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讓一個人最快地瞭解到自己的心意,卻又不至於讓自己因見到對方因緊張而口拙,那麼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寫信了,顧名思義就是情書。
不過兩位都是紈絝世家的,情歌有聽過,情書沒寫過。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不就是情書嘛!自己能寫就寫,寫不出來就找人代筆好了。
太師府中。
“嬈兒,王哥哥可是個及其聰明的人呢!找人代筆,似乎不太妥當。”珺媚這麼覺得。
珺嬈一聽,也對哦!於是,打消了念頭。
“但是,嬈兒,你可以讓人先寫在紙上,照抄嘛!”
珺嬈一聽,對呀!這方法真不錯。
“珺媚呀!不愧是我的心肝寶貝,就是貼心呀!”說罷,珺嬈摟住珺媚的腰,照着珺媚的脣就狠狠咬下去了。什麼紙呀筆的還有情書的,早就扔到後腦勺去了。
丞相府中。
珺媛對着白紙發呆了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一旁的侍讀不敢打擾她,以爲她在想什麼深層次的問題。
再好半晌,珺媛終於有了反應。
“哎!這麼不合情理的事怎麼會在我發生在我的身上。”猛然地,珺媛把手中的筆一扔。
侍讀看她突然火大,決定將沉默保持到底。
但轉念一想,若是哪珺嬈寫了,豈不是讓她佔了上風?!強烈的危機意識讓珺媛重新找起那不知道已經扔到那個旮旯角落的毛筆了。
筆是提起來了,可愣是下不去呀!
“情書!情書!情書……誰能告訴我情書要怎麼寫呀!”珺媛火大的眼瞅着筆都給她擰斷了,下一個直接遭殃的就是桌子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丞相大人救了那桌子。
“小媛呀!你在煩惱什麼?我好像有聽到情書兩個字哦!”丞相大人膝下有二子,卻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所以嬌生慣養在所難免。
“孃親呀!我正在想情書應該怎麼寫。”
丞相大人一聽寫情書來勁了,直批評着珺媛的不學無術,連個情書都寫不出來。珺媛一聽,有戲,不過另一方面也琢磨着難道原來自己的母親曾經給很多人寫過情書。不會吧!外界傳言,丞相大人可是很懼內的,是以雖然身邊有侍讀卻沒有小妾。再外人看來,有了男妾,做正房的擁有的妻子就不完整了,畢竟小妾也算僅次於正房的一種名分了。
“孃親,看來你很有經驗的樣子。”
說到這,丞相大人居然不好意思起來。
“哎呀,什麼有經驗呀!不過是年輕時候追求你父親的時候,研究了一下。”丞相提示往事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珺媛雖然很懷疑,但看着自己母親滿面緋紅,又不得相信了三分。
“哪您當年難道是以情書打動我父親的?”珺媛胡亂猜測着。
“哎呀,死丫頭,不要說的這麼直接嘛!我會不好意思的。”大力地推搡了下珺媛,丞相大人繼續兀自陶醉着。
難道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歪打正着了?!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大人,珺媛死活不能相信她有那個文學素養,能寫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情書,更妄論用情書去打動她那高貴無比的爹爹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對了,還有可能就是有人冒充,然後父親上了花轎後才發現,可是爲時已晚。所以母親才這麼屈就父親,什麼都依着父親,就是想偷吃也是鬼鬼祟祟的。
“那您當年寫了什麼浪漫感人的情書,讓父親產生了非卿不嫁的念頭?”
說起這個來,丞相就又開始吹噓她的文采是多麼多麼驚世絕倫,是多麼多麼浪漫情懷。說得珺嬈眉角直抽抽。
“停!講重點!”珺媛實在受不了她母親的囉嗦了。
咳嗽了兩聲,丞相大人終於開始詩朗誦了。
翌日,王憐清收到了兩份情書。
第一份來自丞相府,展開紙頭,王憐清念起來,卻越念越覺得熟悉。“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暈!難道這裡也有個李商隱不成。那自然是絕無可能的。
所以,王憐清大筆一揮,題字而上,讓夥計給門外丞相府的家丁。
另一份自然是來自太師府的了。上一份詩詞不錯,但是字像爬的一樣,不是一個醜字可以形容的,若這一份還那麼醜,王憐清決定不看內容,直接加個批註:看不懂!
展開紙卷,還好,字還能看,但絕對算不上漂亮。
“花飛花落花滿天,情來情去情隨緣。雁去雁歸雁不散,潮起潮落潮無眠。夜深月明夢憐清, 千金難留是藍顏。若說人生苦長短, 爲何相思情難斷。”讀着讀者,王憐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王憐清無法再看下去,於是也大筆一揮,給了回信。
聞聽家丁帶了回信,珺媛那個喜呀!其實,她和王憐清並沒有什麼交集,王憐清能夠如此快速的回信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一把奪過信來,帶着不安、喜悅、躁動的複雜心情將之打開,卻傻住了。
一旁的侍讀見珺媛一動不動地拿着紙看着,琢磨着,難道是很打擊的回信嗎?
