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衝突

破掉的寢室門已經修好,林凡進到寢室的時候,金剛、猴子和大頭正在陽臺上鬥地主。看到一臉憔悴的他,三人齊聲驚訝道:“老大回來啦。”看到他一頭的銀髮,都驚異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個傻愣愣地看着他發呆。

林凡掃了他們一眼奇怪地道:“怎麼了?有什麼好看的?”

猴子最先醒悟過來,訕訕地道:“老大,你的頭髮……?

“我的頭髮怎麼啦?”林凡說着往牀上一躺。

“恩,不錯,染成白色也很挺有氣質!”大頭說着扔下手中的牌。

金剛也道:“老大果然有創意!”

“你們說什麼?什麼白色?我的頭髮是白色的嗎?”林凡聽了驚異地反問道。見他們不像說笑的樣子,趕緊爬起來照鏡子。果然看到自己一頭黑髮全都變成了銀白色,而且比以前都長了一寸左右,髮絲微微彎卷,有一種飄逸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林凡大驚道。這時想起那幾天自己昏迷時候,身體被那股暖流衝撞得痛苦不堪,該不會是它的緣故吧。

看林凡的樣子,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頭髮竟然變成了銀白色。聯想到他匆匆忙忙地趕回家的情形,金剛三人有些疑惑地交換了一下眼神。猴子推了推大頭,大頭扶了扶眼鏡,試探着問林凡:“老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天……”

林凡回過頭來,淡淡地道:“我爸媽出車禍了。”

“啊,那他們還好吧!”

“他們——已經過世了。”林凡的眼神中盡是哀痛,爸媽不在了,而親生父母也找不到,看來只有和妹妹相依爲命了。這樣想着的時候,他用手輕輕撫摩着褲袋中的那個金黃色雄鷹,暗下決心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到親生父母。

聽說他的父母去世,金剛三人這才明白怎麼回事,齊聲安慰他要節哀順變,同時在心底想到:“原來老大把頭髮染成白色是爲了悼念父母啊,恩,這方法真夠新穎的。”

“好了,你們不要擔心,我現在撐得住。”林凡看了看三人道:“不過以後沒飯吃的時候可就靠你們了。”

“那沒問題,以後有我們吃的你就不會餓着。”三人齊齊道。

林凡有些感動地看着他們,撇嘴笑道:“你們現在這樣說,以後可就難說了。我看我還是去找份兼職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雖然父母留下了一萬多塊錢,可是這遠遠不夠供他和妹妹讀書,所以必須想辦法賺錢才行。他想過兩天就去一趟人才中心,看看有什麼合適的工作。

“老大,學校不是有勤工儉學崗位,你去申請啊。”金剛出主意道。

猴子卻道:“算了吧,那才幾塊錢,而且競爭那麼激烈。還是在網上多投點求職申請好。”

“暫時也不急,我們還是先去上課吧,今天不是微積分嗎?”林凡打斷他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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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大。不過反正你已經掛定了,還去上他的課幹什麼?”大頭一邊梳頭一邊道。

“靠,你才掛定了。”林凡沒好氣地道:“走啦,哪有那麼廢話。”-

四人拿了書走向教學樓,一路上的學生看到林凡一頭的白髮,都有些詫異地多看了他一兩眼,男生們大都覺得這傢伙有些騷包,而女生則大都在想:“這人是誰呀,頭髮好有型哦,真的好帥耶。”幾個花癡更是忘了走路,站在那裡做起白日春夢來。

“哎呀,好多女生在看我,我幸福死了。”猴子這時淫笑道。

“你少做夢吧,她們是在看老大!”大頭無情地打擊他。

“老大你這頭髮太拉風了,簡直是泡妞厲器啊!”金剛也感嘆道。

“你們這些傢伙成天都在想些什麼啊!”聽了他們的話,林凡有些無奈地罵道。

四人有說有笑地走到教室,班上的同學大都已經來齊。看到突然消失了一週的林凡又出現了,而且居然染了一頭的白色,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

突然間感受到衆人的關注,林凡一時還真有些不適應,對猴子道:“去找本筆記來,我要好好補一下。”

“什麼?”猴子好象沒有聽懂,金剛和大頭也都像不認識他一樣看着他。

“筆記啊,微積分筆記!你裝傻啊!”林凡知道他們心底在想些什麼,這好象是自己第一次認真地準備學習吧。唉,以前亂費的時間太多了。他有些感慨地想到。

“這破課還有誰記筆記啊!”猴子嘟囔道。

“你以爲別人都像你一樣懶啊,快找去!”林凡用筆敲着他的腦袋道。這時坐在前排的一個女生忽然轉過頭來,把一本藍色的本子遞過來道:“你要筆記是吧,我的借給你了。”她微微笑着,兩個淺淺的酒窩在兩旁臉頰若隱若現。

林凡隱約記得她叫羅倩,是他們當初在寢室開臥談會時評出的全班三大美女之首。這時見她竟然主動借筆記給自己,真是有些受寵若驚,接過筆記本連聲道:“謝謝你啊,羅倩同學。”眼光一掃筆記本封面,上面果然寫着“羅倩”兩個字。

“不用謝,以後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問我。”羅倩淡淡地笑道。

不會吧,老大變的這麼有魅力了。金剛三人這時不可思議地暗暗想到,心頭對林凡妒忌得要死。羅倩不僅是班花,更是校花啊!據說追求她的人如果排起來的話,可以繞學校一週,可是她愣是誰都不理,被人稱做冰雪美女,沒想到她今天卻主動和林凡套近乎。難道這個美女也動了凡心了嗎?

