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單新開路衚衕,LA-DULIE男裝高級定製會館。
這是一座北_京城少見的老宅子,有着一種不一般的奢華,你能近距離感受到那種對細節的要求,甚至是,苛求:落地的座鐘,頂級的皮椅,昂貴的衣架,上乘的面料,巨大的鏡子,燈光柔和,氣氛舒適,女傭打扮的高挑女孩會爲你端上一杯愛爾蘭咖啡或是一杯大紅袍,彷彿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你,優雅其實是一種日常生活,不必去刻意追求,它就在你的身邊。
“這是你的店?”蕭雲打量着四周掩不住細心的裝飾,驚訝地望向那個高傲的公主,沐小青。
“當然,是不是頓時覺得我美貌與智慧並重?”沐小青雙手插腰,擺了一個展現線條的姿勢。
“不是頓時,一直就這麼覺着。”蕭雲微笑道。
“花言巧語,不過我喜歡,嘻嘻。”沐小青掩嘴而笑,媚得像個專門蠱惑男人的妖精。
“平時你有時間打理這裡嗎?”蕭雲喝了一口上等的愛爾蘭咖啡,好奇問道。
“沒,我開這個店也是我爸怕我太悶了,就讓我開着玩。”沐小青把微卷的頭髮都順到身後。
“那平常誰幫你管呢?”蕭雲問道,心裡卻笑了,敢情這個妮子跟他一樣,都愛做甩手掌櫃。
“我表姐,容玉婷,我是LA-DULIE總裁,她是設計總監,在衣服設計方面,她是無可挑剔的天才,2004年第21屆國際青年時裝設計師大賽獲得‘法國國家獎’,2005年5月,作爲我國貿促會唯一邀請設計師,在日本大阪舉辦了個人高級時裝發佈會,而且,她長得還很漂亮哦。在時尚圈裡啊,就是這樣,漂亮的女人總是多一些權利,即使沒有標籤,也能看出這是她自己設計的衣服。七,你不覺着這女人和衣服之間哪,有着天然的聯繫嗎?就像你們男人和跑車,奧特曼和小怪獸一樣。”沐小青嘴巴撅起一道惹人犯罪的弧線。
“不錯,一套一套的。”蕭雲笑着表揚道。
“嘿嘿,七,你快試一下這套西裝,這可是我親自設計的。”沐小青將自己的作品遞給蕭雲。
“你也懂得設計嗎?”蕭雲接過來,拿着西裝在身上大概比劃了一下,發現還真挺合身的。
“略懂一點吧,我從記事的時候,就開始畫畫,隨便畫,隨心所欲,畫到滿牆都是,爸媽在這方面並不限制我,給了我很大的自由,只是在最後選擇大學的時候,他們才硬要我報考清華,沒讓我在這方面繼續發展下去。”沐小青像一個賢妻良母一樣,幫蕭雲套上了西裝上衣,邊輕柔整理着,邊輕聲道,“我這裡呀,可不輕易給男人做衣服的,要看他個人的情況,因爲LA-DULIE面向的是上流社會,有錢不一定能駕馭奢華,一種文化不是簡單的擁有,所謂時尚,其實看的是你的修養和品位,看你背的LOGO,還有品牌文化和歷史。不同的男人,要穿不同的西裝,包括職場要求、膚色、年齡、個人狀態等等,而其中,性情也是十分重要的一個因素,外向一點的男性呢,我會推薦他們穿質感好一點的棉;溫和一點的人,可以中性一點。選面料啊,有時也像是在豔遇。”
“我說妮子,你不加入時裝界都冤得慌,真的。”蕭雲聽到她這一大溜理論,頓時五體投地。
“切,這衣服是人類另一種概念的皮膚,當然得下功夫琢磨了。”沐小青不停打量着蕭雲。
“怎麼突然想着要給我做衣服啊?”蕭雲像個木頭人似的,任由設計天才沐小青同學擺佈。
“過兩天是青衫哥的生日,紅袖姐爲他搞了個pa
ty,我想你陪我出席。”沐小青狐狐一笑道。
“好麼,敢情你是趕鴨子上架,把我變成你這朵紅花旁邊的一片綠葉啊。”蕭雲抱怨道。
“嘻嘻,被你差對了,怎麼,你不樂意啊?”沐小青兩根柔荑拎起他的耳朵,像個妻管嚴。
“沒沒沒,我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別說綠葉了,就是腳下爛泥也樂意。”蕭雲趕緊奉承道。
“這還差不多,pa
ty那天肯定有很多侯門公子去的,你也要穿得好一點。”沐小青柔聲道。
“紅袖姐打算在哪辦這pa
ty?”蕭雲照着鏡子裡的自己,發現穿上這套西裝,還真精神了。
“一開始想着在長安俱樂部的,因爲我一堂哥是這個會所的股東,我幫着張羅也好說話,可今天她又告訴我改去你名流會了,我一開始還納悶呢,怎麼去這家會所,人生地不熟的,原來你是那裡的老闆,怪不得了。哎,對了,說起名流會,你怎麼會成爲這家會所的老闆的?之前中國會的老闆是我爸的一個戰友,退役之後在商場打拼,成了大老闆,但在政界和軍界都很吃得開,你是怎麼做到把他給逼宮的?”沐小青非常好奇,當初聽到中國會易主的時候,她跟一般的北_京市民一樣,也是很驚訝。
