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名人的老婆惦記不得

回到驛站,沒等我喘口氣,一張請柬送到了我的面前。樑中書大人要宴請使節團的諸位。熱烈的表示一下地方政府的同志對中央來人的熱情款待。來人話說得漂亮,反正是讓我覺得我要是沒組織的不參加這項集體活動就是對不起革命對不起黨。以後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所以,明明肚子裡很飽,我還是和一衆官員們前去赴宴。

到了一看,嗬!熱鬧,來得人可真是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武官。看來請的不光是使節團。小廝給引路到了座位上坐好。左右看看,還行,用不到敬陪末席了,還是有比我官小的。這時候樑中書還沒出場,招呼客人的都是個大名府的將軍。張侍郎也沒出現,好像是因爲他的官位比較大,還在樑中書的小會客廳裡喝茶,等酒席擺好了纔會出來。

“大哥!大哥!”有人在隔了幾桌的地方向我招手,仔細一看,我樂了。這不是岳飛他們嘛!給同桌的告個罪。我搬到了岳飛的那一桌上。

“你們也來了!”我忍不住笑起來。“是呀!中書大人宴請王大人,王大人就把我們都帶來了。”王貴摸着鼓鼓的肚皮唉聲嘆氣。“早知道就不吃那麼飽了。”

“王大人?那個王大人?”我奇怪的問,這滿院子的武官難道都是這個王大人的手下?

“還能是那個王大人,就是討賊的王淵王大人唄!我們現在都歸他管。這不,前兩天剛滅了兩股強盜,可這一陣強盜們太多了,王大人人手不夠,把不少地方的官軍都調來了。有不少名人呢!”張顯有些八卦。看來能在這個叫什麼王淵的大人手下幹是很有面子的事。他說起來臉上的得意勁老遠就能看見。

“名將?都有誰?說來聽聽?“我也很八卦。既然立志成爲一代名將,打聽下競爭對手也是應該的。

張顯說了幾個,沒聽出什麼有名的來,看來這時候有名不等於歷史上有名。“還有誰?”我不死心的問。好歹說個我知道的也好呀!

又說了幾個,張顯的表情告訴我,這幾個明顯還不夠檔次。可我還是發現了個聽過名字的。叫張俊,《說岳》中都曾聽過這名字。好像這張俊不是好人,陷害過岳飛。我回頭看了岳飛一眼,沒反應。看來岳飛還不知道。(作者:這不是廢話嗎?岳飛又不是穿越的)

“那個人是誰?”我指着一人問道。好傢伙,那人身材高大魁梧,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脣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怎麼說呢,反正跟香港警察拜的關二哥差不多。

“他?濟南府的都統制關勝。聽說一把大刀厲害的狠。還是關二爺的後裔。這不是吹嗎?關二爺的後人都被龐德的後人給殺了個乾淨。那裡蹦出個後人來。”王貴不服氣的說。

大刀關勝?不是水滸一百零八將中的嗎?怎麼沒人提?不過不管是不是梁山好漢,眼前這人氣宇軒昂的,王貴多半不是人家的對手。不服氣也沒用。

韓世忠,韓世忠呢?我可打聽過了,這韓世忠可也在這一帶剿匪。官拜武節郎了。應該也來了呀?

“誰叫我老韓的名字?”耳邊響起了一聲。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就坐在我的旁邊。睜大眼睛看着我,大有不服試試看的架勢。

“你,你就是韓世忠?”我結結巴巴的指着大漢問到。大名府這地方厲害,說誰誰來。

“你小子聽過我?”大漢滿嘴的酒氣。但他的兩眼卻炯炯有神。一幅一眼就能把你看透的樣子。比岳飛的目光可有侵略性的多了。

我激動呀!一把抓住韓世忠的手,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是韓世忠,那你老婆就是梁紅玉了?就是那個揚州的名妓梁紅玉?”靠我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梁紅玉就梁紅玉唄。我幹嘛提起人家那段傷心事。

果然,韓世忠一聽,兩眼立刻瞪了起來,大喝一聲:“好小子,原來打聽我是爲了惦記我老婆!”說完。沙鉢大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我的眼眶上……

暈!天旋地轉的感覺,兩眼的小星星直往外冒。恍惚間我好像被打倒在地上。

“讓你惦記我老婆,讓你惦記我老婆!”韓世忠的理不饒人,跳到我被打倒在地的身上,揮拳猛擂。一時間,先手受挫,我怎麼也掙扎不起來,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咱也不饒他,說不出話,咱就先還了韓世忠個熊貓眼,再對他皮糙肉厚的地方猛擂。這是我念及他日後的功勞,要不然,咱拳頭上帶上內力,這傢伙早就動彈不得了。

這事冤枉呀!我對抗金英雄可是無比敬仰的,你那老婆梁紅玉石女中豪傑我也是敬佩萬分的。那裡敢對女英雄不敬呀!我想大聲叫,可因爲我沒用內力的緣故,我就比較吃虧了,韓世忠的老拳勢大力沉,我幾次張嘴都被身體的疼痛給堵了回去,唯一能出的聲音只是痛的哼哼聲。他奶奶的,你再打我就惱了!

