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諾仍是在那街上走着,不過此刻她似是有了目標,並不精神的雙眸四處尋找着剛剛看過的那幾筐桃子。
在街上來來回回的轉了好幾個圈,依諾仍是找不到那幾筐桃子去了哪裡,正當她正準備找人問問時,一旁的戲苑裡忽然傳出了激烈的叫好聲,依諾被嚇了一跳,側頭看去,竟堪堪發現了一個小夥計端着一盤桃子從戲苑門廊穿過。
依諾眼中有了些光亮,擡腿便像那戲苑走去。
然而依諾剛剛穿過門廊,正準備進內閣時,一個小夥計卻攔住了她,熟練的問道:“姑娘幾位啊?咱們這兒進來得先交銀子。”
依諾頓了頓,輕聲開口道:“我沒錢。”
小夥計眉眼一簇,不悅的說道:“姑娘這是拿咱們戲苑逗樂呢?沒銀子還湊什麼熱鬧。”
依諾瞥了一眼內閣看戲的人們桌上又大又鮮的桃子,舔舔脣,想着要不變點銀子算了。
雖說天上有規矩,對凡人不準使用法力,然而眼下,依諾正處於醉酒後期,什麼都不想吃,還吃什麼吐什麼,有想吃的東西,還不趕緊吃兩口。
正當依諾心裡琢磨不定時,又來了個人被小夥計攔下了,然而那人卻說是找人,小夥計便讓人進去了,依諾瞅了一眼,有樣學樣的對小夥計說道:“我…找人。”
小夥計顯然不信,皺着眉問道:“姑娘找何人?”
依諾抿抿脣,朝內閣張望了一圈,然後隨手指向一個人,說道:“他。”
小夥計說着依諾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斜眼瞧着依諾道:“那姑娘在此稍等,小的去問一聲。”
說罷,那小夥計朝進去了。
依諾撇撇嘴,擡腿打算進去,誰知卻又被兩個大漢擋住了,依諾擡頭看了一眼門神似的兩人,抿抿脣,乖乖的站住了。
依諾雖是在門口等着,但眼睛卻一直盯着閣內各個桌子上的水靈靈的桃子,然後不知不覺的聽到了某兩位客人的談話。
“這桃子真不錯,又甜又水。”
“是啊,這李家也算是靠這桃子發家了。”
“你說難不成,他家這桃子種的方法和別人家不同?”
“能有啥不同,不都是圈塊地就種?哎對了,他家桃園在哪呢?”
“就在城外,出了城門西行一段就看見了。”
“@#&×$*…………”
後邊不重要了,只要聽到桃園的位置就成了,依諾蒼白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些喜悅。
然而正當她準備轉身走人時,胃中一陣躁動,依諾反身又是一陣嘔,依舊什麼都嘔不出來,然她卻是難受極了,猛的乾嘔了一陣,逼的眼睛都溼潤了,淚眼汪汪的蹲在那處直吸鼻子。
“姑娘…”
突然一個清明紈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依諾伸手輕輕掩脣,擡眸看了過去,只見一身着深紫色華服的風流男子正微蹙眉頭看着她。
依諾擡手抹去眼裡的溼潤,還未開口,便聽到男子有些吞吐的扔出了一句:“姑娘可是有病?”
依諾眼皮一跳。
“…或是,有孕?”
依諾眼皮重重的再次一跳,然後狠狠的剜了那男子一眼,起身走了。
那男子看着依諾似是生氣的背影,納悶的想着,難道猜錯了?
原來這男子便是剛剛在街上被依諾險些吐到身上的那人,此番在這戲苑聽戲,卻被小夥計詢問門口那女子是否認識,他順勢瞥了一眼,便發現又是在街上的那女子,而那女子正一臉發饞的盯着桃子,他偷笑一聲,正欲開口說不認識,便見那女子又悶頭開始吐,許是出於好奇,他便就這樣出來了。
不過,那白眼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怎麼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更好奇了。
看了一會依諾離去的方向,男子擡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