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我不喜歡你

諾大的廳堂之上,只聽見楚楚清冷的聲音,大家誰也不敢出聲,一起望着眼前的女人,滿目的敬佩,這個女人花容月貌,周身內斂的嚴謹,眸中閃過光芒,使人不敢直視,趙祿小心翼翼的垂下頭,心裡不禁埋怨起自已的夫人來,沒事摻合這西門家的事幹什麼,這下可怎麼收拾,舉起衣袖擦臉上的汗,一旁的知府夫人看自個的男人如此窩囊,目光如刀的射過去,恨不得踢他一腳解恨,爲什麼自已會嫁給這種男人,這一切都是西門轅那個混蛋造成的,他死了活該。

黃霖掃視着四周,看到大家對楚楚又是敬畏又是祟拜的樣子,心裡有些驕傲,眸光定到眼前的女人身上,就好像大家崇拜的是他,不,比祟拜他還要令他高興。

小月動作利落的伺候楚楚換上白袍子,潑了碘酒,薰燃過後,戴上手套,又拿了薄糖放到楚楚的嘴裡,一連串的動作,大家看得目瞪口呆,算是開了眼界,這纔是真正的驗屍吧,哪像他們衙裡的忤作,搖頭晃腦的圍着死者轉一圈,便得了結論,有時候連手都不動一下。

“小月,記一下筆錄。”

“好。”小月點頭,候在一邊,楚楚彎下腰開始檢查棺材裡屍體,只見死者臉上隱隱透着暗黑,面容平靜,這說明死者被刺之前就被人下藥了,就是刀刺穿他的身體都毫無感覺,身上並無其他打鬥的痕跡,前胸兩根肋骨處,被鋒利的尖刀刺過,這刀至少長有一尺,寬有八分,直到心臟,深足足有五寸,一刀致死,而且右淺左深,右窄左寬,兇手顯然是個左撇子。

楚楚把驗屍的結果一一說出來,小月一絲不苟的記下來,楚楚又驗了另一具屍體,大致是一樣的,兩個人都是被人先下了毒,連後被殺死的,楚楚的話音一落,西門長空的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當晚只有叔父一人來家裡,並沒有他人,難道是叔父?他顯然被自已腦海中的想法嚇住了,連忙甩掉心裡的想法,雖然不明白叔父爲什麼說自已不是親生的,但他不相信叔父會殺了自已的爹孃。

“當晚,西門軒來西門府用晚膳,而當天晚上便發生了西門府的慘案,西門軒,你沒有要說的話嗎?”

楚楚定定的望着站在下首的西門軒,此時他的臉上膚色更白,有一種陰柔,常年不見陽光的腐蝕感,好像是一副活殭屍似的,而西門長空卻說他先前爲人很好,那麼以前的行爲便是裝的了,他爲什麼要裝呢,又爲了什麼要殺西門府的人。

衆人聽到楚楚的話,都睜大眼睛望向西門軒,看來娘娘懷疑西門軒,可是這可能嗎?要知道那是他的兄長啊,如果真是他殺人的,他就是畜生了。

西門軒聽到娘娘問他,不慌不忙的抱拳垂首:“稟娘娘,不能但從這一點便懷疑小民吧,難道小民在兄嫂家用了一頓晚膳,便是小民殺了他們全家?”

楚楚眼神冷冽的盯着西門軒,如果這男人走的是正道,那將是一個人才,可偏偏是生活在暗層裡的螻蟻,做着見不得人的醜事,緩步走到西門軒的身邊,飛快的拉起西門軒的左手,冷冷的開口。

“看看你的左手,被刀劍磨出了老繭,殺了西門轅的人,是個左撇子。”

楚楚的一句話落,不亞於石沉大海,衆人的眼睛全都閃過驚疑,沒想到西門軒竟然殺了自已的兄嫂,是爲了霸佔兄嫂家的財產嗎?

一旁的西門長空早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等到回過神來,瘋了一樣的衝過去怒捶自已的叔父,枉費爹孃對他那麼好,自已那麼的親他,最後竟然是他殺了西門府的人,真是太可惡了,還一直追殺自已。

西門軒一動也不動的任西門長空捶打,楚楚示意身邊的唐凌拉開西門長空,她還有話要問呢,唐凌立刻上前一步拉開西門長空瘋了似的身子,制止得他無法動彈。

楚楚放下西門軒的手,圍着他轉了兩圈,淡淡的開口:“我只想問你?西門長空是你哥嫂親生的嗎?”

