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那件尷尬的事情後好幾天,尤里西斯都不好意思在妹妹尤麗雅面前擡頭。雖然尤麗雅的身體他也不是沒見過,幾年之前三人還經常一起和拉娜阿姨洗澡。
不過對於已經開始進入青春期的尤里西斯來說,現在再和拉娜阿姨一起洗的話,那就實在刺激得過頭了。
拉夏兩天後就回來了,據說她空手把戰技考覈的那幾位資深戰士導師全部打倒,還揍翻了一堆比她大了十幾歲的同等級考覈者,果然是不管去哪裡也是中心的超級天才。
“等級考試沒用了。”拉夏回來了,很無聊的拉着尤里西斯繼續做那奇怪的鍛鍊。她將下半身壓在他的身上,然後伸開雙腳,將身體慢慢的後仰,看上去如同彎起的弓。
“是嗎?”尤里西斯不是很懂這種考覈的難度,不過看上去真的很厲害的樣子。
“媽媽說我需要更強的敵人,不能去找普通人。”拉夏有些苦惱,在米拉村裡可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民了,她去哪找“不是普通人”的對手來做練習。
將腳趾張開,拉夏讓尤里西斯倒在自己的身上,雙手用力的撐地,完全用雙手的力量就把尤里西斯的身體支撐起來,巧妙的鍛鍊着自己的平衡感。
雖然這種方法看起來多少有點怪怪的,但是對媽媽的教導深信不疑的拉夏還是老老實實按照她教導的姿勢一個一個的練習下去。
而且,能這樣和尤里西斯在一起,感覺也確實的不錯。
在一邊的尤麗雅和以前一樣臉紅着看着交纏在一起的尤里西斯和拉夏,她其實也想嘗一下這樣的動作。但是很遺憾,她根本就做不到拉夏那樣高難度的姿勢。
不管是劍技還是空手技,甚至連近身戰都是拉夏佔據絕對上方。她和拉夏的差距,是真正意義上的全方位差距。她唯一能勝出的,大概只剩下思考和計算的速度。
可這完全是因爲她無法好好的使用身體,纔不得不鍛煉出來的特技。雖然擁有高速思考和計算能力正是她得以領悟紋章劍式基本的訣竅,可她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纔可以使用。
和完美的拉夏相比,她顯然是殘缺不全的;拉夏就像完美無缺的天然寶石,而她只是拙劣的人工寶石。
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追趕得上拉夏姐的腳步?看着和自己哥哥親熱中的拉夏,尤麗雅是滿臉的迷茫。
但是,她不會就這麼放棄。即使贏不她也想追上去。不管機率有多麼小也好,只要去做,那麼就一定會有小到微不足道的那麼一絲機會。而在還沒開始前就放棄了的話,那麼那個機率就是永遠的零。
所以,她對自己的要求是:
“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犧牲!”
“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放棄希望!”
然後,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幽靈?”尤里西斯有些奇怪的看着來自己家喝茶的米拉姐,從她口中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詞。
“沒錯,昨晚有很多人目擊了,我家的卡卡里好像也被嚇到了。”優雅的喝下自帶來的高級紅茶,米拉看上去很認真的提醒着有些不以爲然的尤里西斯。
尤里西斯還真的是有些滿不在乎,因爲所謂幽靈這樣的東西,他從小就看到過很多很多了。小動物的,小鳥的,還有村裡過世不久的老人們的,他都可以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些。
雖然不久之前這個能力不知不覺中消失了,不過已經有了這麼多靈異經驗的尤里西斯不覺得米拉村裡會有什麼可怕的幽靈。即使有,那也一定是哪個慈祥的老爺爺老奶奶的靈魂在看着自己家的孩子,決沒有任何惡意。
至於那些小動物們的靈,就和夏天的螢火蟲一樣,只是晚上會到處飄蕩一會兒而已,好像還沒察覺到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只是如往常一樣在熟悉的草地樹林裡飄過,然後慢慢就會消失掉了。
“能把我家的卡卡里也嚇到的幽靈,一定是非常強大,擁有特殊力量的幽靈,尤里西斯你最好要多注意一點。要知道,我家的卡卡里現在還躲在狗窩裡抖呢。”看到尤里西斯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米拉再次提醒他提高警報級別。
“嗯,我會注意一下。奇怪,我們村怎麼會出現惡靈,最近也沒哪家人去世……”尤里西斯稍微認真了一點,米拉家的大狗卡卡里可只一隻很兇猛的刻爾伯洛獵犬,這種獵犬哪怕是遇見熊夜回毫不猶豫的衝上去,能把這樣兇猛的大狗都嚇到的東西,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即使那不是幽靈也一定是什麼很兇猛的動物。雖然米拉村很多年都沒發生過強大魔獸闖入的突發事件了,但是在其他村子,這可是每年都會出現一兩次的悲劇。
不過,幽靈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尤里西斯腦海裡浮現出了拉拉那張倔強而堅毅的臉,還有那孤獨而寂寞的背影。
夜晚,來臨了。
浩瀚的穹頂孤懸着一輪清冷的銀月,淡青色的月光從遙遠的虛空中散灑而下,讓地面呈現出一片白色,銀白的像裹了遍晶瑩的海鹽爍爍放光。
在深夜中,有一個看上去很模糊的身影漫步在平靜的米拉村中。在黑暗中,這個身影不斷的扭曲,變化,月光下的影子不時變幻,如同刀劍,如同風暴,如同旋渦。
而隨着身影的改變,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在不斷的改變,有時候如同暴風一般犀利,有時候又如冰雪一般寒冷。
感覺敏銳的大狗卡卡里又第一個發現了這個身影的出現。
怎麼又來了!以兇猛著稱,即使面對是比自己大上十倍的巨獸也敢衝上去的刻爾伯洛獵犬,擁有傳說魔獸之名的卡卡里全身抽搐着。在自己家的狗窩中拼命的用爪子包住自己的腦海,彷彿只要再往外多看一眼,就會魂飛魄散一樣。
是的,它是敢於挑戰比自己高大上十倍的敵人,爲了守護這個家,它甚至敢於拼命。
但是,在外面的那個東西,可不是拼命就可以有意義的啊!那是,那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