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他們壞，不跟他們玩！
棠莞點點頭，讓苟曦跟着自己一起去到醫院。
說是醫院其實也不準確，大概算是療養院，還是人數很少的那種。
等棠莞等人見到陳碩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差了。
原本還打算和陳碩好好掰扯一下的苟曦，看着陳碩這個樣子，趕忙走到他的身邊，開口就是一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
“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
苟曦說話還是像機關槍一樣，一言不合就是一大段輸出，讓陳碩都沒有機會和她說話。
終於，等苟曦發泄完了，才停下自己的嘴，看着陳碩準備編什麼理由來騙自己。
反而是陳碩，一態反常地說着：“我不要你們可憐我！給我滾！”
陸澤還在一旁喋喋不休：“哎呀，快點把鼻涕擦了，不要落在糖糖身上，髒兮兮的。”
棠莞對自己的警惕心還不少，自己應該在等一段時間。
這就更加可疑了。
“嗚……”苟曦到底還是沒忍住自己的眼淚和哭聲，一下子哭出聲。
“好！”
但棠莞卻拉住了苟曦的手，漫不經心地說着：“他不出來，他幫你揍人。”
應該再緩一緩的。
一邊走，一邊嘀咕：“我們出去玩，不跟他們玩了。”
至於棠莞準備的飯菜，不知道是真的餓了，有些捨不得，反正那些冒着熱氣的倒是安全地存在桌子上。
“還有桌子上的飯菜，也是糖糖一直唸叨着，要和你一起吃，一起過年，專門做的。”
然而，誰都沒有動。
雖然毒舌，但實際上也只是因爲不喜歡他人討論自己。
苟曦向來大大咧咧，纔不會管陳碩那種悲秋傷懷的情緒。
“這些糖果是曦曦挑選了很久，都是她吃着好吃的糖果，想要分享給你的！”
這種感覺很不好。
難道以前的司淮和司奶奶也是這樣的嗎？
然而站在棠莞身邊的傅聞之卻小聲地開口道：“他們不一樣。”
沒有安全感。
最後還是棠莞安慰委屈極了的苟曦，拉着她就往外面走，不和這些壞東西玩。
“反正我也不想過年，帶着你們的東西給我走！” 他突然發起了脾氣，把苟曦準備的糖果和水果都掃到了地上。
“不是可憐你，我們之間怎麼可能會用上這種詞語！”
“嗯！”抽咽的苟曦還沒忘記傅聞之，畢竟只有傅聞之沒有得罪自己。
理智是這樣告訴陳碩的，但心裡放不下的，是他之前的自尊。
棠莞還看見她拿出了自己準備的食物，一一擺在了陳碩的面前，嘴裡說着：“快吃快吃，吃完就是新的一年了！”
以前的陳碩也是意氣風發的小少年。
然而，陳碩什麼藉口都沒有編，只是淡然地說了句：“沒事。”
“好啦好啦，陳碩不講理，他壞。”
爲什麼現在自己想什麼傅聞之都能猜出來了？
棠莞不喜歡。
“哇！”被陸澤嫌棄的苟曦哭得更大聲了。
苟曦像是被嚇傻了似的，紅着眼睛，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棠莞第一次看見被矇蔽的人是這樣的。
他的指尖微微摩挲，意識到自己還是心急了。
最後閉上眼睛，臉色越發蒼白。
陸澤皺着眉，捂住耳朵，一臉嫌棄。
棠莞：？？？
棠莞覺得現在有些不妙。
棠莞看着陳碩臉上的憔悴，又看了一眼他房間裡的空蕩蕩的一切，大概明白爲什麼會這樣了。
站在苟曦身後的陸澤一看，趕忙把苟曦從凳子上抱了起來，才躲開了那些糖果水果的攻擊。
不過顯然，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棠莞的視線就又落在了陳碩的身上。
棠莞見狀，嘆了口氣，拉住還在固執盯着的陳碩的苟曦，伸出手抱住委屈的苟曦，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部，小聲的哄着。
鼻涕和眼淚一起掉，看起來可憐死了。
他擡頭，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朋友，最後垂下頭，聲音帶着水汽地說着：“我，不要，你們，來可憐我……”
傅聞之看着棠莞略顯排斥的樣子，微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眼神。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接受自己的家變成這樣了呢？
以前他們不是這樣的啊！
陳碩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看見，那個一直笑嘻嘻的苟曦，正在無聲地掉眼淚。
在陳碩的眼中，大概他的家人已經是叛徒了，自己住院的時候沒有人來看望自己也是正常的。
陳碩像是被陸澤罵傻了似的，嘴巴張了又閉上，欲言又止。
她貝齒咬着下脣，沒有讓哭泣的聲音出來，只是豆大般的眼淚，一滴滴地砸在地上。
“陸澤也壞！哇哇哇！”
或許她也不是看不懂，也不是不明白，但對於這些附加的東西，都沒有她的朋友重要，所以她才這樣裝作什麼都不清楚，直接拉着陳碩的手腕，往桌子上坐。
陳碩的眼神裡像是起了一層霧氣，讓人看不真切。
他消瘦了許多。
棠莞沉默片刻，剛準備說些什麼，就聽見苟曦再次開口：“說什麼沒事啊，你現在都瘦成這個樣子，這叫什麼沒事？”
“嗚嗚……嗝……”哭到最後直打嗝。
“陳碩這些年沒見，你的語文倒退到原始時代了嗎？”
感覺自己在傅聞之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嘴裡還在不服氣地說着：“陳碩你真的壞！”
苟曦沉默地蹲下身，把地上的糖果和水果一個個撿起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
陸澤臉上掛着不高興的情緒，到底還是沒忍住自己的脾氣，懟了一句：“你到底在發什麼脾氣？這麼多年沒見，大家只是想和你過個年！”
她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了好多糖果、水果。
如今看起來，像是被世界遺忘了一樣，落寞又孤寂。
“我們是朋友啊，我們怎麼可能會那樣想你！”
陸澤一邊嫌棄苟曦的鼻涕，一邊拿紙給她擦鼻涕，糊了苟曦一臉。
一聽傅聞之會幫自己揍人，苟曦眼睛一下子亮了。
精神氣也來了。
她揮了揮拳頭，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給我狠狠地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