“不是。”西門軒堅定的開口,眸光裡是一抹解脫,並不否認自已殺兄嫂的事實,擡頭望着楚楚,是那麼的坦然,楚楚實在無法理解,有着這樣坦然清徹眸光的人爲什麼要殺死那麼多的人,還是自已的親人。

“那麼我就讓你看看,西門長空究竟是不是西門轅親生的兒子,省得讓人懷疑他的身份。”如果不能證明西門長空的身份,西門家的大筆財產都將被族人瓜分,而西門長空將一無所有,楚楚自然不忍心讓西門長空一無所有。

對於楚楚的話,廳堂上的人全都譁然了,這人都死了,怎麼證明啊,一起望向楚楚,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西門軒也有些微愕然,人都死了,只要他不承認,相信沒人能證明西門長空就是西門家骨血。

楚楚掃了廳上一圈,心裡暗哼,今兒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省得說我以權壓人,揮手示意小月打開箱匣,取出特地定製的解剖刀,小月取出來遞到她的手上,只見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對準死者的手骨處刮開,生生的露出一小截白森森的骨頭,整個大廳的人看得頭皮發麻,心驚膽顫,平常比這個再兇殘的畫面都看過,可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讓人恐慌,這個女人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做着這些事,有些膽小的捕快竟然要嘔吐起來了,飛快的閃身奔出去,也顧不得被降罪的事了。

“活人和死人之間的親屬關係,可以滴骨認親,如果是親生骨肉,血溶進骨內。”楚楚說完,望向西門長空,西門長空此時整個身子輕顫不已,想到爹爹被殺了,還要受到這些折騰,心如刀絞,眸子裡閃着沉重的仇視,冷掃過對面的叔父,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是他的仇人。

西門長空,劃破了手指,一滴鮮紅的血落到那露出來的骨頭上,有幾個膽大的立刻湊近前去看,滴骨認親,雖然聽說過,可誰也沒有見識過,沒想到真有這樣傳奇的手法,只見那一滴血慢慢的滲透到骨頭裡,直至一點血痕都沒有,大家驚奇之餘,總算知道這西門長空正是西門轅的親生之子。

“西門軒,你還有什麼話說?”

楚楚冷然的望了西門軒一眼,把手裡的解剖刀遞到小月的手裡,示意她收起來,自已摘掉手套,脫掉白色的袍子。

西門軒身形一移,沒想到這娘娘竟然如此厲害,看來自已是難逃一死了,擡起頭苦笑一聲:“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了,不錯,當日是我殺死了西門轅和龍小婉,殺了西門府的一百多人。”

西門軒承認了事實,西門長空再次撲向西門軒,怒吼:“你爲什麼要殺我爹孃,爲什麼啊?”

“是啊,你爲什麼要殺了西門府的人,我相信這裡面一定有一個大秘密,你還是交待出來吧。”楚楚定定的望着西門軒,雖然他的面容蒼白得像個鬼,但是眼睛卻是清徹的,沒有一般歹徒的兇殘,想必他有一個非殺西門轅不可的理由。

西門軒陰柔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暗芒,隨即仰天大笑一聲,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西門軒的胸前已經刺進一把匕首,他的身子旋轉了一圈,髮絲凌亂,映襯得他的臉越發的蒼白,脣角溢出一些血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匕首刺進去一些。

眼前發生的一切太快了,西門軒竟然自殺了,他的臉上仿似解脫了,脣角掛着一抹笑花,帶着死亡嗜血的美。

“我去謝罪了,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廳上的人呆愣了一會,最先恢復過來的竟然是知府夫人,她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她清醒過來,像有人掐住她的脖子似的,撲了上去,尖叫起來。

“西門軒,你在幹什麼?西門軒,你不是說永遠陪着我的嗎?”

大廳裡的人再次一呆,知府趙祿徹底的呆了,夫人這是幹什麼?西門軒的死她竟然如此傷心,好似那纔是她的男人,她深愛的男人,一向囂張狂妄的女人竟然哭了,淚如雨下。

楚楚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置可否,她早就知道這知府夫人有名堂,本來還以爲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她竟然自已出來了,這樣也好,不過她爲什麼這麼傷心呢?

西門軒躺在心愛女人的懷裡,滿足的笑了,只要她高興啊,他什麼都可以做,可是他現在再也不能陪她了,用盡全身的力氣,伸出手輕撫她的臉:“瑤兒,你別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統統都過去了。”

瑤兒心痛到無以復加,她一直活在仇恨裡,忽視了身邊的這個男人,他已經陪了她整整十多年了,默默的愛着她,默默的付出一切,她不要他死啊,她後悔了啊,老天,請給她一次機會吧,仰天大吼。

“軒,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只想着報仇,我應該聽你的話。”

瑤兒的眼淚滴在西門軒的臉上,可惜他再也不能說話了,大手輕輕的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那張臉帶着滿足的笑容。

一旁的趙祿早青了臉,沒想到這個母老虎竟然給自已戴了綠帽子,和這個男人一條腿,還愛得死去活來的,真他媽的窩囊到家了,走過去,沉着臉大吼。

“賤人,你竟然敢給本官偷汊子。”

瑤兒擡起臉,那雙眼眸裡狠戾冷漠,緊盯着趙祿,趙祿嚇了一跳,他可記得這女人的功夫十分了得的,趕緊奔到旁邊去,瑤兒的臉上傷心欲絕,心如死灰,就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吧,放下西門軒的身子,定定的掃視着圍在周遭的人,面容一掃之前的暴厭,平和安定。

“其實西門家的人是我殺的,軒他只下了毒,是我親手殺了西門轅和龍小嫵的,沒有人知道我也是左撇子,軒是爲了我才強逼自已用左手練劍的。”

