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薩摩夫去敷藥時,卡諾維奇在和高飛交談時,雖然也是神態放鬆,可心裡卻揪揪着,生怕高神醫的法子不起作用,那樣他可就丟人了。
所以,在聽到薩摩夫先生那爽朗的笑聲後,卡諾維奇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知道自己押的這一寶是押對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就有爭鬥,不管是華夏還是俄羅斯。
卡諾維奇當然不是薩摩夫身邊唯一的顧問,實際上他和其他顧問也始終明爭暗鬥用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他們這些人爲了獲得薩摩夫的信任,無時不刻的用各種手段來爭寵。
而能夠解除困擾總統先生數十年的難言之隱,無疑是爭寵的最高境界,這也是卡諾維奇咬牙狠心讓高飛來莫斯科的主要原因。
聽到薩摩夫的爽朗笑聲後,卡諾維奇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輕鬆了四兩,比自己那玩意脫出來被治好還要爽,趕緊快步迎到門口,滿臉都是激動的神色:先生,效果怎麼樣
神奇,就倆字,神奇
薩摩夫接連說了兩遍神奇,讚歎道:我做夢也沒想到,讓無數權威專家束手無策的頑症,會被一味蜣螂在短時間內就治癒了。這,絕對是上帝的眷顧,高先生肯定是上帝派來解除我痛苦的天使。
天使都是女的,總統閣下,我很喜歡當男人的。
高飛這時候也沒必要裝做不認識薩摩夫了,能夠治癒俄羅斯總統的頑疾,對於他來說也是以後和人吹牛的最大資本之一,開心下開了個玩笑。
薩摩夫當然不會介意,連聲請高先生坐下,感慨道:說實在的,我真沒想到中醫會如此的神奇。看來,俄羅斯是需要爲神醫提供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了。
那我要替所有的中醫謝謝總統閣下。
聽薩摩夫這樣說後,高飛也很高興,無意中讓中醫取得了俄羅斯老大的信服,這算得上最大的意外收穫了。
接下來,薩摩夫一點架子也沒拿捏,和高飛親切的會談了幾句,就站起身說要去主持一個緊急會議,並一再要求卡諾維奇,必須得替他好好感謝神醫。
薩摩夫貴爲一國老大,當然是日理萬機的,能夠放下架子和高飛交談這麼久,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
對於別人的感謝,尤其是物質上的感謝,高先生向來都不懂得拒絕。
當然了,假意推辭一番還是必須的,這關乎到禮儀之邦良民的面子。
從頭至尾,薩摩夫都沒有提到天堂病毒那事,只把高飛當做了神醫。
而高飛也沒有說。
這件事,雙方保持着良好的默契,有些事可以去做,但沒必要說出來讓大家尷尬的。
本來依着卡諾維奇的意思,是要替總統閣下好好感謝高飛師徒倆人,甚至都已經安排了用國宴來款待他們了,不過卻被高飛委婉拒絕:只要拿到總統先生的物質獎勵,實在沒必要爲了一頓飯再耽誤工夫了。
華夏那邊,需要他儘快趕回去力挽狂瀾
卡諾維奇卻不同意,死活的挽留高飛吃過國宴再走高先生懷疑這傢伙是藉着這個機會,蹭吃一頓俄羅斯國宴,並承諾等晚上會派遣一架專機,送高先生回國。
卡諾維奇先生既然這樣說了,高先生盛情難卻,只好答應留下來吃國宴,晚上八點之前就能趕到軍事研究所,親眼見證病毒銷燬後,再乘坐專機返回華夏。
莫拉托夫在軍事研究所內的職務,是和同伴耶薩沃維奇看守保險庫。
這個職務,絕對是研究所的養老職務,四班三運作上八歇二十四小時,每兩人在保險庫對面的辦公室喝咖啡,看報紙呆夠八小時,就可以下班回家去瀟灑了。
這個軍事研究所就在莫斯科郊區,幾十公里外就是拱衛首都的王牌特種部隊,萬一出點什麼意外,保證會在最短時間內趕來救援,所以自從軍事研究所建成那一天開始,哪怕是前蘇聯解體那麼大的事兒,這兒都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長年的平安,總是能讓人放鬆警惕性。
更何況,研究所內也沒有太多的武器,也不值得別人打這兒的主意,儘管少將閣下已經吩咐莫拉托夫倆人,今天保險庫內有敏感物體存在,讓他們必須得提高警惕,可他們還是沒當回事。
噠噠,當走廊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時,莫拉托夫放下報紙,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八點整了,再過四個小時就可以下班了四班三運轉的交接班時間,爲早上八點,下午四點,和子夜零點三個時間段,老早經去解手的耶薩沃維奇,這是在別處串崗纔回來吧
搖了搖頭,莫拉托夫重新看起了報紙,在腳步聲走進辦公室內後,漫不經心的問道:又去化驗室和那個金髮小妹談理想了
耶薩沃維奇沒有說話,走到了他面前。