“這說來就長了。”蕭雲含糊着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還拿黃四爺出來做了擋箭牌。
沐小青越聽越迷糊,也知道他是在打馬虎眼,探知慾一下子就沒了,繼續擺弄着那套西裝。
蕭雲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敢把納蘭家那點不可外揚的事跟這妮子說,萬一打破醋瓶子就完了。
“真帥!”沐小青終於倒騰完了這套西裝,後撤了兩步,看着蕭雲那勻稱的身材,花癡道。
“我也這麼覺着。”蕭雲臭美道,照着鏡子裡的自己,發現穿上這套西裝,還真脫胎換骨了。
“七,要是你沒結婚,你會娶我嗎?”沐小青目光灼灼,勇敢地迎上他的黑亮雙眸。
“我怕我配不上你,你是什麼人家的姑娘,我自己又有幾斤幾兩,我都清楚,你是紅色子弟,清華大學的校花,天之嬌女,要是我真把你給娶了,你的親戚朋友十個人中肯定有九個覺得我是衝你家的背景來的,剩下一個則覺得我是想跟你上牀,騙財騙色,這種事情,哪個男人不願意做呢?”蕭雲玩笑道。
“有你這麼作賤自己的嘛。”沐小青撅着嘴巴一臉的不樂意,踩着輕盈的步子,圍着他轉了三圈,歪着頭,凝視着他俊逸而深刻的側臉,笑眯眯道,“蕭小七同志,很正經地通知你一聲,你要真想從我沐小青這裡騙財騙色,我也心甘情願!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去,那是一種眼紅病,你要能騙下來,那是你道行高深,你讓他們騙騙看,我連正眼都懶得瞧上一眼呢。”
“真的心甘情願?”蕭雲那雙黑亮眸子裡流露出一抹讓沐小青陌生的狡黠和壞意。
“比陳真還真!”沐小青倔強道。
“不怕你爸把你給煮了?”蕭雲毫不避諱輕輕地摟住了她,一個機警的女服務員趕緊退出去。
“要煮也是煮你先呀,他可捨不得他獨一無二的寶貝女兒。”沐小青黠笑道,很享受他摟抱。
“既然你硬要上我這艘賊船,我也就勉爲其難把這票賣你得了。”蕭雲輕笑道。
“真的?”沐小青眨着杏眼問道。
“比汪國真還真,不過咱說好了,票一售出,概不退換。”蕭雲壞笑道。
“打死也不退!”沐小青握緊小拳頭道,語氣充滿撒嬌意味。
“那好,妞,先給大爺樂一個。”蕭雲伸出一根食指,無比輕佻地挑起沐小青精緻下巴。
沐小青嫣然一笑,宛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蕭雲被這一風情萬種的笑容徹底迷惑住了,低頭吻上了她嬌豔嘴脣,盡情擷取她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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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_京海淀上地西二旗大街,領秀硅谷,一幢價值1200萬的獨體別墅。
朱八方的家。
雖然朱八方已經四十好幾了,情人一撥接一撥的換,但還是沒成家,朱王道他們喜歡來這聚。
今晚,除了平常那幾個,朱王道、朱六道、田野狐和鄭龍生,還多了一個,鬱悶的高田知裡。
他們從名流會回來已經有一個半小時了,桌面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空酒瓶子,看來沒少喝。
“知裡,別難過了啊,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我明天就給你找倆,不,仨。”朱王道拍胸脯道。
“別的不多說了,來,兄弟,喝酒!”已經有八分醉的高田知裡還揚着手裡杯子,一飲而盡。
“知裡,你別喝了。”鄭龍生塊頭大,夾着高田知裡的兩胳膊,就想把酒杯給搶過來。
可沒想到,本來就是武術高手的高田知裡藉着酒勁,竟然生生將近兩百斤的鄭龍生託了起來。
“知裡,你幹嘛呀?放我下來!”鄭龍生在空中掙扎着,他手臂碗口粗,可就是掙脫不了。
“知裡,冷靜,這是你兄弟啊,你要撒野,也別拿自家兄弟撒野啊!”朱王道着急勸說道。
“是啊,都是那個蕭**的錯,知裡,你把龍生放下來。”朱六道也在苦口婆心地勸着。
“哈哈,我不是想撒野,只是力氣太多了,想耗一些。”高田知裡手一鬆,鄭龍生安全落地。
龐大的鄭龍生深深呼了一口氣,原來被一個人如同小雞一樣抓住舉起來的感覺是那樣的難受。