瑤兒的話一開口,那趙祿早嚇壞了,沒想到這臭婆娘竟然殺人了,還殺了這麼多人,不會連累他吧,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磕頭:“娘娘,她殺人不關我的事啊,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楚楚掃了過去,看他的窩囊樣,確實讓人恨不得踢兩腳,就衝着他那老鼠膽估計也不敢殺人,冷哼:“滾一邊去。”趙祿趕緊退到一邊去,不敢再開口。

“其實我和西門轅還有西門軒從小生長在一個村子裡,那個村子叫魚寨溝,裡面有很多魚,小時候我們很喜歡捉魚,那時候我喜歡西門轅,可是有一天他把我毀了,你們知道嗎?他領着一幫人糟蹋了我,從那一刻開始,我心裡便只有恨,一直想着要親手手刃這個男人,知道我當時多大嗎?只有十歲,他竟然領着一大幫人做着滅絕人性的事情,而這一切軒也在場,可惜他太小了,沒有力量阻止,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自責,我們兩個活在痛苦中,可是西門轅呢?因爲娶了一個富家的小姐,活得意氣風發,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善人,每多聽到他一次,我就想殺他一次,但是都被軒阻止了。”

瑤兒說到這裡,覺得自已太累了,這麼多年的恨隨着軒的死統統的消失了,一張嫵媚的臉上平波無奇。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十多年沒有斷過,軒也是,因爲活得太痛苦了,我決定殺了西門轅,奪了西門家的財產,這樣我心裡才能平衡,也許是因爲看我活得太累,這次軒沒有阻止,他幫了我。”瑤兒說到這裡,回首望着睡在地上的男人,伸出纖細素白的小手,輕輕的觸摸着他的臉,冰涼一片,一點暖意都沒有,以往他總是會摟着她,柔聲哄她,瑤兒,忘了過去吧,但是現在再也沒有人這樣對着她說話了,再也沒有了,眸子裡滿滿的柔情愛意,低垂下頭,輕輕的親了一下西門軒,心裡低喃,軒,我來陪你了,下一世,我一定要找到你,把這一世所欠的情統統的還給你。

大廳上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人人聞之動容,沒想到一直以善心聞名的西門轅有這麼醜陋的一面,楚楚嘆息,爲這兩個人心疼,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遭受到那樣的打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忘了的,她恨的同時自已也活在痛苦裡。

就在大家只顧着傷心的時候,只見瑤兒飛快的拔起西門軒胸前的匕首刺進自已的胸口,楚楚一閃身衝過去,扶住瑤兒的身子:“你這是何苦呢?”

瑤兒靠在楚楚的懷裡,那張嫵媚的臉上浮起笑意,眸子裡閃過釋然,髮絲落到她的臉頰上,那張小臉經過淚水的沖洗露出了本來的面貌,竟然那麼的清靈,長長的睫毛上還帶着淚珠,伸出手放進楚楚的手裡,祈求的開口。

“請你把我和軒葬在一起,我們只求來生。”說完便閉上眼。

楚楚的心裡酸楚不已,眼裡氤氳起來,這一切到底怪誰啊?久久的沒有聲響,大廳上的人看娘娘如此傷心,誰也不敢開口打擾到她,黃霖走過去,扶着楚楚的肩,堅定的開口:“這樣於他們也是一件好事,要不然他們殺了這麼多人,一樣是要死的。”

楚楚放開瑤兒的身子,眼淚終是忍不住流下來,返身輕伏在黃霖的懷裡,雖然每次都會遇到這種事,可還是做不來無情,每一次都被這些人感動,然後傷心。

“黃霖,我好難過,每一次都這樣,在這些真相後面總隱藏着一個心酸的故事。”

“好了,別想多了,眼下真相大白,還是把這些人統統的葬了吧。”黃霖扶起楚楚,掉頭吩咐身後的侍衛,幫助西門長空整理一下大廳,西門長空此時已經有些麻木了,心裡說不出該恨誰,掉頭望向棺木中的爹爹,實在無法理解爹爹那樣一個慈善的人爲什麼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西門家的慘案總算告破了,晉城的人唏噓不已,就是知府大人也沒臉呆在晉城了,西門長空葬了爹孃還有義莊裡的那些僕人,楚楚和唐凌把瑤兒和西門軒葬在了一起,在他們的墓碑上刻着,生生世世相愛人,但願他們的來生會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事情結束了,楚楚準備回鬼霧林,但是黃霖一直跟着她們,她已經轉悠兩天了,也沒把他們甩掉,楚楚惱怒的瞪着身後。

“黃霖,你究竟想怎麼樣?”

