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憐清乃是秀男一枚。由於選秀的時候, 王憐清格外地突出,於是乎,大太監給了她極其特別的一間屋子, 西屋, 最靠近冷宮的西屋, 最陰暗無比且靠近冷宮的西屋。
推開大門, 嘎嘎的門聲, 讓人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迎面而來的黴灰味道更是嗆人。NN個熊,那個死太監擺明了整我!王憐清想揍人。
“喂!”一個轉頭,王憐清卻發現沒有人呢!
靠!你個死太監, 你倒是跑的快。
環視四周,看着無視自己繼續織網的蜘蛛, 再看看有人前來當同伴興奮不已上躥下跳的老鼠, 再看看由於自己好心打開, 而開始飄動的碎布,王憐清狠狠地——
阿嚏——
打了個噴嚏, 灰太大,嗆到鼻子了。
這個地方能住人,給鬼住,鬼都嫌棄呢!所以王憐清想都不想回頭了。她怕呆久了會有跳蚤跑到頭上來。
抱着手中的包袱,王憐清琢磨着要上哪去纔好。
隔壁貌似是冷宮吧!那自己去借宿一宿,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王憐清樂觀地想着。
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王憐清邁開了腳步。
冷宮其實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冷, 也沒有把手着門, 限制着冷宮中人們的行爲。
呵呵呵——
王憐清在傻笑。
“你是誰?”冷宮中的人們在質問。
“我是剛剛參加完選秀被安排在你們隔壁那件屋子的你們的鄰居。今天過來主要是來打招呼, 順便借宿的。”王憐清粉不好意思地說。
“你是秀男?”衆人齊齊指着王憐清道。
王憐清依舊純情羞赧地小家碧玉地點着頭。
“切!被打入冷宮就說被打入冷宮,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衆人反倒灑脫着。
啊——
王憐清囧了, 難得說實話着,卻沒有相信。真是有夠鬱悶的!
“聖上喜新厭舊的快,這冷宮卻越來越熱鬧了。你既然來了,也就安心住下吧!我旁邊的塌還空着,給你了,自己收拾吧!”這位大哥很爽快。
要說這冷宮中什麼最多,那自然是男人最多。且都是面相不錯的男人,暴殄天物呀!浪費!
王憐清是個害怕孤單的人,你說你一個人那該多麼淒涼呀!所以,人多雖然吵雜,卻不會覺得害怕與寂寞。
王憐清也不完全忘記了自己原來的住所,因爲來人送東西還是會去那兒的。索性着,只要門閉着,來人也不會去敲門,晚上的時候,王憐清會點個燈籠在裡面,搞點什麼什麼傳說,製造點新聞好娛樂一下窒悶的宮廷生活。
“你就是王憐清?你真的是那個天下奇人?你就是這一屆最囂張的秀男?”
呃?!一連串的疑問句,讓王憐清還真不太好回答。
王憐清嬉笑着,狠狠地拍了下那位老兄:“哎呀!我可是很低調的!”
可是,看着那一雙雙狐疑的眼睛,王憐清也知道的,沒有人相信自己的清白品質。悲哀呀!
不知誰感嘆了句:這皇宮就猶如囚籠,囚禁了我,也囚禁了你,卻囚禁不了你我的心!
王憐清一個歪頭絕倒,老大,你唱歌呢!
說正題,王憐清虛心討教着,怎樣才能成爲一個出色的秀男。
坐東頭的陳老大,據說他是N屆前的秀男總冠軍,頗有經驗着。於是,他戳了口茶然後緩緩道:“做秀男,無非就是個忍字!等你能夠忍到盡頭,你就成人了成精了,成大人物了。”
可我只知道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呀!王憐清決定無視他的狗屁經驗。
坐西頭的李老二,據說他是上上上再上上屆的秀男,也是白裡透紅一枝獨秀的。他的成功之道:“與世無爭,淡漠恬靜。平平安安就是福呀!”
據說這李老二是自動請纓來此養老的。但有人說,他無權無勢,卻很精明,早就遇見着老皇帝沒幾天活頭,凡是沒有子嗣還有官階的嬪妃都是要陪葬的,所以他自動來了冷宮,舒服養老來了。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着嘛!
哼!沒有出息!王憐清覺得這太不合自己的作風了。
做北方的季老三,據說他當年挺是風光,看着他的面相,就是現在,他也有讓人傾倒的潛力,整個一成熟魅力中年男人,還是居家過日子的那種類型,要是擱到王憐清的前世,整一新新好男人奇貨可居呀!
季老三結合自己的敗筆,然後做了個總結,簡單來說就是:在家從母,出嫁從妻,老來從女。整個一個“三從男”!
王憐清聞言一個滑倒。
看見了沒,失意對人的打擊是多麼得可怕,讓個威風男變成溫順和善兔。太恐怖了!
然後着,大家各抒己見着。
王憐清最後總結着:自己該咋地就咋地!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古代嘛!晚上娛樂活動太少,想要抒發一下自己的感情,居然連把琴都沒有。
季老三人挺好,也不知道從哪整來個短笛,怪不好意思地杵到王憐清手中,安慰了句:“你就湊合着用吧!”
