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何秋來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大殿之前,腳步不停,何秋進入大殿之內。
“蕭師兄,你是來找呂師兄的吧!”
大殿之中,築基期的修士依然不少,其中不少人應該都認識蕭行則,不過,何秋都沒什麼印象罷了。
“嗯,各位師弟忙啊,我去後面找呂師兄。”
面對衆多修士紛紛雜雜的問候,何秋只是微微點頭,輕輕答應一聲,腳步一點也不停,匆匆忙忙的向着大殿之後闖去,好像有什麼急事一樣。
何秋搜魂蕭行則,只是得到了他的一些重要記憶,對於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他沒有太過留意的,故而,和他打招呼的這些人,何秋是一個都不認識的。
混進屍冥宗,何秋根本就是心懷鬼胎、圖謀不軌,不可能待太長時間的,故而,也不必與屍冥宗的修士搞好關係,若是在丹靈宗,何秋的態度就會大爲不同了。
“呂師兄,出來一見!”
來到大殿之後,那間獨自的靜室之前,何秋站定身形,含一口丹田之氣,輕喝一聲說道。
“嗯,請進。”
在何秋的喝聲之後,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從那間靜室之中,一把溫和、略帶詫異的聲音傳達了出來,響起在了何秋的耳邊。
大半年前,何秋以蕭行則的身份已經來過一次了,那次是有任務的,此次何秋再次前來,卻是顯得有些頻繁了,讓呂東庭也感到有些詫異。
“噼噼啪啪!”
隨着呂東庭的話音響起,那布在靜室之外的數層禁制,在一陣輕微的爆響聲中,逐漸打了開來,顯露出了一條通道來。
蕭行則原本與呂東庭的關係尚算不錯,何秋上次又有了與呂東庭交流的經驗,對此人也有些瞭解,故而,此次他心中所思量之事,覺得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蕭師弟,你此次前來,是不是郝師叔又有什麼命令要你帶來,快快說予我知道,莫壞了宗門大事。”
靜室裡的空間不大,何秋與呂東庭相對而坐,呂東庭神色嚴肅,目光凝然的打量一下何秋,鄭重說道。
修士的時間都是很重要的,一點一滴都會花費在修煉之上,蕭行則以前雖說也常來魔冥城內的據點,但是,也少有間隔時間這麼短的,所以,呂東庭才推斷,何秋此來,可能是帶了郝鴻的命令,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交代。
“非也,非也,我此次前來,並不關郝師叔的事情,而是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的。”
對於金丹期修士的命令,築基期修士從來也不敢怠慢的,故而,呂東庭的神情才十分嚴肅,不過,何秋可不想在一種壓抑的氛圍之中談事情,於是,他在搖頭晃腦之中,微笑說道。
“哦,蕭師弟有什麼事情?”
呂東庭是一個比較嚴肅、辛勤和努力的人,一說起正事來,神情一般會很鄭重,不過,當一聽是何秋有事要和他商量,不禁眉頭微微一挑,有些驚訝地問道。
蕭行則這人,呂東庭也多有接觸,知道他爲人雖然圓滑,一般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而且,前來多是爲了見聞職方司的事情,此次一聽何秋是自己有要事與己商量,驚訝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呂師兄,在說我的事情之前,我們還是先說說你的修爲問題吧,你現在修爲已經達到了築基期大圓滿境界,隨時可以衝擊金丹期,不知,你最近可有此打算?”
