蛛網裹住的獵物,在拼命的掙扎中,屍俑的手指被一根根折斷、繼而雙臂、腰骨、脊椎,直到脖子……
他都不懂疼痛,都冷血無情無智卻執拗!屍俑鋒銳若刀若火,地蜢敏捷似猿似藤!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過短短的幾分鐘之後,鮮血已經把地面濘不堪。紅黑色的泥水翻着醜陋的跟頭、在狂奔縱躍的腳步中四濺噴薄。
沒有兵刃的交擊有助威的吶喊,沒有粗重的呼吸有的搏殺都透着最原始的血腥與殘暴,卻寂靜的沒有一絲生息,除了那快活的大哭聲!
有千萬年的修行,見識過無數人間慘禍,數萬人的鏖戰,洪水地火屠滅城池……她的妖心早已不爲人間的生死所動,但是眼前的慘戰,還是讓她厭惡的蹙起了眉頭!這兩支不應屬於人間的狂兵,在爲了殺死敵人或被敵人殺死而快樂。他們木訥的眼神裡,已經泛起了漸漸壓抑不住的快活。
不僅屍俑爲了殺戮而興奮,地蜢蠻人也被鮮血和生死激了兇性,不再像開始是那樣只想要衝過屍俑的阻攔去殺仇人,而是和屍俑滾滾纏鬥在一起,根本不再望向萇狸等人一眼。
秦錐開始的時候還在興高采烈的等着兩支軍隊惡戰,現在卻已經看不下去了,五片黑鱗皮果然就像旱魃五哥說的那樣,自從屍俑開始和地打在一起之後,鱗皮中陡然綻放出陰冷的巨力,讓他無法稍動半分。
鏖戰依舊在繼續,近萬人的混戰,讓所有人能呼吸顫抖。
包括囡囡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想再看下去這一戰,唯獨紅壺瞧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要品評上兩句:“能把屍俑養到這個份上,嘿,真想見見當初的始作俑!不過…地蜢到底還是太古時最犀利的蠻人,久戰之下,屍俑的勝算恐怕不大!”
惡戰已經打了一些時候,雙方都已經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兵力,不過蠻人似乎已經漸漸佔到了上風。
狸等人都被黑鱗封住了全身的力氣,除了囡囡和紅壺之外,誰也無法開口說話,囡囡搖了搖頭:“不會,這裡是陰山眼,蠻人雖然比屍俑更厲害些,可是到底還是會輸的!”
囡囡正說着,戰場中的情勢突然變了。本來已經處在劣勢、已經收縮起陣型轉入防守的屍俑彷彿再也承受不住蠻人狂風暴雨般的衝擊,在一次次的顫抖下,終於轟然散亂,所有的屍俑都各自爲戰,不是爲戰,而是四下裡亂跑!
地原本木訥的重瞳早就被腥臭的血漿渲染起妖紅的亢奮,立刻開始瘋狂的絞殺敵人。
屍俑的臉上永遠也看不出什麼表情,當陣勢本衝散之後,他們便在空地中跑來跑去,姿勢生硬而機械。屍俑三五成羣,再不像原來那樣,用自己的屍力去撞散、割碎敵人,而是……扎手紮腳的把落單的地抓住、擡了起來。
屍俑的確捉住了一些地蜢蠻人,可更多的屍俑卻被大隊的敵人撕成了碎片!
秦錐愣愣的瞪大雙眼,他根本不明白屍俑爲什麼好端端的不再打仗,而是耍起了只有小孩子們開玩笑時纔會用的把戲。
而小五的略帶緊張的表情,此刻總算放鬆了下來……所有被屍俑捉住捉住的地蜢,都被屍俑扔進了熊熊燃燒的巨鼎!
隨着一具具活生生的血肉之軀被擲入巨鼎,陰火燒出的大哭聲,突然變成了愉快、舒適的呻吟與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