黃霖抱着劍站在對面,濃眉大眼,豐朗不凡,頭髮用木簪隨意的彆着,身穿白色的長袍,黑髮白袍在輕風中擺動,一看就是那種行俠仗義的大俠,厚薄適中的脣一動,恭敬的開口。

“臣想請娘娘回宮,皇上在宮裡等着娘娘呢。”黃霖說這句話時,心裡很痛,他也喜歡這個女人,可她是皇帝的女人,他想了也是白想,或者是隻能想着,默默的守候她一輩子。

“我不會回去的,黃霖,你還是帶着你的人離開吧。”楚楚冷冷的開口,俏麗的臉蛋上罩着一層寒霜,顯示出她此刻的心情相當的不好,站在她身側的唐凌和小月一聲也不吭,一起望向對面的黃霖,唐凌從以前對這個男人就沒有好感,所以此刻更像個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擋到楚楚的前面。

“是啊,她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回去吧,還有告訴那個皇帝,別用權壓人,要是讓百姓知道皇帝就知道欺負女人可是件丟臉的事。”唐凌振振有詞的開口。

黃霖根本不理他,只看着楚楚,反正他是跟定她了,她一日不跟他回宮,他就一日跟着她,一年不回宮他便一年跟着他。

楚楚見黃霖不出聲,領着唐凌和小月往前走,身後的黃霖再次跟了上來,氣得她回身衝到黃霖的面前,咬着牙低吼:“黃霖,你有完沒完了?爲什麼非要讓我跟你回宮去啊,難道親手把我送給皇帝你很高興嗎?”

黃霖望着近在眼前的小臉,白晰的肌膚因爲氣憤染上了紅暈,大眼睛閃閃發亮,睫毛彎曲捲翹,漂亮極了,小小的紅豔的脣一開一合,很引人暇想,真想狠狠的抱住親上一口,可是他沒有忘了她是皇帝的女人,他只是一個奴才,以前自已和她有過曖昧的一腿,可那時皇上還沒看上她,所以他不在意,但現在皇上要她,他不能和主子搶一個女人,但聽到她的責問,他的心裡疼痛難耐,緊捂住胸口。

“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爲什麼還要這樣問?”黃霖眼睛裡是坦誠,毫不掩飾自已對眼前女人的愛意,很強烈,很想擁有她,可是他沒有那資格,他能做的就是一生守護着她。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你,黃霖。”

楚楚雖然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很傷人,但是快刀斬亂麻,她是不喜歡黃霖這樣的人,身上的奴性太重,那種一生忠於主子的人,當然這種人沒什麼不好,只是她不喜歡罷了。

黃霖聽到楚楚直接了當的話,臉色刷的蒼白了,手握成拳一聲也不吭,雖然知道她不可能喜歡他,可聽到她說出來,還是很疼,好似有人挖了他的心似的,血肉模糊。

“臣知道自已配不上娘娘的高貴之軀,不敢妄想。”黃霖的心雖然滴血,言行舉止卻沒有怠慢,楚楚真想一巴掌拍醒他個榆木腦袋的,咬着牙開口。

“黃霖,你知道我最討厭你身上什麼嗎?”

黃霖也想知道楚楚討厭他什麼,好看的眸子落在楚楚的身上,等着她接下來的話,只聽見楚楚不緊不慢的開口:“你身上的奴性,知道什麼叫奴性嗎?”

楚楚知道他爲人一向木納,仍煞有其事的問,看他一頭霧水的樣子,冷哼:“就是那種唯主子命是從的人,聽主子的話是好事,但自已要有原則,是好事就聽,是壞事就不聽,你看你,明明我不想進宮,你還幫助皇帝想把我抓進宮去,這是強搶民女你知道嗎?”

黃霖聽了半天,總算明白,楚楚拐彎抹角的在罵他,也不生氣,眸子裡閃過排山倒海的光芒,定定的望着楚楚。

“我的命本來就是皇上的,他要我便給,這沒有什麼錯,當年我家鄉遭災,屍橫遍野,白骨成堆,我一個七歲的小孩子一路要飯流落到京城,因爲肚子太餓搶了人家的包子,差點被打死,是當時身爲太子的皇上救了我,從那時起,我就發了誓,我的命就是皇上的,只要他想要,隨時可以拿去。”

黃霖的話說完,楚楚倒有些動容,沒想到黃霖也是個苦命人,一個七歲的小孩子一個人要飯,要到京城來,真的很不容易的,心裡不禁同情起來,可同情不能讓自已跟他去皇宮吧,她現在討厭龍傲,一想到他差點打掉她的孩子,她就厭惡他。

“黃霖,沒想到你這麼苦,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楚楚睜着大眼睛向黃霖道歉,她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雖然有時候很冷漠。

黃霖立刻搖頭,過去的事早就過去了,沒什麼好傷心的,不過楚楚能關心他,他覺得心裡很溫暖,雖然知道她只是善良同情他,可只要她心裡想過他,他便開心了,他從沒想過會被她愛上,或者什麼的。

“楚楚,跟我回宮吧,皇上已經後悔了,他相信孩子是他的,你何苦流落到外面受苦呢?”黃霖深情的望着楚楚,雖然她是皇上的女人,可他一樣愛着她,只要看着她就好了。

“黃霖,如果我回宮了,你看着我和皇上親密的在一起,難道你心裡不會難過嗎?”楚楚睜大眼無辜的望着黃霖,就是這樣的眼神,看得黃霖心跳如鼓,真想把她藏在懷裡誰也不讓看到,可這現實嗎?即便難過他也不會背叛皇上的。

