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男人說出這話時是大大方方的樣子,似乎沒有任何邪念,但是柳琴還是不可能將自己送進狼穴虎窩。
車子在江城大學附近的小旅館停下,柳琴指的路,宋奕承是個公衆人物,上個娛樂新聞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她這樣一個普通的人,不想成爲他花邊新聞的女主角。
攙扶着女人,宋奕承目光睇向四周,將眼前的小旅館大致掃了一遍,一個簡簡單單的店名,進去後,就是一個接待區,檔次自然比不上他所居住的豪華賓館,他之所以肯將就,只是因爲內心的歉疚,他一念之間的試探,害得這個女人有家不可回。
四周曖昧的眼光,柳琴恨不得自己真是個瞎子,她一向潔身自好,這樣的地方是不來的,只除了那一次。
“給我們一間房。”宋奕承倒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來這樣的地方,沒有絲毫不自在的。
“把身份證給我。”接待員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皺眉,眼裡含着一絲鄙夷,這樣的場景她見得多了,自然也麻木了。
男人空出一隻手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在這種地方住上一晚,要是被狗仔拍到,絕對是一個大新聞。
“你的呢?”接待員目光落在柳琴身上,看到她的眼睛時,閃過疑惑,這女人是個盲人,不會是被男人拐過來的吧?這要是出了事,她可擔待不起。
“入住需要雙方的身份證。”她再次強調。
出來的時候,沒想到這樣的情況,柳琴哪裡會把身份證帶出來。
“我沒有。”她爲難地說道。
“用我的身份證不行嗎?”男人的話語中已經隱含不耐。
“最近掃黃,查的嚴,我們不敢接待身份不明的人,對不起,請你們另找別家吧。”
宋奕承眉間閃過不悅,都是這女人,如果聽他的話,直接去高檔的賓館,報上他的名號就行了,哪裡還會有這樣的事。
柳琴訕笑,面上有些尷尬。
看着兩人出了旅館,旁邊的服務員問接待員。
“有生意幹嘛不做啊?”
“這生意能做嗎?我懷疑那女的是被男人給下藥了,萬一弄出了人命,對咱們店的名聲更不好了。”接待員用她那偵探般的眼光,給出了最合理的懷疑。
兩人重新坐回車裡,柳琴已經疲憊地不行,身體累,心也累,一路走過,人煙很少,現在已經很晚了,柳琴輕輕地閉上了眼,夜風有點涼,吹在她的臉上。
突然,那種寒冷的感覺消散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溫暖,這溫暖之間還縈繞着男人的氣息,黑色的、霸道的,還有股子說不出來的神秘。
“醒醒。”眯了會兒,肩膀上有人在推她,柳琴不悅地睜開了迷茫的雙眼。
一棟獨立的別墅,靜靜地坐落在一片燈影之中,就像是一顆綴在夜裡的明珠。
“這是我家。”宋奕承看着女人困頓的雙眸,車子繞過圓形的噴泉水池,停了下來。
下了車,他直接抱着柳琴上了二樓。
低眸,原來身上披着的是他的西裝外套,最後,還是跟他回了家。
上了二樓,宋奕承直接推開了一扇門,將女人安置在沙發上。
“我幫你去放洗澡水,你先在這裡等會兒。”
男人的腳步漸行漸遠,柳琴這才放心大膽地打量起這間房子。總的來說,這是個女性風格很強的佈局,綠色的垂地紗幔,粉色的公主牀以及種種。
幾分鐘的時間,宋奕承出來的時候看到柳琴坐在沙發上發着呆。
“你去洗吧,水我已經幫你放好了,我扶你過去,你眼睛看不見不方便。”他忽然想起來,又加了句,眼神裡滿是邪惡味道;“對了,這個影響你自己洗澡嗎?如果不行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柳琴咬着脣,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進了浴室後,立馬將身旁的男人推了出去,而後關上了門。
她後背依在冰涼的玻璃門上,隱約還能聽見男人悶悶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