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花盛開成爲網絡夫妻後,倆人就從沒有告訴過對方自己的真實身份。
高飛覺得,這種不知道對方是誰的虛擬感情,纔是最好玩的,儘管最終發展成了實質性的關係。
他很享受這種環境下的約會,或者說叫偷青:完事後大家各奔西東,就算在外面走個應碰面,誰也不認識誰,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倆人在一起,只是一種年輕男女最渴望的宣泄罷了,能有效緩解現實生活帶來的壓力。
你喜歡,我喜歡,誰也不會要求誰做什麼,這多好
高飛就是這意思,但現在人家花盛開卻說出了他的名字。
猛地,高飛就意識到他落入別人設計好的圈套中了。
能不能拿開你的手這個動作會讓我想到殺人滅口。
花盛開咯咯的笑着,又在他嘴上吻了一下,一雙眸子在旁邊微弱的熒光下,閃出了不屑的神色,讓高飛有些汗顏,右手再次滑回了她的背上:問你呢,你究竟是誰
我說我是沈銀冰,你信不信
不信。
那我說,我是是王晨呢
我還是不信。
那我說我是王翠花呢
不等高飛回答,花盛開就說道:你還是不信。所以呢,無論我是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
高飛沒有說話,只是仰面看着她。
高飛。
花盛開臉頰貼在高飛心口,喃喃的說:你是不是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高飛答非所問:花盛開,你能不能直接說,要我做什麼
唉,你這人也太無趣了,剛把我禍害完,就這麼急不可待的想拿出報酬,你以爲我是那些爲了錢的站街女啊
花盛開嘆了口氣。
高飛實話實說:你比站街女可有價值多了。
好吧,那我告訴你。
花盛開沉殷片刻,問道:你還記得半年前的那個下雨的深秋晚上嗎你喝醉了酒被一輛車給撞了
她剛說到這兒,高飛猛地就坐了起來,雙手扳着她的肩膀:你就是那個女人
是,我就是那個被你糟蹋了清白的女人。
花盛開輕笑了一聲:怎麼,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當然有必要,完全有必要。
高飛艱難的嚥了口吐沫,語氣中帶有了明顯的緊張:我們先不說那晚誰對誰錯,我只想問你,在我走後,你有沒有撿到一個護身符
護身符是個牛骨製成的嗎
是,是就是那個
高飛長長鬆了口氣:它在哪兒,快還給我
花盛開看着高飛,眼神閃爍:那個破護身符,對你來說很重要
那是是是一個女人給我的。
高飛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你可以理解成那個護身符,是我已經逝世的初戀女友,留給我的唯一東西,對於我來說意義非凡。所以,我必須得找到它。它在哪兒,你趕緊還我
呵呵,沒想到你還是個多情種子。
花盛開笑了笑,隨意的說道:一個破護身符而已,我纔不稀罕,從車裡撿到後就扔了。
什麼,你扔了
高飛大驚,右手一把鎖住了花盛開的脖子,厲聲問道:你怎麼可以扔了呢,扔在哪兒了
呃你你鬆開我
花盛開掙扎着,呼吸很艱難。
高飛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連忙縮回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找回它。
咳,咳
花盛開咳嗽了幾聲:我是騙你的
太好了,我這是第一次被人心甘情願的騙。
高飛這才放下心來,又追問:它在哪兒,你快點交給我。
我會還你的,但你得聽我把話說完。
花盛開再次咳嗽了幾聲,語氣很低卻帶着堅決:要不然,你一輩子都別想拿回它。
高飛沉默片刻,點頭說:好,你說,我聽。
那你最好冷靜點,仔細聽我說。
花盛開重新依偎在高飛懷中,手指在他心口畫着圈圈,淡淡的說: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了。我姓廖,叫廖濛濛,半年多之前纔跟丈夫一起來冀南的。那個晚上,我在跟朋友在外面喝酒時,聽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我丈夫在外面養了個女人,還生了孩子。
得知恩愛非常的丈夫原來早就背叛自己後,廖濛濛痛不欲生,不顧朋友的安慰,喝了個酩酊大醉。
喝醉了的廖濛濛,又拒絕了朋友照顧,獨自開車去了野外散心,卻更加不幸的遇到了一個男人,被那個傢伙很粗暴的禍害了。
天亮後,那個男人拍拍屁股走了,卻留下了一個護身符。
接連遭受打擊的廖濛濛,失魂落魄般的拿着開車回到了家。
當時她的衣服全被那個男人撕碎,就那個狀態回家,她丈夫就看出她出事了。
我丈夫姓韓,叫韓強。
廖濛濛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丈夫是水粉集團的一個高管,水粉集團接手你的天涯集團後,就來到了這邊成爲了廖水粉的高級助理之一。
