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感受到什麼是害怕。
“你在威脅我?”
“不是的。”唐心兒慌亂的搖搖頭,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
“放開我。”尼爾開她的手,眼中有着一絲譏諷,“你想留在我身邊?你是想用孩子困住我吧,你明明不知道我不喜歡你,你還要這個孩子,你真是用心良苦。告訴你
其實我煩透了,我一點也不想照顧你,也不想照顧你的孩子。”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沲。
“你……說……什麼?”唐心兒顫抖着身子,連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我說的你不是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了嗎?”他的話很冷漠,就是要故意的刺傷她。
唐心兒搖搖頭,不相信他會如此的絕情。她便承受不住地顫抖着身子,節節敗退著。直到她的身子貼住了牆壁,無路可退地。她大口大口的吸了一口氣,心中有着傷鄒身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
她混亂的搖搖頭,心中有着萬分的不解。
她從來沒有過要去他做這麼多,一切都是這男人願意的。他怎麼可以倒打一耙?
她知道他現在看不到,心裡不舒服,可是她又何嘗不是呢?
此時的尼爾聽不到她的聲音而更加的煩躁!
他知道自己的話又多麼的過分,可是他必須要這樣。因爲他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可以看見,不確實自己什麼時候可以睜開眼睛。
“唐心兒你說話啊。”
這個時候的唐心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看着他,“沒關係的,就算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的。”
“你……”尼爾握緊了拳頭,冷眼看着她,“隨你吧。”
他妥協了嗎?
唐心兒看着他,他是同意了自己留下來,可是他的態度卻不是很好。
他再也也沒輕柔的叫着她心兒,而是直接叫着唐心兒。
他的言辭總是很犀利,一點也不溫柔。
她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他是在逼着自己離開。
可是她不會的……
“唐心兒,你沒看見客人來嗎?還不去倒茶?”尼爾不悅的的聲音響起。
心兒的心一緊,心口有着一絲說不出的感覺。
經過兩個星期,尼爾已經可以出院了,於是他們又回到了住處,還是一樣的房子,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可是又似乎什麼都不對了。
“我這就去。”唐心兒小聲的說,然後退了出去。把死人的空間留給尼爾和金。
“你這麼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金看着他,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尼爾深深吸了一口氣,嘲弄的笑了一下,“我不能對她太好,這樣只會害了她。”
金皺了一下眉頭,有着不同的意見,“她現在懷孕了,壞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應該對她好一點?”
說道孩子,尼爾的心一顫,有着一種無法說出的感覺。
“我覺得她離我遠一點纔是最好的。”
“難道你不要自己的孩子了?”金問着。
要,他要……。可是這種情況他要不起。
他是一個瞎子,什麼也看不到,後半生之後連累她,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金看着他,無奈的搖搖頭,這件事是因爲她而起的,如果可以做些什麼彌補一下就好了。
“尼爾,我要離開了。”
“離開?”
金點點頭,“其實早就要離開了,不過在離開前還是要謝謝你的。”
如果不是尼爾,也許她早就死了。他是她的恩人,這個到了什麼時候她都不記得的。
她走到尼爾的面前,緊緊的抱住了他,“謝謝你尼爾,我欠你一個人情,我一定會還你的。”
而這個時候,正好唐心兒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幕不禁呆住。
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心口有着一種異常的感覺,她緊緊握住了托盤險些要昏厥過去。
金看見了心兒,她送了尼爾,朝着她走來,“心兒,我要走了,以後尼爾就擺脫你照顧了。”
“走?”唐心兒愣了一下。
金笑了一下,“離開意大利,去我想去的地方。”她一直希望可以過着自己喜歡的生活,接着,她有看着一邊的唐心兒,“心兒,你送我下樓吧。”
“哦。”心兒點點頭,把托盤放在一邊看了一眼尼爾,接着轉身下樓去。
此時的尼爾心情很複雜,他知道她剛剛一定看到了。
不知道她誤會了沒有,如果她誤會了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沒一會,唐心兒再次回來了,她看着尼爾,深深吸了一口氣,“茶已經到來了,你還喝嗎?”
尼爾故意皺了一下眉頭,“你沒看見客人已經走了嗎?我還喝什麼?”
心兒的心一緊,深深呼吸了一下,“我知道,那我出去了。”
“回來。”突然的厲聲響起,嚇了心兒一跳。
“還有什麼事情嗎?”
聽着心兒是聲音,尼爾的心顫抖了一下,“你不是想照顧我嗎?”
嘎?
唐心兒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要洗澡,你幫我。”
“什麼?”她的聲音有着一絲詫異。
“沒聽懂?我說我要洗澡,你來幫我。”
聽着他的話,唐心兒心一緊,“我知道了,我去放水。”接着,她就走了出去。
此時此刻的尼爾個唐心兒心均勢受傷的,當我們努力的去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深深感覺到那種不安,尤其那種無能爲力時候,愛一個人不能給與最好的保護,這個是最讓人無法承受的。
唐心兒準備了水,幾乎是臉紅的幫他退去衣服。
除了上一次的肌膚之親,她在也沒有碰過他身體,如果說此時不緊張纔怪。
她拼命的呼吸着,雖然很緊張,可還是很認真的在努力幫他洗澡。
此刻的尼爾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有意無意的在他身上點燃了一把火,像是要摧毀他的理智一樣。其實,他不是那種很強的人,但是往往這樣的人,一旦爆發了,就無法阻擋。
倏地,尼爾緊緊的擒住她的手,瞬間讓過唐心兒一驚。
“你……”
“你到底怎麼樣才肯離開我。”
唐心兒冷了一下,緊緊咬着脣,努力不然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我不會離開你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討人厭,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想看見你。”他無情的話狠狠的刺傷了她。
唐心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手邊的有些顫抖,“我不離開,我死也不會離開的。我愛你,傾盡我一生的呼吸、微笑與淚。我愛你,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愛你,一直愛着你……”
她深切的告白着,一顆心難以自制的跳動着。
而此刻,尼爾震驚了。一個男人還能聽到比這更深情的告白嗎?他不相信,不敢相信……
他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心口有着一絲說不出來的感覺。一顫慄在心海里席捲着、翻涌着,他激動得不能自己,有股強烈的衝動想將她緊緊擁進懷裡,又想狠狠甩她一巴掌。
她怎麼如此的執着呢?
