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外面流言蜚語滿天,一進教室,班裡的同學們都安靜的在學習,彷彿他們是與外面隔絕了,從而沒有聽到外面那些傳言,甚至有些同學看到喬安安來了,還禮貌的衝她笑了笑、
喬安安有些詫異,同樣回以一個微笑,但卻紅了眼眶。看着坐在那裡對她一臉微笑的好朋友,她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她永遠不會知道班裡的同學有這樣的態度是因爲司徒蜜兒的威逼利誘,更不知道她這個好朋友在背地裡幫她做了多少事情,司徒蜜兒也不會讓她知道,只要她能開心一點,只要她能幸福一點,知不知道她的付出又怎麼樣呢,只要知道她們是好朋友足以。
下了課,喬安安去上廁所,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藝術系的系花陸子清。
她就站在校園的花壇邊等着她,看到喬安安走近, 她脣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陰險笑意,蹬着她那五寸小高跟向她走去。
既然能成爲藝術系的系花,陸子清自然有過人之處,除了顯赫的家庭背景之外,陸子清本人也極爲優秀,撇開漂亮的面孔不說,就她那包裹在超短裙下的身材也令無數男人垂涎無數女人嫉妒,再加上她過人的才華,無論哪一方面都讓喬安安自行愧穢。
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學長吧!
她眸色一暗,透着黯然的眼睛裡有着淺淺的憂傷,但她還是向走過來的陸子清禮貌的打了招呼:“學姐好”。
然而,陸子清並不領她的情,相反她更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揚起了自己那高貴且美麗的頭顱,不可一世的說道:“我今天找你是想告訴你,我和旭已經發生了關係,而且旭他已經上我家提親,不日我們兩個就要訂婚。我警告你不許再勾引旭,離他遠一點,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眯起了眸子,眼睛裡多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也只有瞭解她的人知道,她一向說到做到,甚至可以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
要訂婚了麼?喬安安一臉晦澀,不知不覺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既然要和別人訂婚了,爲什麼昨天還要去找她?爲什麼還要徵求她的原諒?他是在羞辱她嗎?
一想到這點,喬安安的臉色迅速變的慘白。
然而她的失神,在陸子清的眼裡就儼然變成了喬安安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她,這是第二次栽在這個叫喬安安的平民手裡,這叫她這口氣如何咽的下。
揚起手,她朝着喬安安的臉閃了過去。
卻被一隻橫空出現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手腕,那隻手白皙修長,乾淨的指甲泛着健康的光澤,一看就知主人平常很注重保養。
“旭……”看到自己的心上人,陸子清收起自己一身的利爪,立刻化身爲柔柔弱弱的小綿羊,甜膩膩的叫了一聲。
司空旭的眉緊了緊。
喬安安看着背對自己的高大背影,一顆心早已經亂成一團,她很想開口問他是否要和陸子清訂婚,但又糾結自己以什麼樣的立場去問他。
握緊的拳頭鬆開再握上,她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你、要和她訂婚了嗎?”。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聲音可以嘶啞到這種程度,甚至快要發不出音來。她甚至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身影轉過身,生怕漏下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沒有。”司空旭很想這麼說,幾度張嘴,仍是沒有將這兩個字說出口。思及昨天校門口發生的一切,以及那個奪走原本屬於他的一切,他周身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不忍去看她泛着水霧的眸子,他別過頭去,狠心的說道:“是,我們快要訂婚了!”。
是,我們快要訂婚了!
是,我們快要訂婚了!
喬安安往後退了兩步,她笑着,可臉上已經有了淚水。明明已經放下了,爲什麼在聽到他和別的女人訂婚的時候,心、還是這麼的難受呢?
