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行。
吳孝良毫不客氣的一口回絕,做了這麼多努力爲的就是留下綏東號戰列艦,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孫家鈺把持良大替他賺了數億資產,說其富可敵國絕不爲過,
冢田攻傻眼了,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偏偏料不到,支那將軍會一口回絕,立刻就呆在當場,猶豫着接下來該如何勸說頑固的支那將軍,
不僅是冢田攻,方其道也暗暗責怪吳孝良不該意氣用事,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直接出言反對,只好咳嗽一聲以做提醒,
“冢田君,我只出一千萬,你如果做不了主,海參崴的電報局可以髮長途電報,可以先回去拍電報請示一下,再答覆我。”
吳孝良依舊十分強硬,他不打算在綏東號戰列艦上做任何讓步,
“關於戰艦贖金的問題先擱置一邊,我們討論下一個問題吧,二十四聯隊的戰俘,我們也沒有過多的糧食去白養着他們,如果貴國拿不出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那麼他們很可能會被派去礦場挖煤。”
冢田攻掏出手帕擦擦額頭滲出的汗,又解開了領口的扣子,相比河內號戰列艦,他更看重三宅長官與二十四聯隊,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將二十四連隊帶回去,
“好,卻不知將軍閣下,打算如何……”
吳孝良嘿嘿笑了起來,“按人頭算,無論官兵,戰俘共計1311人,按照參謀部討論的意思是,將他們派往礦場挖煤,但是出於各種考慮,我覺得他們畢竟是日本軍人,送去做苦工有損大日本帝國威嚴,不如這樣,你們將其贖回,每人作價一萬,冢田君覺得如何。”
冢田攻心裡暗罵吳孝良狡猾,貪婪,每人作價一萬,想贖回1311人,就得出一千三百萬銀元,正好抵扣了戰艦款,最後還要找給他三百萬,哪有這麼好的事,支那人欺人太甚了,
不過他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請示一下首相吧,這麼重大的問題,自己絕對是不敢做這個主的,並且也付不起這個責任,
“既然將軍閣下提出解決辦法,那麼我要先回去請示首相,溝通一下,咱們再來協商這個問題”
冢田攻回去後,拿着吳孝良開的批條,連夜向國內發了電報,將支那人準備以錢抵艦,以錢換人的大致方針彙報了過去,經過一天兩夜漫長的等待,卻不見回覆,他漸漸開始失望,或許寺內首相已經對他失望透頂,
等待,尤其是沒有確定結果的等待是最讓人煎熬的,兩個夜晚,冢田攻都難以入睡,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會垮掉,但好在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多久,第三天中午十分,日本國內終於拍回電報,通篇只有兩個字,“可以”,
雖然只是最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冢田攻欣喜若狂,但在一瞬間的狂喜過後,他冷靜下來,這麼苛刻的要求寺內首相如何能答應呢,他原本也沒指望國內會同意的,之所以會拍電報回去,完全是沒有辦法了,將皮球踢給那些坐鎮國內的大佬高官們,卻沒料到這些老傢伙們居然同意了,難道他們得了失心瘋,一個個都老糊塗了,
又是一番胡思亂想,最後他還是決定據理力爭,爭取將條件壓縮在最合理的範疇之內,
“什麼,兩千萬,絕對不行,綏東軍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這一次方其道受命與冢田攻他談判,仍舊立場強硬,冢田攻被他的談判方式氣的腦門突突直跳,但是經過兩天的激烈交鋒之後,總算取得了初步設想的成果,
首先河內艦給付金額由一千萬升格爲兩千萬,並且,二十四聯隊士兵的單兵贖回價格由一萬元降低到五千元,這可是個不小的勝利啊,
不過,方其道最後還是給他出了一個超級難題,他提出,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之後,希望日本能夠賣給綏東一定數量的大口徑炮彈,顧名思義,所謂的大口徑炮彈一定不會是一二百毫米口徑的普通炮彈,必是360毫米口徑,重達半噸的超級炮彈,
冢田攻同樣做不了主,只好暫停談判,再一次向國內拍電報請示,這一次回覆的很快,第二天一早,電報員便通知其有電報,回覆除了有上次的“可以”二字外,又多了兩個字,“酌情”,他立刻心領神會,但隱隱覺得詫異,內閣那些老傢伙什麼之後這樣好說話了,
於是,冢田攻馬不停蹄的去找吳孝良,並告知其,帝國內閣已經同意綏東提出的所有條件,並請求他立刻啓動釋放戰俘的程序,
吳孝良也很驚訝,這明顯不是日本人的行事風格啊,他們從來都是隻準別人吃虧,自己佔便宜的主,如何轉性了,但他還是沒有同意立刻釋放戰俘,現在一切都是口頭上的協議,他需要將這些談判條款以文字的形式記錄下來,同時此事,必須由日本國內有相應地位的人前來簽字,纔可作數,
“現在還差最後一步,冢田君。”
冢田攻一副早就想到你不會痛快答應的表情,九十九步都堅持了下來,他當然不會因爲這最後一步,使得整個談判前功盡棄,
“將軍閣下請講。”
“需要你們日本派來一位地位相當,最好是軍界人士,與我們簽字,這樣纔會具備完整的法律效力。”
冢田攻思考了一會,覺得支那將軍提出這個要求是合理的,於是起身離去,並再一次來到電報局,向國內請示,這一次內閣仍舊讓他等了一天兩夜,第三天一早,日本國內拍回電報,淡淡一行字:“大谷大將即日啓程。”
吳孝良終於耐不住冢田攻的軟磨硬泡,下令開始進行戰俘的甄別工作,爲釋放他們做前期準備,但就在所有日本戰俘都覺得很快將要回家的時候,整整一營荷槍實彈的士兵開進戰俘營,所有軍官被押走,三宅光治也上了他們帶來的馬車,絕塵而去,
日軍士兵們被命令回到營房內,沒有命令不許外出,有敏感的人立刻意識到,外面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