和他在一起,是註定沒有未來的。
“唐心兒,你滾,你滾開,我不要再見到你……”他瘋狂地揮舞雙手,盲眼的他,不要這種感情,只能肆意空揮。
唐心兒無視他的舉動,可是心中卻滿是傷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是不會離開的,除非……我死了……”
“你……”尼爾聽着她的話,感覺心中有着一把利刃,狠狠的刺進他的心窩。
死?
他不喜歡這個死字。
聽起來太可怕了。
爲什麼她就是不肯離開?
已經不記得多少日子裡,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堅持着。
無論他說什麼過分言語,她都一日既往的在自己身邊。
漸漸的,他開始默默的接受她,再也沒有過激的言辭,可是他的態度還是不算很好。
她會照顧他,有的時候她會念她的小說給自己聽。不得不說,她想的很恐怖,確實有些天分。有的時候,他也在擔心,這樣對孩子真是的沒事嗎?
當她念完一段小說的時候,看着尼爾,“尼爾,晚上吃什麼?火鍋還是意大利麪?不然我們吃中國菜?”她嫣然笑問。
尼爾冷眼看了她一眼,不在說話,開始閉幕眼神。
看着他的樣子,心兒笑了一下,“那我就來做決定了,一起吃中國菜吧,我去做。”說着,她就起身,可是瞬間,感覺一陣頭暈,她緊緊握住桌面險些暈倒。
尼爾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感覺到什麼。
“唐心兒……”
“嗯?”
“不需要很麻煩,我不想吃你做的東西。”
唐心兒看着她,她勉強笑了一下,他不想吃自己做的東西的時候,就會自己叫買外。不過,今天就由着她吧。因爲她今天身體真的很不舒服。
“好吧。”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說着,接着拖着沉重的身體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候的尼爾皺着眉頭,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會和自己說一些什麼,爲什麼今天沒有?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有着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直到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再也坐不住,摸索的來到她的房間。
“唐心兒。”他低喚。
“嗯……”睡夢中的唐心兒朦朧地呻吟。
睡了嗎?他皺着眉頭,憑着感覺來到牀邊,側耳傾聽,發現她的呼吸很沉重、很急促,不像進入安詳的睡眠狀態。
他不禁皺了一下眉頭,摸着她的額頭。
該死的,她發燒了。
“唐心兒……。”
“嗯……。”唐心兒同樣皺了一下眉頭,“尼爾……不要離開我,不要趕我離開……。
尼爾的心一緊,心口渀佛被重重的一緊。
”尼爾,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在讓我一個人。”聽着她的話,尼爾的心很痛很痛。
是不是他做的太過分了?連她在生病的時候都這麼的不安。
此時此刻,他深深的感覺到了,她和自己一樣的孤獨和不安,
尼爾緊緊的抱着她,這個時候,他卸下了心中的堤防,知道她在他生命中已經變成一個無可取代的人了。
“我在,我不會離開你,我送你去醫院……”
這個時候,尼莫摸索到一邊的電話,馬上打了。
醫院中,唐心兒被退了燒,而尼爾則是默默爹地守護着她。
他突然覺得守護一個人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尤其這個人還你自己最在意的那個人。
一夜過去了,唐心兒睜開眼睛,就看見尼爾在自己面前。
她眨着眼睛,有着幾分飛不確定,真是的是尼爾馬?
她努力的看着,知道發現是他,而且他還緊緊握住她的手。
“尼爾……”她輕輕的叫着她的名字。
尼爾身子一震,摸着她的手,“你醒了?”
“嗯。”她點點頭,“我則麼了嗎?”
“你發燒了。”
發燒?
她都不記得了!
“你是送我來醫院的?”
“我叫了救護車。”
這樣啊……
唐心兒低着頭,覺得尼爾變得有些不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
“心兒。”
“嗯。”
“我打算接受接受醫生的安排,打算做手術。”
啊?
唐心兒愣了一下,眨着眼睛。
“醫生說我現在已經穩定了,要是接受手術的話,眼睛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復明機會,所以我打算接受。”
唐心兒睜大了眼睛,有着一絲驚喜,反過來,她緊緊握住他的手,有着一絲感動。
“你真的決定了?”
“是的,不過。”尼爾神色有些複雜,“機率只有百之五十,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可以看見。”
“沒關係的,就算真的看不見,我也會在你身邊的。”她話語中有着一絲堅定。
尼爾身子怔住,“你不怕?”
“怕神馬?”大風大雨都見識過了,害怕什麼呢。
“一輩子照顧我,很辛苦的。”
一輩子……
唐心兒愣了一下,他居然說了一輩子,那麼是不是他接受自己了,不在讓她離開了。
“尼爾,你……”
“我希望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可以看見我們的孩子出生。”
唐心兒看着他,緊緊咬着脣,突然有一種很像哭的衝動。突然,她投進尼爾的懷抱,知道她終於等到了,等到這個男人願意接受自己了。雖然他沒有說出那個字,可是她心中卻有了希望。
她相信,有朝一日,他一定會說出那三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