“難過也是臣的事了,臣只求默默守護着娘娘一輩子就行。”

楚楚只覺得很累,和他說了這麼多,想讓他明白自已不想進宮,既然喜歡她爲什麼非要讓她不快樂呢,應該希望她快樂啊,所以他最愛的人其實是那個主子,他的主子。

“其實你最愛的人是你主子,你認真想想,如果我和你主子遇到事情,你認真想想你會救誰,你哪裡是守着我,是守着你主子吧。”楚楚揮揮手,走回唐凌的身邊,把手套進唐凌的臂彎裡,一臉鄭重其事的開口。

“黃霖,我要成親了,嫁給唐凌。”

楚楚的話音一落,唐凌和黃霖同時嚇了一跳,唐凌的臉都被她嚇白了,正想開口問,接受到楚楚暗示的眼神,便沉默不語。

黃霖顯然並不相信楚楚的話,唐凌雖然不錯,但是還配不上楚楚,他只不過是縣衙裡的一個小捕快,怎麼能配上他心目中的女神呢,連他堂堂一品帶刀侍衛都覺得配不上他呢,他算老幾啊,臉色一暗,冷哼。

“他不配,而且我不相信你會嫁給他。”

“不相信嗎?”楚楚拉下唐凌的臉,飛快的在唐凌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唬得唐凌腿肚兒輕顫,心裡直唸叨,老大啊,你別玩了,再玩小弟被你玩死了,沒看到我渾身冒冷汗嗎?

黃霖一看楚楚竟然親了唐凌一下,唐凌還一臉白癡的笑容,早氣綠了臉,也不去多想,身形一移朝唐凌撲過來,唐凌嚇得趕緊出招擋着,要知道黃霖可是皇宮的大統領,那功夫自然是相當了得的,自已哪是他的對手啊,三兩招之後便有些招架不住了,忙衝着一邊的楚楚大叫。

“快來幫幫忙?這個瘋子竟然真打我,他要和我拼命了。”

楚楚不由得好氣又好笑,掉頭示意小月去把唐凌換下來,小月得了指示一閃身長劍出鞘,一股冷冽的寒氣直擊黃霖,黃霖一看是小月,連忙後退了兩步,邊打邊朝着唐凌怒叫。

“你竟然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東西?還想娶楚楚,做夢吧,除非我死了。”

唐凌哪叫一個苦,誰敢娶這個女人啊,只有你們這些白癡男人把她當好東西吧,也不怕半夜把你們一個個當西瓜切了,哀怨的走到楚楚的身後,小聲的嘀咕:“看吧,都是你惹出來的,這男人要找人拼命了。”

楚楚回了唐凌一記白眼,瞧你遜的,兩個人眼神交會,那邊和小月交手的黃霖更急了,出手狠厲無比,小月一時間倒有些吃力了,因爲不想有傷害,偏這個男人瘋了似的步步緊逼,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這男人也沒有收手的趨向,小月只得出狠招,寒山劍法最厲害的一招,鶴心掏月,直擊向黃霖,黃霖只覺得身子一麻,竟然中了小月的暗算,一時間身子動彈不得,如果不是分神的話,怎麼會中招呢。

小月一收手翻身落到楚楚的身邊,飛快的開口:“好了,這下安份了。”

楚楚走到黃霖的身邊,得意的笑着:“黃霖最好別讓你那幾個手下跟着我們,要不然我一定殺了他們,信不信隨便你。”

黃霖看着靠近自已的小臉蛋,嫩滑可愛,身上清幽幽的香味直往他的鼻腔裡鑽,害得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這女人該死的迷人,現在少了那一層冷漠,越發的讓人慾罷不能了。

“好吧,你走吧,我也不強求你跟我回宮了,我不會讓手下跟着你的。”

楚楚一聽黃霖的話,總算高興起來,伸出手拍拍黃霖的手臂,哥們兒似的開口:“黃霖,雖然我不能喜歡你,但是你以後就是我朋友了,這樣做就對了,你回去告訴皇帝就說沒看到我,誰知道呢?是不是?”

黃霖的身子一僵,被她無意識的動做給刺激到了,他知道她有多狂野,那一夜雖然沒有在一起,但那香甜柔美還留在心底,原來女人妖魅起來,就是魔鬼也會被勾引了的,眼看着楚楚走出去幾步遠,黃霖不緊不慢的開口。

“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等你們走了,我就自殺謝罪。”

楚楚走出去的腳步頓了一下,他說什麼,他要自殺謝罪,這個死男人,竟然因爲自已不跟他回宮要自殺謝罪,懶得理他,自殺就自殺吧,關她什麼事啊?都去死好了,省得來煩她。

楚楚領着唐凌和小月飛快的往前走,很快不見了影子,那幾個侍衛走到黃霖的身邊,冷靜的問:“大人,難道就讓娘娘這麼走了?”

“她會回來的。”黃霖肯定的開口,對於那女人他是絕對了解的,別看她做事冷靜執着,其實心地善良得不得了,估計很快就會回來了,他在這裡等她回來解穴道吧,順便看看天上的風景,秋高氣爽,萬里無雲,果然不錯。

楚楚領着兩個人走出一里路之遙,越走越難走,停下腳步,認真的望着身邊的唐凌:“黃霖說,我走他就死,你說他會自殺嗎?”

