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你不記得我了,在外逍遙慣了。”那男人沉着面色,陰森的語氣說了一句。
“不敢忘。”唐甜甜顫着聲音回答,而後看了柳琴一眼,朝着男人的方向走過去。
容哥這個名字柳琴曾在唐甜甜口中聽過一次,當時還以爲是唐甜甜爲了嚇跑那個混混,胡亂編造出來的,沒想到真有其人。
唐甜甜見容樺視線看着柳琴,趕忙開口。
“她是我同學,我們走吧。”
之後,唐甜甜挽着男人的手臂離開,在最後一刻,還看了柳琴一眼。她的目光帶着爲難與無奈,而後轉了回去。
期間,柳琴沒有說過一句話,她還有點消化不了方纔的事情,唐甜甜與那個容哥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們親暱的樣子,分明是很親密,如此說來,那麼唐甜甜與唐淼又是怎麼回事?
唐甜甜走後,這包間只剩下柳琴一個人,桌上還擺着女人沒喝完的紅酒。
她坐了會兒,透過玻璃看到外面喧鬧的世界,直覺這樣的地方是不適合自己的,而後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
各色燈光下,男人與女人都瘋狂地搖擺着自己的身體,釋放心底的熱情。
舞池中央,一個性感的舞娘身段妖嬈,此刻正藉着道具燃燒自己的魅惑。
忽然,一個男人大步跨上臺,走到舞娘面前,摟着她的腰肢,配合着音樂,與她共舞。
男人白色的襯衫領口開了幾顆釦子,隱約露出性感的胸膛,加上男人帥氣的舞姿,看的臺下的女人一陣口乾舌燥。
一曲畢,男人額前閃亮着細細碎碎的水珠,陽剛的面頰上,汗粒發出瑩潤的光澤,誘惑至極。
臺下的人歡呼雀躍,掌聲不斷。饒是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男人的舞娘,也爲這個男人而傾倒。此刻站在他身旁,一臉嬌羞地看着他。
柳琴出來的時候,聽到如雷般的掌聲,她一時好奇,擡眼看向舞池中央,這一眼,恰恰看到了陳勉陽。
人羣之中,陳勉陽也看到了她。那日去醫院,看到女人與宋奕承幸福的模樣,陳勉陽心裡很難受,卻沒有上前去打擾。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應該讓她有選擇幸福的權利,而後站在她的身旁,默默地看着她幸福。
關於這一點,陳勉陽做不到,他能做到的是,女人不在他眼前去幸福生活。
看到柳琴,他又看了看柳琴的身側四周,並沒有發現別人的身影。
依柳琴的性子,應該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可是爲什麼她會獨身來到這裡?難道是她過的不幸福嗎?
想到這裡,男人直接從臺上下來,朝着柳琴的方向走過來。
看到陳勉陽的那瞬間,柳琴愣了一下,而後便毫不遲疑地邁着步子,打算離開。
“既然來了爲何要走?柳琴,我們好好聊一下吧。”這是陳勉陽所希望的這一刻,他可以和這個女人單獨相處。
男人銳利的目光,還有眼中的炙熱,讓柳琴無所適從,況且,隨着這男人的到來,剛剛一衆打量的目光都焦在了她的身上。
方纔的包間,柳琴跟陳勉陽坐在裡面。
“他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到這個地方來?是不是那個男人對你不好了,讓你受了委屈。”陳勉陽擡手喝下一杯酒,在最愛的女人面前,他要關心的是她跟別人過得幸不幸福。
“不是他,先前跟朋友一起來的,她先回去了。”
“是嗎?”他明顯是不相信。
“你怎麼會在這裡?”
“今天剛好有朋友請客,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事實上,最近一段時間內,他一直都呆在這裡,除了上班睡覺的時間。
陳勉陽失望的發現這個女人已經不像最初那樣一直追問三年前自己爲什麼要離開的事了。那個時候的她應該對自己不是無動於衷的。
“真巧。”輕輕一笑,柳琴附和了聲。
手機鈴聲響起,她當着男人的面從包裡拿出來,看到屏幕上的號碼時,女人眼裡閃過一道欣喜。
是宋奕承的電話。
“是他的電話?”陳勉陽抿了口酒,柳琴的欣喜他沒有錯過,心裡像被針刺一樣疼痛,這個女人,自己真的是無緣了嗎?可是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遇到的。
柳琴笑着,現在的笑容不若方纔的苦澀,連眉眼之間的愁雲都被劃開了很多。看着陳勉陽,她點點頭,而後走出了包間,接聽電話。
陳勉陽盯着她放在桌子上的包,至少它提醒着自己,那個女人還會回來。
不一會兒,柳琴推門進來。看到男人端正地坐着,似乎在發着呆。
“勉陽,我今天還有事,得早點回去了,我們下次再約。”柳琴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包,作勢就要往門外走。她的情緒、她的喜怒哀樂,現如今都圍繞着那個男人轉了。由不得自己。此刻因爲男人的一句關心,她便可以一掃先前的陰霾。就感覺像是壓在心頭黑壓壓的烏雲,陽光一照,被風吹開,光亮起來一樣。
女人的笑容看在眼裡很刺眼,陳勉陽把玩着手裡的高腳杯,他不想親眼看着女人離去的背影。
擡眼的時候,柳琴已經快走到門口,心被揪着,他大步走上前去,握住女人的手不放。
這一次走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陳勉陽很捨不得。
“留下來吧,別走了,他給你的,現如今的我也能給你的。”
若是三年前他肯說這樣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了。
扯了扯脣角,柳琴苦笑。
“勉陽,你忘了嗎?我們回不去三年前,如今是三年後。”柳琴將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舉到男人眼前。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的那晚我爲什麼要離開?”
紅酒的香氣在空氣中散開,似有若無地躥入鼻端。
“你知不知道,已經晚了,晚了一分鐘、晚了一小時、晚了一天、晚了一個月,甚至是晚了一秒鐘,都已晚,更何況,你晚了三年。”陳勉陽,我等了你三年,你都沒出現。
男人退後幾步,面上流過哀慼。
“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