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中原本沒發現何燕生命力流失,認爲只是道法修復身體而已,沒想到何燕生命力流失已經大量流失,嘴脣已經紫青,已經到了溺死的邊緣,可以說是隻剩一絲遊魂了,如果想要救回她,除非使用道法中的還魂。
修道雖然分了衆多的門派,但是道法上,都是大同小異而已,所以張影月跟翁中修的並不是同道,卻能指點翁中的道法。一個是張影月跟翁中的境界相差太大,甚至已經到了不受門派特殊道法的限制,何況翁中也學不會什麼門派特殊道法。另一個就是道體上的修煉,不外乎凝聚生命力,吸收外界的生命力,尤其是大自然那純正的生命力來提供自己的力量,形成能和大自然互相融洽的道體。
而還魂,以翁中的水平,那是傳說中才擁有的道法。擁有這種道法的修道之人,實力強悍,在他心中已經是匪夷所思了,更不要說普通人。他開始只以爲張影月道體初成而已,現在張影月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從前輩,晉升到了祖師一樣的境界。
張影月鬆開禁錮,以翁中的水平,要想救治趙天明應該是沒問題的。他靜坐下來,準備在這裡把狀態恢復到最佳的時候,再出手救治何燕。
何燕醒來之後,環視了一週,李麗和許明現在都在護法,成打坐之勢,面朝外望,生怕施法的過程驚動了施法者,產生反嚼的作用。翁中正用道法吸出趙天明身上的子彈,然後對傷口一一進行處理,而她盤腿坐在張影月的面前。
何燕頓時怒視着趙天明,卻發現自己除了雙眼以外,其他的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哪怕是想開口罵人,或者是產生憤怒都不行。
等趙天明被治好之後,張影月終於睜開眼睛了,對着何燕微微一笑,然後神情頓時嚴肅起來。一股飄渺之氣由心而起,他那張樸實平凡的臉,立刻變得深奧無邊,讓何燕目不轉睛的望着他。
突然,一股暖意從何燕的身體裡傳到她的思想中,只聽輕微一聲‘叱’響,何燕身上的子彈全部飛出來。疼痛立刻襲擊了她的全身,她幾乎疼痛欲絕,終於能感覺到身體了,但是她已經痛得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翁中這時卻看到,一龐大的元氣,迅速的鑽進何燕的身體裡。天然道井的元氣,也瘋狂的往何燕身上涌去,他看得那是目瞪口呆。別說集合起來的元氣,哪怕是其中一道,都比得上他全部的元氣。
外面也不平靜,天然道井上一層層濃厚的雲層感覺要壓下來一般,風起雲涌。隨之雷聲轟響,閃電在雲層裡來回穿梭,不時落下一道,然後被屋頂的避雷針引入地下,然後經過張影月的道法,轉爲地下的元氣鑽進何燕的身體裡。而閃電的餘波,則讓附近的電力設備,全部停止的供電,現在正是夜晚時分,城市裡變成了一片漆黑。
這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最後彷彿何燕的傷全到了張影月的身上,張影月雙目閉攏,鼻孔呼吸沉重,嘴脣泛青。打完最後一道結印的時候,他砰然倒地,仰面而息。
李麗就要上前去探問,翁中趕緊阻止,這時候張影月道體虛弱,這裡是天然道井,靜養一段時日,自然就會慢慢恢復。許明立刻站到師父的面前護法,等師父自己起來。
何燕發現身上的傷好了之後,立刻站起來,衝到趙天明的面前,揚手就是連抽幾大耳光。趙天明本來是睡眠狀態,這下愣被抽醒來。何燕還不解氣,繼續抽下去,直到自己感覺到疲憊了爲止。
趙天明低着個腦袋,也不吭半聲,任由何燕抽打,最後才捂着雙臉坐下去。
翁中感慨的搖搖頭,原來前輩居然如此強大,自己跟他比起來,可能一輩子都修煉不到他的境界。李麗緊張的望着張影月,眼睛都不眨一下,許明如一尊菩薩一樣,守在師父的身邊。整個修道室裡一片寧靜,沒有半點聲響。
過了不久,張影月才支撐着坐起來,他嘆息着搖頭,沒想到現在法力居然差到這個程度。想當年在山林之中,幫一頭黑熊還魂,那是幾分鐘就能辦完的事,現在卻累得像條狗樣,如果沒有這天然道井,估計還有失敗的可能。
張影月重生以來,第一次認爲自己要提升法力。
起來後,張影月盤腿坐着恢復,問道:“查到煎東喜的位置了嗎?”
趙天明急道:“就是那裡,本來我們拍到了他們勾結的證據,只是又被他們毀了。”何燕的鼻孔裡卻是一句冷哼。
翁中問:“前輩,您需要查誰?告訴小道就行了。”翁中的語氣愈加的尊敬。
張影月搖頭說:“還是不麻煩你了,這事讓警察去辦就行了。”
翁中笑道:“前輩說得是,警察裡也有我們的人,只要前輩吩咐,他們立刻全力追查。”
張影月不明白的望着翁中,然後恍然大悟,修道之人加入官方勢力,在以前就有,現在有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他點頭說道:“那麼麻煩翁老了。”
翁中趕緊恭敬的說:“哪裡,能爲前輩辦事,是我翁中的榮幸。前輩放心,我一定儘快給前輩消息。”
在要那人資料的時候,趙天明說:“張神醫,我們還是通知香港警方,讓他們幫忙調查吧。那羣人狡猾得很,香港警方這次損失了三個臥底才找到他們這次交易的地點。何燕,你是說吧。”
何燕對趙天明冷哼一聲,然後才冷冷的對張影月說:“多謝張神醫搭救,如有機會,何燕一定奉還。”
翁中皺着眉頭,語氣不冷不淡的說:“奉還?莫非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何燕一時爲之氣結,口氣僵硬的說:“我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是在需要的時候,我可以替張神醫去死。”