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暴風雨之夜(05)

父親的離去,陳浩楠的世界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儘管以前常常跟父親鬧彆扭、鬧不愉快,但是在心理上陳浩楠總覺得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因爲他也知道“父愛如山”……

可是,父親突然就這麼走了,陳浩楠就感覺自己像一架失衡的天平,整個人重重地被摔在了地上,沒有了心的支撐點和倚靠:整天都渾渾噩噩的,不知所爲,也不知何爲。他還時常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和急躁不安,他害怕別人的目光——哪怕是別的同學只是從他身旁走過,他全身的肌肉也時常會在傾刻之間繃得緊緊的。

但是,陳浩楠缺了整整一個禮拜的課,這讓同學們都覺得奇怪。有些人好意相問:陳浩楠,上個禮拜你幹什麼去了?

或問:你怎麼一週都沒有來上課呀?

亦或問:是不是你家裡出事了?

碰到諸類的問題,陳浩楠說話就會結結巴巴起來,豆粒大的汗珠也就會接踵而至,甚至有的時候他會急匆匆地跑開、逃離他們……然而,破屋又遭連夜雨,漏船更遇打頭風,又是致命的一擊猛地襲來了,陳浩楠幾乎就要瘋掉了。

211班的化學老師姓高,雖說是姓高,但其個兒卻不高,一米七零都還欠有不少的份量。儘管如此,他在教學方面真的是有一“高招”,那便是“考”,一句話:“考”字當頭!他恨不得學生們一天能做一週甚至一個月的題目,對此他就搶抓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給學生們進行“猛鬼”式考試。學生們因此怨聲載道,叫苦連天,也有人聯名向學校裡申訴,可是到了最後都沒有結果,學生們也只好如此“忍氣吞聲”了。

雖說陳浩楠對高老師並無半點成見,但是他的一次考試卻把他推進了萬丈深淵——考試還是和往常一樣,可55分的成績卻給了陳浩楠致命一擊!

55分,這樣的成績出現在如此一般的考試中,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一種恥辱,更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哀!自打從初二時開始接觸化學以來,每次化學測驗陳浩楠從來就沒有低於過七十分,他還多次代表過班級和學校參加過各種比賽,而且還取得了很好的名次。

然而,55分的成績卻成了永久的事實。拿着55分的試卷,陳浩楠整顆心都涼了,周圍同學異樣的眼神和竊竊的私語,更是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不僅如此,還有矮個的高老師,他把陳浩楠叫到辦公室就是劈頭蓋臉地一頓責罵:

“你看看你,這段時間你都幹什麼吃的?”

“這、這都考成什麼樣了啊?”

“再這樣下去,那就趁早回家吧……”

……

感覺周邊的天都黑了,夾雜着黑雲,還有閃電。陳浩楠開始變得魂不守舍了,他極力封閉着自己,幾乎不跟任何人交談。特別是一看到化學老師,他就會感到莫名的心慌和害怕。整天裡,他惶惶恐恐,極力地逃避別人的目光,他覺得他們的目光好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時時刻刻刺在他的心口上。

暴風雨之夜,電閃雷鳴。這一刻,陳浩楠真的迷糊了、迷茫了,傾刻之間他感覺似乎所有的夢都漸漸消散了,再也無法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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