“你們看什麼,還不坐下,馬上要上課了!”林凡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三人沒好氣地說道,這幾個傢伙肚子裡不知道又在瞎想些什麼-

這是林凡第一次認真聽微積分的課,很多東西都不明白,思路也跟不上,搞得頭痛之極。看來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羅倩的筆記,把前面的知識補上才行。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在回寢室的路上,金剛三人一路纏着林凡要他請客,說是有美女送上門了,不請客太對不起他的良心了。

“靠,我哪有錢請客啊?”

“一人一個包子總可以吧。”猴子嬉皮笑臉地道。

林凡笑罵道:“整天就知道吃包子,我看你就快吃成一個包子了!”

“喲,這不是金剛嗎?真是冤家路窄啊!”忽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林凡轉過頭一看,見那天晚上那個黃毛正一臉揶揄地看着他們,後面跟着十來個人,看他們一身打扮,像是剛從足球場上回來一樣。

“你想幹什麼?”林凡冷冷地道。

“我幹什麼?小子,別以爲染一頭白髮就很了不起。老子今天看你們往哪兒跑。”黃毛惡狠狠地道,上次他沒有欺負上人,總覺得在小弟面前落了面子,心頭窩火得很,今天自己人多,是個好機會,他決定好好地教訓他們一頓。

“你們不要亂來啊!”金剛見那些人圍了上來,緊握着拳頭道。其實他心底也很緊張,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卻是很少打架,所以缺少臨場經驗,未開戰便有些怯場了。

“兄弟們給我上,只要不弄死人就行。”黃毛獰笑道,露出一口黃黃的牙齒。那夥人聽了一擁而上,打架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也只當是一次運動而已。

四周的學生見有人要打架,便都駐足觀看,一時間人越圍越多,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後面有些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一個勁地往前擠。

金剛塊頭最大,人也長得威武,對付他的是四個壯漢。感受到這幾個傢伙兇狠的眼神,金剛先是朝後退了兩步,見對方人臉上都露出不屑的笑容,忽然猛地大喝一聲,衝上前去飛起一腳踢到迎面一個傢伙的大腿上,那傢伙悶哼一聲往後倒下。心頭正自高興,忽然腰間被另外一個傢伙揣了一腳,一陣巨痛傳來,他齜牙咧嘴地轉過身去,後背卻又捱了兩拳,一個踉蹌朝前撲去。先前被他踢倒的傢伙這時怒氣衝衝地衝過來伸腳朝他的手踩去。

林凡這時腦袋上剛捱了一拳頭,此刻眼前正金星四射,忽然聽到金剛的慘叫聲,見他正抱着一個傢伙滾在地上,使勁地搖了搖頭,正要衝過去。這時黃毛卻一臉壞笑地擋在了他的面前,手中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一根棍子正高高地舉起來。

“嗡”的一聲,林凡躲閃不及,腦袋被敲個正着,頭一陣發暈,身子晃了幾下倒了下去。那黃毛見了“嘿嘿”笑着衝過來用棍子指着他的腦袋道:“靠,小子,你就這麼點本事啊,竟敢跟老子鬥。叫聲爺爺,老子今天就放了你。”

林凡昏頭昏腦地掃視一下,見金剛、猴子和大頭此時正在幾個傢伙的拳打交踢下哀號翻滾着。他們的衣服已經撕裂,頭髮凌亂,臉上盡是腳印。聽着他們一聲聲的慘叫,再看黃毛一臉得意的獰笑,他心頭的怒火似乎要燃燒起來一樣,渾身發起燒來。

忽然之間,一股強烈的恨意充滿林凡的心頭,爸媽離開了他,親生父母丟棄了他,就連眼前這個人渣也欺負他。

這個世道怎麼啦?爲什麼會這樣?一個聲音在他心底高叫着。

“叫啊,叫爺爺我就饒了你!”黃毛不耐煩地用棍子敲着他的腦袋道。

“我操你媽!”林凡只覺得渾身似乎已經燃燒起來,身子燙得厲害,腳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力量,大叫一聲,猛地竄起,一頭撞向黃毛的下腹。一下子將黃毛撞飛起來,向觀戰的人羣中落去。“啊——”那些人驚慌失措地呼喊着四散躲避,一時之間亂成一團。

林凡惡狠狠地笑了笑,突然眼前發黑,身子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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