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在意這些東西,想想那些山匪據點一共有七個,這裡剛好有七口箱子,而且都沒有裝滿,他們盤踞在衢城和鄆城之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怎麼可能會只有這些東西。
羅況聽騰子驕這樣問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盤點過了,現銀一千六百二十二兩,銀票一萬七千六百兩,其他貴重物品估價在三萬兩左右。”
騰子驕思想了一下:“銀票我要用一下,其他的東西你拿出一部分安撫那些死亡士兵的家眷,剩下的用來擴充守城軍和你們留着自用。”
剿匪本就是守城軍和官府合作的事情,到時候雙方要協定,然後入庫上報的,這次騰子驕竟然自己決定全部留給羅況了。
“這個不符合規定吧。”羅況有些擔心的說。
“我們簡單的做一下入庫就好,到時候州府的通報文書是我撰寫的,這個還不簡單。”騰子驕簡單的說。
羅況聽騰子驕這樣說苦笑了一下,他也不是迂腐之人,這種事情他們肯定不是第一個做的。
出了軍營天已經徹底黑了,幾個人也沒在軍營吃飯,這次剿匪有些慘烈,軍營裡的氣氛有些沉重。
“你是不是懷疑那些山匪另有窩點?”段紹祁突然站住看着騰子驕。
騰子驕點頭:“我們回去說吧。”
幾個人直接回騰子驕住的小院了,很快林家酒樓就送來了吃的,經過今天下午的事情,木槿他們變的十分謹慎,即便是林家酒樓送來的東西,他們也都檢查了一下。
他們也不避諱林淵,林淵也不說什麼,雖然他知道他家的東西肯定沒問題,但是誰知道中間會出什麼意外,再說他也要吃呢,檢查了都放心。
木槿檢查了一遍,他們才坐下吃飯。
騰子驕看了一眼紹妙姝,覺得她在這裡耽誤事兒,但是也沒地方讓她迴避。
“看什麼?”紹妙姝一臉不開心:“你們談你們的事兒,我就聽聽。”
“這事兒可是十分重要,你聽了可不要亂說。”騰子驕叮囑到。
“我知道了,再說我就認識你們幾個,能和誰說啊。”紹妙姝一臉不屑的說。
騰子驕也不搭理她了:“段之前說的對,這些匪寇可能另有窩點,你們也都發現了,那七口箱子都沒有裝滿,而且其中珠寶首飾偏多。而據我瞭解,從衢城到鄆城,帶的最多的應該是銀票和銀兩,那麼也就是說,他們裝夠一箱東西可能就要轉移。”
“那麼龐大勢力的匪寇,竟然存的不到五萬兩銀子,肯定不正常。”騰子驕十分確定的說。
之前他之所以不在軍營裡說這些,那是因爲這次他們真的努力了,而且還死了不少弟兄,他們剿匪是成功了,但是並不是非常徹底。
衆人聽了都十分沉默,段紹祁問那個問題的時候,他們都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了。
“現在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他們有一個集中藏寶的地方,另外一個就是他們還有另外一夥人,這夥人凌駕於這些表面的劫匪之上。而我個人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點。”段紹祁直接說。
“我也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點。”葉青瑤附和。
林淵也點了點頭,他們是官匪勾結,出現這種情況自然是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點。
葉青瑤看着騰子驕那凝重的樣子:“不管怎麼說,這次剿匪這麼徹底,算是斷了他們的財路,以後也就成了無根之萍,也好對付一點。”
騰子驕苦笑:“話是這麼說,可是他們轉移了那麼多銀兩,我擔心會有別的事情。”
葉青瑤並不是很瞭解這些,但是段紹祁卻看了騰子驕一眼,眼中也有幾分凝重。
“會有什麼事情你搞不定啊?吃飯,吃飯。”紹妙姝有些等不及了。
一羣人也商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於是直接吃飯了。
吃過飯之後騰子驕給葉青瑤了九千五百兩銀票:“你把你手裡的都和我換一下吧,這樣保險一點。”
“恩。”葉青瑤接了那銀票:“那沈家就靠你應付了。”
“小事。”騰子驕一臉不在意的說。
當晚他們直接住到林家了,之前段紹祁病的時候住在林家,那房子林淵一直給他們留着呢,他們也沒必要堅持住在客棧裡面。
紹妙姝也暫時被安排到了林家,她今天一來就遇到這種事情,自然十分謹慎,也感覺這樣的日子也挺有趣的。
付思昌和胡唯庸兩個人表情陰沉的坐在一起,雖然之前他們已經知道這件事,但是知道的也晚了,讓他們這次損失十分嚴重。
“沒想到那騰子驕竟然說動了羅況,兩個人合作起來了。”付思昌十分陰沉的說。
“是啊,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收服他,這騰子驕一來就給收服了,我們不得不重新思考騰子驕這個人啊。”胡唯庸十分冷靜的說。
“那現在怎麼辦?”
胡唯庸思想了一會兒:“被抓的那些人要麼不知道什麼緊要的事情,要麼家眷還在我們手中,他們也不會亂說的。”
“哎,我擔心的是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和那些匪寇的關係了。”付思昌幾分擔心的說。
“知道了又怎麼樣?他們又沒有證據,若是有證據,他們也不會這樣大費周章了。”胡唯庸一點都不在意。
付思昌點了點頭:“這個騰子驕不能留了,今天竟然沒有成功,以後想要下手就更難了。”他說完等了一會兒不聽胡唯庸說話,於是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陷入沉思:“怎麼了?”
胡唯庸這才反應過來,幾分自嘲的淡笑了一下:“我想我們是不是太急躁了,想想以前我們慢慢籌劃,有時候一等就是一兩年,我們也不是慢慢過來了。”
付思昌奇怪胡唯庸爲什麼會突然這樣說,不過想了想自己也笑了一下:“那個時候我們哪有這麼強的掌控力,只能一點一點的謀劃。”他想到這裡皺了一下眉頭:“也許是時間長沒對手了,多少有點浮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