她的失落,令陸子清更加得意。早在聽到司空旭承認她捏造的謊言時,她的心無比雀躍,甚至高興的想要落淚,她喜歡了那麼久的男人,終於承認她,終於是她的了。
走上前,她親密的挽上了司空旭的手臂,帶着得意與憐憫看向喬安安。
司空旭只是僵了一下,並沒有拒絕陸子清的碰觸。這也令她更加得意了。
眼前那對極爲登對的金童玉女,般配的讓她自卑。無論是哪一方面,她都配不上司空旭比不上陸子清。也許他們兩個纔是老天爺早就註定好的一對吧!而她與司空旭則是有緣無分。
“祝你們幸福!”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氣纔將這句話說出口,爲了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她不等那兩人說些什麼便已轉身跑開。
留給他們的,只是一個瘦弱而又悲傷的背影。
喬安安淚流滿面的穿梭在校園裡,不顧別人的指點,也沒有聽到上課的鈴聲,她只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漫無目的奔跑着。
一直以來,學長是她內心深處的一個夢。
一開始,從觸不可及到伸手可觸,沒有人知道她有多麼開心,更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的想要嫁給那個男人。
可是現在,這個夢碎了!或許從失神給宗政澈的那一刻,她的夢就被無情的打碎,即使她努力的想要重新拼湊完整,那上面也已經有了裂痕,縱然還是以前的樣子,可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她告訴自己,只要遠遠的看着他便好。可是當聽到他要和陸子清訂婚的時候,她的心痛的無法呼吸,好像自己的世界全在那一瞬間坍塌了,而她更是絕望的想到,如果自己消失了,心會不會就不這麼痛了?
夕陽的光暈籠罩在那個女孩身上,她仰着頭,雙目無神的看着天空。迎着陽光,她臉上的淚水閃爍着讓人心痛的悲傷,就連她周圍的花朵都被她身上絕望而又悲傷的氣息感染,一個個全都低下了頭,陪着她一起難過、絕望!
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宗政澈從喬安安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憤怒。
看着她絕望的面龐,以及她眼底深處帶着思念的悲傷,宗政澈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大步向她走去,人還未走到她的身邊,滿腹的怒火早已化爲一聲怒吼驚醒了那個沉浸在失魂落魄中的她。
“喬安安,就算你不爲你自己,你也要爲了孩子着想,你到底在想誰?你到底在該死的思念誰?”。
他走過去,一把抓起剛回過神來還沒弄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喬安安,兩隻有力的大手因她的失神而加大了力度。
他一雙冷眸噴着憤怒的火焰,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在喬安安的身上形成了一股威壓,讓她不得不正視面前這個正在盛怒中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兒?”一開口,眼裡的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卻不知自己勉強揚起的笑容讓她更加的脆弱。
“哼……”宗政澈甩開她的手臂,單手插兜,又恢復了一貫冷酷的模樣:“如果不是老頭子威脅,我又何必拋下上千萬的訂單跑來接你”。
更別說在外面等不到人,一進來就看到她坐在花圃上淚流滿面,別說是他,就是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生氣。
“對不起……”喬安安低下頭,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走吧!”所有的無奈化爲了一聲嘆息,宗政澈轉身走在了前面,不管她有沒有追上來,他始終沒有放慢腳步、
喬安安追上去,攔在了他的前面,逼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又怎麼了?”。
擡起頭,已經紅腫的眸子讓她看起來格外憔悴,她幾乎是帶着渴求的語氣說道:“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回家,我不想讓爺爺擔心”說着,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宗政澈眯着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吐出了一口氣道:“好!”。
雖然宗政澈住在宗政家豪華的大宅裡,可是在外面他可是有不少棟的私人別墅,每一棟都是天價,甚至連老爺子都不曾知曉,他的孫子在沒動公司一分錢的情況下購買了數棟天價別墅。
他帶喬安安去的是一棟他比較喜歡居住的別墅,不知爲什麼,自然而然的他就帶她去了那裡。
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並沒有請傭人,而是每個星期都會有鐘點工過來打掃衛生,他們兩個到達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下了車,喬安安把剛纔去超市買的菜拎了下來,雖然不多,但挺重的。宗政澈看她吃力的樣子,於是走過去接下了她手裡的袋子,一言不發的走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