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小妖018
小妖018
我出院不久後就是聖誕節，以前聖誕節幾乎都是partypartyparty，但自從我老爹死後就很少這麼熱鬧了。
又是一個冷清的聖誕節，我本來準備在別墅吃吃東西看看電影就早點睡覺了。
可前幾天我聽見王媽在打電話，似乎在訂禮物，仔細一聽，還有我的份。
我當時心裡就愧疚了，聖誕節哪怕同在一個屋檐下還受王媽的照顧這麼久，可我從來沒有知恩圖報過。
我覺得很羞愧，最後我想了想，準備給王媽打一條圍巾。
要說我在獄中除了學會了地下高傲的頭，還有就是打毛衣。另外說一聲，我打的圍巾和手套也不錯。
天氣冷了，我決定給王媽打一套圍巾和手套。
本來這些完全可以用買的，但是我覺得自己做出來更加有意義。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對我那麼好，我應該感恩不是嗎？
我也問了王媽，孫灼會不會在這裡過聖誕節。
王媽顯然很高興，說今年孫灼會留下來。
我聽到這個消息就不太開心了，因爲孫灼留下來，我就算礙着面子也要給孫灼送個禮物。
對於孫灼的禮物，我沒這麼費心，我秉承着禮輕情意重的原則，給他買了個便利貼。
他不是很多事情嗎？買個便利貼也算是適合他的身份。
因爲時間很緊，我每晚都趕工來織圍巾。我給王媽選的米灰色，我原來準備用白色，可是害怕白色太不經髒，所以選了氣質的米灰色。
孫灼看我打圍巾，嘲笑我老土，這年頭還有誰會打圍巾。
我也冷嘲回去，“你懂什麼，這叫禮輕情意重。”
孫灼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你要送禮？”
“對啊。”我漫不經心的說：“聖誕節快要到了，你不知道嗎？”
孫灼隨即沒有說話，我比劃着長度，最後想到身邊有個天然的模特，於是看了一眼孫灼，“幫個忙，我試試看長度合適嗎？”
孫灼顯然不太樂意，“我告訴你，別把那東西的毛弄在我身上。”
“切……”我翻了個白眼，“放心好了，我買的是很貴的羊毛線，很好的，不會掉毛的。”
我這樣保證了，孫灼才勉強的借出了他的脖子。
後來，我打手套的時候也借了孫灼的手，王媽的手我觀察過，因爲常年幹活，有些粗有些大，我害怕羊毛縮水，故意的借用了孫灼的手做模型，希望最後會給王媽一個驚喜。
很快的，聖誕節到了。
不過讓王媽抑鬱的是，孫灼那天要回家過節，於是整個別墅只剩下我和王媽可憐兮兮的兩人。
我倒不覺得什麼，孫灼不在，我更加的輕鬆自在。
但是王媽似乎很失意，看着滿桌子的菜不停的嘆息。
我安慰王媽，“放心好了，這一桌子的菜都被我承包了。”
王媽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腦袋，“你呀，別傻乎乎的，吃那麼多，小心胃受不了。”
王媽說着，又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我。
“我老人家也趕時髦，送給你，林小姐。”
我打開一看，是一雙雪地靴。
見我愣住，王媽溫柔的臉上笑了笑，“我侄女說這個雪地靴很好穿，你不是經常凍到腳，我就給你買了一雙，但是也不知道你們年輕姑娘喜歡不？”
我喜歡，我當然喜歡了。
真的，好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我吸了吸鼻子，好半晌才整理情緒擡起頭來，“謝謝你，王媽，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大約是看我快哭了，王媽立刻轉移話題，給我舀了豬腳湯。
我吃得心滿意足，暗自決定等一會兒吃飯後一定要給王媽一個驚喜。
吃飯後，不知道爲什麼，外面忽然下起了雪。
在這個溫暖的城市，算是罕見了。
我腳上穿着雪地靴，覺得暖暖的，趴在窗戶上看那飄零的雪花。
王媽洗完碗從廚房出來，看見我，說道：“外面冷，進來吧。”
我想到王媽的禮物，於是上樓拿給了她。
“王媽，新年快樂。”
我知道，相比於國外的聖誕節，王媽他們應該更喜歡新年這個節日。
因爲這代表舊的過去，而新的生活纔剛剛開始。
大約是很久沒有動手了，我的手藝有些生疏。
我見王媽紅着眼翻來覆去的看着那圍巾和手套，有些不好意思的拔了撥頭髮，“那個，是我自己打的，技藝有些不好……”
“很少有姑娘會這樣的手藝了。”王媽微笑，眼中閃着淚花，“謝謝你，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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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三年來，我過得最暖和的一個聖誕節，那晚上，王媽和我聊了很多。
