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彤死死的盯着女服務員手中的黑金卡,宗政澈什麼都給她了,卻獨獨沒給她這個象徵身份的卡片。
她看着那張黑金卡片雙眼都要冒出火來了,那是她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東西,是宗政家的標誌,也是宗政太太的標誌,可是她沒有,那本該是屬於她的東西。
喬安安,算你狠!
店裡的人越來越多,被圍在中間,被別人指三道四,被別人恥笑,周圍的那些女人充分發揮了他們八卦的天分,尖銳刻薄的聲音在店鋪裡迴響。
她白語彤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像是臉上被人扇了巴掌般,火辣辣的。從古至今,只有別人被她踩在腳底下,何曾這樣被別人羞辱。
戒指上鑽石反射出來刺眼的光雪到了白語彤的眼,她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喬安安那女人給撕了,早知現在,不如之前就該在宗政澈找到她之間,讓她消失!如果當時她下點狠心,直接讓那些綁匪撕票,現在她還能在這裡給她耀武揚威?
心裡的憤恨,加上現在的恥辱,白語彤緊緊的握住了雙拳,看着喬安安手上的戒指,那本該是她的!
無論是黑金卡、戒指還是宗政太太的位置都應該是她的纔對!
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那個戒指…白語彤看着那個戒指緩緩的笑了起來,再開口的時候又是優雅的白語彤:“這個戒指,是‘永恆國度’20xx年冬季的產品,名爲‘永恆之星’,是因它鑽石的特殊鑲嵌如同天上的星星般才取得的。”
“寓意,希望每對情侶之間的感情猶如天上的星星般永恆閃耀,不失色彩。本身戒指和寓意都是當時最大的楦頭,而‘永恆國度’爲了保證它的特殊性創作,那年是限量發售,並且只賣給情侶做求婚之用。”
“除了這些條件,買這個戒指還需要登記情侶雙方的姓名,還要拿號排隊。如果有幸買得這個戒指,所獲得戒指的情侶的名字便被公佈在‘永恆國度’的姻緣石上,做永久保存。而那塊被永恆國度稱爲鎮店之寶的翡翠姻緣石,就被放在‘永恆國度’的大廳上。”
白語彤笑着走到喬安安身邊,拿起她的手當衆舉了起來,漂亮的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她不急不慢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小姐你戒指的尺寸應該是6號,而這個戒指緊緊的卡在這裡,應該是4號,很明顯,是買小了吧?”
晃晃她自己玉蔥般得手指,白語彤略有深意的說道:“而我的手指恰好就比較細了些,正好戴4號,並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枚戒指的指環後面刻着ZB的英文字樣,而其含義…”
這戒指是她和宗政澈談戀愛的那年‘永恆國度’出產的,當時她特別喜歡,雖然當時宗政澈並沒有顯露家世,她以爲他買不起,可是因爲超級喜歡,又很有意義,所以他們還排隊登記了姓名,和拿了號,權當玩笑。
而且當時她還說如果他能拿這個戒指跟她求婚,她一定會幸福死的,也會在戒指上面刻上ZB,代表他們永恆不變的愛。
可是後來她走了,沒想到他真的買了下來,這個戒指這麼特殊,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如果沒猜錯,那麼翡翠石上就應該刻着她和宗政澈的名字。
“店長,這包包是我之前這裡預訂的,我不想讓與別人,麻煩幫我包起來。”白語彤瞟一眼一旁站着的店長說道。
包包不會讓,宗政澈更不會讓,白語彤眼神犀利,語氣強硬不容置疑。
是明白人都知道,ZB就是宗和白的拼音的首字母,而喬安安手指上的戒指確實看起來很緊,所以大家的眼神一直在喬安安和白語彤之間來回徘徊,連店裡的那個服務員都拿着卡和包包直接僵掉了。
“這戒指哪裡刻有ZB,根本就沒有,而且它也不是什麼‘永恆國度’的什麼‘永恆之星’。它只不過是個求婚戒指罷了,而且根本不是戒指買小了,只是我們安安懷孕,手指頭水腫了而已。”司徒蜜兒沒想到她一時興起本想炫耀的,卻成全了白語彤,着急的就像幫忙澄清。
“翡翠姻緣石上刻着白語彤和宗政澈的名字,就是20xx年得時候刻上去的。我們今天正好去永恆買結婚鑽戒,我剛拜託她幫忙看了一下。”司徒蜜兒話語剛落,就有個人興奮的大吼了起來。
刻着白語彤和宗政澈的名字,那就代表20XX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而且還買了結婚戒指,這就是事實了沒錯。
女人天生八卦,碰到如此震撼的消息,周圍的女人都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喬安安戴着戒指,拿着黑金卡,是象徵着宗政家沒錯,可是那戒指確實白語彤和宗政澈幾年前買的結婚戒指,而確實現在宗政澈走出走進的,身邊也只有白語彤一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大膽的人就開始猜測了起來,永恆國度不可能作假,那麼就是說其實白語彤和宗政澈幾年前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那這個懷孕的女人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宗政太太?消息很快走漏,第二天,各大娛樂報紙的頭版便是‘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宗政太太’做出了一系列的分析,並且還將白語彤和喬安安兩人從頭到腳的評級一番。
接着更有甚者,還找到了當初白語彤和宗政澈兩人的親密照片,而喬安安除了那張黑金卡之外,連和宗政澈的結婚照都沒有,並且宗政澈從來沒有帶過喬安安出席過任何宴會還是晚會的。
倒是這段時間,白語彤在宗政澈身邊出現的頻率很高,一起逛街的照片,一起喝茶的照片,一起進到酒店的照片,還有一起坐在路邊攤吃冰欺凌的照片。
