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孃親大人

“這,是你孃親。”介紹到木笑衣時,帝天瀟停頓了一下,然而木笑衣原本帶着淺淺的笑意完全消失了,整個人覆上一成冷漠之意。

木笑衣的反應衆人很奇怪,皆是不明白她爲何對自己的兒子如此冷漠?以前是,現在也是,好像帝兮癡不是她生的似的。

“孃親大人。”眼神一黯,帝兮癡揚起朱脣甜甜一笑置之,完全可以說是沒心沒肺的一個人。

木笑衣微微顫抖,愕然的擡起頭,看見帝兮癡笑意明媚,心中一陣恍惚,彷彿回到多年之前,也有一個小女孩甜甜的喚她母親大人,也有一個小男孩略帶諷刺的喚她母親大人。明明是一個人,她彷彿看見兩人的身影重疊起來,在她面前明明笑得甜甜的卻暗藏諷刺的意味。

“兮癡,來,這是你大哥。”略過這斷不太愉快的介紹,帝天瀟繼續。

“……”帝吟紅。

“這是你二姐。”

“……”帝夢梅。

“這是你三哥。”

“……”帝隱傲。

“這是你四姐。”

“……”帝輕雪。

……

“這是你九姐,你母親的孩子。”終於把紅、梅、傲、雪、琴、棋、書、畫介紹完了,帝天瀟看向粉裳女子。

“帝沐瑤。”細聲呢喃,小到沒有人聽見她說了什麼,咬蘋果的動作微微一停又繼續,看向帝沐瑤的眼神多了分玩味。

不知道爲什麼,在帝天瀟介紹帝沐瑤時,好像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帝兮癡身上,彷彿要在她身上看出什麼似的,怪哉怪哉。

“十一弟。”陰霾一閃而過,帝沐瑤嬌笑盈盈,完完全全把帝兮癡推心置腹來看。可她那一抹陰霾還是逃不過帝兮癡的眼睛。

虛僞得噁心……

“這是你的弟弟,也是你母親的孩子。”伸手招帝思癡過來,帝天瀟愛撫的摸着帝思癡的頭,很是慈愛。

在他這一生中,那麼多個孩子,他最喜愛的就是這個小兒子了,這孩子懂事,乖巧,本身就很討喜,也是陪在他身邊最多時日的孩子。

“十二,叫哥哥,這是你的十一哥哥。”把帝思癡拉到帝兮癡面前,帝天瀟對小傢伙輕聲道。

“十一哥哥好,十一哥哥也叫帝思癡嗎?”可可愛愛的開口,水靈靈的眼睛裡滿是不解,煞是惹人喜愛。

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帝兮癡鳳眸微闔,細細咀嚼着香甜的蘋果肉,眼裡絲絲笑意正濃。“帝思癡?”

衆人怔愣,這名字的由來他們也不太好解釋,畢竟帝兮癡都忘記了。

“嗯,我叫帝思癡,是哥哥給我取的名字。”不明白帝思癡怎麼就怎麼愛笑,還笑得那麼令人煩?

合上眼,再次睜開,帝兮癡扯出了一抹自己認爲最有愛的笑容,實際上她的笑容很邪惡,邪惡到嚇了衆人一跳。“哥哥?”

她這個“親哥哥”在這裡呢?他不喊她一聲哥哥也就算了,還在這裡耀武揚威的叫別人哥哥,是故

意的?還是有意的?或者說是特意的?

“十二弟的名字可是十弟取的呢!思癡,思念的思,故有思念之意,而十一弟的兮乃兮言的兮,這諧音到也巧了。”在尷尬的氛圍裡,如黃鶯出谷的聲音適時響起,免去了衆人一番尷尬。

“思念嗎?”晃盪着手中的蘋果核,帝兮癡隨意一扔,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才懶懶道:“有點累了,本少就先回去睡覺了。”說完還哈欠連連,當真是累壞了。

“等一下。”見帝兮癡要走,帝天瀟急忙開口挽留。

“還有事嗎?”她來這裡只不過是爲了讓他們知道自己回來了,目的達到人自然也該撤退,現在她可沒有心思陪他們聊家常。

“不知這位公子是何許人也?”不耐煩的語氣讓帝天瀟一愣,隨後暗壓恰異,看向藍若薰問道。

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這個銀髮男子就不曾說過一句話,他給人的存在感也微乎其微,但帝天瀟能感覺到此人非池中之物,只是不明他爲何追隨着帝兮癡的腳步,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以帝兮癡的人品定是不能收服此人。

帝天瀟這樣一說,人們的目光頓時集中在藍若薰身上,不禁驚豔一番,一身領口衣袖皆有刺繡的紅火華服,金色的穗子束腰,裡穿銀紫色的錦衣,銀髮三千不束自落,容顏絕美無雙,靜靜的站着,宛如神詆,讓人移不開眼球。