我知道她有個女兒，不過前些年因爲車禍死了，她一直把孫灼當成親生兒子。她講了很多孫灼的事情。
她說孫灼面冷心熱，其實是個好人。他說孫灼家庭複雜，所以這些年走得很艱辛。
我不以爲然，孫灼怎麼可能是好人。他前幾天還用那件灰色的大衣來羞辱我呢。再說了，他走得艱辛管我什麼事情。
不過這些我都不會和王媽說，因爲我不想打破她心中的希望。
當雪花在冰冷的地上墊上了薄薄一層的時候，孫灼過來了，帶來了漫天的風雪。
別說我了，就連王媽都嚇了一跳。
“先生，你吃過東西沒有？”
孫灼按了按眉心，似乎很疲倦，“你給我煮一碗湯圓。”
王媽聽後，立刻進了廚房。孫灼朝我走來，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這人喝酒了？
“你怎麼過來了？”
孫灼挑眉，脫下外套隨意的扔在沙發上，“這是我的地方，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
大過節的，我心情也十分好，所以不想和他吵架。倒是他，今晚上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藥吃少了，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笑着說道：“你這雙鞋子不錯。”
“那當然。”我驕傲的擡起頭，“王媽送給我的聖誕禮物，可暖和了。”
孫灼似乎沒聽明白，又重複了一邊，“聖誕禮物？”
我點頭，剛好王媽端茶上來，我又忍不住炫耀了一下。
“當然我也送了王媽圍巾和手套。”
“圍巾和手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孫灼的聲音有點尖銳，他的目光也很凌厲，一雙眼睛全部投在王媽脖子上的圍巾上。
王媽也嚇了一跳，“怎麼了先生？還是紅豆湯圓嗎？”
“不用了！”
孫灼不知道哪裡來的狗脾氣，推開茶水，直接的上了樓。
我和王媽對視了一眼，後知後覺的發現孫灼似乎生氣了。
可是，孫灼生什麼氣呢。
我又沒惹他。
我想一定是他回家吃了什麼東西不對勁，所以把氣撒在我和王媽身上。
想着今晚孫灼的不對勁，我決定離他越遠越好。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鬼壓牀。
壓吧壓吧，我不在乎。
可那個鬼還捏我的臉，一定要把我捏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睜開眼睛，無奈的看了面前的孫灼一眼，“你到底想怎麼樣？”
那麼昏暗的燈光下，我居然能看見孫灼發黑的臉。
想來他今晚上病得不輕。艾瑪，這貨今晚上沒有吃藥嗎？！
“你到底怎麼了？”
“今天是聖誕節。”好半晌，孫灼的聲音好像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我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這是聖誕節。
“那又怎麼樣？”
我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麼，反正孫灼一下就生氣了。
“那又怎麼樣？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睡我的，連王媽你都知道討好？不知道討好我嗎？”
我終於知道孫灼鬧彆扭的原因了。
敢情，他缺愛。
也缺聖誕節禮物。
可是，他又沒給我準備，憑什麼我要給他準備。我纔不會告訴他，我買了個便利貼給他呢。
我反問了孫灼啊。
孫灼更加生氣了，握着我的肩膀，那眼神似乎要生吞活剝了我。
“林小妖，我給你那麼貴的衣服，你居然還說我沒給送東西？”
嘭——
孫灼的話好像一塊大石頭砸在了我的心上，砸得我眼前一陣金星直冒。
“那個大衣是給我的？”
孫灼傲嬌的別過了腦袋，“你想得美。”
別看我蠢，這時候還是有點聰明的，我過去抱住他的手，“真的是送給我的？”
孫灼冷哼了一聲。
我又說道：“不對啊，我穿的是s，那是m。孫灼，我可是老實人，你可別騙我！是不是你哪個紅顏知己不要的？”
咯吱咯吱，我似乎都能聽到孫灼咬牙切齒的聲音了。
“林小妖，你可以再蠢點！除了你，誰會穿那麼胖的衣服？”
“……”
胖……胖……胖……
M都算胖！這個世界上的L和XL都要說拜拜了嗎？爲什麼，忽然有種累覺不愛的感覺。
所有的感動都煙消雲散，我的腦海中只有這個字不停的盤旋，隔了不知道多久，我又聽到孫灼的聲音。
“我的呢……我的聖誕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