一時間轟動了整個T市區,很多人強烈的指出喬安安是個騙子,黑金卡也是假的,肚子也是假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等等。
反正喬安安和白語彤一比,似乎就成了最低賤的賤民。當季慕斯知道要去控制的時候,這些評論、這些新聞已經遍佈了T市的大街小巷,再也壓不住了。
而喬安安也光榮的從正妻被人們說成了可恥的第三者,更甚者,說喬安安其實就是江湖騙子,反正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而那天的包包當然也被那天的勝利者白語彤抱回了家,喬安安雖早有心理準備,卻在聽到戒指的故事的時候還是難過了起來,原來她和宗政澈,除了婚姻是協議,竟然連戒指都是別人的故事。
而季穆斯原本的意思是讓喬安安和白語彤搶包,他估計白語彤那樣的性格肯定會反擊,那麼抓着這個,他本想借蜜兒的嘴來說故事的。
可沒想到,情況卻發展成了這樣,鬧的滿城風雨一發不可收拾。
後來季穆斯想想覺得也好,這樣弄大了,輿論的壓力,喬安安自殺也就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何況喬安安的照片並沒有正臉被公佈,也對她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
就算退一萬步想,他們永遠也不會回T市了,就算有些人有心去查喬安安,那個時候,安安也已經按照原來的計劃自殺了。
所以他覺得現在就是最佳時機,便讓安排喬安安提前進入到了自殺的計劃中。反正那些新聞蓋也蓋不住,那最後索性不管了,
宗政老爺子第二天看到報紙簡直是大發雷霆,他就覺得那個姓白的女人不是好東西,沒想到這麼不是東西,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欺負他乖巧的孫媳婦。
一想到他那苦命的孫媳婦,老爺子就心疼,立刻動用了宗政家所有的勢力將那些新聞壓了下來,同時以宗政大家長的身份向媒體宣佈了喬安安是宗政澈正牌妻子的言論。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宗政澈也有些措手不及,看到那些對喬安安低俗惡劣的評擊的時候,連他都氣炸了。
而作爲事件的其中當事人之一的白語彤則一直以較低的姿態跟宗政澈表示,報紙上對那天的報道根本就不是事實,她確實有回擊喬安安,可是那也是在被喬安安和她的親密女朋友侮辱到忍無可忍的地步,她纔會將戒指的事兒說了出來。
說這些的時候,白語彤一直哭哭啼啼的強調道,她是如何被人指責是不要臉的小三想要搶別人的老公的,是如何被司徒蜜兒指着鼻子罵狐狸精的,接着還將當時喬安安拿出黑金卡和戒指證明身份,將她逼到絕境的事件誇大的訴說了一遍。
同時還有意無意的提到之前她知道他已經結婚本想要離開,他又是怎麼求她回頭的,又是怎麼跟她承諾的,總而言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也受了很多委屈。
現在宗政老爺子又以宗政家的身份公開了喬安安的身份,兩人身份立刻做了空前的顛覆,喬安安搖身一變成了苦主正妻,而白語彤則化身成了第三者狐狸精,同時還有人以他們幾年前的照片爲證,指出其實白語彤是幾年前就被宗政澈包養的情人。
於是乎,之前對喬安安的那些不堪的評擊又換成了白語彤,這樣一來,白語彤更是借題發揮,表現出她自己精神上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整日鬱鬱寡歡的同時,也多次以她已經不堪重負爲由哭着對宗政澈提出分手。
搞的宗政澈也不好說什麼了,一招以退爲進成功將對她不利的形式徹底反轉。
一個是自己承諾了一生的初戀情人,一個是自己搞不清楚心態的現任妻子,面對白語彤和喬安安,宗政澈繼續矛盾了起來。
當時白語彤知道他已經結婚的時候,確實已經提出分手並離開了他,是他將她找回來並給了她承諾,同時他也已經跟喬安安簽署了離婚協議,雖然老爺子並不知情還宣佈喬安安是他妻子,可他已經和喬安安沒有了任何關係,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他不也是一直愛的是白語彤,想要和她走過一生的嗎?
可爲什麼當他看見那些對喬安安不真的評價的時候,他會難過,會生氣,同時還會想,那個倔強的女人,會不會看到這些會很難過呢?
他想要去看看她,那個強烈的念頭一直沒有消散,可是,一直在他自己編織的牢籠裡,他走不出去。
他已經對語彤做了承諾,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同時現在也很需要他,而喬安安已經和他沒有了任何關係,他怎麼可以扔下白語彤去找喬安安呢?
其實宗政澈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他的心其實已經偏向了喬安安,只是他一直覺得是要和白語彤在一起的信念矇蔽了他。讓他分不清到底那個纔是他真正的心意。
而另一個事件的當事人喬安安,反而從發生事情開始就再也沒露過面,是季慕斯已經安排了手下將喬安安離開T市的事情都準備好了,他必須保證安安的安全,同時也開始將她自殺的計劃推上了進程。
“安安,你準備好了嗎?過了今晚,你就再也回不來了,你也不再是喬安安了。”不遠處的直升機還在空中不高不低的盤旋,季穆斯看着喬安安徵詢她最後的意願,他並不想她一時衝動做了後悔的決定。
不知是晚風還是直升機從頭上飛過帶起的風,將喬安安的長髮吹散了起來,她轉頭看着遠方,不知聲音從哪裡來的,飄飄的淡淡的:“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
“安安,如果你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畢竟宗政澈那麼冒死救你,你們之間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自從選擇要離開,喬安安就沒了魂的軀殼,她總是裝作無事人一樣,可是季穆斯看得出來,她情況並不好。
與其這樣離開,倒不如留下來面對。季穆斯雖然不想喬安安再受宗政澈的傷害,可是愛情這種事情,並不是別人可以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