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腳,有一雙,是屬於女人的。
不知道是誰開的槍,打中了他的右腿,一直苦苦支撐的墨非終是昏死了過去。
在這片並不甚高的山崖下,墨非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沒有人救,真的是死路一條。
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有一個終於忍不住皺眉開了口:“你的槍法真不準,應該再往上一點。”
“你覺得他會死嗎?”女人冷漠的聲音跟着響起。
“他會,只是你沒想讓他死,”男人的聲音越發的低沉,轉臉看向她,“夜伶,別想抗命,無跡的下場你該知道。”
“我沒想抗命,車子掉下山崖爆炸,我們並沒有下來,他下落不明,沒有人會知道。”
叫夜伶的女人似乎在打着什麼主意,如此說道。
男人皺起了眉頭,“別忘了委託人要看他死時的照片。”
“他現在跟死有區別嗎?”
“夜伶!”
“雷澤,這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沒有想到還是爲那個女人做事,我一直跟着你,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但我現在,一定不能讓墨非死在這裡。”
夜伶堅持着,在雷澤要舉槍的瞬間,用自己的手堵住了槍口。
雷澤驚愕,緊皺起了眉頭,看了她好一會,纔像是譏嘲般的挑眉說道:“小文,真像你從前所說的,原來你愛墨非。”
所以她下不去殺手,僅在墨非的腿上射了一槍。
夜伶便是路小文,曾經差點被墨非殺了,她祈求般的活了下來,被雷澤救走,如同重生,從此跟在他身邊拼命的練習身手,及至加入閻殿,成爲夜伶。
這是連夏如錦都不知道的事,她一度以爲路小文失蹤了。
但此刻,聽着雷澤的話,她卻輕輕眯眼,搖了搖頭,“不,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半點。”
“那你現在——”
“爲了報仇,夏如錦利用了我,我差點死在墨非的手上,這兩個人都是我的仇人,我沒有辦法替夏如錦賣命,她要墨非的命,我偏偏要給她一個意外。”
“你想怎麼做?打他一槍就算是爲你報仇了嗎?”雷澤又皺起了眉頭。
“這槍是爲我自己曾經受過的傷,但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搞不好是真的醒不過來,我不想看着夏如錦得意,所以,我一定要送他去醫院。”
雷澤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還有她心裡還在打什麼主意。
夜伶卻突然說道:“我可以一個人去,我不會連累你。”
“說什麼傻話,我是你師父,任何事情都要負責,走吧。”雷澤說罷,已然去扶墨非。
而夜伶愣了愣,聲音變低了幾分,“除了這件事,以後,我都會聽你的話。”
“嗯。”雷澤淡淡的應了一句,似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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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沒有如期回國,法國那邊的M集團表示根本沒有見到他人,甚至連同去接機的人都一併失蹤了。
調查了兩天才發現了車子殘骸,法國警方傳回來的消息,他已然死亡,屍骨可能被鳥獸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