唐凌一聽楚楚的話,想了一下黃霖的爲人,肯定的點頭,就連小月也附和着:“黃大人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會做到的,他那種人說到做到的。”

“那怎麼辦?難道真的讓他自殺,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這一輩子良心也不安了。”楚楚嘴裡唸唸有詞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禁在心裡把黃霖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罵了個遍,然後氣恨恨的掉頭。

“好吧,我總不能讓那傢伙死了,再找機會溜吧,反正不是這時候走的就好。”

唐凌和小月偷笑着點頭,他們就知道她要回頭,跟她熟悉了的人,哪個不知道她心軟的特性啊,是那種外冷內熱的人,生人咋一看還當她多兇呢,其實那顆心才真正是水做的,能掐出水來。

“好吧。”

三個人又回到黃霖的身邊,黃霖得意的用眼角斜睨着三個手下,怎麼樣?我沒猜錯吧,那三個人同時點頭,原來娘娘真的心地善良,而且和黃大人感情好。

楚楚解了黃霖的穴道,一想到他竟然敢威脅她,氣憤的猛踢了他一下。

“叫你下次威脅我,再有下次自個去死,不需要在我面前說出來。”

黃霖站着一動不動,任她發牢騷,直到她氣消了,才一本正經的開口:“走吧。”

“去哪兒啊?”楚楚猛翻白眼,他們不會以爲她傻到白癡的把他們帶回家去吧,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掉了一個頭,繼續回晉城,這次不去西門府,住在客棧裡,黃霖對於楚楚的動作一臉的不理解,追問了她幾遍。

“爲什麼又回頭住到這家客棧來?難道不能去你家嗎?”

楚楚憤怒的冷哼:“你以爲我是傻子啊,把你們帶到我家去,沒事就騷擾我是嗎?我沒那麼呆,就在這城裡耗着,等你們什麼時候走了,我再回去。”

黃霖恍然大悟的點頭,豐朗的臉上,濃眉一挑,輕飄飄的開口:“我是絕不可能走的,哪怕耗一輩子。”

楚楚真想打爆他的頭,竟然有臉和她耗一輩子,那她不是太苦了,和一個男人這麼不陰不陽的耗一輩子,還是早點想辦法,把這瘟神送走吧。

幾個人在客棧裡開了房間,正是中午的時候,楚楚有些疲倦了,一用過午膳,便打着哈欠準備上樓休息,剛站起身便發現黃霖竟然也不吃了,緊跟着她身後往樓上走去,楚楚奇怪的掉頭,不小心撞上他的胸口,那堅硬的胸肌說明他的身材有多好了,看看客棧裡的情景便知道了,那些女人的眼光一直追隨着他,看向自個的眼神裡充滿了嫉妒,還有唐凌,也是個俊逸的男人,走到哪都吃香。

“你跟着我幹什麼?”

“我怕你乘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溜了,所以要守在門前。”黃霖說着伸出大手拉過她,細心的幫她揉揉腦門,這溫柔的動作頓時使得客棧裡此次彼落的抽氣聲,這男人不但俊,還這麼體貼溫柔,那女人也太好命了吧。

楚楚不以爲意的拍掉黃霖的手,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離我遠點兒,我不想被這些女人撕了。”

黃霖一向比較木納,對周遭的事情感應力比較差,聽到楚楚的話才擡頭打量了一下,看到有很多女人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個兒,一記森冷的眸光丟過去,傷了一大片女人的心,原來這男人的溫柔只針對身邊的女人啊,好傷心啊,自已都不介意和他來點小情調的,可看人家那樣好像很不屑。

楚楚也不去看身後的眸光,掉頭往二樓走去,她懷孕了,本來就容易累,總是想睡覺,跨進自已的房間,隨手準備關門,只見黃霖一手隔着門,關心體貼的開口。

“睡一會兒就起來,睡久了對身體不好。”

“嗯。”楚楚點頭打着哈欠,黃霖的手總算放了開來,楚楚關好門,上牀榻去睡覺,哪管黃霖的話啊,舒舒服服的睡到天晚上纔起來,大家夥兒都用了晚膳,只她一個人沒用,小月伺候她起來。

“好了,一睡一個下午,這下恐怕睡不着覺了。”

“那我們出去逛逛街吧,看看晚上有什麼好玩的沒有。”脫去冷漠的楚楚其實很活潑,一旁的黃霖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不論她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在他眼裡都是惹人憐愛的,可是一想到她說不喜歡他的話,眼神便黯然下來,心裡很不舒服。