儘管韓強已經有外心了,可在看到妻子那模樣後,還是大吃一驚,繼而追問她怎麼了。
當時,丈夫有外心,和我被你禍害的雙重打擊,讓我已經徹底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變得自暴自棄起來。
廖濛濛嘆了口氣:唉,我也沒隱瞞他,就把那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並把護身符給他看。
高飛明白了過來:你丈夫不會是在看到那個護身符後,猜到了是我吧
你說的不錯。
廖濛濛好像笑了笑:你還記得在你禍害我之前,曾經有些記者去天涯集團故意找事吧在你動手打記者時,我丈夫其實就在記者羣中。
高飛動手打記者時,韓強就注意到他脖子裡戴着的這個護身符了。
所以在廖濛濛拿出來後,馬上就認出了這東西是誰的了。
如果高飛只是一般人,欺負了自己妻子,韓強肯定會打擊他的但這個人卻是高飛,屬於他惹不起的存在,所以就算他想找回公道,也得找機會。
不過廖濛濛卻不讓他管,說是自己願意被高飛禍害的。
韓強當時聽廖濛濛這樣說後,頓時就勃然大怒,擡手就給了她一耳光,說她不要臉。
呵呵,當時我冷笑着問他,我不要臉,你要臉
廖濛濛開心的笑了笑,繼續說:我問他,你要是要臉的話,爲什麼在外面養女人,養私生子
韓強登時愣住,這才知道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妻子都知道了。
同時他也猜到廖濛濛那晚爲什麼會喝醉,喝醉後被高飛糟蹋後,爲什麼說不用他管。
廖濛濛傷心之下,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韓強。
理虧的韓強沒臉再追究這件事,並和李濛濛欠下了君子協定。
高飛插嘴問道:什麼君子協定
很簡單,我不會管他在外面那些事,他也別管我。
廖濛濛有些得意的說:我們簽訂協議後,他在外面玩他的,我玩我的。後來,我又想方設法的加了你微信好友,哪怕是守着他,我也敢跟你打情罵俏,他也不管,包括今晚我約你來這兒。
聽她說完後,高飛才鬆了口氣:哦,原來是這樣。廖濛濛,你就是不是就想跟我保持這種關係
廖濛濛淡淡的說:可以。但你覺得,我好好一個良家,就這麼白白給你當青人
當然不會,那樣我會愧疚的。
高飛很慷慨的樣子: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或者乾脆說你要多少錢。我既然已經禍害了你,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都算是愧對你了,理應付出代價。
廖濛濛冷笑:這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走了。
高飛無所謂的說:那以爲呢當然了,以後只要有機會,我還是非常喜歡跟你再次來這兒的。
廖濛濛沉默,片刻後才說:我要你付出的代價非常高。
有多高
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故事嗎
廖濛濛忽然轉移了話題:就是我朋友接管了一個特色小吃店,結果卻被人坑了。
記得。
高飛想了想,說:但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很有關係。
廖濛濛笑了,悠悠的說:因爲我故事中那個朋友,就是現在天涯集團的老總,廖水粉。
什麼
高飛愣了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失笑出聲:哈,原來是這樣,我就是你故事中的那個小吃店老闆。
廖濛濛說道:是的,你就是故事中讓我朋友陷入絕境的小吃店老闆。
高飛笑聲一收,冷冷的道:就算我是,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但如果你知道我真實的身份後,你就不會這樣輕鬆了。
廖濛濛悠悠的說。
高飛問:你什麼身份
我姓廖。
廖濛濛眼眸忽閃了下,輕聲說:難道,你從我的姓氏中,就猜不出一點什麼來
高飛直直的看着她,片刻後才說:你是廖家的人。
確切的說,我是廖水粉的堂妹。
廖濛濛雙手摟住高飛的脖子,嘴脣湊在他耳邊說:而且,我跟你的關係,我堂姐都已經知道了。剛纔我們親熱時,四周都有紅外線的攝影機,把我們的一舉一動,每一句話都錄製了下來我堂姐,就坐在電腦前,欣賞着我們的表演呢。
廖濛濛發出一聲極其方蕩的笑聲,膩聲道:親親老公,廖家的女人被你禍害後,不但沒有直接找你討回公道,還甘心做你青人,那你是不是得付出一定的代價呢
高飛呆住,很久後才說:你想要什麼代價
廖濛濛嘆了口氣,很無奈的說:我堂姐的意思,是請您高擡貴手,放他一馬。要不然的話,我們今晚在這兒恩愛的錄像帶,就會成爲廖家和高家談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