拜託!一個用彈的,一個用吹的,不是一個類型的也湊合的起來嘛!不過了勝於無嘛!
王憐清盯着笛子良久,然後還到季老三的手中,誠懇非常地說而來句:“謝謝!”
而後,飛奔回屋,撂下了季老三抓着笛子在原地發怵。
太噁心了,那個笛子口居然有黑色毛茸茸的東西蠕動來去。
沒有琴也罷了,那畫畫總可以吧!作爲一代秀男,總要有點高雅的嗜好來烘托一下偉岸的形象纔是。
不過,冷宮搗騰了遍,王憐清只找到了半塊硯臺,一隻禿了的毛筆。
哎!冷宮嘛!窮了點,將就一下吧!王憐清無奈地自我安慰着。
發現冷宮最多的就是青石臺,木屐的鞋底踏在上面噔噔作響。王憐清覺得頗有節奏感。於是,大膽假設腳下就是舞臺,腳上的鞋子就是踢踏舞鞋,編曲、填詞、演唱自己全權總代表,自娛自樂嘛!
衆人瞅着有趣,有的跟着和起來。卻始終無法理解這樣做的理由和意圖還有深奧的涵義。
王憐清感嘆地道了句:“代溝呀!”
對着衆人不解的眼神,王憐清解釋着:“另類鍛鍊法!”
於是乎,另類鍛鍊法在冷宮流傳開來。
秀男的訓練還是有的,枯燥、無味,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重複再重複着。
今天的課程——學跪!
王憐清決定——翹課!
教課的太監一聲巨吼:“來人呀!給我捉住他!”
王憐清正好着,帶着衆人捉迷藏。
一躍上了屋頂,王憐清迎着風肆無忌憚地跑着。風在耳邊呼呼作響,髮絲違逆着風恣意飄散着。衣角由於風力量也上揚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來追逐王憐清,王憐清一向見好就收。
看見一氣派的屋子,一個下躍就閃了進去。
追逐的人都在屋子前停了下來,而後屋子中有人出來,衆人跪下道:“公主吉祥!”
衆侍衛還要說什麼,公主卻擺擺手,衆侍衛只好退卻了。
“你出來吧!”公主道。
王憐清這才探出半個腦袋來。
“嘿!白衣公子,咱們也算有緣呢!”
沒錯,上次和王憐清一樣上得擂臺的那個白衣公子就是淘氣公主假扮的來着。其實,那個時候,王憐清就知道她是女的了,可是,那個時候無所謂拆不拆穿了,因爲,大家都不認識嘛!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閉着眼打招呼!王憐清和公主也算熟人了。
“你看出我來了!”
“嗯!不難認!是美女都好認的。”當然了,醜女也讓人印象深刻的。
“聽說你當了聖上的秀男。怎麼被人圍追呢!”
王憐清很稀鬆平常地解釋着:“我逃課了!”
聞言,公主先是一愣,然後大笑起來。
“嗯!那些課程是挺無聊的。”公主頗同意王憐清的做法。
“你逃課,是一定會受到責罰的。”
“那有怎樣的責罰呢?”王憐清問。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
切!這問了不等於白搭嘛!
“看你也不是當秀男的樣子,不如當我的侍郎好了。”
“那是幹什麼的?和侍讀有什麼區別?”王憐清覺得侍郎和侍讀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所以先問清楚,以免被誆了。
“你不知道嘛!秀男向上一個級別就是侍郎了。”
“侍郎、侍郎,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服侍就寢的郎君的總稱!我纔不要呢!”
“那你想要什麼?”
聞言,王憐清曖昧地一笑,勾勾手來,公主附耳過去,但聽得——
“秘密!”
公主大人被戲謔了!
“對了,你明天要怎麼辦?宮規森嚴!”公主雖然在皇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也不得不入這個框框中。
“明天嘛!要懲罰的人可多了,反正一塊倒黴着。有人相伴不寂寞呀!”
“你倒是樂觀呀!”
“嘿!難道我要去哭不成!”王憐清好笑着。
“這個時候被篩掉不可惜嘛?”
“這有什麼可惜的,我又不是靠這個來養活自己。就當自己是來度假探險的,繞一圈就成。”
公主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挺有趣的,於是繼續着:“不然,你當我侍衛吧!”
“喂!你侍衛可多了,我可不向人低頭的。我插隊人家會排斥的。”
“我準你做我的金牌貼身侍衛如何?”公主誘惑着王憐清。
王憐清擺個沉思狀,凸顯自己的猶豫不覺。
“提前發放月餉,還有額外打賞。”
王憐清仍然沒有同意着。
“那你想怎樣?”公主覺得自己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
王憐清怪不好意思地道:“這是你逼我說的哦!你可不要後悔哦!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一不下跪,二做錯事也不需認錯,三不許我吃虧,四過年過節要休假,天熱要有高溫費,天冷要有福利發,年底更是要有超級大紅包,五呢我要出入自由你最好給我個什麼通入通出的符令。如此這樣我就馬馬虎虎考慮一下了!”王憐清覺得自己實在是合理到完全不過份。
“你覺得我會答應嘛!”公主聽着陰這個臉答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
得了!回見了您!王憐清哧溜回冷宮逍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