可是他和她終究是不可能的,如果她不回去,他永遠都不會再看到她了,如果她回去,他只能默默的守護着她,因爲她是皇上的女人,每一條路對於他來說都太遙遠了。

女人都喜歡逛街,小月聽了楚楚的話,立刻高興的點頭,幾個男人自然不好反駁,等到楚楚下了樓,吃了些東西便到街上去逛逛,晉城的晚上也很熱鬧,有人在放焰火,滿天五彩斑斕的火焰映紅了街上每個人的臉,街道兩邊擺着小攤,都是一些木製的手推車,在架子上掛着兩盞燈籠,便把攤位上的東西照得清清楚楚,都是一些小玩意兒,不值錢但是很漂亮,小月和楚楚看得不亦樂乎,幾個男人跟在身後索然無味,實在無法理解爲什麼女人看見這些東西永遠兩眼發亮。

只有唐凌買了一個香囊放在身上,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那是送給他心上人的,一起笑起來,黃霖和唐凌竟然相處和諧起來,這一切要歸功於唐凌,生怕和黃霖住到一起,遭到他的毒手,便把自個和楚楚的關係說了出來,那黃霖自然不爲難他了,不過卻被楚楚狠狠的訓了一頓,訓就訓吧,總好過被人揍。

小月也買了兩個小玩意兒,楚楚卻什麼也不買,她只喜歡看這些東西,又不喜歡戴,幹嘛買,一行人走走停停,街邊的商鋪也是燈火輝煌的,楚楚擡眼見前面一家玉器店,招牌設計得別緻又清新,還有個好聽的名字‘玉晚樓’,不由停住腳步,示意身邊的幾個人去裡面看看?家裡有那麼多玉,成色十足,看看這些店裡的玉成色如何。

那店裡的掌櫃一看有人走進來,忙擡起頭吩咐店裡夥計招呼她們坐下,客氣的奉上茶水,掌櫃的從櫃檯後面走出來,一臉笑的開口:“客官是想要玉嗎?”

“我們過來看看?”楚楚點點頭,買她倒是不想買,不過可以和他談筆交易倒是真的,把自已的玉放在這店裡賣,不過要看這老闆的人品怎麼樣。

那掌櫃的聽了楚楚的話,並沒有像那些勢利的小人,立刻板下臉來生氣,仍舊客氣的招呼着:“那客官慢慢看,我去招呼客人了。”

“好,你去吧。”楚楚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見玉器店裡好多女客望過來,奇怪的想着,怎麼都望這邊了,再認真看,原來是望她身邊的兩個男人的,這兩個男人,俊朗豪爽,身上有一股俠士的大氣,都不拒小節,不過黃霖有些木納,唐凌有些暴厭,當然現在他的暴厭好多了,因爲有人管住他了。

“這家店不錯。”唐凌輕聲的開口,光看店裡裝潢和服務態度,就知道掌櫃的人品不錯,像他們這樣即便不買也能照顧的,日後也可能變成店裡的常客。

楚楚點頭,四個人正打量着,陡地聽到一聲粗嘎的叫聲:“掌櫃的,給我看看這玉值多少錢?”

掌櫃的聽到有人大聲的暄囂,有些不悅,但很好的掩飾了,對着客人依舊滿臉笑容,接過那漢子手裡的玉佩,用驗玉鏡認真仔細的驗了一下,臉上閃過難以置信,楚楚隨意掃了一眼掌櫃的神色,眼睛瞄到那玉身上,不禁臉色大變,心陡地往下一沉,那玉她可是知道的,是南宮北堂祖傳的一塊雞血玉,冬暖夏涼,人戴着很舒服,當初南宮北堂送給她時,她沒要,生氣的扔還給他,還磕了一點痕跡。

黃霖和唐凌看楚楚臉色變了,奇怪的望過去,他們兩個對於那雞血玉,當然是不知道的,所以才奇怪楚楚臉色變了,楚楚沒注意到身邊的兩個男人正奇怪的望着她,只豎起耳朵聽掌櫃的話。

“這可是一塊上好的雞血玉,如果好好的話,最少值三千兩,但現在它被磕出了一個角,只能值一千兩了。”很顯然那掌拒的並沒有欺騙這傢伙,楚楚定睛細看了一下賣玉人,一看就是那種下三流的流浪漢,他怎麼會有南宮北堂的玉呢,而且南宮北堂人哪去了?

賣玉的傢伙一聽掌櫃的說能賣一千兩,早樂歪了嘴巴,連連點頭:“行,就賣一千兩。”那掌拒的見他歡天喜地的樣子,不禁詫異的開口:“這玉,真是你的嗎?”

那漢子顯然沒想到掌拒的會這麼問他,一愣,隨即沉下臉,用力的拍着櫃檯冷哼:“這是我家祖傳的,怎麼了?難道賣塊玉還礙着你了,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賣別家。”

那掌櫃的一聽那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連連的點頭:“要,要,客官是要現銀還是要銀票?”

那傢伙想了一下,得意的盤算着,今兒個晚上好好找個娘們銷魂一下,這一千兩銀子足夠找個花魁了,對,就找那個叫紅香的花魁,讓她平常看不起自個兒,今兒晚上非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那傢伙一想到高興處,臉色猙獰,目露淫穢,甚是可怕,那掌拒的頭皮發麻,又敲了敲櫃檯,大點聲音。

“客官,你是要現銀還是要銀票。”

那漢子回過神來,用衣袖一擦脣角的口水,連連開口:“現銀,老子要現銀。”

“好,你等一下。”掌櫃的點了一下頭,動手拿了一千兩的現銀裝在袋子裡,遞給那漢子,那漢子高興的伸手接了過去,往外走去,楚楚走過去,用手敲了敲櫃檯:“掌櫃的,把剛纔那塊玉拿出來看一下?”

