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藺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的臭臉,不過想着司淮這個瘋子到底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
周圍的小朋友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即便是父母再三叮囑他們不能露出失禮的一面,他們也沒能控制得住,臉上的表情還是帶了些懼怕。
只有棠莞,在陸藺的保護下,伸出了一個小腦袋,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一旁優雅而強大的司奶奶,臉上掛着明顯的焦急,眼神之中帶着濃稠到化不開的悲傷。
棠莞看着她,突然走上前,遞上了一張紙巾。
偌大的場地,那麼多人,沒有人遞給她一張紙巾。
棠莞小聲地喊了聲“啊”,喚來了司奶奶的注意。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恍然地落在棠莞的臉上。
然後伸出手一把抱住棠莞,把她摟得緊緊的,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小聲地一遍遍重複:“對不起,對不起……”
“奶奶給你道歉,讓你嚇着了。”
棠莞卻伸出手,抱住了司奶奶。
然後學着陸藺安慰她的動作,一點點地安撫着司奶奶的情緒。
她沒有被嚇着。
只是現場到底是不能待了。
陸藺帶着兩隻小崽子回到家中,對着陸外婆抱怨道:“司淮的病看起來越來越嚴重了,我說真的,是不是該考慮不和他們合作了?”
一旁的陸外公瞥了一眼陸藺,哼了聲開口:“臭小子,你懂什麼?”
“司家的繼承人都這個樣子了,他們的商業板塊都沒有被咬下來,你就該警惕了。”
陸藺沒好氣地回答:“可他那個樣子,真的很讓人擔心命不久矣。”
陸外公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搖了搖頭:“你不懂。”
“司淮可不敢讓自己死了。”
陸藺知道的信息有限,自然不瞭解這些事。
只是想到棠莞今天在宴會發生的事情,就有些擔憂。
那司淮的眼神落在棠莞身上的時候,就是他發病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
想到這裡,陸藺的視線落在坐在沙發上的小崽子身上。
看着她沒有任何影響的樣子,一下子鬆了口氣。
這樣也行,別被不好的事情影響。
然而棠莞,只是在回覆傅聞之的信息。
【。:司家出事了?】
【糖糖:嗯,司家的首席執行官身體不舒服。】
回完這句話,棠莞就把聊天關掉了,然後點開軟件,又開始在裡面設計自己想要的東西。
終於,她根據傅聞之傳送過來的資料,設計出了一個自毀的小程序。
有點類似於病毒的東西。
植入到點子設備就會留下痕跡,然後就會自毀。
當然了,所有的東西只要存在,那必然會留下痕跡。
而這個軟件神奇的是,它自毀之後就會像是分裂的細胞一樣,落在代碼裡,和它們融爲一體,成爲其中之一。
這個軟件沒有什麼用,就連損傷原本軟件的作用都沒有。
但棠莞要的就是這個。
潤物細無聲的進入軟件,然後將它們無聲的升級。
在棠莞搭建這個軟件的時候,傅聞之也在通過軟件猜測棠莞的動作。
直到軟件有些成型的時候,他才叫上秦子鳩,讓他一起來看。
【三水:幹嘛?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你叫我來看什麼?】
【三水:自毀程序不就是BUG嗎?】 【三水:誒?不是,它們怎麼在升級?】
【三水:可惜了,設計點是好的,但沒什麼實質用處,而且太多層了,不太能量產化。】
【。:用到無人機追蹤上呢?】
秦子鳩看見這話,一下子明白了傅聞之的意思。
但,這個應該需要很多次的實驗。
秦子鳩把這個設計記錄了下來,然後上傳到自己的軟件池裡,準備做一下測試。
棠莞還不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升級系統,給了他們這個靈感。
她的手法還不算成熟,甚至在搭建時還有些卡頓。
一天的時間肯定是不夠的。
棠莞只是簡單地寫了一些代碼,就等待着天黑。
自從和陸藺回到陸家之後,棠莞就感受到了溫度的差異。
也知道了孤兒院的位置是哪裡。
是一座漂亮地充滿鮮花、生活節奏很慢的城市,名叫淮南。
而淮南的對面就是他國領土。
一條很長很長的邊疆線,威嚴地守護着祖國的山河。
而陸家所在的位置,是祖國的心臟,名爲景皎。
兩地位置相隔甚遠,生活習性大不相同,可棠莞居然沒有太多的不適應。
她躺在牀上的時候,看着天上的繁星,心裡居然多了些平和。
她小心地將平板放好,切換成第二套系統,藏起了傅聞之遞過來的軟件系統。
然後抱住枕頭上的貓咪玩偶,用柔軟的臉蹭了蹭,安心入睡。
次日,天剛矇矇亮,陸澤就來到老宅,帶着棠莞去找苟曦。
一路上嘰嘰喳喳,看起來很是期待。
“曦曦肯定還沒有起牀,我們去嚇她一跳。”
棠莞用懷疑的眼神看了一眼有些控制不住要蹦蹦跳跳的陸澤,覺得抱着這樣心態的陸澤,很有可能會捱揍。
要知道苟曦揍人可是很疼的。
但陸澤卻像是打不敗的陽光小狗,明知道會捱揍還要往苟曦的面前湊。
棠莞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想不明白。
很快,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司機爲他們打開車門,棠莞走下車,對着司機伯伯舉起平板,上面寫着。
[謝謝]
然後跟着陸澤走進了一棟別墅。
苟曦家的管家早就收到了棠莞和陸澤要來的消息,早早地站在門口等着兩位小貴客了。
只是在看見棠莞和陸澤的那一刻,管家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但,做管家,他是專業的。
於是帶着棠莞和陸澤走進了別墅。
他們先是坐上了代步車,行駛十幾分鍾後下了車。
人還沒走進去,就聽見一陣氣急敗壞的女聲在房間裡響起。
“我說了多少次了!你揍人不能揍他們的臉!你這樣一拳把他們臉打傷,不就成我們沒有道理了嗎?!”
隨後是苟曦那道不服氣的聲音在裡面響起。
“那我不管,誰叫他們嘴髒的!”
“我只是給他們一拳都是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