“藍若薰……我……的……男……寵……”衆人繽紛五彩的反應帝兮癡盡收眼底,滿意看着他們震撼當場,驚訝不已的表情。邪笑揚起,帶着藍若薰和帝弄櫻離開,留一干人等心思各異。

帝家十一少歸來的消息不脛而走,人們紛紛攘攘的談論帝家十一少如何如何,這般這般,各地的酒樓、茶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要說這人最多的酒樓就非天下第一絕樓莫屬,天下第一絕樓建立於十三年前,花了三年的時間便穩坐帝京第一,往後的十年可想而之。天下第一絕樓一般的平民百姓是沒有資格進去的,只有有身份、地位、財富其中之一的人方可放行。

此時此刻,太陽當空,天下第一絕樓前三道靚麗的身影駐步,引來人們紛紛盼望,一看了不得,衣着華貴,容顏如玉,絕美無雙,迷得他們忘了看路,引起連鎖反應……

“啊!你個王八蛋,幹嘛推我?”

“奶奶滴,你走路不長眼啊?不會看路嗎?”

“混蛋,你竟然敢撞我。”

……

“這些人有病嗎?走路都不看路的。”而引起這等連鎖反應的主謀之一不但沒有半分愧疚之意,還可恥的張開朱脣落井下石,一旁出來接客的小二聽了嘴角狂抽不止,白眼猛翻。

“或許吧!”帝弄櫻淺聲附和道,小二聽了之後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咳咳咳……三位客官,你們是要在樓裡用膳還是在雅間裡用膳?”小二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盡職盡責些,這樣客人就不會被嚇跑了。

“雅間

,龍。”小二的不卑不亢帝兮癡很滿意,率先踏入天下第一絕樓,完全一副眼高於頂,囂張得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模樣。

小二聽到帝兮癡要的那間房間震撼不已,直接呆愣在原地。

帝兮癡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身後跟着藍若薰和帝弄櫻,突然她停了下來,不耐煩道:“小二,還不快點帶路,想餓死本少嗎?”

一聲怒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樓裡的人都聽到了,人們紛紛停止話題側目望去,驚豔是不可避免的,但由於是見過世面的人,多看了幾眼之後便收回目光,洋裝談論自己原先的話題。

“來了,有怠慢公子的地方請多多擔待。”被帝兮癡不耐煩的一喝,小二回魂過來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爲帝兮癡服務,態度竟然比剛剛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而且認真一看還能從他眼裡發現他對帝兮癡帶有恭敬之意。

小二一路領着帝兮癡三人到雅間,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衆人好奇這三人到底是誰?竟能讓小二表現出這種態度。要知道天下第一絕樓可是帝京第一樓,十三年不倒的光輝史使這裡的每一位夥計都高傲不已,對客人的態度不卑不亢,然而剛剛那個小二對帝兮癡三人怎麼恭敬,他們怎麼可能不好奇。

但他們也不敢放肆,雖說他們也是有身份地位之人,可這天下第一絕樓的後臺硬得很,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而且天下第一絕樓的幕後老闆神秘無比,無人知道他是誰,只懂得惹了他就等於惹了一國之君,相當可怕。

“你們說那三人是誰啊?連天下第一絕樓的夥計都對他們畢恭畢敬的,想來身份絕對不簡單。”某某桌的人改變了談話內容,開始談論起帝兮癡三人。

“沒見過,面生得很,會不會是從外地來的?看他們相貌堂堂,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貴氣,必定是身份尊貴之人。”一人開頭,後面的人也紛紛開口,完全沒有節操,人家後腳剛走,他們就談論起人家來,也不懂得等人離開之後在另行談論。

“三位公子,這裡便是龍號房了,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本店一律免單。”帶帝兮癡三人進入雅間,小二侯在一旁。

“有怎麼好的事?那把你們這裡的招牌菜全給本少端上來。”聽了有好處不要白不要,帝兮癡的獅子大開口換回的只是小二恭敬的一句:“公子請稍等片刻。”便去爲她張羅飯菜了。

雅間佈置得很別緻,是以白爲主,四周有淡淡的龍涎香飄逸,還設有一張軟榻,一共兩扇窗,前窗能一覽無餘樓外的風景,後窗能看見樓裡的風景,風水好,方位好,怪不得她突然就想要進去這間雅間。在這裡有很好的隔音效果,雅間裡的人說話外面的人聽不到,可外面的人說話雅間裡的人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前窗後窗都打開了,帝兮癡靠在前窗望向車水馬龍的街道,一些記憶在慢慢浮現,卻是些無關緊要的記憶。

小二的辦事效率出奇的高,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飯菜就張羅好了,真是應了那句稍等片刻。

“癡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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