緊張地,連口都覺得幹了,侍讀試探地喊着:“大小姐?!”
然而,沒等到下一聲叫出,卻嚇了個驚魂未定。
珺媛一把捉住那侍讀的手道:“太神奇了!她居然知道我這情書是抄襲的。”
侍讀聞言變得面無表情了。
珺媛決定怎麼着也要得到這個王憐清,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放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可就有炫耀的資本了。
與此同時,太師府上也收到了回信。
“嬈兒,王哥哥的回信來了。”
“這麼快!”珺嬈喜出望外。
一把搶過,珺嬈打開後卻窘了。
珺媚不解着,把頭偷偷伸了過去,紙上無甚,只有二字:做夢!
“她什麼意思?難道說我是娶他是做夢?”珺嬈從字面上自我解釋着。
珺媚卻覺得不是這樣。
“嬈兒,王哥哥的意思,會不會是說這情書寫的一個人在夢中遇情,感傷悲秋的。因爲可望而不可即。”珺媚覺得可能是這個意思。
再念叨着原詩,珺嬈覺得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也許那寫詩的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追求,只是一味的自我幻想。”珺媚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珺嬈聞言叫來了人問了下,這才得知,那寫詩的是個窮學子。
一清二白想娶妻子,基本只有靠想了。
“王哥哥果然厲害,這都看出來了。”
“是呀!要不然我幹嘛執意要娶他。”
“嬈兒就是有眼光,捨棄那些大家閨男,獨取那混世游龍。”珺媚笑道拍着珺嬈的馬屁。
“混世游龍?!說的好,我的寶貝呀!”說着,就狠狠地獎勵了珺媚一個吻。
“嬈兒,你說丞相府那邊會如何?”珺媚有些擔心、
“珺媛?她那個草包,莽女一個,還會作詩?天上要下紅雨呢!除非她和我一樣。不過,就她那一手歪曲的字都不能讓人信服。”
“看來,嬈兒,你是成竹在胸了?”
“嗯!其他的不敢說,關於這一點,我可是百分百確定哦!她要能過王憐清那關,我就給她當下人聽她指揮。”
如此,珺媚終於放下心來,與珺嬈甜甜蜜蜜去了。
雙鳳鬥,第二回合,依舊平手。
送東西不合心意,寫情書又被窺破玄機,那麼只有去考狀元了。
珺國本年最大的新聞不是哪發大水了,也不是哪起了什麼□□歪風了,更不是皇帝覺得日子太過無賴打算微服私訪了,而是太師府和丞相府上兩位千金爲了個神秘能幹且美麗的男子,居然要考狀元去,只不過一個考文狀元,一個考武狀元罷了。
且不說那考試,也不說那兩位紈絝世家的佼佼者,更不說王憐清如何如何。先說那些個街坊鄰里,茶館酒肆,還有秦樓楚館的。衆老闆恨死那個素未謀面的王憐清了。但是,沒有多久,王憐清在她們的眼中就升級爲偶像級人物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王憐清一界美男,自從雙鳳送花和寫情書事件後,陡然升級到全國男人心目中偶像的地位了。街坊鄰里的都以住在王憐清隔壁爲榮,以認識王憐清爲幸。酒肆茶館的,不知從何時起英雌傳改成了王憐清傳說。秦樓楚館的更絕,喊出口號:要找就找王憐清那樣的!敢情個個都欠虐呢!那個和王憐清合作多日的錢老闆就更不要說了,藉着和王憐清的關係,大力拓展自己的地盤,分店都計劃開到國外去了。
噼裡啪啦——
那算盤珠子撥的叫一個響呀!
王憐清在一旁品評着茗茶,然後看着那錢老闆,錢老闆算盤打好了,才笑眯眯地走過來着。
王憐清一伸手拒絕了他的一切言行,然後開門見山着。
“你拿我做形象代言,這代價可高哦!”
“那王哥你要多少?”
王憐清伸出一個指頭。
錢老闆笑了,而後道:“好!”
然後着,錢老闆與王憐清平坐着,幹了半天活了,他也口渴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多少嗎?”
“知道,不就是一千兩嘛!”
“我看錢老闆有所誤會了。”
“哦!難道不是一千兩,而是一萬兩?”
“那倒沒有!”
聞言,錢老闆安下心來,但王憐清緊着的一句卻讓他跳了起來。
“我說的是一千兩黃金哦!”
“什麼?”這簡直就是搶劫!
“怎麼,嫌我要的多?!”王憐清雙眉一挑。
“這個……”錢老闆又支吾開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我想錢老闆還是明白的。所以該花的地方是不可以省的。若沒有當初我的舉薦,沒有我的人脈,錢老闆可以像今天這樣混得風生水起的嘛!怕是不能夠吧!也許窮盡一生汲汲營營,也未必有今日的成就。”王憐清覺得自己實在不過分呀!
錢老闆咬咬牙,跺跺腳,答應了。
王憐清在心中比了個“V”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