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泊,不要告訴我她過得怎麼樣,也不要告訴我她是生是死,孟泊啊,你知道麼,你這人啊,就是太過於較真了,有時候啊,說謊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孟泊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我們天聖竟然是個膽小鬼!修冪,你在怕什麼啊?做一個縮頭烏龜,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修冪有些臉紅,這是獨有在孟泊面前時修冪纔會有的樣子,有些微微的孩子氣,有些任性,而,其實也只有這時候的他,才顯得有血有肉!
三界內,衆神們都會在私底下偷偷的討論他們的新天聖,他們說,他們的天聖啊從三千年那場神魔大戰之後,就完全便了一個人了,很少看見他笑了,也很少說話,他好像一心只會工作了,對待工作,總是勤勤勉勉,兢兢業業的,這樣,也使得三界迎來了史無前例的太平,在他的努力之下,神族和魔族真的得以和平相處了,平日裡兩族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也允許互相來往。
大家誇這位新天聖年輕有爲,但是一面又在默默的遺憾,有人說,天聖的心啊隨着苜蓿公主的死也死掉了,有人便說,那可不,自己心愛的人死了,可是連屍體也摸不到一下,這樣眼睜睜的失去,誰受得了啊,有人便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道,真是可惜了啊,明明是一對風華絕代的佳人啊,怎地就這般命苦呢。
其實,他們不知道,修冪還是會笑的,這是這笑,真的有些牽強了,笑意,總是還未達到眼底,就生生的斷了。被拆穿了心事,修冪面上有些掛不住,訕訕的,連忙擺手,道:“行了你!不和你說了,趕快吧,宴會都要開始了,你怎地一點也不着急?端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孟泊還在想修冪這三千年來的變化,聽聞後,立刻一拍額頭,她是真的忘了,怎麼就忘了,今天可是洛川世子與魅雛公主大喜的日子啊。
孟泊連忙起身,道:“真是忘了,走走走,你瞧我,
真是!”
修冪笑笑,與孟泊一路出了門。
修冪護着孟泊到了東海,這些年東海一直由洛川打理,少了些奢華,卻更多了些人情味,今日更是如此,三界內,第一次打破傳統,龍靈君與鬼家接姻親了,這該是沉澱了多少年才換來的啊。
他們倆趕到龍宮的時候,龍宮已經是賓朋滿座,一片歡聲笑語了,都是熟悉的面孔,只是這些面孔中還多了一些來自魔界的貴賓,當然也包括了魔界的魔尊,四大上古神裔的婚禮,魔尊可謂是給足了面子。
大家像修冪和孟泊行了禮,一切又恢復方纔的喧譁之後,修冪被孟泊拖到了挪移面前,這是三千年來,修冪第一次見挪移,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只是少了曾經的冷冽,看上去溫和了許多,他看着修冪,淺淺而笑。
兩個大男人,自然沒有什麼話的,孟泊搖了搖頭,纔打趣道:“挪移真是狠心啊,三千年啊,居然一次也不來看看我這個老人家,你說你不看我也就算了吧,怎麼就不惦記着我妹妹啊。”
她說的是念慈,這些年,她是替兩個人活着的。
她小心翼翼的,將念慈的魂魄保存得完好無損,而且,還花了很大的功夫,將念慈復原,雖說收效甚微,但是,好歹證明了念慈還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不是不知道念慈是挪移心上的坎,只是她一點也不害怕,相反,她是真的很鄙視站在她面前的兩個男人,說到底,兩個人都是膽小鬼,面對自己的感情都不敢。
可是,她的這種想法,立刻就被它斷了,因爲,她立刻就被挪移拉過去,抱在了懷裡,迅速的,抱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鬆開,待到孟泊驚駭的擡起頭看過去的時候,她發現,挪移的眉眼裡都是笑意。
一旁的修冪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孟泊急得大喊:“你……你幹嘛啊!”
挪移擺擺手,無奈道:“孟泊別生氣,
你看我啊,就是太想念慈了,這久沒忍住。”
話音剛落,修冪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孟泊又羞又怒,狠狠的瞪了一眼修冪!挪移是故意的,這傢伙,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啊!這還是那個挪移麼!
見孟泊真的要生氣了,挪移才賠笑着道:“和你開玩笑哪,別生氣啊,說真的,我來也正要和你說這事,我找到並蒂根了,嗯,過一段日子,我就來接你,拜託你了孟泊。”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將修冪和孟泊震驚到完全說不出話來,其實,也是特別感動的,三千年前,他知道念慈的靈魂重新迴歸到孟泊體內,他不聞不問,只是帶走了苜蓿,大家都覺得他忘了曾經與她相濡以沫的妻子,甚至,這三千年來,他也從來沒有過來看過孟泊一次。
而,他卻是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並蒂根!只要找到並蒂根,就可以重塑念慈的真身,到時候只要孟泊幫忙將念慈的靈魂注入,就可以讓念慈重新活過來了。
原來,他從來不曾停止過努力,對啊,這纔是挪移啊。
修冪訕訕很久,才終於伸出手去,拍了拍挪移的肩膀,他說不出話來。
挪移卻意外的開口了,他道:“修冪,,其實,做紫臻的時候,要不是我想着你世子的身份,我早就和你大戰一場了,苜蓿那丫頭,從小被我寵着長大的,哪裡受過半點委屈啊,我將她交給你,你卻老是讓她哭。”
修冪驀地擡起頭來,他死死的盯住挪移,不對,是盯着曾經的紫臻,現在這個男人 ,是紫臻。
挪移笑笑,“你說過,要給苜蓿幸福的吧,你說過要娶她爲妻,永世不再分離的吧,爲什麼食言?”
修冪眼神黯淡下來,爲什麼食言,如果可以,他一定不會食言,如果可以,可是,可以麼?
隨即,他再看了挪移一眼,那個男子,一臉的笑意,他忽地就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乍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