嘴角掛着一絲笑容,何秋雙眼目光炯炯的看向呂東庭而去,語氣隨意、親切的問道,就好像是在與好朋友高談論闊一般。
聽到何秋談自己的修爲問題,呂東庭的臉色明顯黯淡了幾分,之後才勉強開口說道:“你也知道,我的靈根資質不是十分出衆,否則,也不會不受宗門重視,只能討了一個據點管事的職務,幸得我一向修煉努力,修爲才能夠達到築基期大圓滿,不過,要是衝擊金丹期的話,我也不敢保證能夠有幾分把握。”
呂東庭的靈根資質如何,何秋不是十分清楚,不過,從種種情況分析,何秋推測,他應該是三屬性的中等靈根,凝結金丹的機率不大,也無怪乎當何秋一說到衝擊金丹期之事,呂東庭當即面色黯然。
“還有,呂師兄,相信你也覺察出來了,近一段時間我屍冥宗風聲鶴唳,分明是將有什麼重要事情發生的,而且,事還不小。”剛剛說到呂東庭的修爲情況,突然之間,何秋的話風一轉,有些神神秘秘的說道:“我通過一些手段,知道在近日之內,我們屍冥宗與方家將有一場大戰的,所謂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們修爲不高,在此次大戰之中,可不知會有所沒事情發生,不要枉送了性命纔好。”
“什麼!蕭師弟,你說我們屍冥宗將要與大型修仙家族方家大戰,這可是真的?”聽了何秋所言,呂東庭原本還比較平靜的面容,猛然之間劇變,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目光之中,還蘊含有點點驚恐的。
爲了得到一種高級控屍法訣,何秋事先做足了工作,這才知道在大秦修仙界,十大巨頭宗派有一個名爲天魔宗的,也知曉了在天魔宗座下的高階勢力屍冥宗。
但是,除了有關於天魔宗和屍冥宗的情況何秋查閱了一些之外,大秦修仙界還有修仙宗派、家族、勢力無數的,何秋不可能每一個勢力都關注,至於方家,何秋更是從未聽聞。
“這個消息是我費盡心力纔打聽到的,再想想本宗近段時間來的異常,十有八九是真的。”何秋在說話之時,眉頭緊皺,整張臉緊繃,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慘了,慘了,這可怎麼辦纔好,我們屍冥宗雖然實力不弱,可是,方家也是一個龐大的勢力,稱霸本宗附近萬里方圓的區域,家族內也有元嬰期中期修士,總體實力與我宗不相上下的。”聽了何秋的肯定,任呂東庭再如何鎮定,一瞬間也有些懵了,雙眼無神,不可自知的喃喃自語,“這兩個龐大的勢力一打起來,短時間內肯定難以分出勝負的,而長時間大戰,需要投入的修士也會衆多,我們這些築基期的修士就是炮灰,那……”
說到這裡,想到那種很悲慘、淒涼的結果,呂東庭渾身一冷,猛然劇烈顫抖了一下,直感到自己四周陰風陣陣的。
方家的實力和勢力,何秋或許是無知者無懼,但是,呂東庭則不同,他在屍冥宗呆了長久的時日,對於屍冥宗附近的強大勢力,特別是有些敵對的方家,他還是知之甚深的,所以,才感到陣陣寒意。
互相緊鄰着的兩個強大勢力,產生一些小小的摩擦,不時有些小規模的爭鬥,這很正常,這種情況,在大秦修仙界隨處可見的,可是,呂東庭沒想到,兩大勢力最後竟然會爆發全面大戰。
不錯,在修仙界,兩種大勢力之間的全面大戰,決定勝負成敗的是高階修士,但是,低階修士的戰鬥會更爲慘烈的,他們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死亡率最高。
知道了不久之後,屍冥宗可能要與方家大戰,而自己就是大戰之中作爲炮灰的存在,怕是任誰心情也好不起來的,即使呂東庭的心志堅定,此時也手腳發冷,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屍冥宗與方家大戰,對於我們低階修士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你、我二人,在此場戰鬥之中,隨時都有可能隕落的。”何秋冷下一張臉來,語氣深寒無比,緩緩地對呂東庭說道:“爲了不在這場戰鬥之中隕落,我們事前一定要做好準備,以策萬全。”
“準備,呵呵,有什麼好準備的,這種層面的戰鬥,我們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只有隨波逐流而已。”
聽了何秋的準備一說,呂東庭蒼白的臉色絲毫不見好轉,悲愴的慘笑兩聲,垂頭喪氣的說道。
確實,像屍冥宗與方家這種層級勢力的生死大戰,築基期的修士根本毫無發言權,就是隨波逐流的浮沉,不能自控。
“哼,未必,不錯,本宗與方家的戰鬥,我們確實只能夠隨波逐流,但是,做一些準備,也可在一定程度之上,保證自身的安全。”
何秋冷哼一聲,微微搖頭,語氣十分冷靜的說來,話裡話外都是鬥志昂揚,不自甘隕落。
“哦,莫非蕭師弟有什麼想法?”
見了何秋的姿態,呂東庭從情緒低落之中稍微回過神一些,目光投向何秋而去,疑聲問道。
畢竟有關生死大事,雖然不相信何秋能夠在這種大戰之中耍出什麼手段來,不過,呂東庭還是願意聽聽的,想來,何秋應該不會空口說白話的。
“修爲,實力,在大戰之中能夠保全自己的無非是修爲和實力的高低、強弱而已,修爲越高,實力越強,在戰鬥之中,存活下來的機率也越大,所以……”
目光死死地盯視着呂東庭,何秋一臉鄭重、嚴肅,緩緩伸出兩根手指,擲地有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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