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殺人的只會是人
顧嵐載着傅夜涵去了羅娜所在的學校。
到了教學樓之後，羅娜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樓道里的燈有些昏黃，羅娜置身在昏黃的燈光下，也顯得有些朦朧。她有些侷促不安的站着，聽到腳步聲。神經兮兮的擡臉，看到是顧嵐和傅夜涵，臉上的表情纔有所放鬆。
她走過去，對着顧嵐和傅夜涵說道“求求你們幫幫我，那個女鬼。她。她一直跟着我。已經是第三次看到她了，我感覺她要殺了我，她會殺了我。”
“你別怕。”顧嵐安慰她，實際上，顧嵐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經歷過那些事情之後，讓她以及完全顛覆了以前的想法，如同傅夜涵所說的，那些她看不到的聽不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所以，她也不能保證羅娜產生的就是幻覺，或許她看到的是真的。
“傅夜涵，你幫她看看吧。”
“你留在這裡陪她，我自己去。”
傅夜涵說完，也不等顧嵐再說什麼。傅夜涵已經雙手插兜，徑自朝前走了。
“交給他吧，你放心。”顧嵐安撫羅娜。
傅夜涵依舊是將一些樓層都走了一遍，最後他通過水滴聲找到了她。
“爲什麼一直纏着她？”傅夜涵眼神冷靜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女人，低垂着頭，披散着頭髮，頭髮上的水滴一滴一滴的低落
女人依舊不說話。
“你知道，我可以直接將你從這裡驅逐，如果你還一味的纏着她。”
“傅大師，你有你的原則，你不能將我從這裡驅逐，我沒有害任何人。”女人終於開口說話，語氣陰沉，但她依舊低垂着頭，讓傅夜涵看不到她的臉。
“我的原則由我說了算，你需要用你的理由說服我。”傅夜涵冷淡的說。
女人搖搖頭。搖頭的時候頭髮擺動，那水滴猶如下雨一般落在地上，啪啪啪啪的發出聲響“不，這與你無關。因果循環，皆有定數，你不該參與其中，你這是有違輪迴。”
“有違輪迴？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本身就是有違輪迴的存在嗎？”
女人不再說話，顫抖了一下身軀。池協溝才。
“不要再纏着她。”傅夜涵說完，轉身離開。
女人幽幽的擡起臉“就算你再厲害，也是難逃因果循環的，哈哈哈哈……”
“我們走吧。”傅夜涵走到顧嵐和羅娜跟前。
“解決了嗎？”
“嗯。”
“羅小姐。你可以安心了。”
“謝謝顧警官，謝謝傅大師。”羅娜顯得有些激動。
“不用謝，尤其是不用謝我，是他的功勞。”顧嵐指了指傅夜涵。
“走了
。”傅夜涵沒做什麼迴應，直接朝樓梯口走去。
“再見。”顧嵐對羅娜揮了揮手，跟上了傅夜涵的步伐。
“我送你回去。”顧嵐有些殷勤的對傅夜涵說。
“嗯。”
顧嵐開動了摩托車，朝某個地方而去。
一段時間後，傅夜涵在她身後說“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顧嵐狡黠的一笑“反正都出來了，你不介意再和我跑個地方的。”
傅夜涵說道“顧警官似乎越來越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顧嵐本來覺得沒什麼，但傅夜涵這話一說，顧嵐立刻想到了周以歌先前調侃她的話，這樣一想，顧嵐竟然紅了臉。顧嵐覺得自己也太丟人了，好在傅夜涵坐在身後看不到她現在什麼樣子。
顧嵐和傅夜涵到了周彤的家，顧嵐打開燈，開始重新仔細的搜查周彤的家。周彤如果是死在加重的話，那麼就算兇手再怎麼小心，一定還會留下其他線索的。不多時，顧嵐從周彤的書桌抽屜裡翻出一本相冊，她打開來隨意看了看。
“我當時沒有仔細看。”顧嵐一邊說，一邊翻着相冊“這裡少了一張照片，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周彤死後一直拽在手裡的那一張。不過到底照片上有什麼，需要等鑑證科那邊的答覆。”
傅夜涵沒有回覆顧嵐的話，而是看着周圍。
“這裡是什麼呢？正常人一般都會按照順序來安插照片，比如第一頁用完了，再用第二頁。所以，看前面和後面的對比，這裡應該是大學時候，或者是高中時候的照片吧。”顧嵐看着相冊，做出了自己的推斷。
傅夜涵微微凝眸，周彤再次出現，就站在顧嵐的旁邊，她盯着顧嵐，有些惡狠狠的。可是因爲有傅夜涵在，她又有些忌憚，什麼都不敢做。
“爲什麼還要來？爲什麼還要來？”周彤幽幽的說着。
“因爲這是她的職責
。你真的以爲你是被鬼所殺？”傅夜涵說。
“你什麼意思？就是來尋仇了，來尋仇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在胡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在我看來，只有貪婪有慾望有目的的人類纔會去殺人，而鬼不會。至少，我見的鬼比你多。”傅夜涵輕鬆的說着，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
“不會的，不會的，你這是在騙我，你是爲了保護她，只是爲了保護她。哈哈，她不該參與進來的，她這是在多管閒事，她會受傷，她會死，她也會被報復的。還有你……”對着傅夜涵，想要說出什麼狠話的時候，周彤又縮了回去，對傅夜涵還是有些害怕。
“是嗎？我會如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是人類，你比他們還要狠，你比魔鬼還要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說完，周彤就蜷縮在了牆角。
顧嵐和傅夜涵離開房間之後，顧嵐問傅夜涵“你和她見到面了對不對？你們說了什麼？爲什麼你說到殺她的是鬼之類的話？”
傅夜涵停頓了一下說“她說有鬼尋仇，所以將她殺了，讓你不要多管閒事。”
“真的是鬼？你，你信嗎？”顧嵐不確定的問。
“我說過了，殺人的只會是人。”
“那你當初爲什麼不讓我插手這個案子，明明兇手是人。”
“那是因爲……”傅夜涵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他看了看顧嵐，淡淡的說“你太笨，可能查不出來。”
“……”
“我車沒油了，恐怕沒法堅持到送你回去了。我家就在這附近，不然你……”顧嵐說着，然後立刻解釋道“你別多想，你睡沙發就行，我是警察，又是柔道高手，你也別想趁機有什麼作爲。”
傅夜涵上下打量了一下顧嵐，輕輕的一笑。
這笑，怎麼那麼意味深長呢，顧嵐滿心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