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的溫度隔着單薄的衣衫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她的身上,讓她不自覺的紅了臉,她忍不住低下頭去,鼻間卻傳來一股好聞的香皂味,夾雜着淡淡的煙香,這種曖昧的氣氛和令人眩目的香味頓時讓她亂了心神。
“你知道我有多麼討厭你嗎?”宗政澈獨特的嗓音猶似地獄中的修羅,冰冰的,冷冷的,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讓喬安安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起來。
她眼裡閃着淚花,倔強的擡起頭,對上宗政澈深不見底的黑眸。
女人倔強的神情,以及那閃爍着淚花的雙眸,看的宗政澈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一遍一遍的想要揮去腦海裡那始終未曾變淡的身影。這個女人太像她了,因爲像所以他纔不想每天面對和她相似的那張臉。
“你有多麼討厭我,我就有多麼討厭你!”喬安安低聲吼着,她用力一推,將禁錮着自己的宗政澈推離,迅速的閃到一邊去了。
宗政澈此時毫無防備,被喬安安那麼一推,他生生的往後退了兩步,好不容易穩住腳步,他便用冰冷且充滿厭惡的眼睛狠狠的瞪了喬安安一眼。
冷聲笑道:“欲拒還迎?你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喬安安被他氣的渾身發抖,實在不願意和他再多說一句,反正這個人從一見面就對她冷嘲熱諷的,她就別奢望他能說兩三句好話了:“隨便你怎麼想,我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可以了,我不喜歡你,所以絕對不會對你欲拒還迎,你大可放心!”。
“是嗎?”宗政澈危險的眯起眼睛,凌厲的目光始終不離她那張倔強的臉,明明該討厭的,明明該惡言相向的,可面對這樣一張臉,他將要出口侮辱的話變成了惡狠狠的警告:“你知道最好!”。
喬安安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和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冰冷男人呆在一起,她渾身都不自在,彷彿有他存在的空氣中都充滿寒冰,讓她忍不住想要逃離。
然而,她也這樣做了,她只是說了句“我去別的房間睡”,然後走向門口,就當她的手觸到門把手的時候,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壓在了她的手上,生生的制止了她開門的動作。
“老頭子在外面,你是想讓他知道後同情你嗎?”宗政澈的話雖然說的隱晦,但喬安安還是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她現在已經被這個男人氣的快要瘋掉了,她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兼自大的。
將自己的手抽回,喬安安轉過身,面對宗政澈帶給她的超強低壓,她很沒骨氣的嚥了口唾沫,怯怯的放低了聲音:“我沒想讓爺爺知道,我只是不想和你呆在一個房間裡”。
宗政澈眸色又沉了一分,他收回自己的手,握成拳,放進了褲子口袋裡。
他走到牀頭,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兩張白紙,龍飛鳳舞的在上面寫着什麼,他時而會凝眉思索,眉眼低斂的樣子籠罩在白色的燈光下,晃花了喬安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