莫拉托夫有些奇怪的放下報紙,擡頭砍去臉色隨即大變,騰地一聲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張嘴剛要厲聲喝問什麼,一隻手卻搶先掐住了他的脖子。
進來的人不是耶薩沃維奇,而是一個莫拉托夫從沒有見過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樣子很帥,淡金色長髮綁了個馬尾甩在腦後,一雙淡藍色的眸子看上去有些女性化,如果換上女裝的話,絕對是個標準的東歐美女。
你是誰
莫拉托夫在被掐住脖子後,徒勞的掙扎着,用眼神問出了這個問題。
年輕人卻回答他:如果不想像你同伴那樣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就交出打開保險庫的磁卡,說出密碼。
莫拉托夫的職責就是保護保險庫的安全,就算生命受到威脅,寧可死,也不會泄露密碼,交出磁卡的。
只是,他的決心在忽然一陣暈眩,眼神變得呆滯後,就被瓦解了眼前的年輕人變成了少將。
對於研究所的最大領導,莫拉托夫當然是有問必答,沒有一絲隱瞞。
好好睡一覺吧,希望你能忘記今天的不快。
這句話,是莫拉托夫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就陷入了黑暗中。
俄羅斯的冬天,總是特別的冷。
研究所的保衛頭子庫拉夫,偷着喝了一杯高度白酒後,才感覺這陰冷的感覺好了許多,掀起門簾走出了辦公室。
因爲少將的命令,研究所今晚加派了警備人員,四人一組在外面不間斷的巡邏,就算飛進一隻蒼蠅也能被發現。
寒冷的冬天,怎麼可能會有蒼蠅呢
最多,也就是有個不速之客罷了當庫拉夫發現有人忽然從遠處研究所主體大樓三樓窗口翻下來時,下意識的愣了下,隨即才醒悟了過來:有人入侵了
馬上,庫拉夫就拿起脖子上的哨子,放在嘴裡大聲吹起來:噓,噓
尖利的哨音,劃破了陰寒安靜的夜,研究所內馬上就有了迴應,幾個高級領導從辦公室內衝了出來,外面幾組巡邏的衛兵,也迅速回撤,跑向了那個已經跳到地上的黑影:別動,你被包圍了
根據研究所的規定,任何人擅闖研究所,都是就地格殺勿論的。
所以在守衛發出警告的同時,槍聲也響了起來。
十數個守衛,在庫拉夫的指揮下,迅速包圍了那個黑影。
槍聲響起後,黑影撲在地上,接連幾個翻滾,然後一連串的火舌,就從他身下突兀的亮了起來。
軍事研究所不是軍火庫,但在保險庫內,卻放着俄羅斯當前最爲先進的槍械,比方這種靜電脈衝突擊步槍:是一種不需要彈頭,只需用儲存電力來發出致命超強衝擊波的超先進武器,目前扔在不斷試驗並完善中,屬於國際違規兵器。
啊
啊
幽藍色的火舌亮起後,幾個圍攻守衛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仰面朝天的向後飛出,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每一個被靜電脈衝步槍打中的守衛,身上都會出現一個茶杯口大小的透明窟窿,根本沒有被治癒的可能,結果只能是在瞬間死亡。
小心,大家注意隱蔽
發現敵人竟然使用了靜電脈衝突擊步槍後,庫拉夫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撲倒在一個掩體後面,嘶聲狂叫着讓大家小心。
今晚值班的那些領導,見狀後也是大駭,有人趕緊打電話向上級求援,請求王牌特種部隊前來誅殺匪徒。
靜電脈衝突擊步槍的火舌亂飛,幾個沒藏好的守衛被命中,慘叫着死亡。
完了,完了
庫拉夫絕望的趴在掩體後面,偷眼看去:藉着研究所內的燈光,他能看出那是一個穿着研究所守衛士兵衣服的陌生人,腦後梳着一個馬尾,像男人又像女人,就像一個不該存在的鬼魅那樣,左手拎着一個不大的密碼箱,右手握着靜電脈衝突擊步槍,飛快的撲上了一輛軍車。
那個保險箱內是什麼絕不能讓他帶走,絕不能
看到陌生人啓動軍車,向研究所大門衝來後,庫拉夫狂吼一聲,從掩體後面撲出來,雙手舉着手槍對着軍車連連扣下扳機:砰,砰砰
子彈打在軍車車身上,擋風玻璃上,可除了濺起幾溜火花外,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軍車就像瘋牛那樣,呼嘯着衝了過來。
啊
庫拉夫大聲嘶吼着,彎腰撿起一名犧牲守衛的衝鋒槍,擋在門口瘋狂的對軍車掃射。
軍車速度毫不停留,呼的一聲衝了過來庫拉夫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那樣,斜刺裡飛出足有十幾米,才重重砸在了牆上,落在地上時,已經死亡。
軍車撞飛庫拉夫後,沒有絲毫停頓,再次撞開研究所的鐵柵欄,吼叫着衝了出來。
駕車的年輕人剛衝出研究所大門,還沒有來得及調整好方向盤,就覺得眼前一亮。
兩道雪白的車燈,從幾十米外出現,衝着軍車狠狠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