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奇怪言行還在繼續中, 我把他的這些行爲統稱爲性搔擾。性搔擾在女權得到極大保障的時代都是難以舉證、難以解決的大難題,更何況在這個連人權都無法保證的時代。避免性搔擾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遠離搔擾源,而我在被他弄得煩不勝煩後, 終於有了退卻的念頭。
我打算上完這節課, 就跟他們說我不再來了, 皇上那邊本來是打算等三少回來後, 我們一起去請辭, 現在左等右等等不到他人,只好把這事交給王瑞風了。這事是他自己挑起來的,讓他自己去解決吧, 說我抗旨不遵什麼的,我也認了吧。長痛不如短痛, 皇帝大叔你想處罰我就來個痛快的, 不然長時間這樣被這個二皇子用溫柔的眼神凌遲, 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這節課我打算講的是戰車,當然不是攻城型的戰車, 畢竟嘉麟國這幾代君王都是守成型的,除非別國(例如蒙那國)來攻,否則基本上不會有戰爭。不去侵略別國,攻城型戰車就無用武之地。
上課之前我造了一個小小型的戰車模型,只有抽屜大小。前面就像一扇門, 後面有輪和支架(其實這種東西我也沒有見過, 只是以前看書時猜測應該是這種形狀的, 就自己按記憶亂造了一個)。這種東西其實非常的原始, 但在城門被攻破的情況下還是很實用的, 相當於另一扇城門,多準備幾輛這種車, 你們有能耐攻破城門,我就推一輛上去頂着,再攻破我再上一輛,特別是在緩兵未到的時候,可以拖延時間,而戰時時間比生命還寶貴。
他們看我拿了這麼個古怪的玩意兒來上課,都圍着議論紛紛。我先不講,讓他們先議論,看他們能不能想到這個是戰車。
“這是盾牌嗎?怎麼會有帶輪子的盾牌?”所以說小朋友就是有想象力,一般在魚身上畫翅膀的都是小朋友,大人就沒有這樣的想象力了。
“水思星的想象力很好,跟盾有點類似,也是用來守的兵器。”
“不過不叫盾,叫守城戰車,專門用來守城門的。”
“守城門?守城門不是應該用巨石和人頂住城門嗎?”
“嗯,頂住城門沒有錯,但城門畢竟還是一扇門,對方只要持之以衡總能把它撞爛。如果城門被撞爛了,光用人和石頭去堵很顯然是達不到效果的,造幾輛跟城門差不多大小的這種戰車備用,只要城門爛了就推過去擋着,這樣會不會效果更好呢?”
他們又開始竊竊私語,可能在討論這種車的可用性吧。
“爲什麼你不給我們講攻擊型的戰車呢?”
“不會。”廢話不多說,教了你,你到時候到處去打別人,那我不是又平添罪孽。(弩的事情是沒辦法,王瑞風已經把我供了,我再不教會說不過去)
“你是不會,還是不想教?”徐子豪冷冷的說。我和他從一開始就不對板,至今仍然沒有任何和好的跡象。他這樣說,無非是激我,但我無視之。我就是不想教,你能把我怎麼着?
“我上完這堂課,就會去跟皇上提交辭呈的。我能力有限,該講的都講了,我們的師生緣可能到此就要終結了。”
我把自己要離開的想法說出來後,底下鴉鵲無聲。你們合起夥來欺侮我的時候應該就是打定主意要逼走我吧,現在願望達成了,應該歡呼纔對呀,幹嘛不跳起來擁抱着歡呼呢?
“下面講一下這種戰車的構造,我這裡有畫好的圖紙,我先一人發一張,你們先看,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發下圖紙後,他們也沒有問我什麼問題,我就開始講戰車的造型和打造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講完課後,讓門口的僕童幫我把平時用的教具整理起來,打算帶回清平山,教師做不成了,這些東西還可以留着做個憑弔吧。
“站住!”搔擾源的聲音。
“東西先放下,是否能順利卸任還說不準吧。”水思汝的聲音。
“皇上那邊我會解釋的,請您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我就差沒有說:請您不要再搔擾我了。
二皇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我相信他聽懂了我的話。
僕童聽他這樣講,不敢不從,東西又被放下了,我看拿不到就算了,以後再想辦法來拿吧。人先走纔是正經,不然下一步還不知道他會幹出啥事來。
回到宿舍,二少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自從我說要辭職,他就早早的把自己那份校醫的工作辭掉了,在宿舍等着我上完這堂課,一起回清平山。
我們拎着行李出校園,水思星跟在後面一直送,王甜心小朋友還搞不清楚狀況,直到我們上了驢車,快看不到水思星了,他才“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我挺理解他,他一直都很難找到年紀相當的小朋友玩,現在終於找到一個大幾歲,但比較合得來的玩伴,卻又要分開了,不難過纔怪。
我們這邊回家不提,另一邊奸計得逞的一幫人聚在一個有名的妓院喝花酒。
“恭喜主子這麼快就逼退這個女人!我就說嘛,一個女人家就該洗乾淨了□□躺牀上等男人回家,跑到外面來拋頭露面已經很丟自家男人的臉了。居然還敢給一幫大老爺們當講師,簡直讓我憋了一肚子的邪火,總算要揚眉吐氣了!”趾高氣揚的路人甲一邊巴結的給他主子倒酒,一邊發表高論。
不過他主子並沒有接他倒的酒,而是一巴掌甩他腦門上,然後馬上有兩個孔武有力的人進來把他扔了出去。
“您,心情不好?”徐子豪小心翼翼的問。
“你這會兒是不是心軟了?我們無法搞清楚上面那位的意思,但她的出現實在太不合常理,越不合常理的事物就越危險,這可是您當初下的定論。要擠走她也是我們一貫的策略。現在事情這麼容易就達成了,您怎麼會不高興呢?”
“我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退了。”
“您希望她怎麼退?”
“她挺美的,這一點不用我說吧,我沒有玩過怎麼捨得丟棄?我花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去釣,她居然怎麼都不上鉤,我難道沒有魅力了嗎?”某人說着說着,氣不過,一把把案上的水果吃食掃到地上,唏哩嘩啦摔得一地狼籍。
“您怎麼能懷疑自己的魅力呢?您走到哪兒,哪兒的女人都會腿軟得走不動路,是她比較奇怪而已。”
“是奇特吧。”
“你說我到底是哪兒比不上那個病秧子了?她能對病秧子那麼好,對我怎麼就這麼不屑一顧呢?”
“女人的心思總是很難捉摸的,我勸您別陷進去了。她雖然特別,但畢竟是臣妻,您如果釣到她,讓她自己投懷送抱,那最好不過,既滿足了你的心願,又可以藉此讓她身敗名裂的滾回家。但現在她還沒上鉤就自己逃了,這樣很可能讓上面那位的主意落空了,我們也遠離了危險,這樣的結果也不錯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