“各位兄弟,這次我高田知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心儀的女孩,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那個姓蕭的想奪人所愛,對不起,他遇上錯的對手了,只要是我高田知裡認定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手的。今晚我被他落了面子,這口惡氣我咽不下去,這裡是華國,這裡是北_京,我希望各位兄弟能幫幫我,我高田知裡一定涌泉相報。”高田知裡思路還非常清晰,不像喝高。
“知裡,你放心,這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幫你整死那個蕭雲的。”朱王道仗義道。
“這是當然的,草TM的,老子忍那個姓蕭的好久了。”朱六道向地啜了一口唾沫。
“野狐,你倒是說句話啊。”鄭龍生把繡球拋給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田野狐。
“過兩晚甄青衫生日,會在名流會開個小型的pa
ty,有邀請我們幾個去。”田野狐平靜笑道。
“呃,你幹嘛突然提這事?”鄭龍生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應該全力安慰高田知裡纔是。
“野狐,你是說蕭雲也會出現在那?”朱王道似乎想到了點什麼。
“倪紅袖是甄青衫的女朋友,而沐小青是倪紅袖的好姐妹。”田野狐說話永遠是點到爲止。
“喲西,那咱們就在pa
ty上羞辱蕭雲?”高田知裡眼睛都放光了。
“甄青衫是北_京公子哥的一杆旗杆,在他面前鬧事,會脫一層皮的。”田野狐淡淡道。
“那你是啥意思啊?”朱王道又糊塗了。
“背地裡搞小動作,我覺着還是可以接受的。”田野狐不緊不慢道。
“哎呀,野狐,你就一次性把話說完吧。”鄭龍生應了那句古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等蕭雲去廁所,我們派人扮成清潔工,在廁所伏擊他。”田野狐微笑道。
“呃,這計劃會不會太簡單了點?”朱王道有點不敢苟同。
“有時候,越簡單越難,首先如何確保蕭雲一定會上廁所,我想着是買通侍應生,預先在一杯酒裡下瀉藥,知裡你假裝拿過去一酒泯恩仇,衆目睽睽之下,他即便再不想理知裡,應該還是會喝那杯酒的,這樣一來,他不得不要去上廁所;接着,如何確保他上的就是我們設伏的那個廁所,要知道名流會是他的地盤,他愛上那個就那個,所以,我想着還是通過我們買通的那個侍應生,讓他負責守在門口,一見蕭雲有點苗頭想去廁所了,就主動引着他去,這是一名優秀侍應生所必需的職責,他應該不會懷疑;然後,我們設伏的人選擇什麼時機進去,大家都知道,蕭雲是一個九品強者,爲人謹慎多疑,如果我們事先就安排人藏在裡頭,他可能會察覺到一絲詭異而有所提防,我想着安排一個清潔工,由他負責傳遞信息給我們的人什麼時候該進去,並負責在廁所門口擺放提示牌,說裡面正在清潔,禁止其他人入內;最後,我們選擇設伏的人能力到什麼地步,這是我最頭疼的地方,因爲是在蕭雲的地盤動手,很難保證我們的人能夠全身而退,所以我需要幾個不怕死的人,而往往這些不怕死的人武術修爲又高不了哪去,對付一個九品強者,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不過還好,這次我們只是想教育教育蕭雲,給他掛點彩而已,所以應該不難找,就五個七品的,每人給10萬,差不多了。”田野狐輕聲說出自己的盤算。
其他人的嘴形幾乎都成了O型,敢情他不是一直無動於衷,而是苦思冥想出了這麼多內容。
“野狐,謝謝你!”高田知裡心裡無比感動,輕聲道,“至於人就不用你們出了,我負責。”
“這裡是華國,還是我們來吧。”田野狐輕聲道。
“這是我跟蕭雲的個人恩怨,我不想連累你們,我會從日本三合會中挑人。”高田知裡說道。
“那好吧。”田野狐也不再勉強。
“就讓那個姓蕭的嚐嚐什麼叫真正的日本武術吧。”高田知裡嘴角浮起了一個得意之笑。
可惜他沒有看到,制定出這個越簡單越難計劃的田野狐,嘴角也浮起了一個笑容,異常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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