“韓大哥,息怒!”“這人喝醉了,滿口胡言,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岳飛等人看我情況不好,忙報住韓世忠勸架。可我看岳飛的眼裡好像有欣慰的表情,真奇怪,難道他認爲我對梁紅玉有想法是應該鼓勵的?

韓世忠被王貴等人拉開,可能是覺得出的氣差不多了。也可能是被我還的受不了,便沒再動手,而是狠狠的用熊貓眼瞪我道:“小子,要是再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剁了你!”

“放心,放心,這小子喝多了。有了這次教訓,以後他保證不會胡言亂語了!”湯懷忙道。雖然我一滴酒還沒沾,可也只好承認了這個罪名,真是屈打成招呀!還有,湯懷你勸架就勸架唄。幹嘛還踩在我身上,趕快下去,我快被你踩得沒氣了……

爬起來,我這個鬱悶呀!好不好的被打了一頓,還得給打我的人賠禮道歉,這還不算,我好像出名了,周圍的軍官們一臉鄙視的看着我。岳飛王貴他們更是裝着不認識我。都啥人呀!我冤不冤呀!

雖說被韓世忠打了一頓(其實他被我揍得更不輕),我念在他是抗金英雄的份上,還是決定大仁大義的原諒他一回。這韓世忠可能還是青春期,性子在這時候比較火爆。年輕人性子魯莽衝動,壞脾氣可能還要過個十年半載的纔會改。我注意着韓世忠粗框的肌肉和滿臉的鬍子,安慰自己道。

“韓大人,不,韓大哥,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編了個謊話來開脫自己。

謊話的主要意思就是,我對韓世忠平定江南方臘時的豐功偉績還是很敬佩的。關於梁紅玉這個名字,我是聽我的表姑姑李師師說的。李師師對梁紅玉這個同行能嫁給你這個大英雄很是羨慕。我聽過很多次所以印象深刻。絕對萬萬不敢對大嫂有非份之想。

口乾舌燥的說了半天,韓世忠緊繃的臉才慢慢放鬆,繼而有了笑容。誰知我再接再厲的管他要聯繫方式,住址電話時,韓世忠的眼睛又瞪了起來:“你問這個有什麼企圖。還想打我老婆的主意?”

“不不不!“我慌忙擺手,還好金二少坐在文官的那一席,沒法過來落井下石。“景仰!我是景仰韓兄你的武功。想多多得到韓兄的教誨,決不是打大嫂的主意。”

韓世忠瞪了我一回,哼道:“量你也不敢。我老婆武功了得。你就是去了也能被一腳踢出來。”

怒!你老婆武功了得,俺老婆更了得。武林中排個前十名都有可能。等俺娶了俺老婆,非帶來給你炫耀一把。

說到武功,在座的軍官們一下子找到了共同話題。其實男人們在一起的共同話題更多的是女人,可人人都看到了我這前車之鑑。一時間這個萬能的話題沒人敢提。桌子上也就有些冷場。這回找到了共同的話題。又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只是你們說就說唄,幹嘛一提威力就拿我的黑眼圈作比較。我找你惹你了。幹嘛一個個提起來就是,打在我身上,眼圈會如何如何的,還有可恨的更是說什麼,一拳下去,那小子非得眼珠子被打爛了。另一個更能吹,說要是我,一拳能把那小子腦袋打爆!

呸!不知道我練過呀!當俺排打功是假的不成。你們幾個小子要是被韓世忠的老拳打了腦袋,纔會變成你們說的那樣。我不會。

正說的熱鬧間,樑中書等人終於出現了。

“樑中書,張侍郎,王淵,劉光世,劉豫……”一大堆文武官僚們出現在我眼前,張顯一一念出名字來。

“二弟,你注意那個排第二一臉乾瘦長者山羊鬍子的臭老頭沒有?那小子和我有仇,你們注意點他。別被他給騙了。”我指着張侍郎對岳飛悄悄說到。

岳飛點點頭道:“知道了大哥,我們和他互不統屬,應該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對了,大哥,這個侍郎叫什麼名字?”

什麼名字?這還真把我給難住了,我就知道這老傢伙姓張,是中書省侍郎。他那名字就題起過一次,我還沒認真聽。

扭頭找了個面熟的,可能是在使節團裡工作的軍官,我問道:“老兄,這張侍郎張大人到底叫什麼名字呀?”

那人鄙視的看了我一眼,“你可真行,居然這麼多天都不知道頂頭上司的名字。有你這樣的嗎?”

“是,是,老兄批評的對。”我汗顏的賠笑道。那人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問另一個武官道:“老兄,那張侍郎張大人叫什麼呀?”

“……”我想踹他!這都啥人呀!

那個被問得武官是好人,他慢條斯理的晃了晃腦袋,充分體驗了把萬衆矚目(其實就兩人)的感覺,才道:“張大人呀!張大人名字叫張邦昌!”

啥!張,張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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