掌櫃的以爲楚楚看中了那塊玉,立刻高興的拿過來,滿臉笑意的開口:“姑娘也看出這是好東西了吧?話說這東西可是?”那掌櫃的還想長談闊論,被楚楚一舉手擋住了,掉頭吩咐身邊的小月:“拿一千兩給掌櫃的。”

“啊?”掌櫃的睜大眼,他買的就一千兩,怎麼能賣一千兩呢,正想收回來,楚楚已經把那塊雞血玉放進袖子裡,擡起頭冷冷的開口:“這玉不是那個人的,如果是他殺了人得來的,你都要坐牢了,還想賺錢?”

那掌櫃的早嚇得白了臉,一伸手把一千兩銀票接過去,一句話不敢多說。

楚楚領着三個人出了門,門前還有黃霖的三個手下,一行人飛快的跟上前面那個洋洋自得的漢子,只見他七轉八彎的進了一處陝小的巷子,楚楚一揮手示意黃霖逮住他。

那漢子一看身後忽然多了幾個人,還以爲人家要搶他手裡的銀子,死命的護在後面,掉頭就跑,黃霖身形一閃,飛起一腳踢翻了那漢子,緊跟着另一隻腳踢了過去,那漢子哪裡受過這些苦楚,嚇得連連求饒。

“大俠饒命啊,饒命啊,這些我都不要了,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一邊求饒一邊在心裡罵娘,看來今晚還到破廟裡抱枕頭了。

楚楚走過去,冷冷的開口:“說,那塊玉是從哪裡得來的?”

那漢子一聽這女人問他玉的事,趕緊開口:“是我家祖傳的玉啊,絕對不是偷的?”

楚楚一聽他竟然還敢撒謊,立刻沉聲命令黃霖:“給我打。”

那漢子一聽到打字,早嚇得磕頭哀求了:“好,我說,是在一個酒鬼身上拿下來的,我沒有偷,他喝醉了,什麼也不知道,我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挺好的,所以翻了翻他身上,便看到了這塊玉,大爺饒命啊,這銀子我不要了。”

楚楚一把從哪個人手裡拿過銀子,用腳踢了他一下,陰沉着臉開口:“現在把我們帶回去,如果敢胡亂的忽悠我們,看我怎麼揍你?”

那漢子擡眸小心的掃了楚楚一眼,然後用眼角瞄着打他的黃霖,見他正一臉怒意的冷瞪着他,嚇得趕緊點頭:“小的這就帶你們去,那個人已經來了好幾天了,天天喝醉酒,不知道是爲了啥子傷心事?”

那漢子邊爬起身邊嘀咕,楚楚再踢了他一腳,冷冷的警告他:“快把我們帶過去,若是沒有,看我們不扒了你的皮,讓你下次偷別人的東西?”

那漢子已經看出楚楚纔是這些人當中的頭,慌恐外加小心翼翼的開口:“大姐,求你們饒過我吧,我真的沒對他怎麼樣?還把地方借他睡覺來的,只拿了他一塊玉佩而已,求你們饒過我吧。”

“快點去,再說就要揍了。”楚楚一揚手,那漢子早跑到前面去帶路了,一行人跟着漢子出了城,就在城外不遠,有處破廟,倒蹋了半邊牆,還留下半邊,這漢子便把這裡當成他的家了,在破廟的一角倦縮着一個人,楚楚蹲下身子,細看,只見此人披頭散髮,衣衫凌亂,雖是錦鍛華服,卻已髒亂不堪了,楚楚撥開他臉上的頭髮,仔細瞧去,不是南宮北堂,是哪一個啊?

只見他倦縮成一團,正不停的抖索着,牙關緊咬,楚楚伸出手探了一下,好燙,他竟然生病了,爲什麼會一個人病在這荒郊野外呢?想到一向意志風發的男人竟然落魄至此,楚楚只覺得心疼。

招手示意唐凌和黃霖把他帶回去,兩個男人不明白楚楚怎麼會要把個流浪漢帶回去,再低下頭仔細看時,黃霖驚呼出聲:“北堂王爺?他怎麼會這樣了。”

“不知道,他生病了,我們把他帶回去找個大夫看看吧,其他的事情等回客棧再說吧。”

楚楚吩咐兩個男人,自已讓到一邊去,回頭見一邊的漢子驚懼的望着他們,示意小月拿五十兩銀子給這漢子,淡淡的開口:“明日到城裡買套體面些的衣服,剩下的銀錢做些小本的買賣,如果再讓我看見你到處流浪,就把你抓住坐牢。”

那漢子本來還以爲要倒黴的,沒想到人家根本沒想傷他,又聽到楚楚說給他五十兩銀子,早歡天喜地的接了過去,端端正正的磕頭,想着這姑娘說的話兒原也是個正理,心裡更是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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